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紧紧揽住的手臂让江赫萌生了小小的私心,他想在殿下怀里再待一会,就一会,现在的一切如同做梦一般,看起来是如此的不真切,但肩上的疼痛告诉他,这是真的,腰上的手臂是真的,肩上温热柔软的触感是真的,他魂牵梦绕的殿下也是真的。
江赫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边人,苏彦元微微垂眸,额间溢出的细汗缓缓流下,纤长浓密的睫毛挂上一滴流下的汗珠,好似一滴晶莹的眼泪,眼尾被弥漫的水雾熏得绯红,修长的颈脖白皙胜雪,引人想在上面印上一朵朵暧昧的红梅。
江赫喉咙滚了滚,墨如深潭的眼眸深了又深,唇瓣慢慢靠近,轻轻的印在颈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激起一片酥酥麻麻,苏彦元浑身一僵,转头吐掉最后一口毒血,刚想伸手去推开靠近颈窝的脑袋。
手还没碰上江赫,动作不由一僵,颈窝似乎被什么湿热的东西舔着,柔软的触感亲啄着,苏彦元满头黑线,江赫怕是烧糊涂了,他这是狗崽子找妈吗?胆敢在我脖子上胡作非为。
突然,小巧玲珑的耳垂被柔软的唇瓣含住,用牙齿轻轻啃咬,苏彦元身体一软,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两下,水珠从睫毛上滑落,那滴水珠恍若掉进了江赫平静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第106章 断袖之癖
放肆!苏彦元厉声喊道,抬手把江赫推开,毫无防备的江赫竟被一下子推开,仰头扎进了药浴里,浴桶里溅起高高的水花,溅出的水花洒满地面,轻轻飘动的纱幔也无辜受到了殃及,打湿的纱幔沉沉垂地,一滴一滴的掉着水珠。
苏彦元眼底弥漫一层濛濛水雾,白皙的双颊也浮起淡淡的粉晕,如同抹了一层艳丽的胭脂,他伸手捂住刚刚遭受蹂虐的耳朵,白玉的小巧的耳垂此时红的滴血,上面还残留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苏彦元目光迷离,眼眸微眯:江赫,你胆敢如此放肆!
苏彦元见久久没有回应,眼底凝起的寒意尽数散去,江赫沉入药浴已经过了好一会,药浴溅起的涟漪已经恢复一片平静,江赫却没有丝毫起身的迹象,不会是......
苏彦元此时已经顾不上刚刚的气恼了,连忙伸手在药浴里摸索,待摸到结实有力的手臂,用力把他拉了起来。
江赫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贴在脸庞,发梢的水珠一滴滴的落进药浴,脸色苍白无血色,眼睛紧紧阖上,看起来像只落水的小狗,当真是狼狈又可怜。
江赫轻轻咳嗽几声,眉头紧锁,嘴唇微微嚅动,似在呢喃着什么,苏彦元见他还能呼吸,刚刚慌乱的内心也就此安定了下来,泛红欲滴血的耳垂还在微微发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苏彦元伸手拍了拍江赫的脸,企图叫醒这放肆的臭小子,当手刚触上江赫的脸那一刻,手被那皮肤的体温烫的指尖微微蜷缩。
怎么会这么烫,毒不是已经解了吗?难道是因为体内的余毒在发作?
江赫伸手抓住放在脸庞的手,苏彦元下意识抽回手,但江赫攥的很紧,竟让他抽不动手,江赫滚烫的脸在那白皙修长的手心蹭了蹭,轻声喃喃道:好热......好热......
苏彦元抽手的动作一顿,江赫不会是因为余毒发作而致浑身灼烧燥热,所以他刚刚如此贴近我是想找凉快的东西降温。也是,他全身都被热腾腾药浴浸泡着,又被我紧紧揽在怀里,他不找我找谁?
苏彦元微微用力抽回手,把江赫抱出药浴,找了身干净的衣裳随意给他套上,随后再轻轻将他放在床榻上,忙活完这些,额头上都已经溢出了点点细汗。
苏彦元将身上湿透的衣裳都尽数脱去,换上一身绣着青竹的水墨衣裳,长长的衣摆倾泻在地,湿润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腰间。
苏彦元转身瞥了一眼床榻上脸色滚烫通红的江赫,长长叹了口气:平日本该是江赫伺候我换衣裳的,现在倒好,我不但伺候他换了衣裳,还伺候他沐浴,这主子让这臭小子当得了。
转头朝门外吩咐道:来人!去把杨太医给我唤来。
苏彦元端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一杯茶,修长玉白的手指搭在青瓷杯盖上,慢条斯理的拂去茶水面上浮起的茶叶,淡淡的茶香弥漫,他微微轻抿一口茶。
杨太医把手搭在江赫的脉搏上,片刻后,眉头缓缓皱起,江侍卫确实是余毒发作,但也不可能发作的如此之快,这余毒就好像是被人用内力催发一般。
杨太医垂眸看了江赫一眼,江赫痛苦的咬住嘴唇,唇瓣都被牙齿咬的溢出鲜血,这因余毒而痛苦的样子,也不像是没事找罪受的人,杨太医扭头看向苏彦元,连忙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不惜损伤自己的身体也要帮江侍卫解毒,两人都没问题,那可能是他诊断错了。
苏彦元察觉有道视线看向自己,缓缓放下茶杯,循着视线看去,发觉杨太医神色有些凝重,疑惑问道:杨太医,可是江赫的病情加重了?
杨太医上前几步,躬身拱手道:太子殿下,江侍卫是因身上的余毒提前发作,所以才会浑身滚烫的,但并无大碍,只需服下清除余毒的汤药即可压制,殿下也需服用此汤药,减轻余毒发作之苦。
苏彦元点了点头:好,那把汤药送来吧。
是。杨太医起身退去,抬眸间发现苏彦元颈侧似乎有几道暧昧的红痕,那几道红痕印在白玉无暇的颈侧尤为显眼,正当杨太医想细细观察时,一只修长的手捂在颈侧,挡住了杨太医的视线。
太子殿下,你的颈侧可需要药膏消痕?下官自制了一种舒痕膏,对这些吻痕极其有效,不出两日......
闭嘴!
杨太医话没说完就被苏彦元咬牙切齿的打断了,杨太医不知因何事惹恼苏彦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浑身哆嗦: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啊!
苏彦元被这鬼哭狼嚎的求饶声闹得心烦意乱,伸手捏了捏眉心,冷肃的眼眸从杨太医的身上掠过,杨太医立马领会其意,紧紧闭上嘴巴,但身体依旧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苏彦元挑了唇,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杨太医,我这颈侧的红痕是被蚊子不小心给咬到的,这么小的事情,杨太医就不要说出去了,嗯?平和的语气里暗含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杨太医快速点了点头:是,下官定然守口如瓶。说完,拱手施了一礼,提步准备退去。
等等!
杨太医步子一顿,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他缓缓转过身,硬着头皮问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苏彦元眼神飘忽不定,握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道:送清除余毒的解药时,随便送一份舒痕膏来。
是。杨太医转身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他一般,当杨太医踏出东宫的大门,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身为医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太子殿下颈侧的红痕是因何所致,那红痕很明显就是被人吻出来的,他明明记得给江侍卫诊脉那会,太子殿下颈侧还没有那道红痕的,是给江侍卫解完毒以后才有的,太子殿下将殿内众人都摒退了,殿内只有殿下跟江侍卫两人,难道......
难怪太子殿下宁愿损伤自己的贵体也要亲自为江侍卫解毒,原来两人是这等关系,早有听闻安王殿下有断袖之癖,没成想太子殿下也有此等癖好,此事还是牢牢的封之于口为妙,小心祸从口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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