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别给我增加可选范围, 而且我也没觉得他们殷勤, 行李都是我自己拎的
小哀耸耸肩:但你不能否认他们之间的火|药味。
确实,我泡在这里,总能脑补出莱伊在那边被欺负的场景。但仔细一想,阵平和景光那么正直,才不会搞小动作,跟以前在家里肯定没什么区别。
而且莱伊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弱鸡,他既然接受了我的邀请,肯定是有备而来,毕竟这里只有他是孤军奋战。
我伸手搓了搓下巴:相比起来,我更担心明天的行程会不会和工藤有重合的地方,有他的地方就有案件,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白天我收到小兰的邮件,她说她所在的帝丹高中明天修学旅行来京都,问我有没有想要的特产,还说清水寺的安产祈愿好像很灵验,有需要的话她很乐意帮我代求这么离谱的内容,不用想都知道是工藤在背后拱火。
明天的计划,我记得是清水寺和平安神宫。小哀说,怎么样,要跟他们商量修改行程吗?
不,相比起来还是修改自己的计划比较好。我对她眨眨眼,怪盗M还是和平安夜更配,你觉得呢?
我正计划寄出最后一张预告函,原定出动时间是明晚,但考虑到工藤可能引发命案,让我的追捕者们不得不分散精力投入调查,我决定把出动时间延后。
顺便一提,在预告函到来的时间之前,我准备暂时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
小哀不太赞同地皱起眉:从现在起消失到平安夜?未免太久了吧?工作没关系吗?
总能想到办法请到假,我这个上司非常好说话。我又撩了一把水,放松地做了个深呼吸,被逮捕这么大的事,做起来总要有仪式感吧,你不许向他通风报信哦。
女孩莞尔:那当然听起来你终于做好决定了?
我向头顶举起左手,温暖的水珠从指尖滚下来,依次经过婚戒的痕迹、刀伤的痕迹、手铐的痕迹,那些男人都在我身上留下了相当引人注目的印记,但留在我心里的更加深刻。
还没有。我小声回答,但等到发预告函的那一刻,我一定就知道了。
结果我们泡完澡回去的时候,汇集在和室里的成年男性们正像小孩子一样争论着谁的姓氏最好听,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点好胜心有什么意义。
伊达夫妇不在,估计他们放着班长的面也不会这么放肆。正面战场属于萩原和景光,侧面战场属于松田和波本,跟着波本来的眼镜公安满脸状况外的样子,顶着一副不相信自家上司竟然这么欢脱的震惊脸,莱伊则像是被孤立了似的靠墙坐着双手抱胸,看戏看得很开心。
一看到我出现,事不关己又势单力薄的莱伊当即开始拱火:蜜柑,在场所有人的姓氏,你最喜欢哪一个?
你们的姓氏?我歪了歪头,晃着手里的牛奶瓶,伸手指向了完全状况外的眼镜公安,风见啊,我觉得他的姓氏最好听。
被我选中的青年瞬间呆滞,接着露出惊恐的表情,也不知是怕自家上司责难还是怕卷入我周围的修罗场。
身旁的莱伊毫不客气大笑出声,小哀也笑着别过了头,我撇撇嘴挤到景光和波本之间坐下,又向莱伊招了招手。
来啊,我们打麻将。
于是牌桌上的厮杀开始了,我和我的房客们在矮桌旁坐了一圈,其他人也各自找位置观战。
赤木茂当年给我的运气还萦绕在我周身,久久没有散去,让我赌牌连胜成为可能。可惜这次没有莱伊的长发让我迫害,我只能意思意思迫害一下他们的短发。于是截止凌晨两点为止,与我同桌的三个人脑袋上都或多或少扎着朝天的小辫,用光了一袋小皮筋。
人类为什么总要这样争斗不休呢我幽幽地叹了口气,把刚摸到的麻将牌在桌面上翻开,正好与手牌凑成一副完美的「纯正绿一色」,一眼看过去满园春意。
讲真刚才他们三个要不是互相下绊子,好几局根本轮不到我赢说到底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打牌。
但是他们扎小辫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小哀已经暗戳戳拍了好多照片了。
我打了个呵欠站起身,走到低头玩手机可能是在忙工作的波本身边,迅速抓住他一撮头发扎了个小辫,就当在惩罚这局惨败被我直接击出局的景光。
蜜柑要休息了吗?景光问。
想去趟便利店,景光陪我去吧。
他当然不会拒绝,忙去找镜子拯救自己的发型。
我在旅馆的浴衣外加了件外套,问过小哀有什么需要,便和其他人道了晚安,与景光一起出了门。
不该穿木屐的。
走了大约一百米,我弃疗地拉住了身旁头发卷卷的景光的衣摆。
倒不是我不习惯木屐,只是我忘记了我们居住这家旅馆在山脚下,外边的路坡度实在有些大,穿木屐走路简直是在上刑。
这是故意给我机会吗?他先前一步,在我身前毫无防备地蹲了下去,我背你走刚才出门的时候,你往我口袋里放了什么?
嗯是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我拎起木屐,小心地爬上他的背,环住他的脖颈,虽然你多半用不到,但我觉得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他搂住我的腿、背着我起身,继续向便利店的方向走去,夜色深重,没有虫鸣,耳边只能听见他的心跳声:那是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趴在了他的耳边。
我是说,一直以来都谢谢你。如果我最后选择的人不是景光,希望景光可以忘记过去的事,忘记梅洛和怪盗M,重新和茗荷蜜柑成为朋友。
那是他作为苏格兰威士忌时居所的钥匙,我曾经作为房客,在那间公寓里度过一段相当快乐的时光。而在他的身份暴露后,那间公寓曾被酒厂买下送给我,经过各种变故,不久之前我又把它的所有权拿了回来。
青年的脚步一顿,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速度,甚至比刚才更轻快了些。
我明白了。
他说。
我才是,一直以来都谢谢你。
去过便利店回来,我在我和小哀的房间正中央坐了半晌,茶发女孩双手托腮看了我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他不想让你为难,结果你反而更为难,对吧?
唉。
不止是景光,其他两个人一定也会是相同的反应,就算是莱伊那种总爱逗弄我的性格,本质上也是温柔的家伙。
我猜的没错。
隔天在平安神宫,我写绘马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和莱伊单独相处的机会,并把他的工资卡递还给他,说辞和景光那时差不多,对方却没有接住,直言选不选他跟他还钱没有关系。
不用啦,你不欠我什么。我踮起脚,硬是把卡塞进他胸前的口袋,我得到了远比一百亿更贵重的东西。
风吹过绘马架,木牌碰撞的声音很好听。
他揶揄地笑起来,绿瞳中光芒闪动:比如我的心?
很遗憾,那不是我偷的我可还不了,只能麻烦你自己想办法重新长一个出来帮我把绘马挂起来,挂到最高那层,我够不到、喂!不许偷看!秀一!可恶、我生气了!
虽然我也没写什么特别的话,只是由衷地祈愿大家都长命百岁而已。
在那之后,我们在清水寺意外、也不算特别意外地遇见了正在修学旅行途中的小兰和工藤。世良真纯也在队伍里,一看见莱伊就冲了过来,欣喜又气恼地问他来日本怎么也不告诉我。
我跟小哀对视一眼,一把拉住还在看戏的松田的手腕,穿过人群离开清水舞台,在售卖御守和抽签的拐角停了下来。
可能因为昨晚扎过小辫的缘故,他的头发看起来比平常更卷,人好像也更年轻,完全不像是马上要步入三十代。
梅莉?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接下来是我们的两人世界?
说实话,松田才是他们三个里应对起来难度最大的,特别是那两人都是我归还物品,他这边却是要回我曾经送出的东西。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