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一对卫殷极为熟悉,也不怕他,小手忍不住去扒拉他的脸,卫殷也任他这么做,甚至还轻声哄着:要不要爹头上的玉冠?给一一玩好不好?
说着还真的要上手去拿,被景长霁给阻止了:仔细他摔了。
小孩子又不懂这些,加上力气小, 那玉冠还不小, 到时候啪嗒摔了是一回事, 随着玉冠摘下来, 到时候卫殷肯定披头散发。
虽说卫殷即使这般也不会怎样,但今日那个霍相在, 总归不太合适。
卫殷倒是听景长霁的话,玉冠不要了,看到一一好奇伸手去拽他玉冠下垂落的穗珠子,也放任小一一去拽, 甚至还偏头配合。
配合就算了,还耐心问玩得尽不尽兴?
小一一听不懂,但旁边的景大哥却听得一清二楚,满头问道:??这、这啥情况?他怎么觉得睿王今天怪怪的?不是说要跟霍相谈判, 这是受刺激了?
景大哥瞧着睿王越来越不正常, 偏头压低声音询问也正瞅着一大一小的景长霁:二弟, 虽说如今局势不太好,但还是我们这边更有利,睿王也不至于压力过大这里不正常了吧?他趁着卫殷不注意,偷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景长霁忍不住笑了声,望着卫殷那模样,也忍不住摇头笑了笑:大哥不必担心,他也就今天,明个儿应该就没事了。
景大哥更不理解了:这还分今天明天的?
景长霁想了想也没打算瞒着景大哥:是因为他刚刚知道了一件事,我也是刚知道。
景大哥瞅瞅睿王,再瞅瞅侧脸柔和的二弟,心里愈发忐忑:是什么事?瞧着二人这神情也不像是坏事,但他又说不准,毕竟睿王这不正常,像是刺激过大。
景长霁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想了想,倒是认真看着景大哥:大哥,倒是没想到你误打误撞先前竟是猜对了。
景大哥:??猜、猜对什么?
景长霁:王爷的确是一一的生父。
景大哥:他好半天才僵硬着表情回神,难以置信喃喃,怎么可能?
可望着一大一小两张极像的脸,却又觉得这么理所当然,否则刚见到大外甥的时候他也不会依然那么觉得,可二弟不是说不是吗?这怎么又是了?
景长霁选了能说的,省略掉一些细节,把能说的大概说了一遍,就是他之前并未看到一一生父的脸,加上那时候误会王爷不在当时他在的地方,所以就排除了王爷,这才迟了这么久发现王爷是一一的生父。
景大哥张着嘴,好半天才将这一切消化掉,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但最后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倒是大哥之前多想了,你与王爷这缘分也是绝了,看来是老天想让你们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会凑成一对。倒是他以前还担心二弟与王爷在一起,还带着个一一,他担心日后王爷功成名就再瞧着年老色衰的二弟会有二心。
到时候二弟要怎么自处?但如今却是看开了,二弟与王爷之间的牵绊与缘分,比他想的要深得多。
接下来一个时辰还真的被景长霁猜对了,卫殷抱着小一一怎么都不舍得放手,最后还是一一嫌弃了,小手抵着卫殷凑过来的俊脸:爹爹要爹爹扭着小脑袋去找爹爹,对刚刚还热情万分要抱抱举高高的爹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景长霁伸手把小崽子给抱过来,卫殷也立刻凑了过来:一一长得就是好看,不愧是我与阿旭的崽子。
景长霁无奈:王爷你今天不忙吗?说好的要谈判呢?
卫殷稀罕崽子,哪里还顾得上别人:霍相已经被扣了下来,只需要继续等,到时候二皇子自然会乱了马脚,让他们来求我们进京。
景长霁这才放下心,但他这边安心,另外一边高伯等人却是急得不行。
尤其是高伯去喊暗卫来怕等下王爷发作,结果一回来只看到卫一,王爷不见了。
等他们寻到景大人这边的营帐,又不敢冒然过去,最后只能就这么等着,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
卫一几人一脸懵:高先生,我们是不是搞错了,王爷压根没发作?
高伯也着急,最后咬咬牙,让卫一几人在外等着,他硬着头皮上前禀告想见王爷。
卫殷听到禀告,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他把卫一和高伯忘了顿时低咳一声,倒是也没避开景长霁,直接让高伯进来。
高伯过来就看到王爷一脸春光满面拿个小拨浪鼓在逗景大人怀里的小公子,只是王爷不知道怎么得罪小公子了,小公子扭着头不肯理他,小手抓着爹爹的衣襟又往里拱了拱。
卫殷轻诶了声:一一,爹拨浪鼓波得不好听吗?咚咚咚的,你以前最喜欢的小玩具。
小一一撇撇嘴:干爹是不是仗着他年纪小说不了话?任谁听了一个时辰拨浪鼓被这么逗也不想听了呀?干爹再拨,他就哭给他看。
景长霁一看他这小模样乐了,把拨浪鼓从卫殷手里接过来:再逗就哭了。
卫殷还沉浸在和一一培养父子感情,压根没察觉到自己对小崽子造成了成吨的「伤害」,茫然:那要不换一个玩具?
小一一:
景长霁瞧着崽子一脸懵逼的模样,赶紧抱起来送到屏风后,让他脱离亲爹的继续荼毒。
一旁看完全程的高伯,他就那么呆呆望着王爷一脸遗憾的表情:??
虽然王爷没毒发作他挺高兴,但他怎么觉得王爷跟他两个时辰前见到的王爷不是一个画风?这两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毒侵入脑子了?
卫殷看不到小崽子了,这才收敛了表情,恢复平时的沉静模样,像是才想起来高伯:高伯,怎么了?军中有事?
啊?没、没有。高伯连忙摇头,但很快想起来的目的,又立刻颌首,是属下想起来王爷毒是不是要发作了?因为这里只有景大人,对方又知道王爷的情况,所以高伯说起来也没避讳。
景长霁刚放完崽子出来,闻言一愣,顿时紧张不安看过去:不是还有几天吗?提前发作了?要紧吗?甚至疾步上前两步,伸出手就要检查一下,到底想起高伯停下手,但望着卫殷时还是担忧不已。
卫殷望着景长霁这般神情,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高伯误会了什么,张嘴想解释。
但想起什么,突然一手捂着心口作西子捧心状,另外一只手半拢掩在唇边低咳一声:我怕是发作要提前了怕是只有今晚阿旭你让本王留在这里陪你和一一才能避过去
景长霁本来还担心的目光随着卫殷这举动这声音:就是说,王爷你还能表现的更浮夸一些吗?
一旁的高伯更是难以置信:这还是他家王爷吗?
最后卫殷连同他的拨浪鼓一起被赶出了营帐。
卫殷遗憾站在紧闭的帷幕前,叹息一声,这才想起一旁的高伯:本王演技挺好啊,怎么阿旭就看出来了呢?
高伯幽幽瞅着他:是吗?大概也只有王爷一个人这么以为了。
等回到营帐,卫殷让卫一等人退下后只留下高伯,望着高伯迟疑看过来的复杂目光,心情极好,低咳一声:一个好消息,一个更好的消息,高伯你要听哪个?
高伯还没从王爷刚刚那诡异的状态上回神,总觉得这时候的王爷像是喝了假酒。
与往常特别不一样,处于一种他从未看到好心情,可正是因为太过反常,他才觉得不对劲,心里忐忑不安,试探问道:那先听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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