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将她安顿在一处隐秘的住所了,她身上的毒,也已经解了。
听到这里,赵长陵终于放下心头大石了。
他看向姬淮,低声说:谢谢你
嗯?你说什么?姬淮凑近头,不解地问。
赵长陵瞥他一眼,冲着他的耳蜗,大喊着:姬淮,谢谢你!
姬淮嘿嘿笑着,得意地说:伴侣之间,不必言谢!
谁跟你是伴侣?赵长陵窘迫地瞥过脸。
姬淮见他眉目如画、皮肤白皙如幼瓷,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忍耐道:真想办了你!
赵长陵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腹部,训斥道:别胡说。
是是是,都听夫人的。
两人打闹片刻,又将话题拉到了正轨上。
越丰要前往王城,我得一同前往。
姬淮摸了摸他的脸颊,叹气道:我与你一同前往。
赵长陵挥开他的手掌,拒绝道:不行,此行太过危急,你不能去!
既然危急,你为何又要去?姬淮不愿与他争吵,耐心地说: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跟着,到时候,我死了,可能你都不知道。
赵长陵闻言一愣,过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那那你还是一起吧。
既然不能说服他,倒不如一同前去,好歹有个照应。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战鼓声。
随即,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彻天际,无数士兵穿盔带甲,手持兵器,朝着同一个方向集合。
孔将军二十年磨一剑,手下的士兵气势如虹,大有横扫千军之势。
兵贵神速,孔将军以雷霆之势让士兵整军待发,后方,是数不清的粮草。
传王令的侍卫,见他们竟然要造反,当即吓尿了,却被孔将军提到了楼台上,当众杀了。
下方的士兵们声势如虹,高呼:大殿下忠义,我等誓死追随!
出发!
孔将军穿着盔甲,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豪气冲天地大喊,千千万士兵挥剑追随。
赵长陵三人则一路同行。
越丰乃越国大殿下,出身高贵,又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带着千军万马直逼都城。
一路上,众多守城噤若寒蝉,既无力匹敌,又没有王令下达,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轻松过去了。
当然,越王身居高位多年,爪牙遍地,敢于抵抗这支大军的大有人在,不过,他们终究是以卵击石罢了。
短短十天,越丰和孔将军率领的大军已经逼近王城了。
然而,当他们兵临城下时,却没有受到顽强的抵挡,反倒有请君入瓮之势。
孔将军暗道不妙,建议越丰先按兵不动。
此时,一名官员连滚带爬地从城中跑出来,跪伏在越丰膝下,哭喊着:大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大王大王快撑不下去了
什么?你说清楚点!越丰大惊失色,追问他详情,可那官员猛地扑倒在地,口吐瘀血,竟是中毒身亡了。
孔将军拦住去路,沉声道:殿下,当心有诈!
越丰神情疲惫,坚定地说:孔将军,我一定要去。
罢了罢了!此行前去,不知是福是祸呢。
孔将军自知无法说服他,便命人撞开城门,领着几百人马冲进去了。
然而,当他们进城后,不禁傻眼了。
原本熙熙攘攘的王城中,竟是空无一人,地上一片狼藉,鲜血四溢,不乏有些残肢断臂。
究竟发生了什么?越丰越想越心惊,一座城都空了,城中的百姓去了哪里?
孔将军步步逼近,沉声道:注意安全!
越丰记挂着越王的安危,骑着一匹骏马,往王宫中疾驰而去。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王宫,越丰百感交集,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也是抛弃他的地方。
越丰翻身下马,疾步往前走去。
赵长陵察觉到不妥,一把拉住他的手,情况不妥,小心有诈!
越丰点点头,提着长剑,利落地往前走去。
赵长陵立刻紧随其后。
姬淮原本也想跟着,可想到空无一人的王城,心下愈发不妙,故提议由他前去探查情况,一刻钟后到大殿汇合。
推开沉重的大门,光线瞬间照射进大殿中,将黑暗驱散。
抬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王座上,他瘦弱不堪、呼吸沉重,隐隐有日薄西山之兆。
父王越丰站在下方,神情悲痛地呼唤。
精气耗尽的越王睁开沉重的眼皮,声音沙哑地说:你不该回来。
国家有难,儿子不敢不回。
越王呼出一口浊气,虚弱地拍了拍扶手,赞道:好!真不愧是本王的好儿子啊!
越王的视线缓缓移到赵长陵的身上,在看清他的面目后,浑身一颤,俯身向前问:你你是何人?
赵长陵上前一步,缓缓道:我乃赵国七殿下,生母乃丽华夫人
是她?竟然是她!越王像被抽干了力气,跌靠在王座上,粗喘着气道:是她啊我懂了,我懂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报复我呢!
越王曾负了柳丽华,想到她医毒双绝,困扰多日的迷惑顿时开朗了,这活死人瘟疫想必也是她一手炮制的吧。
越王呼吸愈发沉重,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双眼渐渐变得通红,意识也在慢慢消散了。
当年,我与丽华夫人恩爱过,可本王本王却又看上了她的孪生妹妹,也就是越丰的生母
她们姐妹反目,丽莲也郁郁寡终了,却不料,丽华还怀了你啊
越王没有多问,他看到赵长陵的第一眼,便心有所感,这是他和丽华夫人的孩子,或许这就是父子间的感应吧。
你娘来了吗?
赵长陵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故摇摇头。
可越王却笑了,他缓缓睁开混浊的双眼,看着门外,释然道:她来了。
赵长陵心下疑惑,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倩影缓缓走了过来。
丽华夫人笑得张狂得意,没错,我来了,我得亲眼看着你惨死,才能放心!
越王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越丰吓了一跳,立刻迎上去,却被丽华夫人喝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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