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帮着宁姝,将空中散落的书籍,整理归类好,他拿出一本书,朝宁姝浅浅一笑:你看看,是不是和你画的阵法,有相似之处。
这本古籍是三千年前的刻本,画的阵法也很模糊,但确实有一定相似之处,可只有薄薄五页纸的解释,纸上写的也都很潦草,根本不知所云。
宁姝读了一些,心神就受到不小的影响,阻碍着她。
这是书籍里埋藏的能量。
她只能粗略读懂,这个阵法的名只有一个字,叫做分。
还得继续钻研。
可是三层的书籍,不能带走,只能在储书阁看,陆恒说:这样,你以后每次想来看,就来找我。
宁姝双手合十,双眼紧闭:感谢陆菩萨!
陆恒不由笑了出来。
这一趟收获颇丰,摸清疑似阵法的名字,还有满满一袋子灵石,宁姝跑去找白穆,把灵石送给他。
白穆惊讶:这么多都给我,不好吧?
宁姝:我用不到,你的修为要是有精益,对我来说也有好处。
白穆心想,难道是宁姝以后想拜他为师?太看得起他了,他脸儿微红,咳了咳: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啊?
宁姝:给我当打手。
白穆:呵。
最终这袋灵石,白穆没有全收,他还一个给宁姝,说是给她留个纪念,免得有一天想起来没摸过这袋灵石,要他这个打手去灵石山给她凿灵石赔。
灵石对宁姝而言,不过是石头,但灵石清透明亮,很漂亮,她把灵石放在床头,当个摆设,每晚睡觉前赏心悦目。
隔几日,宁姝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捭阖剑不行啦!
宁姝:不行了?
就是说,白穆这八卦收集得很全,听说捭阖剑拔不出来,尚云宗那边,要咱们宗给个说法。
不是明正宗弟子,宁姝却同仇敌忾:又不是明正宗弄的。
白穆:就是,他自几年前来明正宗修习,修为涨三阶,尚云宗那时候不提感谢,现在捭阖剑拔不出来,就成我们过错啦?
宁姝点头点头。
白穆把玩自己的剑,说:不过说起来,剑修拔不出剑,确实是大事。
宁姝奇怪:这么大的事,按理说不是藏着捂着吗,谁传出来的?
白穆幸灾乐祸:还能有谁,神女殿下呗,现在大家都知道,神女殿下不会选尚云宗的神子啦,不然干嘛把捭阖剑不行的事拿出来说呢!
宁姝想,这倒也不一定?想起薛若君有点傻白,宁姝觉得,有可能是她不小心和旁人说,被传出来。
她没什么心眼,唯一庆幸的是,之前在试炼秘境里,宁姝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没有到处乱说,应该也是她本来就不信。
再去寅月峰的储书阁,宁姝干脆扎好头发,换身深色束袖衣袍,身姿秀挺高挑,亭亭净植如荷,她面容素净清丽,昂首走在路上,凝着一股威势,加之位置在陆恒前面一些,寅月峰的弟子都不敢多看几眼。
狐假虎威,就是很爽。
找到那五页的书,宁姝再次翻阅。
这段时间,陆恒也帮她找人问过,遗憾的是,即使年岁达到八百的大能,也未能解答。
宁姝也不气馁,司渡这万年的真正大佬,都说他无法给出解释,或许就是游戏的隐藏彩蛋,慢慢琢磨吧。
眼下,寅月峰储书阁角落里,陆恒和宁姝,坐在一张仙梨木桌左右两端,
宁姝手指放在书页上,一字一字地读着,陆恒则着手处置宗门事务。
桌子中,放着一叠蜜渍灵葡萄,宁姝伸手拿一个,不一会儿,陆恒就会伸手拿一个。
阳光熹微,浅浅荧光流溢四周,翻书声窸窸窣窣,无声更胜有声,似乎无人能够横插进去。
徐辛夷靠在不远处的书架上。
他磨磨后槽牙,他不想跟他们有任何交集的,可是手里的捭阖剑,正在咔咔咔地颤抖。
声响越来越大,已经成为让人不可忽视的噪音。
陆恒抬眼,微拧眉头:捭阖剑可有何事?
想起白穆说的八卦,宁姝也停下来,打量徐辛夷,几天没见,他看起来和往日倒没什么差别。
他估计是找到解决办法。
却见徐辛夷几步走来,他眼神闪烁,不情不愿,道:老师。
宁姝:啧啧啧上次在这里见面,他可质疑她是小偷呢。
她傲慢地斜睨他:何事。
徐辛夷手上抓着捭阖剑中心,将它横着丢到桌子上,砰的一声,仙木的桌子都被砸得震了几下。
这么大声响,宁姝险些本能地颤了一下,为了把住教习的气质,愣是眼睛都不眨。
陆恒不悦:你做什么?
徐辛夷盯着宁姝,道:捭阖剑不肯出鞘,它的意思是似难以启齿,徐辛夷闭上嘴,不说话了。
神剑之所以是神剑,便是在修炼到大乘境界,能与主人有心理感应。
人即剑,剑即人,只是,按徐辛夷目前的修为,还无法和神剑人剑合一,所以有时候,还得容忍神剑,比如现在,徐辛夷是被它弄得没脾气。
宁姝:所以?
他终于挤出剩下的几个字:它想见你。
陆恒额角一跳。
就在他话音刚落,捭阖剑的咔咔声稍稍停歇,没有方才那么厉害,似乎在宁姝面前,它变得乖顺,不那么叛逆。
宁姝又好气又好笑,这捭阖剑什么毛病啊,之前不情不愿被她强拿,现在又倒逼它主人带它来见她。
相较雪剑通体雪白,捭阖剑以玄色为主,剑鞘古朴,剑柄上盘旋着衔珠龙纹。
宁姝握住剑柄,拔剑而出,见到乌亮的剑锋,堪称轻而易举。
这有什么不乐意的?
她把剑送回剑鞘,拿起它,丢给徐辛夷:可以了。
徐辛夷一语不发,当着宁姝的面,一手捏着剑鞘,一手握好剑柄,用力拔剑。
没拔动。
他又一次把剑丢在桌上,气得骂了声:又发疯。
这下,宁姝都有点同情徐辛夷,捭阖剑,剑中二哈。
但现在,她也察觉到,自己被捭阖剑碰瓷,只好板着脸,问:你的师尊与教习,如何说?
徐辛夷冷笑:他们说,要遂捭阖剑的愿。
也就是待在宁姝身边。
陆恒摇头:不妥,老师有自己的事,不可能一直顺着捭阖剑。
徐辛夷盯着捭阖剑,语气也很烦躁:那我没办法,只能每日都跟着老师,等捭阖剑乐意吧!
跟着宁姝?陆恒嘴角微压,徐辛夷这话说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但陆恒清楚,他不乐意,谁会逼他这么做?陆恒不着痕迹地,攥了攥手指。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
宁姝音色清冷,因有些倦怠,声线懒懒的拖长。
陆恒和徐辛夷同时看向她,她拿起捭阖剑,随手粗暴地往地上一丢,捭阖剑发出一声轻轻的嗡鸣,被徐辛夷怎么造作,它都没什么感觉,被宁姝一丢,倒委屈上了。
徐辛夷到底心疼,额角一跳:你做什么?
宁姝站起来,她两手手指卡在一起,活络骨头:小孩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话音刚落,她就拿出盘在腰间的鞭子,笑了起来,问:如何?
她姣好的眉眼微弯,笑容里一股狠劲,分明是威胁,可是
徐辛夷骤地想起什么,他目光挪向一边,粗声粗气:不行,不能打捭阖剑!这关乎尊严,他不允许。
宁姝说:是捭阖剑不肯出鞘,你能做什么主。
这句话,一下让徐辛夷脸色黑得能滴墨,捭阖剑不听主人的话,已很丢人了,偏偏宁姝还轻蔑地补到:你作为寅月峰的弟子,能力,也只有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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