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生来就是残暴。
他对人类世界的生活并不感兴趣,只是因着伴侣喜欢,所以他才忍耐接受。
无论他身处什么地方都能活着,无非就是风餐雨露,狩猎杀戮。
大概意识到自己无法说服寒沉,林骁辰放弃了。
他让青年好好休息,而后才拨通了楚巡的光脑。
他没同意。
虽然早有准备,但楚巡还是有些失望:他还说了些什么吗?
林骁辰想了想,如实道:他说他不需要权利、金钱、地位和实力,他只要自己的伴侣。
而他的伴侣,不就是寒日吗?
楚巡揉了揉太阳穴。
可他的伴侣不是已经死了吗?
或许他没死呢?
你的意思是说
他还活着。
林骁辰酌定道:如果他真死了,寒沉不会这么说的。
所以,想要让他出手帮我们。
林骁辰道:必须先把他老婆找到。
而身为寒沉老婆的寒日却丝毫没有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小珍珠,你打喷嚏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寒日头也不回:你说再多好话,我也不会看上你。
为什么呢?
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寒日瞥了他一眼:长得不够好看。
奥贝迩听过最荒谬的拒绝理由,就是此时此刻,青年不屑的眼神,还有他那句长得不够好看。
那要怎么好看才能获得你的青睐?
寒日下意识道:像寒沉那样
话未说完,他骤然停了下来,而后恼羞成怒:滚!
奥贝迩叹了口气。
可是小珍珠,我真的很喜欢你。
关我屁事!?
寒日冷哼一声:若不是
若不是寒沉是自己的弟弟,他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他怎么可能继续和奥贝迩呆在一起?
看着面前的实验基地废墟,他停下脚步。
昏黄的灯光从石头缝隙中透出。
他走了过去,靠在碎裂的石缝看去,却只看见新的石头。
不过好在他听见了里面的人的脚步声。
踏踏。
一连四声。
像是两个人一样。
但不对。
两个人无法走出如此协调的声音。
看样子,我们找到了隐藏在这里的小仓鼠~
奥贝迩嘻嘻笑道:需要我将他抓出来吗?小珍珠。
寒日沉默了几秒。
没等他做出决定,他们面前的石头开始发生震动。
有人挪开了石子,一点点将内里的光芒露出。
寒日看着前方站立的男人,他足有三米之高,身材纤瘦,披着白色大褂,脸色苍白,而在他腰部之下,却是极其熟悉的白色马背和马蹄
是它?
寒日惊疑一声。
你认识他?
奥贝迩问寒日。
寒日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男人垂眼,目光中透着一丝淡漠,没有了初见自己时的热忱,他就像清冷的白鹿,踩着优雅的步伐停在两人面前。
我在你们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他开口说话。
告诉我,你们也是实验体吗?
寒日有些意外:原来你会说话啊
男人扫了眼寒日,他停顿数秒,似乎恍惚了片刻,但很快,他冷静下来。
你认识我?
也许吧。
寒日并没承认。
他打了个哈气,透过男人的身影看向里面散发微光的地方。
那是废墟基地里唯一的光芒。
暖橘色的灯光虽然暗淡,却依旧照亮了小小的空间
寒日甚至在那空间之中看见了一张石床。
我困了。
他忽然回头对奥贝迩说:我想睡一觉。
奥贝迩眼前一亮: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我觉得你大概率会被我杀掉。
寒日诚实道:如果你不介意被我当成食物的话。
反正你的触手可以长出来。
奥贝迩:
会长是会长。
但痛也是真痛。
他遗憾的放弃了同床共枕的想法,转而将目光落在面前的人马异兽身上。
可怜的人,你看上去需要帮助。
第62章
三十分钟后。
人马异兽鼻青脸肿的蹲在角落。
不要再打了。
人马异兽憋屈无比:我什么都不知道。
奥贝迩揉了揉手腕:我们可还没问呢。
那您问。
说:只要是这个基地里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
奥贝迩看向床沿坐下的青年。
寒日打了个哈气:你知道302吗?
知道。
寒日沉默许久,久到空气快要冻结之际,他才站了起来,缓步来到对方面前。
他从哪儿来?
不知道。
你不是说这个基地的事情知道一些吗?
鲛人生气:我问你,302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
人马异兽低声道:我只知道,他是和301号实验体一起来的,生来就不是人类,明明是个异兽,却长着类人的脸庞。
当时基地的人都认为,异兽在进化成人类。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这个结论出来之后,所有人看向302和301的眼神都变了。
只是可惜,他当时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无法参与到301和302的实验。
说起来
面前的青年,好像有点像301
是错觉吗?
未等他细想,寒日已经失去了对他的兴趣。
真正确定寒沉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他内心的煎熬更多了一些。
自己居然与弟弟
禁忌的情感宛若潮水般涌来,他痛苦又无力,后退几步,面上甚至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愁绪。
我亲爱的小珍珠,你在伤心什么?
奥贝迩忽的逼近。
他将寒日逼到床脚,伸手触碰鲛人的眼尾。
瞧瞧你可怜的。
他说:搞得我真想
滚!
寒日脾气不好。
他的情绪仿佛被点爆了一般,抬手向着奥贝迩打去。
奥贝迩躲得飞快,临走前还不忘挑衅般的丢了个飞吻:小珍珠,嘻嘻~你打不到我~
你可真弱。
寒日火冒三丈,当即弹出爪子狠狠抓了过去。
奥贝迩也不攻击,整个人如游鱼般擦着寒日的攻势溜走,来回几次之后,寒日累了。
他收了爪子,也不生气,反而因为这次发泄心情平复不少。
小珍珠,别生气。
奥贝迩再次靠过来:我就是逗逗你,谁让你刚刚那么可爱。
陷入愁绪的鲛人,眉眼宛若蒙上了一层清纱的珍珠,若隐若现的魅力反而增添了几分妩媚。
寒日没吭声。
他又想起了寒沉。
他知道自己是哥哥吗?
如果不知道,为何他要叫自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