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夏哭笑不得。
揉了揉小四的脑瓜,净是瞎说,小花姐姐那是成亲了,她的汉子就是她的相公,你二姐年纪还小,可不能这么说,让别人听去了会笑话的。
小四乖乖的点点头。
怯生生的望了望秦珥,二姐,人家不是故意的!
秦珥拉过小四。
给小四重新绑了绑发髻,二姐又没怪你。
陈管家很快过来。
两个小厮急忙起身,陈管事,记账吧,月底一起结算。
陈管事闷闷的嗯了声。
抬笔在账本上写了几个字。
两个小厮离开后,陈管事抿着笑看向顾半夏,小娘子,跟我过来吧。
秦珥莫名其妙不喜欢陌生男人对后娘这样的笑。
凶巴巴的挡在顾半夏面前,伯伯,求别笑,有点丑。
陈管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毕竟穷乡僻壤,顾半夏这种容貌昳丽,身形袅娜的小娘子,见了多看几眼是人之常情。
可被一个小孩子如此揶揄,陈管事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下意识的收敛了笑容。
憨憨巴巴的小四立即说道,二姐,你看他不笑更丑的。
陈管事:
他到底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就算该笑也笑不出来了,此时此刻他只想哭。
顾半夏一手按下一个崽崽的肩膀。
抬起头,满脸的抱歉,不好意思啊陈管事。
陈管事干巴巴的摇摇头,无碍,童言无忌。
随着陈管事拿到了总共一百斤生肉。
陈管事拎着算盘算总账,鸡腿贵一些,二十斤鸡腿是八钱银子,鸡胸脯肉二十斤是六钱银子,凤爪五文钱一斤,六十斤三钱银子,总共是一两七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两个崽崽非要给顾半夏分担,顾半夏只能让一个崽背了十斤。
回去的路上。
在路边上碰到了卖莲藕的,顾半夏又买了一根。
一根莲藕,七八个藕节,很长。
小四抬头看着顾半夏说道,后娘,藕洞洞里好多泥巴的。
顾半夏失笑,当然得洗干净的。
小四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后娘以前都带着泥巴让我们吃。
顾半夏:
赶紧将功补过一般的说道,后娘改天给你们炸藕合,做甜甜的糯米藕吃。
话还没说完,小四的口水就流下来了,后娘,我觉得就好像做梦一样呢!
秦珥笑眯眯的,目光少了几分防备,增添几分朝气,傻样!
回到盐水村,已经下午了。
小四累的像是夏天的小狗似的,不停的吐着舌头。
顾半夏不成想在村口碰到了张远。
看到顾半夏
张远掩盖了眸子里的厌恶,风度翩翩的迎上去,半夏,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我帮你送回家吧。
要是搁在以前。
顾半夏肯定二话不说就把所有的东西送给他。
张远喜滋滋的等着呢。
没想到顾半夏只是嫌弃的睐了他一眼,张秀才,自重。
说完,径直抬头挺胸的从张远面前经过。
张远愣了下,不死心的追上去,半夏,你是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如此对我,是不是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
顾半夏嫌弃的皱眉,对,你只要离我远一点,我就高兴了。
张远倏而一笑,半夏,你何时如此会开玩笑了?
秦珥把手里的鸡腿一放,双手叉腰,你听不懂人话吗?大家伙都说你张秀才学识渊博,学富五车,怎生连我后娘一句话都听不明白,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吗?
顾半夏轻咳一声,小耳朵,不要侮辱了狗狗。
张远:
他怒而甩袖,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名副其实。
秦珥嗤笑,子还曰:骚扰诱拐已婚小寡妇,必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头顶长疮脚底流脓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张远愣住了,想了半晌,才问道,哪位子?
秦珥抹了抹高挺秀气的鼻梁骨,你老子秦珥子是也!
第17章 可可爱爱小耳朵
顾半夏:噗嗤
张远满眼悲痛,一只手捂住胸口,半夏,你就忍心放任这个小兔崽子如此诋毁欺辱我吗?
顾半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跺跺脚抖掉,你找我告状有何用啊?我又不是你娘,赶紧回家找你娘告状吧,我都六个小崽子了,实在养不起你这么个好吃懒做的,真的抱歉。
张远:你
顾半夏耸耸肩,俗话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一日投喂,终生为母也不为过。看在以前我偷给你那么多吃食的份上,就别耽误干娘的时间了,干娘急着回去呢!
以往。
顾半夏总是把张远当成祖宗供着似的,就连多看张远一眼都觉得是亵渎了张远。
秋收的时候,顾半夏心疼张远要给家里收粮食,就半夜去地里帮张家收割。
第二天累的要死要活躺在炕上。
打骂家里的六个小崽崽,赶他们去地里干活。
干不完就不许他们吃饭,不许他们上炕睡觉。
所以,张远哪里能受得住如此刻薄的顾半夏?
他的心里涌上一阵莫名其妙的激愤恼怒。
猛的甩开衣袖。
双手背在身后,顾半夏,你行,以后你别想再见我一面!
顾半夏掩唇。
娇俏的笑笑,那谢谢您,免了我每次看到你回家都要洗眼。
张远怒哼一声。
再次说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话罢。
扭头就走。
秦珥冲张远背后做了个鬼脸,饱读圣贤书,干尽龌龊事,也不怕那些个子被你气的从墓里爬出来,把你带走!
终于解气了。
秦珥跟在顾半夏身后。
心情颇好。
还唱着词儿。
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蹦蹦跳跳的双腿,毕竟她是稳重的二姐。
人设不能崩塌。
那边,张秀才空着手回到家。
张秀儿见状,忙问道,哥,你不是说给咱们带五花肉回来的吗?别说五花肉了,你这连花儿都没有啊。
张远憋的脸通红。
最后甩袖说道,万物皆为生灵,怎可为了满足我们一时的口腹之欲而剥夺它们的生命呢?
张秀儿撇了撇嘴角。
小声嘟囔说道,以往咱家炖肉就数你吃肉吃的多!
张远被当面下脸子,脸上颇有些挂不住,闭嘴!我昨日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吗?
在家里也是被供起来的祖宗。
张秀儿粗声粗气的哼了一声,馋吃懒动弹。
秀才有什么用?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赚不到钱,还需得一家三口伺候他一个。
呸!
狗屁秀才!
远儿啊?
娘。张远进去正房,看着坐在炕上做棉衣的张母和旁边依靠着泥土墙面抽旱烟的张父,娘,您找我有事?
张母看向张父。
张父动了动身子,将手里的烟枪随手撂下,远儿,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你总在家待着也不是办法,堂堂一个秀才莫要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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