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及笄时庆王赵承延求娶,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誓言成功抱得美人归。
然而成婚七年,夫妻恩爱崔氏却无所出。
庆王借腹生子,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女人,试图去母留子,给崔氏体面。
谁料崔氏主动让贤,保全双方体面提出和离。
庆王疯了。
成婚七年,崔文熙兢兢业业打理中馈,处处端方持重,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七年无所出是崔文熙最大的罪过。
她是枝头上的天之骄女,一身傲骨宁折不屈,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委曲求全。
在她与庆王因和离闹得满城风雨时,崔文熙意外发现了躲在角落里暗暗觊觎她的少年太子。
那个十八岁的明艳少年郎,洁身自好矜贵守礼的东宫太子,竟然觊觎上了他的皇嫂。
崔文熙觉得,这日子真他妈狗血刺激!
男主篇:
太子赵玥,师出当代大儒陈平,出了名的克己复礼,温润君子。
世人都道太子是块洁白无瑕的美玉,一生中唯一的污迹便是崔文熙。
他觊觎上了他的嫂嫂崔氏。
惦记了那个女人好些年。
直到崔氏脊梁被庆王折断,他便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不能强取,那便巧夺。
高亮排雷:
泼天狗血+挑战封建礼教+坟头蹦迪的双重刺激!!
女非男C,女大男六岁!!
女主崔氏彪悍的二婚路,满朝文武怨声载道,痛批崔氏不人道,禁止朝臣纳妾。
灵感来自史上最牛逼的皇后独孤伽罗,那个把皇帝气得离家出走的女人。
【十八岁道貌岸然心机绿茶太子二十四岁人间清醒皇家贵妇】
第22章 萧衍觉醒
屠遍东宫尸横遍野
萧衍没有说话, 只居高临下睇他,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皮笑肉不笑道:早上还好端端的, 曹德兴, 你可莫要诓我。
头顶上的压力令曹公公不敢吭声, 只是惊惶地趴跪在地。
萧衍站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呜咽声,久久没有回应。
御医从寝宫里出来,走到门口朝他跪拜道:启禀殿下,臣仔细检查过阿烟姑娘的情况, 她疑似中了千里醉,此毒无色无味, 毒性极强,产自西域。
萧衍喉结滚动,想说什么, 却忍下了。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许久, 才跨了进去。
寝宫里的宫人们伏跪在地, 萧衍一步步朝床榻走去。
那小村姑安静极了, 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娇弱的身子埋在松软的锦被里,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
萧衍像木头似的站在床沿盯着她看了许久,喉结滚动,用往常的语气轻声唤道:阿烟,该起了。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萧衍缓缓坐到矮凳上,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
当时她穿着不合身的碎花粗布衣, 清澈明亮的眼里藏着恐惧, 像一只怯生生的兔子。
那时她的处境并不比他好。
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 那小村姑却能坚守纯良无害,仿佛对这个世道没有怨恨不甘。
他可羡慕她了,被生活鞭打成这般,却还能没心没肺的笑得像个二傻子,一颗鸡蛋仔,一尾鱼,就能让她高兴上好些天。
有时候他也想学她,可是他学不来。
他无法像她那样能光明正大地站到阳光下,也无法像她那样健忘。
她那般天真单纯,哪怕被世俗淤泥侵染,仍能保持纯粹。
他可喜欢那股子没有掺杂任何目的的纯粹了,不论身处何地,她都不会卑躬屈膝,也不会刻意哄他,只会始终如一唤他萧郎君。
当所有人都敬他,恨他,畏他时,唯独那小村姑没有任何转变。
只是遗憾,这般好的一个人,他却未能护住。
他以为把她放在身边,就能护她周全。
他又一次失手了。
沈士怀不知何时进殿来,下命令把宫人软禁,一一盘查。
见萧衍坐在床前不言不语,他颇为担忧,皱着眉头走上前,看着床上的人,无奈道:请殿下节哀。
萧衍缓缓转移视线,机械地吐出几个字,我未能护好她。
沈士怀沉默。
萧衍看着他,眼里透着难以言喻的绝望,一字一句道:阿娘未能护住,程烟亦未护住。
沈士怀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头苦涩,讷讷道:你娘的死,错不在你。
萧衍木然地收回视线,自言自语问:是吗?
沈士怀耐心开导:你外祖曾教导过我,许多事情,只有学会了淡忘,才能走得更长远。
萧衍没有说话,只伸手想去触摸程烟的脸,却僵在半空中,久久不敢落下。
像被什么刺痛似的,他缓缓缩回手,沙哑道:舅父,我后悔了。
沈士怀不知如何应答。
萧衍喃喃道:你说得对,我一开始就该把她送得远远的,倘若当初在平州没有心软,她或许会过得很好。
沈士怀:这或许就是她的命,福薄,受不住你的偏爱。
萧衍一脸死气沉沉。
沈士怀知他心头不痛快,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黯然道:事已至此,还请二郎节哀顺变。
萧衍闭目不语。
沈士怀叹了口气,他不允许东宫潜藏任何危险,当即退下彻查程烟中毒身亡一事。
整个寝宫变得寂静下来。
萧衍独自坐在床边,这才发现枕角露出来的一点信纸,他躬身轻轻把它从枕下抽取出来,折叠的信纸上写着简单的四个字:好好吃饭。
那字极丑,没有任何美感。
她素来懒惰,习字跟要命似的。
歪歪斜斜的四个字猝不及防刺到萧衍的心坎上,某种隐忍而克制的情绪破堤而出,终是忍不住红了眼。
傻子。
他拿着那信纸,把脸埋入另一只掌心中,少许温热从指缝中沁出,终是破防了。
整个下午萧衍都坐在床边不言不语,甚至未进任何水米。
他只是安静地守在那个小村姑身边,待到外头的天色暗了下来,才温柔唤道:阿烟,该起了。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也不会再有回应。
萧衍轻轻摸了摸她的手,彻骨冰凉。
他试图把它捂热,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仅有的一点余温总会悄悄消失。
也不知是生气还是伤心,他嫌弃道:你跟阿娘一样无情,她弃我而去,连你也要舍弃我,可有一点良心?
阿烟,我后悔了,后悔没能把你留在平州。
不管他承不承认,他对她终是藏了私心,想把她留在身边多看一眼,可是他又清楚地明白,他的身边并不是她的安身之地。
发乎情,止乎礼。
他学会了克制,学会了隐忍,只想她后半生平平安安,哪怕她嫁作他人妇,生儿育女,只要她开开心心就好。
沈士怀说得对,他的私心会害了她。
一个无依无靠的乡下孤女,处在这样的皇权中心,总会在无形中成为箭靶子。
他终是未能护住她,就像没有护住沈氏那样。
她们都是柔弱纯良的女人,本来可以拥有顺遂平坦的命运,却因各自的私心卷入这些纷争中,早早地陨落。
萧衍失悔不已。
他恨自己无法干净利落斩断对她的念想,以至于害了她的性命。
他更恨自己无能,连两个女人都护不住,他的阿娘被妾室毒杀,如今的程烟多半是被江家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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