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第二十三章
楚缨还在震惊,就听到简随接着问,“成如顾给你写了很多情诗,你看了吗?”
“什么情诗,”楚缨神情自若,“我与成公子不过远远见过几面,他怎么会给我写诗。”
“是吗?还有你的回信呢。”
简随目光一刻不移,紧紧盯着楚缨的眼睛。
楚缨果然恼怒起来,颇有些气急败坏,“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死得蹊跷,”简随拿过楚缨攥在手里的纸条,缓缓展开看,“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有什么蹊跷,他喜欢我,为我自尽,有什么奇怪。”
楚缨的眼神理所当然到冷漠,简随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此刻也不禁有些心惊。
简随控制不住地伸手,想捏住楚缨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却在即将靠近时被人截住。
彩珠挡在楚缨面前,“简公子,请自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不自然地将右手背到身后,简随又道:“你既然对他无意,为何不明说,他至死都想着你。”
“简公子,我要如何明说,我嫁了人,他是我的情夫,我自身都难保,他还要给我送信,若不是我夫君人好,我也要没命了。”
成如顾出生时就是高官之子,他幼时极受宠爱,却在年岁渐长后,失了所有荣宠。
归根结底,他长得既不肖母也不似父,反而像那位桃色风流的京中名医。
出了这样大的丑事,成府自然不愿将事情闹大,成如顾的母亲被秘密喂了药,自此黄泉枯骨。
成如顾只空有尚书之子的名头。
他大简随几岁,在知道自己身份后,与简随颇有几分同病相怜,后来简随出京,他们联系便少了。
第一次见到楚缨,是他有一次到宋府赴宴,多饮了些酒,找茅房时走失了路,弯弯绕绕走到一处湖水边。
地上的草很长,缠住了他的长靴,成如顾用力踢开,忽地听到头顶有人叫他,“喂!”
抬头,高高的楼阁处窗户被推开,探出来个脑袋,乌发披在肩头,不施粉黛,云销雨霁般的美貌。
“刚下了雨,那里很滑,小心摔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缨那时还有几分少年的影子,快速跑下来后,迎着风跑到他面前,不顾身后还跟着的仆从,“你不会是要自尽吧。”
成如顾耳朵静悄悄地红了,以为他是宋府的哪一位小姐,“不是,在下成如顾,不慎迷路,惊扰了小姐,实在抱歉。”
楚缨似乎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指使身边一个下人给他带路。
成如顾有些踌躇,“小姐……敢问小姐名讳。”
楚缨有些不悦,“别叫我小姐,我是楚缨,红缨枪的那个缨。”
成如顾将这次初见藏在心里,他派人打探宋府哪一系有叫楚缨的小姐,才知道宋府只有大夫人叫楚缨。
他居然已经成婚了吗。
日思夜想,终于叫他遇到了楚缨。
楚缨那时一个人跑出府,却遭贼人偷走了钱袋,成如顾一直跟在他后面,见他想买市井吃食,主动掏出自己的钱袋给他。
他其实没什么月银,但还是想替楚缨买。
楚缨警惕地盯着他,“不用了,我不认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啊,”成如顾有些失落,“那次我在宋府迷路,你怕我落水,叫住了我。”
“哦我想起来了,”楚缨从上而下打量他,“你叫成如顾。”
成如顾又喜悦起来。那天他们在外面逛了许久,成如顾的钱袋子已经空了,但他好开心好开心。
送楚缨回府时他还舍不得。
楚缨正在拍裙摆上的灰,“回见,成公子,今天多谢你。”
成如顾忍不住蹲下身替他拍灰,又站起来,有些急切地道:“回见是什么时候,我,我带你去听戏吧。”
“不知道,我可能很难出来。”
“我来接你,”成如顾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楚缨……”
“啪!”的一声,楚缨一掌扇到他脸上。
“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如顾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对不起,是我孟浪了。”
楚缨走了几步,又走回来,“你喜欢我?”
“我,”成如顾手足无措起来,“对不起。”
“为什么,”楚缨真心实意的困惑,又摸摸自己的脸,“因为我好看吗?”
后来他们又见了几次,成如顾彻底坐实了自己情夫的身份。
他文采斐然,给楚缨写了许多诗,作了许多画。
楚缨对这些很感兴趣,让他将诗画都保存好,“说不定能流传到后世,那我就成名人了。”
在宋府的角落,成如顾拥住他,不住亲他脸颊,“楚缨,楚缨,我好想你。”
成如顾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他送了许多表达思念并求见的书信给楚缨,全都杳无音讯。
“你最近很忙吗?”成如顾十分关心他,“怎么不见我,也不回我的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缨被他抱在怀里,百无聊赖地端详自己的指甲,“哪能天天见啊,太危险了。”
成如顾嗅闻他的头发,恨不得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明日,明日宋定云要出京办公,要去三日,我来接你,好不好,你去我那儿。”
楚缨没有说话,成如顾扭过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眼神不自觉带上乞求,“楚缨,别不理我。”
不等楚缨张嘴,成如顾眼神忽地一定,将楚缨衣领拉开,看到衣服下更多暧昧的红痕。
“你们,每天都行房吗?”
成如顾恨得红了眼睛,“我带你走吧,我们私奔,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会对你好的,楚缨。”
说着情绪越发激动,捏着楚缨肩膀的手越发用力,楚缨微微皱眉,“你弄痛我了。”
成如顾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太爱楚缨了,爱到想流泪。脸颊贴着楚缨的,嗓音沙哑,“他不过是比我先遇到你。”
楚缨回了府,宋呈华已经等候他多时,“回来了,嫂嫂,我叫人摆饭。”
楚缨神思不属,拉住宋呈华的手,“你知道吗,简随与成如顾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成如顾的名字,宋呈华眉心一跳,道:“知道一点,不过不是什么要紧事,嫂嫂如何知晓的。”
“就偶然听闻,”楚缨拿帕子擦额头的虚汗,“我替你求了平安福,你一会就佩上。”
彩珠适时递上个荷包,里面放着求来的平安福。
“荷包是夫人亲手绣的。”
宋呈华惊喜地接过,看向楚缨,“嫂嫂……”
楚缨替他将荷包挂在腰间,“马上就是你的生辰,我先送你个荷包,免得那一日你忙着应酬,又要去陪你娘子。”
宋呈华将他揽进怀,“是我让嫂嫂受委屈了,我送你一套珍珠头冠如何。”
“什么头冠,长什么样子?”楚缨在他怀里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宋呈华轻笑一声,“明日送来你就知道了,我特意叫人留着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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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呈华生辰宴那日可谓是双喜临门,许苌被大夫诊出身孕来,众人皆上前恭喜。
宋呈华也面露喜色,那一刻他和许苌居然都在庆幸,床帷间终于不用互相折磨。
没过几日,楚缨开始食不下咽,闻到刺激味道便会呕吐,他也怀孕了。
宋呈华几乎是喜形于色,当着大夫并一屋子下人的面就将楚缨紧紧抱在怀里。
“嫂嫂,嫂嫂,我太高兴了。”
楚缨嘴唇苍白,眼珠子缓缓转动,“我害怕,子晏,我不敢……”
“我会保护你的,”宋呈华急切地向他保证,“嫂嫂,我们要有孩子了。”
宋呈华将楚缨怀孕的消息封锁起来,在月份还没稳前,他要避免潜在的风险。
无人处,楚缨缩在被子里,他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个没出世的婴胎。
流掉后,他流了好多血,差点丢了性命。大夫说他再难有孕。
可是怎么就又有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缨不喜欢孩子,不喜欢怀孕,不喜欢大着肚子。他很快瘦了下去,食难下咽。
彩珠几乎是求着他进食,“夫人,就吃一点吧,您就当可怜奴才了。”
楚缨恹恹地扭过头。
宋呈华大步进来,问彩珠,“夫人还是没吃?”
彩珠头磕到地上,“今早吃了半碗粥,之后什么都没吃。”
宋呈华将楚缨从被子中捞出来,“嫂嫂,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缨眼圈泛红,不是流泪的那种可怜的红,是被火烧的红,“滚出去。”
“你就这么不想生这个孩子吗?”宋呈华想靠近他,又不敢,最终只能负手立在床边,“我以为我哪怕比不上大哥,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可你怎么会,宁愿绝食也……”
宋呈华说不下去了,他又跪到脚踏上,想摸楚缨露在外头的脸颊,“嫂嫂,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楚缨用力咬住宋呈华伸到他脸颊边的手,咬出深深的牙印来。宋呈华吃痛,但也任由他出气。
尝到血味后,楚缨才松开嘴,他唇色红润了些,沾了血,启唇时露出森白的牙齿,“我恨死你大哥,他把我变成不男不女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缨爬起来,长长的乌发没有任何阻碍的落到肩背上,面白如纸,眉目碳一样的黑,唇色鲜红。
“我恨死他了,他喜欢我穿裙子,他逼我戴珠钗,凭什么!凭什么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我呢,你以为我很喜欢那顶珍珠头冠吗?一点都不!”
彩珠几乎要急哭了,他恨不得捂住楚缨的嘴。
“我告诉你,那个孩子,我是故意流掉的,那天那么冷,我最怕冷了,真是天大的好机会,我跳下去,孩子就没了。”
宋呈华几乎要失了身上所有力气。
楚缨又哭起来,咬着唇,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颗往下落,“现在你也要逼我,为什么,你说你会保护我的。”
“嫂嫂,我没有想到,对不起……”宋呈华几乎要流泪了,眼角有泪水溢出来,“对不起,我不知道,嫂嫂。”
楚缨摸上自己的小腹,“子晏,你会帮我的,我们把他流掉吧。”
宋呈华终于敢靠近他,“好,好,我答应你,我去找大夫。”
宋呈华将楚缨抱进怀里,轻拍他的脊背,感到他平静下来后才安心。
堕胎药对身体肯定是会有损害的,宋呈华想找大夫配一副能尽量降低对身体损害的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没有,不仅没有,所有的大夫都警告他们,“按夫人的身体,若吃了药,恐怕会丢了性命。”
楚缨恨得红了眼,随手抓起手边的茶盏就丢过去,“滚!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