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藏了什么边邵以前没看到过,下意识要把那箱子抱出来。
身后本空无一人的地方却忽然有黑影笼罩, 边邵余光见脚边多了条影子,吓得弹开。
你干啥呀?岸岸, 吓死我了。
黑发青年走路悄无声息, 睁着漆黑双眸, 面无表情注视着他时如鬼魅幽灵,可他舒展了眉眼,整个人又显得纯挚无措。
他缓慢走过来:我找不到你,着急
太没有安全感了,小可怜。
边邵本来还想问问他那木箱里藏着什么,看他这样立刻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边邵伸手就抱住他,把他往外拉去,边安抚:我永远都在你身边的呀,别着急别害怕。
嗯。
在即将离开卧室之前,黑发青年微微侧头看来,眸光落在那衣柜露出的红漆箱子边角,半明半昧。
货车驶来搬运家具时,有几个爱说闲话的大妈在偷偷看他们这对站在路边即将搬走的小情侣。
边邵懒洋洋在楼下马路站着,他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了熟悉的紫色。
紫毛?边邵下意识喊了声。
可那身影却很快在小巷子转角消失了,近乎落荒而逃。
身边有爱说闲话的大妈跟人交头接耳:他那个杀人的护士妈
边邵皱着眉,转头问了那大妈几句,问到了那护士所在监狱的地址。
忽而,身侧黑发青年不安抓着他的手臂: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边邵揉了揉他脑袋。
三室一厅,比安港区那个出租屋要大点,周边环境也更安全简洁。
可能是因为这是边邵人生中第一次买房,边邵觉得这三室一厅住着也很温馨,但在晚上睡在床上,他还是对萧岸保证:我们以后肯定会靠自己,买个更大的房子,然后把丁奶奶接过来。
边邵一想到找不到丁奶奶就发愁,眉头都紧了。
黑暗里,他怀里的黑发青年缓缓翻了个身抱住他,他没做手语,只是伸出手,在边邵后背写字。
有点痒,边邵忍不住笑。
他勉强辨认出那句话,不是谢谢你,也不是什么别的话。
很简单又庸俗三个字:我爱你。
边邵这人就喜欢这种直白的风格,他当即低头寻觅对方的唇,热烈回应:我也爱死你了呀,宝。
然后就很正常发生了该发生的事。
这次边邵疯狂汲取经验,也健了身,成功占据主导权,可到了最后即将到底顶峰失控时,他想抽身离去,身下人那里却不经意般咬了他一下,边邵腰眼一麻。
瞬间,浪潮打在海岸,溅开舒畅的水花。
边邵好久才缓过神,疑惑低头,美人神情迷离望着他,眼神无辜。
可能是意外。
边邵想着,他摇摇头。
最后两人只做了一次,因为萧岸膝盖不小心撞到床脚了,落下了一个很重的淤青。
边邵就赶紧哄着人去洗澡了,在浴室有他在,萧岸对于黑暗的恐惧没那么明显,但他还是紧紧牵住边邵的袖子。
新浴室里有浴缸,边邵坐在新浴缸边,低眸打量了泡在温水里的黑发青年,看他颤抖的睫羽,忽而俯身贴着他的脸,问他:想要我进来?他嗓音透着点坏,这人好像生下来就会调情似的。
边邵模样是真长得不差,也有他骄傲的资本,那桃花眼微笑唇高挺鼻子,无处不诉说着我很深情。
萧岸几乎堕落在他温柔的眸光里,他虽听懂了边邵的揶揄,但还是没顾忌膝盖,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边邵却按着他的肩膀,没下一步动作,他只是三两下剥了衣服,一双大长腿一跨就进了浴缸,把人抱住:你想要我还不给呢,快,帮我搓澡,我好累。
萧岸愣了愣,拿起浴球,双手触上他的背。
边邵就又开始说起了他那破游戏的黄金装备,他其实蛮喜欢的,卖出去也觉得很可惜。
萧岸听出了边邵的不舍,他摇摇头:你不用这样的。
昔日的骄傲小少爷为了他倒卖游戏装备,只为了新房。
萧岸心如刀割,他几乎想立刻坦白他的身份,让边邵宽心,让边邵重新神采飞扬起来,可他不敢,他怕边邵发现他在欺骗。
我没有觉得很可惜,只是个游戏装备,卖掉就卖掉了。而且黄金装备你不是也有吗?你的就是我的。边邵很不客气,低头笑。
你的就是我的。
这句话里不分你我的交融感几乎让萧岸意动,他抬头,忍不住轻啄男人那块凸起的喉结。
边邵眼疾手快抓住他后颈肉:闹呢?膝盖都青了,还想跪?
萧大佬其实很想说:并无不可。
但他顾忌着自己这失忆哑巴小可怜人设,忍住了。
他只低下头默默无言,任由边邵清理。
萧岸趴在青年肩膀,他低低喘息着,眼里很快晕染开水迹。
情迷意乱时,他半眯着眼,忽而听见耳边边邵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
萧岸惊愕睁开眼。
边邵仍然是那温柔模样,他没发现美人眸中惊慌,只是叹了叹气。
那玩意儿留在身体里不好。
可萧岸喜欢有他的感觉。
最后还得边邵来清理。
真是欠了你了。边邵说着,语气却并无不耐烦,他甚至觉得这是福利。
拜托,美人脸红的模样超美的好吧。
边邵美滋滋跟人洗完鸳鸯浴,就回床上睡觉了。
醒来后,边邵元气满满,又骑了他那宝贝自行车回了安港区,他去探监。
在监狱门口边邵瞥到个熟悉的紫毛青年,对方看见他,几乎是狼狈想逃走,他为当年放弃了边邵而觉得羞愧。
边邵目不斜视跟人擦肩而过,几乎看不出来他曾经笑着喊紫毛青年王子。
最终两人形同陌路。
紫毛青年没忍住叫住他:你知道吗?萧岸他真实的样子。
边邵脚步停都没停,装没听见。
他觉得紫毛在挑拨他跟美人关系。
而紫毛青年转头望他进了监狱的背影,眼泪簌簌而下。
他知道那坏种萧岸用了卑劣的法子得到了这个人
是啊,卑劣,却又勇敢。
紫毛却连再喊他一句边边都不敢。
他的母亲亲手捅伤了这个人,而他余生都将在悔恨与不甘里度过。
这是无法更改的绝望的命运。
对于多年后再见紫毛,边邵不太在意,说实话,边邵辜负的人千千万万,辜负边邵的人也可能不少,这些人太多,边邵要是一个一个记住,他脑袋早就爆炸了。
他牢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套护士的话,要一个当年真假少爷的真相。
出乎意料,玻璃那边苍老的中年女人定定望着他,她听了边邵的话,愣了愣:萧岸失忆了?你跟他在一起了?
边邵点点头。
护士看着他,竟然低头闷笑了声,她像是在惊叹:这么好骗的蠢货啊。
她的儿子太孝顺,经常来探监,而这些年外头的变化也什么都跟她说,包括萧岸变成了怎样的人。
边邵怔了怔: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他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
一个人提醒他,可能是恶意挑拨,可身边无数人都提醒他
这谎言织就的梦境总要你自己打破才更有意思,不是吗?护士微笑着望着他,放心,我会把当年真假少爷的俗气故事都告诉你,我甚至还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极其耐心交代了一切,边邵听得直皱眉:流光公司
流光公司是近几年娱乐产业里出来的黑马,背后的人手段狠辣,甚至能直接把薄家给压在下面。
公司里管事的却是个刚毕业大学生。
他叫邓有。护士轻轻说,当然我认为这只是个挡箭牌,流光公司背后的人深不可测,而他就在你身边。
边邵脑子里似有记忆碎片闪过,他微微睁大了眼。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