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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穿进恋爱游戏后(103)(2 / 2)

紫玉听罢,双眼冒出星芒,道:殿下要用什么怀柔手段吗?

宁姝补充:怀柔?倒也不是,实在不行,咱们再来硬的,把他套麻袋,关小黑屋,不让他知道是咱们干的,让他解密,如果解不出来就不给饭吃,饿着他。

紫玉:呃

鹰戈:可行。

紫玉:嗯她说的还比较委婉了,殿下才是真的狠。

此时此刻,屋内的殷漾,似后脑勺被人盯着般,打了个冷战。

他收起画笔,揉揉手腕,从早上画到现在,热茶都凉了,他出去烧水,忽闻门外砰砰敲门声。

殷漾疑惑了一下,往日这时候并没有人来,他提高声音:主人家不在,你是谁?

外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是王生的朋友,来还东西。

王生正是殷漾所在院子的租户,这一圈住的都是穷秀才穷举人,相互窜门,成了朋友,殷漾也没怀疑,甫一开门,门外有人冲进来,他往后倒退好几步,还没缓过来,为首那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带鞘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剑鞘冰凉凉的,冻得他脖颈肌肉绷紧。

只看罪魁祸首陆宁姝,巧笑嫣然道:别叫啊,叫了会受伤的。

殷漾:

他突然怀疑,是不是自己画画太多,所以出现幻觉,不然堂堂大周长公主,怎么跟流氓似的,带着她两个跟班,闯入民宅。

哦,等等,她本来就是流氓恶霸。

殷漾咬牙切齿:你来干什么?

宁姝: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说完,或许觉得自己有求于人,抵着人家脖颈不好,便把剑收回来,丢给一旁的鹰戈,这么点时间,紫玉也把这破败的一进院子和屋子巡一遍,道:殿下,里面没别的人了。

殷漾用手捂住自己脖子,脸色黑沉沉:你确定,这是请我帮忙?

宁姝哎呀一声:说好听一点嘛,不然我又要叫红甲卫,把你掳走吗?

重提旧事,殷漾气得额角突突地跳,他拂袖往屋内去,宁姝示意鹰戈和紫玉在外面等,自己跟上,差点没被殷漾摔门的动作夹到手。

她进屋,掩门。

殷漾皱眉:你进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么?

宁姝大喇喇打量殷漾,笑着露出八颗贝齿:咱们这是朋友相会,不要想到别的地方去。

殷漾双手环抱,嗤笑:朋友?殿下,冬天快到了,冷风刮你的脸,不痛不痒吧?毕竟殿下脸皮有长城墙那般。

宁姝也不生气:这不是好事么,说明有我在,我的脸皮就能护住长安,长安十足的安全。

殷漾:

秀才遇上兵,他无话可说,伏案又拿起画笔,准备填色。

不一会儿,被他晾在一旁的女子,也蹭蹭蹭着走到书桌旁,查看他的画,有点惊讶:那幅画,果然是你画的啊。

殷漾想起王生今早上说,昨天遇到好人,两幅画都被买了,又想起传闻中昨天东坊出现刺杀公主的事,一下明白,买画之人,就是宁姝。

他搁下笔,不赞同道:昨日刚遇危险,今天就到处乱逛,你真是嫌你命长。

宁姝哈哈一笑:命长不长我不知道,但我脸皮有城墙厚,刀枪不入。

殷漾噎了噎,又拿起笔,喃喃:陛下定会肃查长安,但如今长安的兵力,都被大将军拿在手里,听说真的出来查的,不过百人,你还敢出来。

宁姝突然说:你在担心我吗?

被乍然这么问,殷漾手忽的抖动,一笔画错,他闭了闭眼,忍无可忍道:担心?我担心的是他们找到你在我这,我不敢拿我的命和你的比,我没你金贵,所以好走不送。

说罢,他想把自己手上那张坏了的画揉皱,宁姝却突然说:等等,这笔还能补,别丢了,多可惜。

殷漾突然发现,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绷着脸,把画丢到一旁,却看宁姝捡起来,仔细观察片刻,便拿起山形笔架上的另一只笔,沾沾墨水,沿着坏掉的那幅画,补上几点墨梅,又甩开笔,大开大合地画上几根枝条。

顿时,被毁掉的雪后初晴图,突然变成雪后赏梅。

殷漾纵然有气,想要找茬,左看右看,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改,更加合适。

他嘟哝了句什么,很快说完,宁姝没听清。

她眼眸一转,道:我只是填充,要不是你的雪后初晴画得好,也没有我发挥的空间。

这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是了,这张图,虽然笔画简单,但留白恰当,加之如今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天快来了,图的意境肖似在长安的冬天里,找到一块属于自己的静心之地,每一道落笔不是普通的墨,而是对人生的哲思,激发人们对雪后的憧憬,构建人们与雪景从视觉到心理上的联系

殷漾打断她的滔滔不绝:行了。

他早就见识过她夸人的本事,信手拈来,都是花言巧语。

对,花言巧语。

他下意识压了压唇角,才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神,不过是随手一幅画作。

宁姝拉个凳子坐下,撑着脸颊,笑眯眯:在我看来就不随手,所谓大道至简。但不是快秋闱了,你怎么跑出来,在这里挥笔泼墨?

殷漾捏捏画笔,不太想说。

宁姝没有放过他,道:也是,读书背书,不如绘画来得舒适。

殷漾反驳:绘画无用。

宁姝皱眉:何出此言?

殷漾袖手,道:百千年来,扬名天下的画师,两个手指头数得过来,到底是下等,绘画无用。

他又强调一遍最后四个字。

宁姝回:有用无用,是谁给的定义?你非要说扬名天下的画师,那我还要说,百千年来,闻名天下的天子,一只手数得过来。

殷漾扯扯唇角:这是一回事吗?

她晃了晃自己手指,说:怎么不是一回事?画师是工作,天子就不是工作?况且一朝换天子,天下知,百年后,若此天子乃平庸之辈,又有谁记得他?

这话可有点大逆不道,殷漾却并不讨厌,可他还是觉得不对:只是

宁姝说:要是绘画不行,画师轻贱,那你想过么,世上比绘画难出名的事多了去,比绘画不赚钱的事更多,若你贬绘画,又如何以常人心态去面对芸芸众生,这样就算你一路到殿试,我父皇慧眼识人,不会看不出你存于心底的高傲的。

殷漾滞了好半晌,才说:我没有高傲。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也明白被宁姝说中了。

他私心认为惟有读书高,可若有这种心,是当不好父母官的,他有许多想解释的,但不知道从哪说起。

便看宁姝拿过他的画,在一些还没铺色的画上,她拿笔落下,慢悠悠画起来。

殷漾:你在干什么?

宁姝眨眨眼,道:刚刚训了你,给你当苦力啊,笑得讨巧,你别生气。

殷漾吐出一口气,她怎么能变脸这么快。

这还怎么生气。

他也拿起笔。

桌上还有十来幅画要填色,他看了眼宁姝的画,能画出墨梅的功底,填色也不差,便也放心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画。

然而,脑海还是忍不住溢出,方才她说的那些话。

忽的,身边人的声音,盖过他脑海里的声音:殷漪之。

殷漾抬眼,只看宁姝画笔稳重地勾出山中青木,她也抬头,对他笑了笑:你别只顾着禁锢住你自己,想画就画呗,画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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