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沈宁眼泪缓缓落下,鼻子酸楚不已,他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人真的疼他,疼到愿意为他去死。
可现在他连摇头都不敢,他只是安慰楚越,快速说道:你知道我不是你们世界的人,我死不一定就是死,说不定就是回去了,所以你不要这样,好吗?
沈宁在说谎。
他是身穿,身穿死了就是死了,根本不可能回到现代世界。
可他怕如果他不这样说,楚越就真的会着了温酒的道。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即便他这样说,楚越的剑也没放下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斗声已经没有了。
沈宁觉得自己越来越冷,有种浑身冰凉的感觉。
温酒笑的疯狂: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我知道你功夫高强,我虽然功夫不如你,但不过是手腕一用力的事,你觉得是你过来的快,还是我杀他快?
这样的结果他早就想到了,所以沈宁就是他的筹码,只要楚越够爱沈宁,就一定会选择去死。
即便是楚越不承认喜欢沈宁,那他就当着楚越的面要了沈宁,他不相信楚越能无动于衷。
果然,他赌对了。
温酒:越王,请!
温酒的心思一心一意放在让楚越自刎上的,根本没察觉,屋外已经有人缓缓靠近。
地锦一身蓑衣,从斜对面靠近窗前,最后用力一跃,从窗户上跳进来,一脚踹在温酒肩上。
温酒没有防备,微微往前踉跄了一步,同时楚越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匕首击落,抢过沈宁抱进怀里。
别怕,没事了。
楚越先是抱着沈宁亲了亲,一边安慰他,一边给他解开绳子,脱下湿透的外袍把人紧紧的包裹起来,然后才慌慌张张的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给沈宁脖子上药。
楚越
沈宁想要抱着楚越,但人家正在给他上药,也不好抱。
他眼泪流个不停,一半是感动,一半是委屈。
别哭,没事了。
楚越再次亲了亲他,他脖子上的伤包扎好,把衣服给他穿好,才道:你先回客栈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好吗?
有些账他必须要温酒算清楚,不适合沈宁看到。
楚越刚问完发现沈宁眼神迷茫 ,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他这才想起来,沈宁又中毒了。
他连忙把人平躺放好,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把血喂给沈宁喝下。
来人,把夫人送回去。
温瑾不可能来这里,只有温酒一个人会来,现在人已经被他抓了,不会再其他的事情了。
沈宁已经昏迷了,被楚越交到了一个暗卫手里。
那一瞬间,数十名暗卫出现在,陪着沈宁一起离开了。
而温酒被地锦按在地上,安静的等待楚越处置,看到这种局势,他也知道他自己已经败了。
但是没办法。
楚越来的太快了,他才刚到南柳镇,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休整,陷阱也没来得及布置完,但这些都没关系,因为他手里有沈宁。
只是他没想到,地锦竟然也从皇城赶来了,
如果没有地锦,有沈宁在手,今天的赢家必然是他。
可惜了!
温酒笑:没让你死成,是我人生的一大遗憾。
自从父亲和娘死后,他和大哥唯一的目的就是报复楚家。
哪怕皇帝对他家那么纵容,无论他家提出什么要求,就算很过分,只要不烧杀抢掠,皇帝都会答应他们。
但这有什么用?
不过是在人死后,因为内心的愧疚,对他们的一点补偿罢了。
如果他们不接受,皇帝的心理必受煎熬。
只有他们接受,皇帝才会好过,所以皇并不是为了他们好才纵容他们,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而已。
但他们就是不想让皇帝好过。
楚越拿着长剑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常见直接刺进他的手臂,楚越一字一句的说:可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爹是真心想要谋反,陵墓的修建者也并不是那位将军,而是你爹!
温酒:不可能!
他爹怎么可能造反,这一定是在污蔑他爹。
当年的真相已经查出来了,我爹不可能造反,你别再侮辱他!
楚越:当年那位将军曾经在战场上犯了诛九族的大错,无意中将消息透露给了敌军,导致丢失了一座城池。
而这件事被你爹得知,一直紧紧的拿捏在手里,直到那次陵墓被发现,他叫来将军商议,让将军背下罪名,可保两家后代的平安。
所以,老丞相在牢狱里自尽。
将军承认罪名,有人偷偷的将将军的后代送走,而老丞相的后代不仅保全了,皇帝还会对他们心生愧疚,更好的让他的家族在这个王朝中发展下去。
可惜,当年的真相掩盖的太深,所有人都觉得老丞相不是谋反之人,急着为其脱罪,一旦有了借口,便不管那借口是真是假,直接用了。
没有人去细查,导致真相被掩盖了这么多年。
他也是今日才刚得到真相,枉他对温瑾温钰忍了这么多年,原来都是白忍了!
这不可能!
温酒绝对不相信他爹会谋反:楚越,你们一家就是畜生,想说谁谋反便是谁谋反, 真真是好大的权利啊!
话我已经说到如此地步,便不再跟你过多解释了。
楚越从温酒手臂上抽出血剑,对准温酒的喉咙道:余下的,便下黄泉,亲自去问你爹吧
沈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油灯微弱,昏暗的灯光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压抑起来。
他一个人坐在床头,愣愣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无意间看到自己左手青黑,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手这是怎么了?
还有温酒,楚越
沈宁脑袋里闪过很多东西,最后才想起来,他左手的青黑是排毒的象征。
既然能为他排毒,那就说明楚越没事,一定是温酒败了。
可是,楚越如果没事的话,为什么不在房间里?
他去哪儿了?
沈宁下床穿好鞋子,刚走到外间就看到楚越端着一碗药要进来了。
沈宁愣住,小声喊:楚越。
楚越走到他身边,抱着他到桌边上坐下:怎么了,还在害怕?
沈宁乖巧的摇了摇头,有些内疚的说:虽然说他们一直都是冲着你来的,但这一次终究是我自己乱跑给你惹麻烦了。
他想说对不起,但两人之间,越是亲近,对不起的话便越不好说出口。
沈宁不太好意思,内疚的不行,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哭着认错: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楚越连忙把人抱进怀里,一边安慰一边说:这不是你的错,你有出门的资格。
刚遇到沈宁时,沈宁是他监视的对象,那时候他是刻意管制着,不让沈宁乱跑。
因为他怕沈宁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跑去别的地方作乱,伤害无辜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沈宁对其他人来说没有危险,也喜欢他,爱着他,嫁给了他。
所以,沈宁现在有自由。
沈宁可以随意的出入药神宫,随意溏淉篜里的出入皇城皇宫,不需要顾及任何人。
便是有人要伤害他杀了他,那也不是沈宁的错。
沈宁: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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