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让祈言适应了半天,也该好了。
高中的习惯,哪能说丢就丢。
祈言下意识拒绝,不行。
付辞察觉到祈言的抗拒,定定看着祈言的眼,神色是少有的认真,你说我们长大了,有些事情总归不一样,可是在我看来,我们从来都没变过。
之前是专业的差别让两人生疏不少,现在住在同一个宿舍,他不会再任凭自己跟祈言的关系疏远下去。
最后,祈言当然拗不过他,只能跟木头一样在那里站着,任由付辞替他冲洗,背上偶尔有别于浴球的触感掠过,他知道,那是付辞的手指,混在粗糙的浴球里,从上到下,滑过他身上的每一处。
祈言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这实在是太磨人了。
他怀疑付辞就是故意的。
最后,他受不了,微微侧身,不想让付辞再碰,可刚动,就被人按住了肩,别乱动,快好了。
他发觉祈言可太容易害羞了,现在被他冲个水,都能全身发红。
祈言感受到对方准备扳过他的肩冲洗前面,意识到什么,飞速抬手遮住付辞的眼睛。
付辞也没躲,就任由祈言蒙着他的眼,可嘴角的笑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祈言怎么能这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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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可能是两人在浴室磨蹭了太久,洗完澡出来后,祈言连打了三个喷嚏。
付辞看着鼻尖红红的祈言,起身将宿舍的窗户关上,然后从祈言的衣柜里给人拿了一件外套,穿上,我等会烧个水给你冲个三九。
祈言好像有感冒的迹象。
我把这个画完再穿。祈言接过外套随后搭在椅背上,拿出课上未完成的画铺好,他刚准备动笔,刚刚还在椅背上的外套就披到了他的身上。
我知道你觉得它袖子长影响你画画。付辞一边说一边将祈言的手臂抬起来,替人穿好衣服,甚至连扣子都扣好了,可是你也不能在这天气只穿个短袖,我帮你把袖子挽起来,保证你不会难受。
虽说是商量的语气,可付辞的动作明显不容拒绝,祈言也就由他了。
两边的袖子被工整的挽起来,既不松垮,也不会过于紧绷,的确比之前舒服很多。
祈言活动了一下胳膊,有些诧异,没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付辞竟然还会做这么细致的活。
付辞看着他这个表情,颇为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我可是专门研究过的。
祈言画画的时候不爱穿外套,有时候大冬天只穿着一个短袖,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于是屋里只能开足暖气,可祈言用手又不注意,经常洗完手不做任何保护,房里还干燥,去年手上反复长了好几回冻疮。
那时祈言并没有跟他住,他只能给人找最好的冻伤膏,盯着祈言抹,可现在不一样,他不会由着祈言乱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先画,等会再喝药。
刘柳看着两人腻歪完,笑嘻嘻道:辞哥,我也淋雨了,给我泡一个呗!
他总感觉付辞今天格外好说话,从浴室出来之后整张脸上一直带着笑,想必顺手给他带一杯三九也没多大问题吧?
可下一瞬,他的希望就破灭了。
一旁正在烧水的付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没长手?
刘柳委屈地嘤了一声,辞哥你好狠心,我们这么铁的室友情竟然抵不过一杯三九吗?终究是我错付了
他装模作样地抹了一下眼泪,然后打开手机准备来一局王者缓解一下心中的悲痛。
旁边的宋阳听着熟悉的timi声,笑道:六子,你怎么这么喜欢凑热闹,人家祈言是在画画,你呢?忙着玩游戏?
再说,你不是挺喜欢淋雨的吗?上次某人还专门趁着下大雨去操场跑了一圈,回宿舍的路上有伞都不撑。宋阳抵着额头想了想,当时我们问你为什么发疯,你说啥来着?
付辞这时将水烧好,端着杯子,替人回答道:他说淋雨是男人的情调。
此话一出,祈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手下的的铅笔都挪了位。
刘柳也太逗了。
宋阳更是笑的肆无忌惮,伸手朝外面指了指,六子,现在雨也挺大的,你要去吗?我帮你拍下来发到网上,你肯定能红一把!
刘柳闻言恨不得拿旁边的臭袜子堵住宋阳的嘴,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们就不能忘掉吗?
宋阳毫不犹豫摇头,看着刘柳羞愤欲死的表情,一本正经道:当然不能,这种黑料得记一辈子。
不然对不起刘柳那天的倾情演出。
刘柳嗷了一声,游戏都不打了,拿着臭袜子就冲到宋阳面前想找回场子。
草,六子你还用生化武器!
两人闹作一团。
付辞也泡好了三九,走到祈言面前,把这个喝了再画。
祈言捧着杯子暖了暖手,偏头看着旁边正想把袜子往宋阳身上丢却被人扯着帽子只能瞎嚷嚷的刘柳一眼,眼底竟有些羡慕。
刘柳跟宋阳关系真好,可以毫无芥蒂地玩闹在一起。
可自己就不行,他总是下意识躲避付辞对他的亲近,反应也根本没有这么自然。
没等他收回目光,就被人掰正了脸,有什么好看的?
付辞一脸不乐意,看他们还不如多看看我。
他给人泡好了三九,祈言都不表示一下吗?
还在那里偷偷看别人。
祈言没想到这样付辞都能吃醋,不由失笑,心底的那点酸涩也被冲淡了很多,弯了弯眼,行行行,只看你,顺便谢谢辞哥给泡的独一份的感冒药。
祈言眼尾漾出一抹柔和的弧度,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像是在表示真的只看他一个人。
付辞陷在那双盈着笑意的眼里,不禁想,祈言怎么能这么乖。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祈言的发,什么辞哥,别跟着他们乱叫。
在祈言面前,他永远都只是付辞。
*
饶是及时喝了感冒药,祈言还是病倒了。
当天晚上,祈言就开始咳嗽,说话也带了鼻音。
他揉了揉鼻子,将自己画好的画收拾妥当,就准备去洗手。
刚拧开水龙头,斜里突然伸出一双手关上,付辞端着一个洗脸盆,将他的手按了进去,别直接用冷水洗,先用热水泡泡。
祈言画了这么久画,今天气温也低,估计手都僵了。
再加上感冒,他更是不想让祈言碰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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