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青黛颇为不愿,又要从他这掏钱,他都快没钱了。
去吧,我以后也不想再因为这些事麻烦。洛无尘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看起来颇为疲惫。
青黛大人,你就给了吧,你看国师都累了。刘隐士知道青黛跟蓼实凡事都以洛无尘的身体为重,看见洛无尘揉鼻梁,他就借机赶紧添把火,免得青黛后面让他自己掏腰包。
青黛闻言,果然给了刘隐士几张银票,面额都是一千的,给得满脸不耐又肉痛。
刘隐士拿了钱,立马乐呵呵地滚了,一边走还在一边对洛无尘跟青黛感恩戴德。
见钱眼开。青黛啐了刘隐士的背影一口。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洛无尘抬手,扶我去休息一下。
青黛便扶着洛无尘上了榻。
而凤来宫里的凉亭里。
皇后跟太子相对而坐。
母后,父皇因为一个洛无尘已经快失智了。太子语气平淡,他知道皇后这么多年对皇帝一直怨积于心,这次更是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落了了国母之风,心底自当更怨了。
本宫听说了。皇后面前放着一盏茶,里面泡的顶级雪菊。
皇儿,皇后看向宋澈,眼底有些不忍与纠结,宋澈看了,将她面前的雪菊挪开,放了一枚桂圆。
那桂圆的壳已经坏了,露出了里面干瘪的果肉,皇后不解地看向太子宋澈。
母后,人有珠黄时,天下娇人何其多,你该为自己打算了。
皇后立即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她看着破损的桂圆,眼神闪烁,放在矮桌上的手慢慢攥紧,又松开。
她只有宋澈这一个孩儿,皇帝名下子嗣共有十四,最小的不过四岁多。
她虽身在深宫内苑,可朝堂上的事也不是没有耳闻。
目前太子身边只有一个丞相跟傅大人,前两日傅大人又因为洛无尘被贬官职,她爹更是被禁足一月。
皇后闭了闭眼,从前皇帝对她们母子多礼遇有加啊,现今却因为一个洛无尘处处打压于她们。
朝中更是传言,太子无德,想要废太子立九皇子为储。
皇后抬眼看着宋澈,宋澈在皇后面前,一直是一个孝子,之所以无所作为,也是因为皇帝不给机会。
就算皇帝病重这几年,他也熬着病体,不肯放权分毫。
皇后很早就知道,皇帝看重权势,比他们更多,否则也不会处处欺骗与她,更不会在登基后就让她过上活寡妇一样的日子,空荡荡的后宫美人煞眼。
是该为自己打算了。她怎么就能把希望跟一辈子,寄托在一个一切权力至上的人身上。
今日她能为了洛无尘落她脸面,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皇儿,还焉有出头之日?
宋澈不说话了。
在皇后面前,他向来懂得适可而止。
你抽空去见见你外公,就说,皇后视线一厉,我殷家,不能坐以待毙。
宋澈立即起身朝着皇后恭敬地跪了下去:儿臣领命。
他那个外公是女儿控,原本他还有个舅舅,不过舅舅一家在十三年前的大战中便已亡故,皇帝曾亲诺此后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今他却将这个诺又许给了洛无尘
不过他倒不是很担心,听风楼已经接了他的单子,虽被雪月阁拒了。
不过也只是因为被雪月阁的人知道了他是朝廷中人,不愿于朝中多有往来罢了。
十万两!
洛无尘,你的命可太值钱了。
太子走了之后,皇后在凉亭里又坐了许久。
而后她唤来宫人,整个人都像是忽然变了一样,气势凌厉无比,让贴身伺候的宫人多了几分胆寒之意。
另一边,太子刚进丞相府,这边洛无尘就收到了消息。
公子,你说太子这时候这么光明正大的去找丞相,这不光明正大的放着把柄让我们抓么?青黛理解不了太子宋澈的脑回路。
就算听风楼接了他的单子,他也不至于这么有肆无恐吧。
他愿意送,那咱们就接,免费的礼物,不好么?洛无尘淡淡笑着。
那笑青黛很熟,从前洛无尘要调制什么毒药的时候,经常是这种笑。
青黛记得,听风楼的毒煞曾经来拜疯赖子为师,疯赖子没兴趣理他,让他找洛无尘,让他当个徒孙就算了,结果他们家公子就当着毒煞的面儿给他调了一份药,那药么
啧啧。青黛想到这里就有些胆寒,反正后来毒煞走的时候,是不成人样。
堂堂毒煞啊,后来被欺负得找了邵雪月来报仇,邵雪月那身病骨,就是拜他们公子所赐。
可能被他们公子坑的次数太多,雪月阁一听到洛无尘的名字,那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那时,洛无尘才十四岁。
江湖上的听风楼跟雪月阁,都还没有打响名号呢。
青黛「啧」完,就见蓼实凝眉看他,他立即解释道:我是「啧」太子。
他这么一解释,这个「啧啧」就让人觉得更是意味深长了。
青黛:他小声嘀咕道:我还不如不说话呢。
蓼实没理他了,朝洛无尘抱拳道:公子,属下这就去办。
小心点。洛无尘嘱咐道。
属下知道。说完蓼实就走了。
青黛就乖乖走到洛无尘后面帮他捏肩捶腿,洛无尘微微抬眼看他,他放下茶盏,想说什么?
公子,每次你都派蓼实去,显得我好像很没用一样。青黛蹲在洛无尘身边,替他捶腿。
你要不跟蓼实说说,你们谁出去,我都没意见。
蓼实不干嘛。青黛的表情都变得幽怨了起来。
洛无尘拍开他的手,你性子燥,蓼实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你就放心么?青黛眼神期待地看着洛无尘。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洛无尘狐疑地看着他,以你的本事,从这宫里逃命,绰绰有余吧。
青黛:他总觉得他们公子这话不像夸赞,倒是有点像是在说他有勇无谋,脑子不好使的感觉。
不过他也认了,比起蓼实的通透,他确实脑子不好使。
洛无尘这边悠哉悠哉,那边澹台漭又找到了风来信客栈。
掌柜的,邵公子何在?澹台漭可能刚去哪儿野过,满脸是汗。
实在抱歉啊小将军,邵公子已经几天没回来了。
澹台漭拉领子的手一顿,略微有点深邃的眼微眯着看向掌柜的,没回来了?
可不是,那日邵公子不是喝了酒么?上半夜一直在咳嗽,后半夜就出了门,再也没回来了。掌柜的解释道。
不回来了?澹台漭颇有一种自己被渣男骗了的感觉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某个地方好像空了一样。
他袖子里还揣着一只被他绑着嘴的鸟,那鸟可好看了,看不出什么品种,这鸟他蹲了一天一夜才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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