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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祈安,一个散修,我在幽莲秘境之中与他结识,这艘船就是他的。碰巧他也要前往皇城,便捎我们一程。”
泽兰解释完,看了看莫知,他的师尊看起来没有之前愉悦了。
“你去皇城做什么?”怀椒疑惑的问道。
“听闻皇城有一工匠,手艺极其精妙,做出的首饰特别漂亮,我去给我娘子做些。”江祈安笑着回答,看起来亲和力十足。
怀椒来了精神,“那个工匠叫什么,我也要去!”
“等到了我可以带你一起。”江祈安答。
泽兰再次偷偷看了一眼莫知,师尊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情绪。
好奇怪,难道他也喜欢精巧的首饰?
泽兰叹息,以前师尊只是对衣料挑剔,如今要开始对首饰挑剔了吗?
那等到了皇城,与江祈安同去吧。
第十四章
“二师兄,你说我们半夜去把大师兄叫醒,祝他生辰快乐,他会打我们吗?”
泽兰和莫知在房内对坐着下棋,郁翊和怀椒偷偷摸摸来到甲板上说小话。
还有半月便是泽兰的生辰,这次是泽兰的成年礼,郁翊和怀椒想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生辰。
郁翊思考片刻,迟疑的开口,“师兄经常不睡觉的吧,他都偷偷修炼,我经常半夜见他院里亮着灯。”
怀椒听他这么说后,盯住了他,像猫头鹰,“你为什么半夜不睡觉?”
郁翊不自在的扭头,“起夜而已。”
“我不信!”
“哎呀,说这个干什么,接着说师兄!”郁翊扯开话题。
“你也和大师兄学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内卷,哼!”怀椒继续盯着他。
“别这么看我,我这不是想赶紧强大起来保护你嘛!”郁翊还是说了实话。
怀椒哼哼两声,“本小姐才不需要你保护,我未来是会做妖王的人,保护你还差不多。”
“好好好,未来的妖王大人,到时候我来做您的贴身侍卫,您给我口饭吃就行。”郁翊哄着怀椒,和她胡扯。
“没问题!”怀椒拍着胸脯保证,眼中的红芒一闪而过。
作为一只杂交的小凤凰,怀椒有时会控制不好自己的灵气,眼睛会兽化。
莫知带她回天衍宗时,在她身上设了法阵,试图压制她的妖化。
但有时太过激动便会压抑不住本能。
“又扯远了,还没商量出怎么给师兄过生日呢。”郁翊及时把话题拉回来。
“不然再扯一个横幅?”
“这个真的会挨打的!”
这二人在这儿讨论的如火如荼,殊不知,计划早就被泽兰听去。
泽兰握着一枚黑色棋子,久久没有落下,手指因为用力都已经泛白。
莫知轻笑,“兰兰不好意思了?那生辰那天你睡不睡觉呢?”
“师尊莫要打趣我了!”泽兰低着头,看着棋盘。
黑色棋子即将被白色棋子堵死,他的这一枚棋子,落在哪儿都不影响结局。
突然想耍赖了,泽兰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他抬起头,看向那双紫色眼睛。
那双漂亮的眼眸仿佛能够看透人心,“兰兰,可不许耍赖哦。”
“可是师尊都赢了三局了......就......就不能让......让让我......”泽兰有些结巴的说出口,脸色逐渐涨红。
不知道师尊会怎么办呢,他期待着。
莫知嘴角缓缓勾起,眸中的笑意如同一弯春水,他伸手将泽兰手中的黑子勾过去,放在了棋盘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但下一刻,黑色棋子宛如活过来般,变的气势汹汹,与白色棋子又有了一战的能力。
泽兰惊讶的嘴巴微张,眼里满满的是对师尊的崇拜。
“接着来吧。”
“好!”泽兰意料外的有活力起来。
莫知继续陪着徒儿下棋,只不过稍稍放了几下水,让泽兰赢下了这一局。
徒儿的成人礼快到了,该送个什么礼物呢,莫知也很是困扰。
灵剑,他有了。
丹药符咒,他都不缺。
可真难办啊,不然将自己送给他吧,反正都要成年了。
莫知下完棋要吃点心,泽兰只好起身任劳任怨的去船上的厨房给莫知取点心。
船只很大,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吃喝玩乐全都不缺。
日子轻松快乐,都快让人乐不思蜀了。
泽兰拖着盛有精美点心的托盘从甲板上走过,被江祈安叫住了。
江祈安倚在船边,对他挥了挥手,眼中的神色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带着浓浓的眷恋。
“阿兰你对你师尊真好啊!”江祈安感叹到。
泽兰感到莫名其妙,“尊师重道不是应该的吗?”
江祈安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真的只有尊敬之情吗?”
泽兰感到更加莫名其妙,还能有什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道是父子之情?
泽兰一怔,他对待莫知似乎是要比平常父子之间更加孝顺。
看着泽兰皱着眉,不解的模样,江祈安无奈的摇摇头。
他这个好友可真是神经大条,他对师尊感情纯粹,但这个师尊对他的感情可不一定纯粹。
江祈安想起初见时,莫知那个危险的表情,不由得一阵后怕。
有些像狼群遇到敌人的样子。
“我帮你试他一试。”江祈安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留下泽兰一个人疑惑。
试什么?
带着疑问,泽兰回了莫知房中。
“兰兰,为师要饿死啦!”莫知半椅在美人榻上,一只腿曲起,手握一卷画本,塌边的小桌子上是白玉酒瓶。
泽兰叹了口气,将糕点给他放在小桌上。
在离开前,泽兰突然停下脚步,“师尊,你说咱俩之间除了师徒之情还能有什么呢?”
莫知听到这儿,拿书的手一顿,他迅速坐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带有笑意却又一本正经的看向泽兰。
“兰兰觉得呢?”他的语气中带有期待。
泽兰垂眸思考片刻,“父子之情吗?可我分不清师尊的角色是父还是子,毕竟您有时那么靠谱,有时幼稚的如同三岁小儿。”
泽兰看着莫知随着他的话渐渐拉下了嘴角,眼中似乎还有绝望。
“好好好,原来兰兰是这么看待为师的!”莫知咬牙切齿的开口。
泽兰闭嘴了,他似乎又惹师尊不开心了。
师尊是和女孩子一样吗,每个月都有特殊时期,最近越来越爱乱发脾气了。
“你说话!现在是哄都不愿哄了是吧,为师就那么不受人待见吗?”莫知说着还离谱的掉了两滴眼泪。
泽兰只好走上前,蹲在他的面前,“师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话了,我会把你当亲生父亲侍奉的。”
泽兰说的认真,莫知却越发绝望。
他泄气般的挥了挥手,不愿再看泽兰,“你走吧,让为师自己静一静。”
泽兰一头雾水的出了门。
江祈安态度奇怪,师尊也态度奇怪,到底为什么?
泽兰回房时路过江祈安房间,他停下了脚步。
不行,弄不明白,他都无法静心修炼了。
他抬手扣门,来开门的竟然是怀椒。
泽兰瞬间脸都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一个人在外人房中,还是男子!”
怀椒侧身,露出了被遮住的郁翊。
郁翊朝他挥挥手,“大师兄,还有我呢,保证不会让小师妹受人欺负。”
泽兰这才缓下神色,实在是平日里怀椒那张脸太招蜂引蝶了,作为“老父亲”,泽兰操碎了心。
“既然那么多人找江兄,那我便下次再来。”说着,泽兰便要关门离开。
“大师兄也来听江师兄讲他的爱情故事吧!”怀椒将泽兰扯进房间,按在座位上。
泽兰本来看房中人多,想下次再来,但被怀椒扯进来后,不好再次拒绝。
江祈安笑着看他,“既然来了,就听听吧,多一个人听,我便多高兴一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