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刚才会露出奇怪的表情?收藏家说,不只是刚才,还有之前和那名求生者对话的时候你好像都露出了,有点他歪了歪头,恐惧的表情?
绯顿时就沉默了。
巫见欲言又止。
收藏家立刻将矛头指向他:对了,你也知道,是不是?你们是一伙的你们不会对这个噩梦有什么了解,但是故意不说吧?哎呀,那我们不就惨了
他说着惨了,可是眉眼间反而带上了更加兴高采烈的笑意。
够了。绯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她的表情颇为阴霾,但是恐怕除了巫见,其余人都不明白,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感到不安,我来告诉你们吧。
巫见震惊地问:你决定说出来吗?你不怕
绯看向他,说:我们在噩梦中。
巫见立刻闭上嘴。
绯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不管如何噩梦总归是优先的,还是得先解决这个噩梦。此外,窄楼或许他们会更加关注窄楼
牧嘉实情不自禁地深深皱起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绯抬起头,张了张口。
就在这个时候,徐北尽突然发现,直播间上的弹幕突然消失了不,不只是弹幕,还有那几名观众。
右侧的观众列表里,本来是有几个名字在的,但是现在,就像是他们突然掉线了一样,全部都消失了。
他惊诧地想,怎么回事?
下一秒,直播间传来绯的声音。她说:关于记忆。你们难道没有觉得,我们的记忆都有一些问题吗?我们是怎样进入窄楼的?谁都不知道。
徐北尽的大脑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刷地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甚至于,他都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观众会突然不见。与其说是观众们掉线了,倒不如说是他掉线了。
按照观众们的说法,他现在直播的游戏,是只有主播才能玩的游戏,甚至于在直播之前,还会签保密协议。
这意味着,这个游戏的确是不被普通人所知的,并且隐藏着一些特殊的秘密的。
就比如为什么人类会出现在窄楼。
因此,或许这个直播间就是内嵌了一些紧急措施,比如在直播的时候如果涉及到相关的问题,那就会自动切断直播源,让观众们无法看到、听到相关的事情。
不过,徐北尽又想到,刚刚观众们突然消失的时间点,是在绯说出那句话之前这就不太对劲了。
难道这个直播系统还能检测到人类的心理活动不成?难道是因为检测到绯打算说出来,所以才提前切断了直播源?
可那不过是一个直播软件!
主脑NE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窄楼中不总是有一个阴谋论吗?这个阴谋论说,他们进入窄楼的背后是一场阴谋,而NE正是那些幕后黑手用以监视人类的帮凶。
徐北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他面沉如水,黑漆漆的瞳孔定格在直播间的画面上。他仍旧可以看到、听到绯的话,而那意味着什么?
NE,是否正注视着这里?
如果NE发现了这场正在进行的直播,如果NE知道了有扮演者通过隐蔽的渠道对外输出信息那会怎么样?
莫名地,徐北尽感到一阵寒意。他闭了闭眼睛,情绪更为沉闷阴郁了一些。
绯并不知道自己的话给徐北尽带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她还在继续说:从来没有人在意过这个问题,就好像我们进入窄楼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没有人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实际上都遗失了一段记忆。
其余的任务者默然听着她的话。
巫见诧异地说:你疯了吗!你不怕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你不怕,NE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吗?
作为阴谋论流出的罪魁祸首,绯和巫见以及他们背后的组织,当然是最害怕NE这位传闻中的帮凶的。
然而绯却说:那又能怎么样呢?她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你发现了吗?你在这个噩梦中失去了记忆,但是你却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而这还仅仅只是在噩梦中。
这是由主脑NE操控着的游戏副本一个噩梦。那么在噩梦之外又是如何呢?那同样也是这个游戏的范围。
换句话说,只要在窄楼中,NE就能对你的记忆、对你的大脑、对你的认知动手脚。
我们说什么,做什么实际上,都是在NE的掌控之中的,根本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她苦笑了一声。
收藏家意外地听到了这些说法,他对那些流传在窄楼中的阴谋论不太感兴趣,但是他没想到绯和巫见隐藏着的秘密,正是与那些阴谋论有关的事情。
于是他立刻说:但是,像NE这样的人工智能,一定是依照程序办事的吧?遗失记忆是这个噩梦的规则,所以NE按规则办事。但是在外面,它为什么要对我们的记忆动手脚?
绯脸色惨白:或许,那也是规则?她环视一周,看到任务者们沉凝的表情,或许,幕后黑手们就是不让我们知道真相。
牧嘉实面无表情地说:你认为NE更改了我们的记忆,并且,它随时都可以这样做?他叹了一口气,你不用说的那么委婉。
绯沉默以对。
收藏家哦了一声,笑着说:所以你们的结论是是,NE就是可以掌控我们的记忆。它可以随意地修改、删除、增加我们大脑中的记忆,就像是对一台可怜的电脑的内部存储随意删改一样。
其余任务者都因为他的说法而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哎哟收藏家突然笑了两声,天呐天呐,你看看你们。像我这样的人都知道,人类现在是困在了窄楼里面,我们出不去。就算有传言说有人离开了窄楼,谁知道那是真是假呢?
在这种情况下,主脑NE就是掌控我们生命、思想的万神之神。它能做出什么都不奇怪,毕竟都能有幕后黑手把我们挪到这座窄楼里面了。
而你们,为什么要摆出一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
因为,你们实际上一直在逃避这个可能性,你们不愿意面对,不愿意相信。你们认为人类的大脑有多高贵吗?认为我们就是万物之灵、认为我们生来就应当受尽宇宙的宠爱?
天呐我觉得这个噩梦挺有意思的。你们刚才说,游乐场那边有谁说,说什么来着哦,人类是地球的杂质太他妈正确了!
收藏家似乎进入了一种格外兴奋的状态,他喋喋不休地讲着,甚至不顾其他任务者露出的难看的表情。
够了!
牧嘉实略带薄怒地说了一句。
收藏家摸了摸下巴:那不如,你来告诉我,为什么?
牧嘉实冷冷地看着他,最后说:我们只是想离开这座窄楼。
收藏家耸了耸肩:放弃吧,不可能的。
牧嘉实深吸了一口气:不要把你的想法,代入到别人的身上。他语气十分的冰冷,我们愿意为一个不可能的可能而奋斗和努力,而你如果不愿意,那你可以自己去死。
收藏家一怔,随后张了张嘴:在窄楼中可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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