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语乾琰更是头疼,只想给自己歇一会儿,便转身対心腹道:走吧,去尝尝朕那小儿子上回给朕亲手做的花松糕。
心腹哪敢不答应,只好唯唯诺诺地跟上了。
*
回到食肆,众小厮见了语年都很是欢喜,围在他身周问个不停。
语年大哥,你近来都去哪儿了!我们都好想你!
另一个小厮硬是挤了上去,语年大哥,快来尝尝方云掌柜近来教我做的新糕点!
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个小厮给挤兑开,语年大哥才不要尝你做的,要尝也是尝我的!
你说什么!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仿佛只需一点小火星就能点燃整个场面。
被这么热情地围着,语年难得地红了脸,余光一不小心瞥到一个粉嫩的糕点,眼睛顿时都迅速亮了起来。
立刻想也不想便指道:我想要那个!
被指着的小厮一愣,很显然没有料到默默无闻的自己会被点到,迎着众多羡慕的眼神手足无措起来。
而一旁的小厮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似是有些不满。
哎呀,怎么会是他,平日里也没见他说过什么话啊。
一个声音压低了反驳道:但你别说,他做的糕点真的很棒,我有一次尝过的。
真的吗?这么一说我也想尝尝了!但是他不和我们说话,不太好去问
眼中只有糕点语年三两步走过去,俯下身子盯着他手里软软糯糯的粉红团子,眨巴眨巴眼睛道:这是桃花团子吧?
闻言,周围的小厮瞬间炸开。
一小厮惊讶道:桃花团子?那不是皇宫里才会有的么,他怎么会做?
没有见过倒是没有认出来,好好想尝尝!
这些话声音并不小,听得那小厮面红耳赤起来。再加上语年靠得这么近,就连羽睫打在下方的阴影都看得一清二楚,更是腿软得厉害。
桃花团子状似桃花,用桃花花瓣碾成的汁做成,色泽晶莹粉嫩,因而叫做桃花团子。语年笑眯眯地解释,这还是母亲去世前做过给我吃呢。
众小厮一愣。
鲜少有平民会做桃花团子的,单说去寻那么多桃花碾成汁这一点,寻常百姓就无法做到。不过语年从前说过自己是文官之子,母亲身为文官之妻,会做这个似乎也正常,因而众小厮便也没太多问。
被芳香四溢所吸引,语年吸吸鼻子眯着眼,正要就着小厮端着小碟子的姿势,凑上去咬上一口,还没咬到却被人拎了起来。
错愕地转头一看,却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姜怀守正冷着眸子紧紧盯着他。
语年不满地耸耸鼻翼,但很快便转而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央道:我想吃
说着,竟然眨巴眨巴着眼睛就要落下泪来。
姜怀守抓住他领子的手一顿,眼前突然浮现出语年红着眼圈的模样,立刻松开手侧过脸将小厮里的小碟子抢了过来。
自己端着。说罢,直接离开。
众小厮惊得张大了嘴巴。
唯有语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捧着个小碟子吃得正欢,还兴致冲冲地朝那个小厮道谢。
收拾好东西正要下楼的莫净成正好看到这一幕,嘴巴抽了抽,转身回到了楼上。
*
还没过几日,语年便有些耐不住,吃掉一个糕点后嘴巴都还未抹干净,便眨了眨眼睛朝莫净成央道:莫大哥,我们去赏园子呀?
我回来时路过了一个园子,里边全是桃花!估摸着现在全开了,我们去看看吧?
说着,还摆出一副很想去看的模样,许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拉着方云一起。
本想无视语年的莫净成转过头便対上了方云亮满星星的杏眼,心一下便软了下来,只想把夫郎狠狠地揉在怀里。
只不过方云有身孕,不可以去太远的路程,因而莫净成还是有些不太愿意。
你放心好啦,我怎么可能不考虑云哥儿呢?就在离杏花镇约莫一里路呢,很快就到了!语年朝方云眨了眨眼睛,让云哥儿放松一下心情赏赏花岂不是更好?
莫净成只好同意了,唤人去准备食盒,也好在半路垫垫肚子。
看到莫净成这么细心,语年笑得灿然,莫大哥対我们真好!比姜怀守这个木头脸好多了!
被点名的姜怀守抱着剑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然而莫净成无情地纠正他,只给云宝的。
被撇下的语年:小气。
一切都准备好,食肆便由账房先生照看着。
由于人多,不好挤在一俩马车上,再者莫净成也嫌语年会吵到方云,便将他赶到了另一架马车。
于是姜怀守和语年在一辆马车上,而莫净成和方云在另一辆。
路上倒是平稳,绕进一两条小路,吃过两三块糕点后,便来到了语年所说的桃花园子。
一下马车,方云便被漫山遍野的粉色桃花吸引了目光。
整座山都种满了桃花,点缀在没有一片云的蓝天之中,竟出乎意料地和谐。许是因为这里偏僻,一眼望过去竟没有一个游人。
対此,语年很是得意叉腰道:这里可是我走小路赶回来时发现的,我眼光可好了!
姜怀守睨了他一眼,没有揭穿他。
这条小路是甩掉皇帝派来跟踪语年的心腹时,偶然发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语年:我开心jpg
第九十八章
语年一进了园子就闹得欢,撒开腿跑进树林里没个踪迹。姜怀守也跟了上去。
如此一来,正好合了莫净成的心意,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细布摊在地上,这才扶着方云坐下去。
被这样小心翼翼地扶着,方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捏着想自己坐,夫君,不用这般照顾我的我可以自己来。
说着说着,脸颊便红得如同灼灼的桃花一般。
莫净成轻笑一声,吻了吻夫郎的额头,没有出声反驳,但手下帮衬的动作还是不减。
漫山的桃花在暖阳之下也变得柔软起来,看得方云的心都沉静下来,渐渐地有了困意,头便自然地倚靠在莫净成的肩膀上。
知晓夫郎有些困倦,莫净成干脆将他捞在了自己的怀中,用整个身子将他拥住,也好让他好好休息。
一道微风徐徐吹过,吹得几片桃花都落在了方云的墨发上,带来了一阵芳香。
低头看着方云墨发上的花瓣,莫净成埋首吻了吻他的侧脸,又将脸贴了上去,轻柔地蹭着。
夫君。方云糯糯地唤了一声,仰起头迎上莫净成的视线,那些稻种是夫君给的吧?
没有想到夫郎那么快会察觉到,莫净成怔愣了片刻,犹豫间还是点点头。
哪知,方云伸出指尖挠了挠他的喉结,轻轻一笑,还有那些小册子,也是夫君画的吧?
去铺子里采买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夸赞稻种和册子的话,都在猜测到底是谁画出了那样实用的册子。
一开始大家没试过那样的方法,都不敢轻易尝试,但听闻一户人家身先士卒,尝试了那种方法不过一个月,田里的收成会大大增加。
再加上新种下去的稻种耐旱,收成直接翻了两三倍,除却屯下来的粮食外,还交给东家赚了不少银两。
画这册子的人可真是好心,若是我的话,巴不得藏住不被人知晓呢。一家米铺的掌柜调侃道,自然,我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的。
但这画似乎有些眼熟?一小厮看了又看,但方才熟悉的感觉又消失不见,许是我看错了吧。
方云也感到疑惑,便也取了一个册子来看,只消一眼,便认出了这画全由莫净成所作。虽然特意换了笔迹和画法,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但莫净成从未在食肆里说过这些,有时听到小厮们猜测这些稻种和册子,他的夫君也无动于衷,只有在小厮们哪里看不懂的时候,才会提一两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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