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迎面撞上来一个黑影,两人猝不及防地跌在一起,又齐齐往后倒退。
卧槽,好痛!
钦川,是你吗?
原榕?
黑暗中的王钦川一喜,立马扑上来一把搂住他:可算是找到你了,华一鹤呢?
他原榕斟酌着,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我们还是再给他一点私人空间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人,王钦川可算是不想再撒开手了,他使劲儿贴着原榕的身子,百依百顺地点头:行,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回去!
这个姿势不可谓不亲密,恰好原榕又在想这个问题,所以他自然而然注意到两人紧贴的动作,仔细体会了一下。
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暂且不说身体反应了,就连心跳加速的感觉都没有。
心跳加速可是对一个人心动的最好证明,这种纯生理反应是不受人为控制的,如果他无法对男孩子之间的亲密举动产生悸动,那么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对男生没兴趣。
而且很可能是铁直铁直的那种,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没办法切身体会华一鹤对叶寒的心理活动。
原榕觉得自己暂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两人并肩同行,王钦川见好友总是不说话,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为了缓和荒郊野地里在坟堆乱走的恐怖感,他自告奋勇地戳了戳原榕:别不说话呀,整点缓和气氛的活儿行不行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原榕恹恹地说:好啊,你讲吧。
那我可讲了啊。
有一天,一只小乌龟坐在家里看电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它打开门的一瞬间发现一个什么东西被门板弹出去了,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三年后的某一天,它的门又被人敲响了,小乌龟打开门,发现一只蜗牛站在它面前气愤地说:你刚才怎么回事?
原榕:
王钦川:不好笑吗?
话音刚落,原榕没笑,不远处的墓碑忽然发出一阵笑声。
两个少年同时停住脚步。
原榕王钦川:?
这时墓碑处继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黑夜里一个灰影猛地出现在坟堆上,高速向他们袭来。
卧槽!原榕有鬼!!
王钦川吓得眼泪快掉出来了,当即向后连连躲避,原榕一个不注意被他抱着向一旁摔去,慌乱间右脚擦过一块硬石,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艹,痛死了!
哈哈,王钦川,瞧你那小胆儿,这就被吓到了?齐逾舟熟悉的声音响起。
原榕被王钦川压得喘不过气,他推了推身上的人:钦、钦川,你先起来
这时,一束高强度的手电光照到两人身上,王钦川下意识闭眼回避,身下的原榕也躲了躲。
清香好闻的气息拂面而来,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托住原榕,手的主人咬牙斥道:走路都能摔倒,原榕,你可真有能耐。
原榕骨碌着从地上站起来,右脚一触地便被钻心的疼折磨得失去表情管理,他眯起眼睛看向举着手机的原清濯,辩解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个意外
齐逾舟凑上来愧疚地道歉:原榕你没事儿吧?我没想到能误伤你,当时就想和你们开个玩笑,你的脚怎么样?
原榕刚想说没事,原清濯已经半蹲下身撩起了他的裤脚。
没有受到外伤,但脚踝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红变肿,这情况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王钦川也歉疚不已:都怪我,早知道我就稳重点儿了。
这真的是个意外,原榕哭笑不得,是我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石块才扭伤的,问题不大。
原清濯用微凉的指尖碰了碰受伤的脚踝,那块皮肤转瞬间就像被燎了火似地燃烧发烫。
他站起身把手机扔给原榕:笨蛋,拿着。
灯光照射下,原清濯的脸色阴沉,俊挺的眉毛冷峻地上挑。
当着齐逾舟和王钦川的面,他把弟弟的手臂搭在肩上,二话不说便把人背了起来。
原榕连忙问:干什么,我们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下面检查,不然等着你在这疼死?
原榕被他猝不及防地凶了一句,下意识闭眼伏回他的背上。
不知是不是两具身体紧贴的缘故,原清濯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低沉。
他看着原清濯完美的侧脸,竟然感觉心跳开始加速。
作者有话要说:
原榕:[不屑.jpg]谁会天天找喜欢的人麻烦,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原清濯:
第24章
时间接近夜晚九点。
墓园里人烟稀少, 下山的路上只有原清濯和原榕两个人。此时的小山谷冷风飒飒,万籁俱寂,依稀能听到雨水顺着叶脉砸在地上的声音。
原榕一手搭在原清濯的肩上, 另一只手举灯照明, 脚踝随着身体轻微的晃动隐隐作痛,他竭力放轻自己的呼吸,试图降低存在感。
过快的心跳在此刻也恢复正常了。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其实原清濯本可以不用背他下山,这段路并不远, 单腿蹦个20分钟怎么也能磨回去了。不过原清濯都为他做到这份儿上了, 态度也没有从前那么傲慢,应当是想真心和好的吧。
原榕又想起寒假发烧生病那回,当时原清濯也是二话不说带他去医院看病输液了,于是心虚地咳了两下。
听到身上少年的咳嗽声, 原清濯的步伐稍稍减缓,托在腿心的手不自觉收紧力道, 他迟疑地问:咳什么,着凉了?
原榕心里一紧:没有。
你最好是, 原清濯冷哼, 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带你来这种破地方了。
还说华一鹤不邪门, 五个人一起上山,最后摔了三个, 除他以外只剩下华一鹤毫发无损。问题是华一鹤现在的精神状况正不正常还没确定, 这样的人放在原榕身边不就是个定时炸弹么?
思及此, 原清濯又皱眉添了一句:以后少和华一鹤来往, 还有那个王钦川, 知道吗?
原榕不高兴地撇撇嘴, 本来想反驳两句,转念一想又算了。
原清濯怎么想怎么说是他的事,况且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以前帮了原榕多少忙,说出这样的话也算合理。或许他的本意是为了原榕好,那原榕就更没发言权了。
说话,哑巴了吗?
原清濯冷厉的质问再度响起。
凶,就知道凶,原榕勾起臂弯卡在他的颈项上,低落道,我腿疼,不想跟你说话。
原清濯怔了一下,随即迈开长腿走得更快了些,他语气不善地说:别让我发现你在糊弄我。
很快两人便抵达轿车内,SUV烧油打火,空调无声地散着热气。
原榕在搀扶下坐上副驾驶,这时原清濯忽然倾身压上去,铺天盖地占据少年的视线。
那条格纹领带自然垂下,拂过原榕的鼻间,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
你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老实坐着。原清濯打开收纳盒,从里面取出一包纸巾,顺手从弟弟身侧抽出安全带给他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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