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青眼中泛起一丝笑意:他们家都是学声乐的,如果他想表达愤怒或者高兴,不需要打字,发个谱子就行了,有段时间他和他爸爸天天发乐谱互相骂对方。
没多久这件事被慕夫人知道了,慕夫人发了一条圆舞曲的曲谱。
圆舞曲是必须两个人一起跳的舞曲,慕夫人是调侃儿子和丈夫互相转圈圈,将她撇在了一边,于是父子俩只能暂时熄火,慕先生带着慕夫人去听演奏会,慕卫廷给老妈买了一大束花,慕夫人庄家通吃。
叶时青理好了谱子后,又从自己的手机里找出了一份备忘录。
周见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你居然有他的乐谱翻译吗?
叶时青呵呵笑:如果不想在被骂的时候愚蠢地夸奖他弹奏得好听,就得知道他弹奏的曲子是什么意思。
周见朴只能感慨:年轻人真会玩。
杜礼跟着点头:是啊,我们都老了。
叶时青没好气地白了周见朴一眼:你真认为自己很老吗?
周见朴刚要点头,立刻反应过来:不不不,我很年轻!
叶时青这才笑了。
杜礼死鱼眼:所以我很老了吗?
叶时青看着手上的谱子:额,这是签到,签到,签到,缺席,签到,缺席,缺席,缺席,旷课?
周见朴听后倒是明白了什么,签到应该是指当天一切正常,缺席恐怕是指维斯特做了什么,最后的旷课应该是危险吧。
周见朴伸手抽走了叶时青手里的单子,他意味深长地说:时青,你好好拍节目,别管了。
要让叶时青知道一点,又不能让他过于深入了解,就到此为止吧。
叶时青有些着急:可是!
周见朴伸手挡在唇前,他轻笑起来:做好你自己的事,时青,剩下的是我的工作了。
杜礼有些懵逼:等等,这难道不是警察的工作吗?
周见朴微笑脸:是的,所以我现在要代表受害人家属去和警察谈这件事,杜礼,时青这边麻烦你看着点,有事了叫我。
说完,周见朴又抬手,似乎想要去摸叶时青的脸颊,但半中腰拍在了叶时青的肩膀上:看看这次谁先赚回下月房租。
叶时青:
本来的担忧化为流水,他黑线道:肯定是我先!
周见朴哈哈笑,转身离去了。
叶时青看着周见朴的背影远去,天色渐暗,细雨蒙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某个瞬间,周见朴的身影模糊而虚幻,像是融入了雨水般,一眨眼就不见了。
叶时青下意识地迈了一步,心底陡然升起了浓烈的不甘心和探究欲。
但劳作了一天,他的小腿酸软极了,痛感让叶时青回神,继而沉默了。
杜礼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毕竟之前周见朴调查余清丽前夫出轨时,他是全程跟下来的,所以他道:周哥是这行当的老手,估计两三天就搞定了。
叶时青先是垂眸,继而想到了什么。
对了,余姐说之前离婚的事多亏了周哥,杜哥知道具体情况吗?
杜礼有些惊讶,但既然余清丽自己都说了,他就没再隐瞒:余姐很满意哦,而且我也挺感谢周见朴的,幸好有他开导,否则我真不知道余姐什么时候能振作起来。
哦?能和我说说吗?
他没和你提?也对,个人隐私嘛,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另一边,周见朴在派出所后面那条街找到了贝平音。
贝平音正在街边一家凉皮店吃饭,他招呼周见朴坐在小桌子前,并递给周见朴一个手机和耳机。
周见朴不明所以,但他戴上耳机后,看清屏幕里的画面后,顿时虎躯一震。
画面很模糊,还不断抖动着,勉强能听到里面有人或者是生物在说话。
周见朴听不懂这些话语,但下面有人贴心地加了字幕。
人类占据了我们栖息的森林,他们砍了我们的树,害我们没地方住!
杀死人类!杀死其他族!这片森林是我们的!王将带领我们
后面就没有了,画面晃动地更加距离了,似乎是偷拍的人被发现,紧接着一个很清晰的脸出现在画面上。
那是一张如脸盆大的脸,黑棕色的毛布满面庞,眼睛是褐色的,但是从眼睛向下、到鼻子、嘴巴的三角区域居然是饱和度非常亮眼的蓝,鼻子是鲜血一样的红。
这像是狒狒又像是猴子的怪物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似乎说了什么,字幕没显示,只看到鲜血四溅,画面变成了黑色。
贝平音语气平平地说:这是老顾和应急部沟通后,那边发来的关于禁区里几个B以上的变异生物资料,你看到的是一只山魈和本地猴子的混血。
唉,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有人将山魈幼崽走私入境,但幼崽打伤买家逃入山区,和本地猴子有了后代,其中一只受到变异影响有了类人的智慧按照应急部的说法,这片山林里所有猴子都遵这家伙为氏族首领。
周见朴没说话,他点开了下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可爱的黑白双色滚滚,但如果他没看错,这滚滚的体型好像比正常滚滚大三倍以上。
这大滚滚正在吃一只猴子,紧接着镜头剧烈抖动,他听到了之前那只氏族山魈的咆哮声,画面到此为止。
再往下是一株看起来非常普通、但所有叶片上都有密密麻麻圆形斑点的羊齿蕨。
由于周见朴的神色始终很淡定,贝平音忍不住说: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周见朴诧异地说:因为澳村遍地都是啊!
第56章
周见朴常年在国外晃荡,妖魔鬼怪见得太多了,如今看蜀中禁区的资料,居然有种就这的感觉。
倒是贝平音听后精神一振。
他是知道周见朴经常往国外跑,但国外情报很难搜集,而且外面变化太快了,也许今天刚搜集到某个实力不错的觉醒者情报,隔天这厮就直接疯了。
贝平音不好直接问周见朴,可既然周见朴自己提了国外的事,那他就可以顺着问几句周见朴的过往了!
澳村?澳村很乱吗?
你没去外面转过?
没有。对上周见朴黝黑的眼神,贝平音坦然道:我是京城本地人,前些年因为一些意外基因觉醒,就被招入了会里,后来参加培训,加入行动组,直到现在。
周见朴挑了挑眉,他收回视线,继续看手机里的视频资料,漫不经心地说:国外都很乱。
贝平音看周见朴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就努力询问:我听说你经常出国?既然国外这么乱,何必天天往外跑?
国外赚钱啊。周见朴大概猜到了贝平音问问题的缘故,稍微多说了几句,尤其是东南亚菲椰、坡国那边,有大批从阿美莉卡跑来避风头的冤大头,我出诊一次能吃三年。
周见朴倒是不怕连山会去东南亚查他的行踪,东南亚是张三叔的地盘,他会帮忙给周见朴做虚假资料。
贝平音心中一动,他假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周见朴:那你听说过维斯特麦尤吗?
周见朴头都不抬:知道,卡玛斯商会在亚太的代理,是个笑面虎,看起来很好打交道,实际上绵里藏针,虽然不是觉醒者,但给他一把粒子刀,他可以将B以下的觉醒者切成肉馅。
贝平音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蠢,既然面前这个周见朴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何必遮遮掩掩?直接问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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