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笑了笑,就不怕吓着祖母?
见程怀瑾面色沉沉,老太君面上笑渐渐收敛,发生什么事了。
祖母,让人给父亲母亲挑选个风水宝地下葬吧。
老太君的手一抖抓紧手中的佛珠,这么些年老大两口子都没下葬,皆因二郎心里的结,那个结是杀害老大的凶手,他这般说显然那个结破了,半响后道:好。
七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倒是她们从白塔寺回来时,一路听说了不少摄政王手下在盛京干的事,直觉怕是要变天了。
华灯初上。
棠棣苑堂屋里,乔瑜和程怀瑾挨着坐在梨花桌边,桌上是可口的菜肴,乔瑜却没什么胃口。
夹了块排骨到程怀瑾碗中,今天要在家里歇吗?
晚上要进宫一趟,你安心在家,等我回来。
乔瑜突然有一种他去了就不回来的感觉,一把抓住程怀瑾的手,能、能不去吗?
乖,在家等我便是。
程怀瑾最后还是进宫去了,走之前亲了一下乔瑜额头。
晚膳乔瑜吃的少,紫檀端了熬好的鸡汤给她,少夫人喝汤,您晚膳都没吃几口,别饿着了。
乔瑜还未伸手,闻到鸡汤飘出的油腻味道突然开始犯呕,呕端、端走。
多少喝点吧?紫檀劝了几次,发现乔瑜一闻到鸡汤味道就犯呕,无奈只好将鸡汤端出来,出了门,她将紫萱拉到一边,少夫人这次的月事又推迟了,而且她刚刚闻到鸡汤味道就犯呕,会不会怀上了?
紫萱算了算日子,摇头,上次也推迟了,少夫人这几日烦心的很,许是因为心里装了事难受喝不下,还是别打扰少夫人了,这碗鸡汤你喝了吧。
紫檀摇头,我刚刚在厨房已经喝了,这碗你喝,我再去给琥珀盛一碗。
皇宫。
摄政王带人闯入大殿,几个大臣被他的下属抓着,那些下属对待大臣可不温柔,提着他们衣襟,即便是大臣脚步踉跄面色苍白也不见丝毫怜悯。
御林军被摄政王的人马挡在了殿外,摄政王看了眼大殿内的人,关门。
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姚娅雲和陈梓钰倒在太后脚边,程怀瑾手握着剑柄,单膝跪地,但他情况好不到哪去,唇角渗着血,想靠剑撑着身子站起来,却仰倒在地,剑落在能照出影子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太后伸手去扶程怀瑾,怀瑾,太医,太医。
女官站在摄政王身边,脸上还是平日的神情,太后娘娘,他们中了钩吻毒,无药可解。
太后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是往日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女官,能悄无声息给他们下毒,唯有伺候在她身边了解她习性的女官能做到了,脸上满是愤慨,叛主的小人。
程怀瑾手抓住剑柄,推了太后一把,走。
程怀瑾拼了一口气提剑冲摄政王砍去,因中了毒,他根本不是摄政王的对手,摄政王的剑刺入程怀瑾腹部,又猛的被踹了一脚,人瞬时飞出一丈远。
这一举动吓的被抓来的大臣抖了抖身子。
太后赶紧同两个太监护着小皇帝后退,摄政王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摄政王冷眼看着太后身后的小皇帝,本王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本王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太后娘娘还是让开吧,本王不想伤了你。
太后没有避开,反而捡起地上的剑拿在手中将小皇帝护的紧紧地,相比起战场上下来的摄政王,太后已经许多年没有提过剑,撑了十招败下阵来。
女官上前扣住太后的手臂将她制住。
摄政王提剑一步一步逼近小皇帝。
太后被女官抓着手臂挣脱不开,萧慕辰,你要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你当真要做那弑君之人?
摄政王转头恶狠狠的看向太后,怒道:这位置本来就是本王的,本王不过拿回来而已,弑君怎么了?他配做这一国之君吗?
就在摄政王的剑向着小皇帝刺去时,突然十几个黑衣黑面之人窜出,而摄政王这边也有人,迎上去不给黑衣黑面之人护小皇帝的机会。
黑衣黑面之人源源不断冒了三波,摄政王冷眼看着,看来本王那位皇兄留了不少后手。
摄政王话落,突然闪身到小皇帝身前,剑已经冲着小皇帝而去。
就在那剑尖距离小皇帝的脖子不足二指宽时,一根通体漆黑的鞭子突然出现,缠住了摄政王的剑,随后一身着黑色劲装头戴银色面具的人出现,那人正是鞭子的主人,两人交手打的难舍难分。
而在银色面具人出现时,太后没被制住的那只手袖口垂下,匕首从衣裳内滑出,她掌心摸到匕首的柄,匕首在手中翻转,反手划过女官的脖子,女官下意识伸手去捂自己的脖子,血像露泉一般汩汩往外冒。
太后冷冷看着想伸手来抓她却往后退的女官,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女官倒下之前看了眼摄政王的方向,目光落在那张银色的面具上。
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武艺高强,不过他不擅于强攻,摄政王则是强攻好手,但面具人鞭子用的好,生生将他与摄政王的距离拉开,却又在不断找机会近身刺杀。
而就在他正与摄政王打的难舍难分时,一人的加入打乱了他,程怀瑾不知何时提了剑与摄政王一前一后夹击他。
看他出手动作流畅,便知他并未中毒。
饶是面具人武艺再高强,也不是程怀瑾和摄政王两人的对手,在手筋被挑断,鞭子又被收缴时,摄政王和程怀瑾的剑同时架住面具人的脖子。
这等功夫,本王手下可不死无名鬼。说着,摄政王执剑劈了那张银色的面具,面具被劈开露出面具下的人脸来,不是陌生人,正是程奕程五叔。
程怀瑾忽的一动,直接卸了程奕的下颚,从他口中掏出毒药,随后手一抬又将他下颚给接了回去。
程奕看了看四周,发现暗卫都被摄政王的人杀了,陈梓钰好端端的护着小皇帝,他下颚动了动,似是缓过来才开口,这是一个抓我的局?倒让你们费心了,为了抓我一影卫这般大动干戈。
摄政王手中剑刺入程奕肩胛,本王到没想到背后的小人竟是你。
侍卫端来椅子,太后程昭瑛端坐下,五叔若早些露面,也不至于让哀家这般费尽心思了。
摄政王剑尖已经划破程奕脖颈的外皮,人抓到了,也不用废话,杀了吧。
程怀瑾挑开他的剑,我还有话要问他。
程怀瑾目光落在地上的鞭子上,手中剑对着鞭子砍去,剑刃从鞭子上划开,黑色的鞭子外面那一层不过是皮绳包裹,最中间有一根细韧的丝,粗细与打络子的粗线差不多,剑轻易划破外皮,但里面那根线却没有断,瞧着有些透亮还锋利。
程怀瑾将鞭子拿给姚娅雲,是否是这种。
姚娅雲用匕首挑出鞭子里面那根线,看了眼程奕,点头,韧、利兼备,加上内力驱使,足以用这丝线将人分尸。
程怀瑾握剑柄的手拽紧,可听到咯吱声,我父亲,是你杀的。
程奕没抬头也未曾说话,垂眸看着地面,地板上模糊映出他的身影。
摄政王凝眉道:废什么话,杀了。
一直未曾开口的小皇帝突然开口,冲到摄政王面前拦着他,皇叔,你不能杀他,他是父皇留给朕的影卫。
摄政王看了眼太后。
太后起身拿过侍卫手中的剑从身后环住小皇帝,拉着他的手握住剑柄,四只手叠在一起,剑稳稳的指着程奕,那就皇上你亲自动手。
小皇帝想退开,却被太后死死抓着手,他一瞬间有些慌乱,母后,戊十是先帝留下的影卫。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怕,哀家告诉你,他做了什么,该不该死。
一直没开口的程奕突然抬头,眼中寒光闪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太后莫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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