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训练岛惊现飞行变异兽的消息如火星落入稻草堆,瞬间点燃第四军事学院,旋即以极快速度朝外蔓延。
几乎同一时间,四大军团,生物科学院和皇帝都知道了。
帝国东南不是危险区,没有裂缝,为什么会出现变异兽?空间裂缝项目组的瓦尔德教授挂断通讯,摘下眼镜,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凑巧吧。助手回答。
变异兽无法远离空间裂缝是生物学家通过几百年研究得出的一致结论,他们认为空间裂缝和变异兽之间存在依存关系。
裂缝附近有特殊辐射,这种辐射是变异兽赖以生存的环境,反过来说,变异兽作为吸收辐射的载体其自身也会向外散发特殊辐射,当数量足够多时便会干扰稳定空间,从而形成新裂缝。
蓝星国家重视军力,倾斜大量资源保卫前线正是为了遏制变异兽数量,只要抵住兽潮,压缩它们的活动范围,危险区就不会扩散,国家就是安全的。
不好说,变异兽生活在危险区,长时间离开裂缝会造成身体不适,虚弱,最终死亡,据四院传来的消息,袭击学生的飞行变异兽并不弱,这是最让我惊讶的地方。瓦尔德教授捏着鼻梁闭上双眼,好半天没声音,助手以为他睡着了,谁知下一秒椅子上的教授豁然站起,走。
助手吓了一跳:去哪儿?这大晚上的。
瓦尔德教授快步走到门口,从衣架捞起外衣,边走边穿:去机场,你马上联系生物科学院,告诉他们说我也去。
是。助手追着教授离开办公室。
训练岛北部集合点
聚焦了百分之八十注意力,被誉为今日集合点之光的小波澜随着维克托放下休格转身离去,逐渐平息。
学生三五成群,话题慢慢聊到被迫中止的考核及变异兽上。
休格除了四肢有些擦伤,没有其他伤口,简单消毒完毕裹上无菌绷带,穿着一次性医用拖鞋。
阿嚏帐篷外冷风来袭,休格郁闷地揉了揉鼻子,裹紧好室友牌大外套随便寻个安静地方,刚坐下就听身后有虫说: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其他虫不知道休格的身份,诺亚一清二楚,甚至知道的比弗里曼还要多。
起初为了让休格做测试诺亚动用教师权限看了他的入学登记表,当看到性别那栏是雌性时,有生以来他首次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质疑,旋即脑子一转,嘴角一抽,释然了。
你别乱讲。休格侧目,我,正经虫,怎么可能占太大便宜。
弗里曼是直脑筋,没发现休格偷改性别,诺亚不同,他是专门搞情报的,发现自己假装雌性不奇怪。
有心,没胆。
难道你有?
啊?你们在说什么?弗里曼走到一半发现诺亚没了,急吼吼四处找,正巧听见两虫打哑谜似的对话。
没什么。休格和诺亚异口同声。
休格不会揭穿诺亚对弗里曼有好感,诺亚也不会拆穿休格是假雌虫,双方相互掌握小秘密,留在手里才有价值。
弗里曼左看右看,两只聪明虫谁也不说话,他深感自己的智商遭遇了不公正对待,碍于其中一方是诺亚,果断将矛头指向休格:你小子可以呀,我刚才看见米勒
休格忍无可忍,吸溜着鼻涕从地上霍然站起:我掉进海里,衣服湿了,鞋丢了,他看我可怜没法走路才背我回来的。
这俩虫什么毛病,有完没完,好室友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一个个揪着不放。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弗里曼递了个我懂你的眼神,摸着下巴揶揄道,怪不得你在军营呆两年也没处对象,原来眼光这么高,嗯各方面讲米勒确实不错。
休格自知解释不清,脸一鼓,奶凶奶凶的瞪着弗里曼:你身为集训总指挥,训练岛出事还敢瞎逛?
怎么是瞎逛呢,我找诺亚弗里曼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不是调侃休格,而是找诺亚,当即扯虫便走,别瞎逛了,赶紧跟我去指挥所。
诺亚反拽住弗里曼,扭头问休格:听报告说你被变异兽抓走?
嗯。
一起来吧,我更想听听你的叙述。他们出现在北部集合点并非巧合,事发后教官两两一组分别赶往三处集合点坐镇指挥,诺亚根据报告选择这里,换句话说他就是奔着休格来的。
救援队悉数出动,临时指挥所只剩一名通讯联络员。
弗里曼身为总指挥通讯员自然认识,他立刻起身敬礼,随后看见诺亚表情一怔,继而看见休格
诺亚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身白大褂,军容整齐,挺胸抬头,军部范儿十足。
休格含胸驼背一副疲惫模样,头发半干不干,两只衣袖还一长一短,光着两条大白腿没穿裤子,脚下趿拉医用白拖鞋,手腕和小腿缠着绷带,在宽大到明显不合体的作战服外套衬托下分外柔弱,隐约透出几分不可描述的伤虐味道。
若非此地是训练岛集合点,通讯员险些以为自己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场所。
呃通讯员慢吞吞放下手,红着耳朵避开像强磁铁一样吸引自己的亮白色,用力清了清嗓子,肃整语气对弗里曼汇报,求生组和救援组共6422名考生,安全返回3765名,求救信号657个,搜救队顺利接应461个,还剩196个正在搜寻。
保持联络,随时汇报,东部和南部呢?进入临战指挥状态的弗里曼沉稳可靠,全然不似在诺亚和休格面前那么跳脱。
南部就位,东部还有两分钟抵达集合点。通讯员回答。
通知他们五分钟后上线开会。弗里曼点点头坐上首位,打开投影地图仔细观察,湛蓝色的眸子里透出军部新锐的锋芒。
诺亚主管情报,不轻易干涉指挥,见弗里曼忙起来他将休格拉到旁边:说说吧。
休格隐去充当隐形守护者这茬儿,加快时间进度,阐述了被头领兽丢在崖壁,钻进裂缝发现变异兽巢穴的经过,诺亚边听,边做记录,页边潦草到别虫看不懂的符号全是他随手添加的分析。
三点让我感到很奇怪。第一,巢穴内有蛋说明这群变异兽来此生活至少三个月,为什么监控没发现;第二,它们既然能隐藏行踪,为什么今天突然出现;第三,它们是如何活下来的。
休格本想偷懒把汇报工作交给好室友,方才弗里曼来找诺亚,两虫之间的互动让他萌生出些许不一样的念头。
自己既然喜欢维克托,那么就不该继续缩在壳子里当蜗牛,过一天算一天的生活态度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塞珀斯这个大漩涡牵扯太多,休格选择被动接受一是出于姓氏责任,二是不在乎。
他不作死,也惜命,但正如之前诺亚对弗里曼所说,惜命不等于怕死,休格早做好随时被大哥收走的心理准备。
可现在一切变了,维克托意外闯入,随手在漆黑深邃的幽潭洒下香甜的玫瑰花瓣,搅起层层涟漪。
涟漪带动波澜,心底那汪潭水不再平静,因为有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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