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这辈子我是不会放手了,不管爸妈同不同意,那时候答应与你在一起,我就应该想到以后的路,并不好走,既然做出了选择,我就不该让自己后悔。
你怎么就会信任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呢?微生珣抛出了一个无脑的问题。
桃花眼里蕴藏了一汪碧水,温瑾调笑道,那微生珣以后会好好照顾我吗?
微生珣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照顾温瑾,要把温瑾捧在手心里。凤目里书满坚毅,微生珣对温瑾,向来所言不虚。
呐,你自己都承认了,还需要我多说些什么吗。爸妈那边我也想了一下,的确等你毕业以后再做决定比较好,那时候你我都有工作了,就算爸妈不同意,也不至于太措不及手。温瑾将自己碗里的黄焖鸡划了一半到微生珣碗里,连带着他最不爱吃的香菇。
Z市某医院,肛肠科。
你怎么来了。鲍橘看着下一个病人的名字,对上眼前人的长相,唇角忍不住抽抽。
眼前人凤目横睁,菱唇轻勾,长相不用说,自是一等一的上品,一身正装,完全看不出来这人还是个刚毕业的海归学生。双手撑在电脑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长得斯文败类的鲍橘。
直了身子,杨瑾瑜把玩着自己食指上的戒指,淡薄说道,自然是找你。
鲍橘摘下了自己的金框眼镜,拿除尘布仔细地擦着,找我啊,你是看肛裂,还是肛瘘,还是肛周脓肿,或者说便血啊?
鲍橘问的一脸认真,拿出百分百对待病人的耐心,问着杨瑾瑜。
鲍橘,我和你说正事,你就不能认真些吗,信不信,我找人开了你,杨瑾瑜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我也说正事啊,你挂号了,我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吧,至于找人开了我,我信,我自然信,毕竟瑾瑜你,出身豪门,你要是找人开了我,那我必然只能回家继承万贯家财了。鲍橘戴上了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眼镜,朝着杨瑾瑜笑得一脸欠揍。
你,杨瑾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骤然上扬,鲍橘,今天老地方等你,不来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弄来。
诶。看着杨瑾瑜离开的背影,鲍橘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鲍医生啊,这个男的是谁啊,实习期的小护士拿着记录本问着。
冤家。
鲍医生啊,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你看我单身那么久了,连个恋爱的苗苗都没有见着。小护士抱着记录本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就被鲍橘无情地戳破了。
你少打他的主意,除非是你不想干了,怎么,你也像我一样家里有万贯家财等着回去继承啊。鲍橘颇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她去叫下一个病人进来看病。
自己则是恶作剧般的给杨瑾瑜打了一个痔疮的诊断,想他杨瑾瑜一世英名,全然毁在了鲍橘这个随意的诊断里。
Z市,长澜酒店,1921房间。
杨瑾瑜坐在飘窗边,看着Z市的风景,手里摇晃着红酒杯。
第46章 怕舍不得
将酒杯端到眼前,杯影与外界的霓虹灯光相互交错,真真假假,让人看不真切。
杨瑾瑜轻抿了一口,酒色晕开了菱唇,色泽妍丽,凤目低垂,思虑着今日鲍橘是否会按约前来。
嘀
门把被轻轻推开,摈退了帮自己开门的保洁阿姨,鲍橘径直走到飘窗旁,将自己的大衣披在椅被上,十分客气坐在了杨瑾瑜对面。
在医院,穿上白大褂,人人都称他一声医生,在外,虽然没有在医院面对病人时的严谨,但也有三分做事老成。
你来了。杨瑾瑜站起身来,将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
鲍橘看着居高临下的杨瑾瑜,以及那悬在半空中的酒杯,左手托了托自己的金色镜架,忍不住揶揄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穷成这样了,连多倒一杯酒都不肯。
嘴上虽是这么说,右手却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嘭。
玻璃杯落在桌上,碎渣嵌进了桌子,酒红色溅了鲍橘满身,溅湿了衬衫紧紧贴在鲍橘的胸膛之上,随着心跳,有力起伏。
鲍橘起身让酒水顺着衣服的褶皱淌落在地,浅浅的六块腹肌,若隐若现。
看着这一身泼墨的杰作,鲍橘仰头看着对面仿若无事发生,悠然自得的杨瑾瑜。
未曾想到,杨瑾瑜猛然向前,顺手一带,将鲍橘压在了床上。
单手撑在鲍橘耳旁,额上的刘海随着主人的动作,垂碰着鲍橘的眉,右手熟练放在了鲍橘的皮带扣上,巧劲一抽,便解开了裤子,动作熟练地好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躺在杨瑾瑜身下的鲍橘,看着一脸严肃地脱自己裤子的杨瑾瑜,一下子没有绷住,就笑了出来。
不过也在这笑声的短暂时间中,鲍橘反手将两人位置对调了,鲍橘将唇缓缓靠近杨瑾瑜的唇部。
果然不出意料地看着了杨瑾瑜眼中的慌乱,以及手腕处的轻微挣扎,怎么,不玩了?刚才压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慌乱呢?
杨瑾瑜倾身上前,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鲍橘,随后在身上人的耳边,轻说了一句,我想要城西那块地皮。
趁着鲍橘愣神的期间,杨瑾瑜将人推到一旁,像是后面有东西在追他那般,逃出了那个他自己订的房间。
鲍橘仰卧在大床上,将自己的眼镜架扔在了床头柜上,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他突然想起来了几年前,同样是在这个房间。他因为酒店管理的问题,错拿了杨瑾瑜房间的备用钥匙。
那时候,他在长澜酒店有个应酬,本来就不是特别会喝酒,但是为了父亲的声音,也不得不喝,酒品本就不好的他,回了房间以后,对杨瑾瑜做了些糊涂事。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本应该洁白的床单上,星星点点落满了血。连忙将人送到了医院,逼自家亲戚不准将此事透露给别人,生怕杨瑾瑜会想不开。
这件事也直接导致了鲍橘为何没读继续经融,反而转校去修了医学,成了一个肛肠科的医生。
因为此事,鲍橘对杨瑾瑜心生愧疚,但杨瑾瑜由于这事成了个弯的,但鲍橘还是直的。
两人之间,也算是一波三折。杨瑾瑜对鲍橘不知道是否有意,而鲍橘现下也摸不准自己的心意。
像是认命了,鲍橘拨通了手机,爸,城西那块地皮能不能给我,有个朋友想要,低价抛售,权当结交了。
电话中的鲍父,为鲍橘分析了这块地皮的行情,问他是否还要坚持。
嗯,五指捏地死紧,仿若想把手机捏碎。
只听见电话对面一声叹息,算了,公司以后还是得交到你和你哥手上,随你吧。
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蓬松的枕头中,最后那句随你吧,鲍橘听出了他父亲的无奈,当初他转修医学的时候,好像他爸也是这么一句无奈的话语。
鲍橘对一个外人的杨瑾瑜的好,怕也超过了对自己父亲的关心。
一掌拍灭了开关,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脱了身上碍事的衣服,便沉沉入梦。
温存了几天的温瑾与微生珣,也在机场告别了,学校没有怎么好好游览,倒是表白墙上,有不少姑娘想要温瑾个人信息的。
原因无非为那天路过篮球场时,篮球滚到了温瑾脚旁,球的主人说球与他有缘,硬是让他投个篮。
一个瞎扔,都没有对过准星的球,进了三分。
果然优秀的人,上天都不想让人家难堪。
温瑾回去的时候,没让微生珣送他去机场。
去往机场的车上,温瑾看到了微生珣问的那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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