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眠:澜澜啊,师尊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跟大家一块儿在霓纱宫逛逛怎么样?
霓纱宫依山傍水,为了让年轻人们玩得尽兴,霓易水还在湖面上准备了几条船。
才子佳人在月光之下划船游水赏岸边花灯,想来画面当是赏心悦目。
景澜却是摇了摇头,我跟师尊一起。
这触及林向松的眼神,沈应眠面露为难,澜澜啊,你们年轻人一起有共同话题,一起交流交流也是好的。
景澜静默看他片刻,平静道:师尊要去做的事不能让我跟着是吗?那我便坐在这里等着师尊回来。
澜澜沈应眠有些无奈。
诶,仙尊仙尊,他开玩笑的。狄楚桓凑上来揽住景澜,他要去的,跟我一起去,仙尊要做什么便去吧,我陪着景澜去玩。
景澜垂下眼睫,克制着不然眼底的戾气溢出。
有狄楚桓在,沈应眠放心不少,但还是觉得澜澜今日有哪里怪怪的。
但在林向松的再三催促下,他还是跟着离开了。
沈应眠离开后,景澜冷冷看向狄楚桓,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开,就要追着沈应眠去。
诶你。狄楚桓急急拦住他,景澜,你冷静一点,追人不是这样的。你这样逼得太紧了,任谁也受不了的。
景澜脚步微顿,回头瘆人地盯着他看,什么意思?
狄楚桓将他拉回来,来来来,先听你师尊的话,我们去泛舟,去游湖。
景澜还是不肯,狄楚桓只好使出杀手锏:你不听你师尊的话了?他回来要是看到你还坐在这儿可是要生气的。
景澜犹豫了半晌,终于在狄楚桓再次拖着他去时半推半就往前走。
诶,这才对嘛。我这就告诉你怎么才是正确的。
景澜被狄楚桓推着上了船。
船上人很多,除了寥寥几个男子,多数都是霓纱宫的女子。
宋清羽也正在与女子们聊天。
景澜没什么兴趣,甚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言不发地来到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诶,这里多好,你看看。狄楚桓在靠窗的位置往后靠,伸了个懒腰,将手伸出窗外去够湖水。
景澜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快说。
哎,你看看,你这就着急了?这可不行。
景澜却只是盯着他看,大有一种他不说就不罢休的气势。
被这么盯着,狄楚桓也受不住,他妥协了:行行行,我跟你说吧。
你知道吗?今日的晚宴其实就是为咱们准备的。
景澜看他,咱们是指谁?
我,你,他们,船上的所有人。
狄楚桓解释道:我兄长跟我说了,让我今晚来看看有没有心仪的女子,你懂吧?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你上船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你啊?除了你在仙门大会的表现之外,主要还是因为姑娘们事先看了你的画像。
什么画像?景澜问他。
就你的人像啊。我兄长也把我的画像给霓宫主来了,你说怎么就没人看上我?
狄楚桓苦恼道:而且这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啊,兄长也没给我看她们的画像诶对了,你师尊给你看了吗?
没有。景澜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有人看了我的画像吗?那画像又从何而来?
狄楚桓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自然是你师尊提供的吧?
景澜握着腰间的玉佩,几乎要把它掰断。
师尊将他的画像给了别人看?!便是藏在他床上那张吗?
师尊怎么可以这么做
那么重要的画像,师尊曾夜夜放在手心里的画像怎么可以轻易给了别人?
察觉到好友的情绪不对劲,狄楚桓这才反应过来,呃那个,可能
他靠近景澜几分,声音极小:你师尊既然喜欢你,却还是把你推给别人,那心里该多苦啊
景澜手指微微放松,轻轻摩挲着有些发热的玉佩,你是说师尊不是真的想把我推出去?
那那当然啊。狄楚桓继续道,他肯定是觉得跟你是不可能的,所以还不如让你爱上别人,彻底断了他心里的念想。没想到勾玉仙尊对待感情的态度还是这般令人心疼。
景澜满脑子只有师尊,没有注意到狄楚桓的措辞。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找师尊。
等等啊。狄楚桓拉住景澜,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听我兄长说,林宗主还把勾玉仙尊的画像给了霓宫主,所以你师尊现在可能
眼见着景澜的脸色突变,狄楚桓硬着头皮继续道:跟你的情况是一样的,你师尊可能想要彻底斩断你们的可能性,所以也有可能会尝试跟别人在一块儿。况且你师尊还不知道你也喜欢他呢爱上自己的徒儿,他指不定内心正承受着多大的煎熬,所以
师尊跟别人?!
景澜手掌攥紧,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几乎要发疯。
景澜迈着大步往外走。
诶诶。狄楚桓追着出去,你现在去万一打扰到人家了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回去等你师尊吧。他总不可能一夜不归吧
狄楚桓越说越没有底气,然而已经精准踩中了景澜的雷点。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他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知道师尊一夜不归可能意味着什么。
他怎么可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打扰?!他偏要打扰!
师尊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的。
景澜一刻都不想再等,当即从湖面中央一跃而起,御剑而行,焦急地寻找师尊的身影。
这可苦了身为医修的狄楚桓,他在船上蹦着跳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澜离自己越来越远。
景澜寻到师尊时整个人的戾气已经几乎要满溢出来,尤其是在看到师尊身旁还有一名女子的时候。
沈应眠也是跟着林向松过来才知道林向松还准备了他的画像交给了霓易水。
来赴约的还是霓易水的亲妹妹,霓纱宫的二宫主。
林向松和霓易水都在场,沈应眠无法拂了他们的面子,只好跟二宫主四处走走,顺便尬聊。
巧的是这位二宫主的性情倒是跟沈应眠十分投机,且思想在沈应眠这个现代人看来也算是前卫的。沈应眠倒是不知不觉跟她聊了许多。
景澜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沈应眠对着那人笑。
「锃」的一声,孤鸿剑磕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景澜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晦暗不明的神色掩在黑暗里。
徒儿找来了,沈应眠自然而然可以跟二宫主道别了。以示礼貌,沈应眠还亲自将人送回去。
期间景澜一直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道别之前,二宫主调侃了一句:你这徒儿倒是有意思,走到哪跟到哪,该不会连你合籍之夜洞房花烛也要跟着吧?
景澜的理智已然濒临失控。
彻底爆发之前,他掩饰得很好,并未让沈应眠察觉。
夜里,黑曜和晦回到主人的身体,景澜身上的魔性隐隐流露。
晦气得不行:勾玉凭什么这么对我们?!凭什么跟别的人有说有笑!
黑曜:你少说点。
凭什么?!晦一说话就停不下来,主人,你怂什么!不要怕!就是上啊!
黑曜:你可闭嘴吧。
晦:闭什么闭嘴什么嘴?!难道真要等着他和别人结为道侣?
呵呵。晦冷言冷语,等吧等吧,等他洞房花烛夜我自爆身体把龙角献给他们当新婚礼物怎么样?想来我对那些修身之人也有点用,有了龙角,他们双修的修为提升也会快上许多吧。主人,你这么大度,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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