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聂云汉自己,被卓应闲几度咬住锁骨,留下了几枚齿印,还有几块吻痕,青青紫紫地浮在皮肤表层。
阿闲喜欢咬人是确定的了,但是被咬的时候,聂千户心中也是欢喜的。
他没照镜子,并看不到那咬痕现在的模样,只是想起先前的□□,心中属于本能的那部分消退不少,只剩下不尽的缠绵悱恻。
聂云汉看着卓应闲熟睡的模样,吻了吻那小巧的鼻尖,轻声道:永远幸福,我的小狐狸。
第二天醒来,卓应闲一动,聂云汉也跟着醒了,睡眼惺忪地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怎么了?难受么?没发烧吧?
你盼我点好吧。卓应闲长长伸了个懒腰,觉得心旷神怡,好久没这么畅快过,就是有点口渴。
我去给你拿水。聂云汉松了口气,也醒了盹,下床趿拉着鞋出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卓应闲站在床边伸胳膊压腿,像是在拉筋。
聂云汉闷闷道,你真的没事?
卓应闲回头看他,不禁失笑:是有点酸痛,不过不妨事,我想再拉一拉筋会好点。你就别担心了,我常年练剑,没那么脆弱,再说了,你当我练剑器舞的时候开胯拉筋是白疼的么?总得有点回馈才是。
聂云汉听他这么说,算是放了心。
但暗暗有点不爽是为什么?
卓应闲觑着他神色,微微一笑,勾住他脖子,轻声道:聂千户龙精虎猛,厉害得很,也幸亏我天赋异禀能受得住,这不更说明你我是天生一対?
那倒也是。聂云汉被他一哄,思路顿时就被带跑偏,仔细回味起卓应闲的天赋异禀来,那销魂滋味可真的打住!
他瞪了卓应闲一眼:大早上的,别招我!
我可招不起,就算是身体再无恙,也受不住你老人家再发威。卓应闲同为男子,自然明白他在矫情什么,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甘心伏低做小,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有了肌肤之亲,两人原本就亲密无间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卓应闲平素很要面子的,现在也觉得只要他汉哥开心就好,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卓应闲吸了吸鼻子,四处闻了闻。
聂云汉立刻道:你也闻见了是吧?昨晚回来我也闻着有香气,还没找到来源。
两人当即循着气味四下寻找,在床下发现了被杂物挡着的一个大包袱。
这不是戴爷买回来的那个么?卓应闲道,怎么藏在这儿?
聂云汉一看,脸上便浮起恶作剧的笑:被风姐说得一无是处,他不敢拿出来了呗!这里边可花哨了,来,我取出来给你看。
卓应闲犹豫:不好吧,人家特意藏起来的。
谁叫他藏我们床底下。聂云汉不由分说,伸长胳膊把包袱拽了出来,拍掉灰放在床上,解开了包袱皮,露出了里边的妆奁盒子。
打开一看,是装古剌水的琉璃瓶的瓶塞松动了,难怪味道这么明显。
卓应闲好奇地看了看,感叹道:确实不是便宜货,我在小笙哥哥那里见过他们绿绮琴用的,跟这质地差不多,但要说这一整盒卖十两银子,那真是抢钱了。
聂云汉从没玩过胭脂水粉,一时手贱,打开一盒胭脂,用手指沾了一点,在卓应闲眉间按了一下,笑道:阿闲你点个花钿也好看。
别碰人家东西,万一戴爷想退货呢?卓应闲拍掉他的爪子,伸手去擦,把那红点搓成了一长条。
聂云汉又笑:这下成了二郎真君的天眼了。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汉哥,你还好这一口?
万里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聂云汉两人仓皇回头,见她正走过来,已经来不及掩盖,神色皆有些尴尬。
聂云汉赶忙道:这不是我的,我就随手拿来看看。
不是你的是谁的?万里风端详着那熟悉的妆奁盒子,疑惑道,诶,跟羽书买给秦落羽的那个这么像,昨天是雁声跟羽书一起去的,难不成
卓应闲一抬眼,正好看见戴雁声站在门口,顿时紧张:戴爷!
方才戴雁声听见屋里有动静,知道聂云汉两人醒了,过来找他俩吃早饭,没想到正撞上这出,当即脸就夸嚓撂了地,转身就走。
聂云汉:
万里风看了看妆奁盒子,又看了看门外,赶忙把包袱皮一裹,抱着追了出去。
院子就不大,戴雁声也无处可跑,又听见万里风在后头一直喊他,无奈站住了脚,别扭地不肯转身。
万里风抱着盒子追到他面前,见戴雁声垂着眼,躲着她的目光,便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笑盈盈道:给我买的?
戴雁声别过头去,面孔再度绷成一块棺材板。
其实东西还是很不错的,就是那店里伙计不老实,故意坑你们,我昨天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万里风低头看看怀里的盒子,闻着那馥郁芬芳的香气,忍不住笑道,其实我很喜欢,心意我领了。但这个真的不适合我,况且现在也没法用,等下回我和你一起回城,找那杀千刀的店铺退了去,啊!
戴雁声仍是闷头不吭声,万里风看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实在无法想象他顶着一张臭脸与向羽书采买胭脂水粉的画面,实在憋不住,抿着嘴吃吃笑了起来,又不敢太大声,捂着嘴笑得面红耳赤。
不料戴雁声突然转身,将她怀中包裹一把夺走,万里风始料未及,刚哎了一声,便被対方捏住了下巴。
下一刻,便被人结结实实地吻住了。
戴雁声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舌尖长驱直入,吻得万里风突然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随他任意施为。
这人平日里说话带着三分冷意,连吻也是这样,微凉却沁人心脾。
片刻后,戴雁声放开怀抱,盯着她的眼睛眸色清冷,带着一丝恼羞成怒。
万里风被他这冷不丁的亲吻搞得迷迷糊糊,俨然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迷惘地回看着他。
然后,看起来清高孤傲、生人勿近的戴爷说了有史以来最幼稚的一句话:让你笑!
第149章 针对
卷四 摧心肝
关平野得知聂云汉两人身体好转, 又让左横秋传话,希望能过去与他相见。
这些日子山里很平静,没有外人踏足,更没有发现哈沁的痕迹, 别的不敢说, 至少南栀峰还是很安全的。左横秋看似很期望聂云汉跟关平野见一面, 补充道,我感觉平野像是跟我们还有隔阂, 他可能有话想跟你说,不然你就见见他?
见聂云汉不答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卓应闲便推了他一下道:平野腿脚不便,别让他爬山了,你我都好得差不多,不如搬去与他们一起住。
搬下去也无所谓, 住肯定是不会好好住,下一步还是要加紧追查哈沁的下落。聂云汉看看卓应闲,真不用再多休息几日?
不用, 你要是不信,咱俩打一场!卓少侠说话掷地有声。
聂云汉微微笑道:我可打不过你。那便这样吧, 今日我们收拾了东西,就去归燕门待着,正好我也有话问平野。
左横秋得了消息, 便先行一步,去归燕门通知关平野, 于是聂云汉和卓应闲领着包袱抵达归燕门附近时,便见关平野已经在后门口翘首以待了。
看见这堪比望夫石的模样, 卓应闲颇有些别扭,胳膊肘捣了捣聂云汉:哎,平野这么粘你么?还巴巴在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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