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皇上点了这么多年的香,都没见他有什么异常,奴婢真的不知。
丽妃娘娘?燕云加大手上的力道:你知道你差点害死皇上吗?
宫女被掐得脸都紫了,依旧重复道:奴婢不知
看来她的确不知道。柳如玉拍着燕云的肩道:她若知道肯定不会冒死这样做的,毕竟丽妃和萧逸阳都死了,没人能保她。
燕云不吱声,他盯着宫女逐渐青紫的脸道:不管怎样,她都不是无辜的。
说完,他用力一掐,宫女瞬间窒息而亡。
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李期无轻叹着说:银花草加剧毒性,萧逸然没多少时间了。
那就将换血的时间提前吧。燕云说着,回头看向萧逸然道:我不想他有意外。
嗯。李期无应下,看着燕云欲言又止。
像是看出了李期无的顾虑,燕云直接说道:一切以逸然为重,不用顾虑我。
燕云的话并没有打消李期无的顾虑,末了,他才缓缓道:我尽量让你们都好好的。
谢谢。燕云回头,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再给我们一天时间。
我想与他单独待一天。
春末夏初,窗外的海棠花已经凋零殆尽,树上空落落只剩斑驳的枝丫,微风一吹颇有种张牙舞爪的凄凉。
燕云牵着萧逸然从树下走过,鞋底踩到地上枯枝,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海棠花谢了吗?萧逸然在树下停住,他松开燕云的手茫然无措地四处摸索着。
闻言,燕云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枝丫,无声地苦笑了几下,又故作轻松地对萧逸然道:没有谢,开得正好。
说完,燕云才想起来萧逸然听不到了。他眼中的落寞暴露无遗,却还是温柔地拉过萧逸然的手,在他的掌心写字。
花没谢,很好看。他写完,抬头向萧逸然看去,想观察他看没看懂自己写的是什么。
只见萧逸然抬头轻笑,万分庆幸道:真好。
燕云也抬头,看着斑驳交叉的光枝,再看向一无所知的萧逸然,心中百感交集。
从前燕云说过很多谎,这一次的谎言,却是最让他最感辛酸的。
他没想到有一天,谎言能成为安抚爱人的良药。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毒性渐渐侵入,萧逸然对外界的感知不再敏锐。
明明已经是四月,海棠花早就谢完了。
对此,萧逸然却浑然不知,对燕云的话深信不疑。
燕云还沉浸在谎言的愧疚中,萧逸然又万分欣慰地舒了口气道:总算赶上了。
听到这话,燕云疑捉住萧逸然的手,写道:赶上什么?
赶上和你一同赏花了。
这一天,我等了好多年。萧逸然欣喜的语气让燕云心中再次泛酸,他别开头不看萧逸然,心头像被揪着一般难受。
是啊,眼前这个男人,等了他十多年。
从少年到青年,到病入膏肓,再到濒临死亡,这个叫萧逸然的人,用自己的一生,默默无言地等待他。
想到这里,燕云的心就越发的抽痛,他默然地握紧萧逸然的手,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萧逸然一个人承受等待的孤独。
萧逸然就这样被燕云牵着穿过大半个皇宫,最后又被他扶上了马车。
在感受到燕云也上了马车,在自己身边坐定后,萧逸然凭直觉攥住燕云的手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燕云轻轻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在他手心写道:带你回家。
萧逸然明显地愣了一下,片刻后,他才喃喃道:奕轩王府吗?
燕云不语,闭上眼拥着萧逸然靠在车里假寐。
家这个字对燕云来说,已经是一个特别模糊的存在。
自从他的父王和母妃去世后,奕轩王府这个家,就成了燕云避之不及的地方。
家对他来说,只剩下痛苦的回忆。
对燕云来说,即使是在战场漂泊,风餐露宿,也比回家好。
马车缓缓停下,行风对着车内喊道:世子,我们到了。
燕云应下,却迟迟没下车。他几次掀开马车上的帘子,都没能下定决心踏出那一步。
感觉马车不再行驶,萧逸然问道:到了吗?
燕云攥着萧逸然的手没回答,他透过马车小窗的缝隙看着牌匾上奕轩王府这几个字,久久无法回神。
这里,是燕云长大的地方,是他魂牵梦绕,却又再也回不去的家。
感受到燕云的异样,萧逸然不再说话,他一下又一下地请拍着燕云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他。
要不我们先回宫吧,下次再来。静默良久,萧逸然突然开口。
谢谢不知名的宝儿投喂的海星(鞠躬)
如果有个人能与你的悲喜感同身后,那他一定很爱你。
第110章 我们成亲吧
老王爷和王妃惨死的事,萧逸然也知情。
那段时间他怕燕云想不开,所以每日在奕轩王府附近徘徊,暗中观察着燕云,也亲眼目睹了他的痛苦。因此萧逸然很能理解燕云再次回到奕轩王府的不安情绪。
如果回家对燕云来说很难,那他绝不会让燕云再回忆起那些过往的痛苦。
没得到燕云的回应,萧逸然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回宫吧。
燕云这才回过神,他收敛情绪,而后攥紧了萧逸然的手,拉着他下了马车。
其实我不是很想去。萧逸然突然停下,拽住燕云不让他继续走:我们还是回宫吧。
你说谎。燕云抽出手,在萧逸然手背上写道:你不知道,每次你说谎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看地面。
有吗?萧逸然还想狡辩,被燕云强行拽到了王府里。
长时间无人居住,王府急看起来破败
你不适合撒谎。燕云说完,也不管萧逸然回不回应,拉着他就往祠堂跑。他们穿过一间间房屋,一路跑到了王府的最里面。
长时间无主人居住,仆人们疏于打扫,王府急看起来破败了不少。
燕云拉着萧逸然跨过藤蔓丛生的小路,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前。
准备好了吗?燕云在萧逸然的手心写道:我要带你见我的父王和母妃了。
萧逸然重重地握了握燕云的手,低声道:准备好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忐忑,当燕云要推开房门时,萧逸然又忽然顿住道: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什么可以不可以?燕云说完,笑着刮了一下萧逸然的鼻子,继续在他手心写道:有你陪着我,他们泉下有知,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这话却没有安慰到萧逸然,他依旧站在门外不肯进去,任燕云怎么拉也拉不动。
你确定要带着一个男人,在你父王和母妃面前托付终身吗?末了,萧逸然骤然开口道:我是个男人,还是个曾经亲手杀了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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