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青把人送到山里的时候,他没对廖宁动手,却是几乎把罗明的一身武功都被废了,又学者涂虞的样子把人吊在了树上,让他们生死有命。
说来也是奇怪,在林牧青回来之后,天就渐渐地放晴了,在双录镇已经耽搁得够久了,天一放晴,涂虞就计划着要出发了。
在出发之前林牧青还是照例给随玉做了很多吃的,只是一场春雨一场暖,天渐渐暖和起来,很多东西都不能久放,所以他没有做多少。涂虞看着他们准备这个准备那个,不像是要赶路,更像是出去春游。
实在忍无可忍,涂虞一掌拍在桌上:够了你们两个,是出门还是还是去郊游的!
哥,一路上赶路太辛苦了,玉儿又不爱吃干粮,我给他多备点东西准没错。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涂虞就把矛头转向了他:还有你,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跟我们一起走了?
长途跋涉,也好多一个人照顾他。林牧青又顺手把随玉的衣裳都收进包袱,虽然是挨着涂虞的骂,但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停顿。
涂虞气笑了:我自己的弟弟,我还能不好好照顾他吗?
您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林牧青打包好了所有行李,把随玉的零食小包放进他的怀里,然后趁涂虞不注意把人抱起就走,剩涂虞一个人对着一堆自己还没整理的行李破口大骂。
随玉靠在林牧青的怀里,伸长了脖子朝后看,看到虞哥没追出来才作罢:你不怕虞哥用鞭子抽你吗?
林牧青毫不在意:抽就挨着,那有什么,抱一抱你就什么都回来了。
到客栈柜台处把这几日的花销都结了,小二已经把车套好了,正在客栈门口等着,林牧青扶着随玉上了车,自己在车前坐着。
涂虞下来结账的时候掌柜只说已经结了,他才往外走,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匹骏马,这会儿正赶着车,原来暴殄天物的是他们这对二愣子。
涂虞的马也被牵了来,他刚想翻身上马,就看到随玉伸出的脑袋,最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站在林牧青的面前:你骑马,我赶车。
林牧青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只能把马鞭交给涂虞,自己去骑他的那匹马,在涂虞快要杀人的眼神里他们慢慢出发了。
双录镇到中州的车程大概有半旬的路程,中间没有可以停留的小镇,连歇脚的驿站都没有,随玉的零嘴早已经吃光了,剩下能吃的都是些耐储存的干饼,就着水都不一定能够化得开的那种。
随玉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就只是灌了个水饱,林牧青只觉得一下午没看见他,他的脸就瘦得颧骨快凸起来了。
哥,你照顾着玉儿,我上山里看看能不能猎到些什么。林牧青跟涂虞把拉车的马换了换,自己骑着马往旁边的山上去。
涂虞叹了口气,索性把车停了下来,他看着随玉,整个人都蔫了很多:下来走一走,不然脚又要肿了。
随玉跳下车来,只觉得腿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走路的姿势也奇奇怪怪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涂虞看着马车,问:马车里都带了些什么?能不能不要马车了,我骑马带着你走?
随玉摇头:里面有好些古玩字画。
你们出门带着这些东西干嘛?不怕被人抢吗?涂虞扶额。
不会啊,林牧青会武功的。上次蛮族来犯的时候,他一个人打好几十个呢。随玉边走边揉腿,动作滑稽。
涂虞咬牙:他厉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随玉赶紧去抱住涂虞的袖子:还是虞哥最厉害。
涂虞推开他的头:带着这些东西干什么?想用这些收买谁?
娘说是聘礼,他们一家人都不识字也欣赏不来,不如都带去廿州给爹爹。随玉小声地说。
你这娘倒是叫得顺口。涂虞气不过,一巴掌拍在随玉的背上,他没有用力气,在随玉的感官里就是轻轻地摸了他一下。
随玉想起什么,又说:哥,我今年祭祖的时候,给咱们的娘上了一炷香。
涂虞侧过头看他,随玉继续补充:就是过年祭祖的时候,林牧青问我咱们的娘是不是不在了,然后让我面朝东方,亲手点了一炷香祭拜娘。那还是我第一次碰香呢。
涂虞的唇动了动:他们没有这个忌讳吗?
随玉眼睛像是漫天星子倒映一般地亮:林牧青说,哥儿和妇人也能抵半边天,说不让哥儿和妇人祭祀没有道理。
涂虞的眼神黯了黯:终究是不一样的。
哥,没什么不一样的,男人能干的事,哥儿也是能干的,教我医术的师父也是个哥儿,他的医术特别厉害,寨子里所有人都很尊重他。
涂虞揉了揉随玉的头发,看着他不谙世事的清澈眼神,这会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随玉要一直强调林牧青对他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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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夜会
林牧青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只野鸡, 一只灰毛野兔子,马背上还背了一捆柴。随玉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迎了过去,看着他手里的野鸡,尾巴长长的, 还有些好看。
林牧青笑了笑, 摊开手掌, 只见上面是红红的山果,只看一眼,随玉就开始吞口水:这是能吃的吗?
吃吧,是能吃的。林牧青把手里的树莓交给随玉,给哥也分点。
嗯,兔子, 也要吃掉吗?随玉又看了一眼林牧青手里的兔子,问了一句。
这个兔子丑, 等以后回去了, 我再上山去给你捉白兔子。林牧青看了一眼他们停下的位置,是在官道下面的一处空地, 视野开阔。
那边不远处有条河,咱们今晚就在那过夜吧。
涂虞自然是没意见, 林牧青先赶着马车过去了, 让随玉和涂虞走着过去,免得随玉的脚继续肿。
涂虞牵着马, 跟着随玉慢悠悠地走:出发之前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居然还没走到云西就遇到你了, 可惜不能立刻写信回家去告诉爹和你哥。
哥, 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以后怎么过啊?
先重新修一下房子, 得给你准备一间屋子, 还得给你准备嫁妆。涂虞笑了笑,你哥现在在给镇上的书局里抄书,爹想去问问村子里的蒙学堂看看缺不缺先生,你放心,能养得起你。
廿州的冬天很冷吧。随玉问。
是挺冷,今年修整房子的时候打算盘个炕,到时候冬天就不会太冷了。涂虞说着说着就就计划起了将来的事情。
随玉犹豫着问出口:哥,你有没有想过,带着兄长和爹爹他们离开廿州?
我们怎么可能离开廿州?廿州离经常很近,说不定哪天那位想起我们了,发现咱们离开了廿州,又是一堆事。
咱们在廿州住在哪里啊?
廿州,庆城,庆城里的一个小村,叫图索村。涂虞说,邻里都挺和睦的。
也是靠近边境吗?
涂虞点了点头:是,靠近赤鲜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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