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辛雅呵呵笑了起来:嘿嘿,兔子你学坏了,好办法!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公园大道毗邻中心公园,夜色笼罩下,上世纪保留的欧式建筑熠熠生辉,川流不息的豪华轿车闪烁着光点疾驰而过,声浪如雷霆般震耳,宣告着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从此刻开始。
出租车停在一圈跑车里,车上下来个穿着湖蓝色长裙的年轻女郎。
她披散着如墨的长发,巴掌大的漂亮小脸上没化妆,跟即将走进酒吧的性感美女格格不入。
UNiverse生意火爆,温哲尔顺着人流进来的时候,基本已经看不见位置。
这是家清吧,没有刺耳的流行音乐震得人心动过速,里面都是体面些的生意人和加班的都市白领。
她按照服务生的指示来到吧台,视线触及到长桌时怔住。
温哲尔,你也来了。周嘉彦的眉宇间还带着怒气,应该是刚跟醉鬼吵完架,看向温哲尔的时候皱着眉,他比五年前结实了些,轮廓更显英俊硬朗。
温哲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认出她,礼貌地点了下头。
辛雅一听见温哲尔的名字,像被出发了机关,她从座位上弹起来,一把扣住周嘉彦的肩膀:兔子说我要吐你身上!
说完,她干呕两下,然后一闭眼倒在了周嘉彦怀里。
空气一瞬间凝固。
温哲尔尴尬得简直想找个地缝就地钻进去,她心里双手合十给辛雅做了个揖,真是谢谢姐妹。
她刚想解释一下,一直坐在旁边的男人笑了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见。
邵也勾起狐狸眼,昏暗的灯光下像蒙上层迷幻的细纱,他抿了口酒杯里晶莹剔透的液体,碎冰浮在齿间,被他一口咬碎:挺好,周嘉彦的电话都知道了。
温哲尔有点心累,她知道邵也的意思,可她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刚送完外卖又恰巧撞见他夜生活这件事。
我不知道周嘉彦的电话,是辛雅自己打给他的。温哲尔淡淡地把目光移到辛雅身上,有点拒绝跟他交谈的意思。
听见这话,邵也眼底的暗淡褪了些,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没再说话。
周嘉彦把辛雅扛在肩上,那姑娘已经醉透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嘉彦走的时候拍了下邵也的肩膀,声音一点不小:你丫痛快点,怎么见着人连句话都没有,不是都快跟人家住一块去了吗,赶紧跟人一起回家。
他话没说完,就收到邵也警告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化成利刃,周嘉彦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邵也简直想把周嘉彦的嘴堵上,然后顺窗户扔出去。
周嘉彦被他冷眼吓退,从善如流地闭上嘴,跟温哲尔道完别就离开了UNiverse。
温哲尔看着邵也并没有要动的意思,问了句:你要回家吗?
回家?邵也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灯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深邃又魅惑:这酒吧刚开始营业,不回去呢。
温哲尔点下头,她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显得特别乖巧:好,那我自己打车回去了,你玩的开心。
她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一个身高腿长的身影就超过了她。
邵也转了下手里的车钥匙扔给服务员,对她乖巧的表情深恶痛绝,他皱着好看的眉:我今晚要带个美女回家。
温哲尔平静地哦了下。
她看着邵也,眼神古井无波。
邵也背对着她,迂出一口浊气,舌尖舔了下上颚,苦味的酒在口腔里弥漫,讽刺地勾了下唇瓣。
这位蓝色长裙的美女,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邵也插着兜,慵懒地靠在车门旁,晚风温和地吹动了他敞开的领口,他站在昏黄的光影里,身旁的灯红酒绿都黯然失色。
温哲尔像是被这句不正经的话震住了,胸口翻涌着情绪,还未消散的酸楚骤然被错愕打散,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作者有话说:
周嘉彦干得漂亮!
第23章 引我
车里放着莫扎特的进行曲, 邵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击。
他一直有听古典乐的习惯,每天都跟快节奏的流行乐打交道,就算是他, 耳朵也会疲惫。
温哲尔抠着手里的安全带,指甲盖划在纹路上的轻颤弄得指尖麻酥酥的,她想用这种办法跟现实保持联系, 免得她一不小心就陷入思绪的长河里。
她听见邵也说要带女孩回家的时候,心口猛地抽痛了一下,就连现在都没缓过劲儿。
不夸张地说,以邵也的身家, 哪怕长得再含蓄也会有人前赴后继地追逐他, 更别提这人还长了张顶级美貌, 风流、浪荡, 好像不配上点风流韵事都对不起他的长相。
温哲尔有时也会想,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让邵也当年看上她的?
两人相对无言地开了半路。
下周末有个临大的同学会。温哲尔咬了下唇,觉得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你去吗?
邵也挑了下眉:你想我去?
看你时间吧, 我本来也不想去的。温哲尔想起辛雅前男友劈腿的事,不由得皱了下眉。
她跟蒋涵很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她保研结束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
蒋涵当时特别关注她跟邵也的事情,缠着她问东问西,温哲尔的性子一直挺软的, 那还是她第一次跟熟人发火。
五年后再见,竟然还是去跟她撕逼的, 温哲尔想象了一下见面的画面,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邵也慵懒地笑了声:不想去就别去, 到了那里骂不过别人自己先脸红怎么办?
一句话将温哲尔带回不久前给他送外卖的场景。
温哲尔鼓了下脸颊: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行, 你说的都对。邵也的笑意融化在窗外闪过的灯火里, 从侧面看过去,眉眼被额前碎发的阴影遮住,眸子却特别明亮。
温哲尔的心颤了下,她很久没听见过邵也哄人似的话了,但是他说的那么自然,和五年前一样,好像变化的只有她自己的心境。
五年后跟邵也每次见面,温哲尔的内心都会涌上来一个让她自己都唾弃的疑问。
如果五年前没有那些阴差阳错,没有邵荣宪从中作梗,她和邵也会不会一直在一起?
倏地,邵也唤了下她的名字。
游离的思绪被拽回来,温哲尔乖巧地应了声。
就算哥哥再好看,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邵也的狐狸眼弯了下:又不会跑了。
久违的,邵也的话像在她的心弦上撩了下,轻松地让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我在想事情,碰巧看你了而已。温哲尔别过脸,看向窗外频频闪过的路灯。
邵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从反光的玻璃上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情相当不错。
我下周日在临江还有一场演唱会。邵也说:同学会没时间去了。
他这一句话,才让温哲尔想起来他们的对话是怎么开始的,她意识到自己又被牵着鼻子走了,自暴自弃地哦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跟邵也就像温长老和狐狸精,温长老道高一尺,狐狸精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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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邵也送她回家后,接下来的一周他们再也没碰上过。
温哲尔给亚太经理发的邮件有了些进展,不过对方拐弯抹角地提了很多要求,她耐着性子一个个谈,终于把品牌大使的title磨下来了。
品牌大使这个头衔说重不重说清也不清,至少辛雅出席活动能光明正大地借到D家的高奢礼服,不用在为穿什么档次的礼服烦恼。
但是品牌代言人的提议直接被经理否了,任凭温哲尔怎么软磨硬泡对方都不松口。
D家新签了影后盛岚做代言人,要是再签辛雅会显得影后掉价,怕是没法跟那边交代。
温哲尔没打算放弃,她以前在事务所的时候处理过比这难得多的项目,尤其是娱乐公司,她那会儿特别关注娱乐圈的案子,为的就是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是能有办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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