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癌(2 / 2)

“哦。”迪路有点失落地站在原地。?

这一次是在地球,那是地球还是一个表面被原始海洋覆盖,雷电交加的星球,几个星神在空中飞行,萨隆则站在空中老远地看着。?

“太阳星神阿波罗。”萨隆已经赶到了阿波罗的临近,称呼他时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生疏。?

“萨隆。”阿波罗刚想说些什么。?

“我是太虚星神。”萨隆双手环胸背对阿波罗说道,他并无转过身来的意图,像是上司和下属说话。?

“太虚星神。”越是这样,阿波罗越想与萨隆攀谈,他有点好奇萨隆究竟是怎样一个星神,“不去和其他星神说句话么?”?

萨隆沉默。?

“左边那个是大地星神盖亚。”阿波罗伸手指道。?

“我都知道。”萨隆冷冷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萨隆的声音,像是盖亚他们的长辈一般低沉,完全不像最后一个被制造出的星神。?

肯定是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了,阿波罗想。宁可损坏自身系统也要装出高高在上的威严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有点心疼。?

“跟我来个地方。”阿波罗绕到萨隆身前。?

“?”萨隆打量着阿波罗。?

阿波罗停了一会儿。立刻向地球外太空飞去。?

萨隆跟了过去。?

阿波罗表面上装得漫无目的地飞行,实际上悄悄地注意着萨隆,他知道萨隆也注意着自己。?

真是狡猾的星神。萨隆用了一会儿就逃离了阿波罗的视线,但他肯定还跟着阿波罗。?

阿波罗停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么还是走“折磨邪恶”的老路子,把萨隆曾经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让萨隆“尽情享受痛苦的折磨”。?

那样阿波罗也就约等于萨隆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阿波罗摇头。审判期间各星神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萨隆,我要守护你,们。阿波罗把萨隆摁近了太虚星大本营的殿堂,他的面前是萨隆的王座。?

从前的萨隆、现在的萨隆对阿波罗来说都差不多。?

萨隆体内的怪力开始作用,反抗阿波罗的躯体带来的压迫。?

如果你注定要背负这罪恶,我便用我的力量降低它的纯度,这也是我使命的一部分。?

“阿波罗,你要干什么!”萨隆理不清阿波罗的头绪了,神情有点慌乱。?

阿波罗,你疯了吗!我只要银河之星!?

阿波罗基本控制住了萨隆,把他压在了身下。?

然后呢??

萨隆决定攒一时力气,暂时不反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萨隆,再高的权利再大的力量所带来的快感也不过那样。?

萨隆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武器,他向上次杀害阿波罗一样将剑向阿波罗的背刺去。?

能充实内心的仅有责任和担当而已。阿波罗略微挪开了身体,萨隆的剑因为很快也因为不够快刺在了萨隆身上。?

萨隆看见殿中紫色和蓝色的光模糊,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想把剑从自己身体里拔出来再刺一次。不信刺不准。?

阿波罗牵制住了萨隆的手,他把它们扭在一起叠在萨隆胸前。?

萨隆看见自己的指尖插入了肘部。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的指尖还嵌进了肩膀,想拔也拔不出来,反而越夹越紧,自己把自己锁住了。?

萨隆的蛮力失效了,触觉好像也消失了,一切只能靠双眼辨别。萨隆想叫喊,却也发不出来声音。?

萨隆的想法也被禁锢。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看,一味地接受。?

萨隆看着阿波罗的眼睛,望不穿阿波罗的想法。?

萨隆,试试这个。?

阿波罗狠狠地抱住萨隆,连同萨隆的武器。?

一瞬间萨隆的世界全变了,阿波罗的脸模糊不清,自己身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萨隆只能看清那个疑似阿波罗身躯所变成的人类胴体是赤裸的……自己也是。先前看见的好像已经插入肩膀的玄铁制的指尖变成了紧紧扒住肩膀的长指甲的柔软的手。?

指尖在后背留了几道印记呢……?

等等。?

萨隆看见自己胸前有两部分高高地隆起,像是莉莉那个人类的胸部一样。?

这是什么?!!萨隆只有用锋利地敌意地目光审视着它们,但这眼神的内涵渐渐变成无辜。?

萨隆想叫喊,但他不知道如何使用这幅身躯上类似于“嘴”的器官。?

萨隆身上压着的那个人类躯体的“嘴”的那部分猛地迎了上来,贴在自己的上面……萨隆觉得自己浑身紧巴巴的。?

住手,阿波罗!停下!?

萨隆夹紧了大腿。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阿波罗”的动作还没完,他的嘴里跑出来一个会动的、湿湿的、劲儿很大的、好像有自己生命的东西,它不管不顾地顶开萨隆的“嘴”。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就那么顺着萨隆“嘴”这个器官的内部构造向下流,不知要哪里才是终点……?

阿波罗,混蛋!萨隆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摆脱阿波罗,手盲目地乱动。?

还有像刷子一样的棍子,在下身……好疼啊。自己下身什么时候有了个洞。这个棍子插入的深度看来,这个洞很深。为什么会这样疼?这个洞口周围的部件都紧巴巴的,洞口又这么小。为什么那棍子要拼命地杵进来?唔。这个棍子里还有温热的液体向外涌……又是什么液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太虚星神,什么萨隆大人,什么宇宙恶魔,萨隆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这就是人类的生活……真是恐怖!那四个人类每次还是那样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奥坦阿波罗盖亚那些星神到底和人类有什么联系!盖亚说的黑暗……是和恶魔的契约么……?

萨隆刚想起身,就被嗓子里的唾液呛到。“咳咳……”即使是作为一种本能,萨隆还是对自己发出的这种声音感到惊讶。他有点害怕发出这种声音,害怕面对这种改变,害怕……担心自己回不去了。?

去死,阿波罗,去死!萨隆推搡着阿波罗的肩膀,倒像大小姐和别人撒娇。?

阿波罗把萨隆抱得更紧,使得萨隆的头半悬空。萨隆很难受。?

萨隆不想看见阿波罗,便把脸别开,但阿波罗身边的白光太刺眼了,是萨隆不得不让步。?

上面和下面都有液体在向内流,使萨隆浑身痒痒,又痒又疼。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被唬住了。?

阿波罗!停下!萨隆必须卯足底气,否则就完全被阿波罗“压倒”了。?

阿波罗已经顾不得萨隆,他只是在做这些自己想做的事罢了。萨隆只能忍着,他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冷静。这个身体能通过机械运动吐纳冷飕飕的气体,真是叫人惊讶又觉得神奇,但体温和环境的寒冷的反差还是让萨隆不舒服。?

萨隆忽然觉得下身有点火辣辣的感觉——应该与阿波罗的液体无关,有一种滚烫的液体在他身下流。萨隆使劲探头想看个究竟。?

红色的!红色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波罗!”波塞冬一看见阿波罗身子有向前倾的迹象立刻冲上去把他抱住,“还好吧,还好吧……”?

“萨隆!”波塞冬另一手拿着武器转身,直刺想要站起来的萨隆。?

“不用伤他。”阿波罗附在波塞冬耳边说,言语间萨隆又倒在地上。?

“你对他做了什么?”波塞冬一边向结界出口走一边问。?

“呵呵,不说也罢。”阿波罗说。?

“呼……”宙斯和阿瑞斯同时舒了口气,“真叫人担心。”?

“什么嘛!这也算行刑!”哈迪斯吐槽,“在斗兽场里站一会儿我也会!”?

“哈迪斯。”波塞冬正抱着阿波罗走向座位。?

“哎……内个,我开玩笑的。”哈迪斯赶忙解释,“别生气哈~”哈迪斯又马上转过脸去:“维纳斯,你说是不是?”?

维纳斯不理哈迪斯。?

“盖亚,再过一会儿天好像就要黑了,还要行刑吗?”宙斯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有一场是一场吧。”盖亚说,“宙斯,把萨隆押回看台。”?

“是。”宙斯走了下去。?

“卡勒姆,把潘拉带到下面。”盖亚联络卡勒姆。?

“好。”卡勒姆起身。?

“这么快就轮到我了?”潘拉自言自语,卡洛斯和阿雷斯特都不理他。潘拉任由阿里木拖了下去。?

“呼。”等到周四回来,盖亚有点无奈地叹气,“泰希斯表面上有点释怀,实际伤害是逃避着现实无法面对。”说着盖亚向宙斯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

“……剜心之刑么。”宙斯会意,“这么说来迪路的银河之星现在在泰希斯手上。”?

“其实你刚刚发现银河之星不见的时候直接问我就好了。”盖亚说,“现在连你说话都这样在心里憋很久。”?

“谁不是这样。”宙斯说,“冥王表面上懒懒散散,心里的事情就未必了。”?

“因为都不是小孩子了么……”盖亚说,“既然大家都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继续下去。”宙斯说,“看穿了但依旧继续下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也是萨隆如此猖獗的原因之一吧。”盖亚说,“……泰希斯让我心里有点难受。”?

“嗯……”宙斯向下望了望,“怎么还不开始?”

潘拉一个人站在斗兽场中心双手叉腰,像个居委会老大妈一样立着。?

天一点一点地黑了,有一点一点地星光照在场上,把潘拉的影子拖得很长。?

斗兽场的另一个入口还是连一个人影也见不到,更别说是有人的脚步声。但越是这样的场景,就越能引起潘拉的注意——尽管他基本不具备敏锐的洞察力。?

潘拉用力挥了一下他的剑,复仇之心。这样的时候他手中的激光剑好像突然变成了歌迷手中的荧光棒。?

有人赤手空拳地走上来,是泰希斯。?

“速战速决啊,赶紧把潘拉搞昏吧~”哈迪斯打了个哈欠,“真想快点回屋洗洗睡呢……”一阵微风吹过,哈迪斯立刻抚起自己的胳膊来:“这儿的风怎么往人身子里钻!”?

潘拉早就冲了上去,招招都是那样不留情面。潘拉体内未抽出的银河之星的力量依然有效,他的速度还是原来的三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泰希斯的头一直低着,因而没几个人看见他变为血色的双眼,加上他平时一大部分时间都是少言寡语,没几个人察觉他的异常。?

“即便是早先我心里想到了这一点,”盖亚说,“还是没想到泰希斯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逃避。”?

“他把银河之星放入了核心能量球……”宙斯一边沉吟一边看着台下二人打斗,“泰希斯就算承受十分巨大的痛苦也不想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我从没想过潘拉是那样一个让人难以面对的家伙。”盖亚说,“还好现在银河之星上的封印都重新封锁了。”?

“很多东西大概都是泰希斯强加给自己的。”宙斯说,“他的心魔很强大。”?

“更强大的是他本身。”盖亚说,“能掩饰住那样的‘心魔’,把它隐藏得深到银河之星才能召唤出来。”?

两人都不说话了。?

泰希斯作战的套路从来都是攻守兼备相辅相成,然而他现在只是进攻,丝毫没有防守地进攻。即便如此,潘拉的攻击对泰希斯基本无效。?

“萨隆大人,泰希斯有些异样。”缓过大半的卡洛斯看出了些门道。?

“他大概受了银河之星的蛊惑。”萨隆说,“但虽说我体内没有了和银河之星完全相同的能量,泰希斯的黑暗力量我也应当感受得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说明什么?”阿雷斯特小声问,被挂了大半天他实在有点难受。?

“他是黑洞。”萨隆用一贯怪异的语气说,随后又轻蔑地笑,“不可能的事。”

“阿波罗,我感到一种奇异的黑暗力量。”波塞冬对坐在他大腿上的阿波罗说。阿波罗早就没什么事了。波塞冬还是死活不放心。?

“银河之星在泰希斯体内。”阿波罗说。?

“什……”波塞冬刚要大叫,就被阿波罗堵上了嘴。

“他应该有他的理由。”阿波罗说,“盖亚也应该知道这事。”?

“阿瑞斯,泰希斯的星际能量瞬间提升了么?”维纳斯问阿瑞斯,“好像比潘拉的三倍还厉害。”?

“没有。”阿瑞斯说,“他的力量没变,但作用效果一下子增强了。”?

“这个泰希斯,不是平常都留了一手吧!”哈迪斯插嘴,“他和潘拉的关系那么……”?

“怎么可能。”维纳斯说,“至少泰希斯不会眼睁睁地让潘拉把他的核心能量球拿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泰希斯有很强的使命感。”阿瑞斯说,“即便他没怎么宣扬过。”?

“……随你。”哈迪斯把声音压得闷闷地说。?

泰希斯和潘拉第二次擦肩的时候,潘拉就被泰希斯压在身子底下了。?

明明说过不想再见潘拉,碰也不想碰。?

潘拉才看见泰希斯和自己一样颜色的眼睛,潘拉脑海中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了。?

“你到底是谁。”已经是重伤的潘拉问道。?

泰希斯不理他,只顾着掐潘拉的脖子。?

潘拉并不反抗——这是他欠泰希斯的,那次抓住泰希斯并将他带到萨隆面前时潘拉就干过一次。?

至于过去的话,潘拉选择闭口不谈。?

“你不是泰希斯。”潘拉说,僵硬的手想要重新握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泰希斯面无表情地猛戳了一下潘拉胳膊和肩膀的接缝,潘拉立马老实了。?

对话的不到回应让潘拉心里很没着落。?

每次都是这样。先前被抓的时候好歹放一句“打死我也不说”,现在是闷油瓶一个。您都占上风了,满足小人遗愿回句话不成么??

潘拉对泰希斯无可奈何。?

爱说闲话的反派永远是最先被扳倒的,这点潘拉已经亲身体验过,因此对泰希斯的表现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潘拉干脆任由泰希斯摆布了。?

潘拉这种有原则的滚刀肉型人才根本就是以被践踏为生活常态。某种程度上,几乎萨隆阿雷斯特卡洛斯大人的尊严都被践踏过,但潘拉恰恰是那种奇迹般地从未被人蹂躏的星神。?

潘拉可以一边谩骂萨隆高位截瘫一边贪婪地舔萨隆的权杖,而卡洛斯就是做不到。?

这就是差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去他娘的伦敦奥运会。

天空像一副板起的面孔,苍白灰暗的大脸盘子直对空空的街道;街头妓女早在前几天被清得干干净净,但看看这天——不时还飘过几朵难以分辨的同样阴沉的云当做即将降雨的警告——没哪个妓女会在这不吉利的天儿接活。话说回来,没点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当什么妓女?

即便伦敦早摘了雾都的帽子,碰见这种天气街上也不免有雾气升腾。水汽糊在过往行人的脸上,带着雨水中的新鲜泥土气息;它们在皮肤高温下蒸发,使人脸上感到几丝爽意又觉得有点别扭。

潘拉讨厌这种毫无掩饰的直白跟踪,倒不如说是他喜欢那种穿行在人群中的感觉:摸摸这儿蹭蹭那儿什么的真是其乐无穷~

那男人,就是潘拉的那个什么目标,潘拉每次看见他背影时都下意识地提提衣领,像是不那样做就会有风钻进他身子里。不知怎么的,他这几天心情很不好,抬头望望天,遥远的云简直像是压在他心口上。

目标像是并未发觉有人跟踪他。没有左顾右盼,没有故意停在装有大块玻璃橱窗的时装店前,没有疑神疑鬼地走走停停,连路线选择都是最短的。老狐狸。一点弯路都不肯走。

戴黑色JAZZ帽留露耳根短发穿黑色长风衣黑色西裤黑色皮鞋双手插在口袋里的男人,身高大约1.85m左右……如同花痴小女生一般,潘拉有些不自觉地沉醉,但他马上回归现实主义,愤恨地想好莱坞只为刺激而拍的烂俗动作片中每出现这样一个模糊的人物形象,转头便成“栩栩如生”的辛酸丑大叔,无情地剥夺了一个纯洁少年最基本的美好幻想权。

幻想也就到此为止。

潘拉离目标最近不过15米。虽说工作对他来讲一直无聊透顶,但把猫都杀死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成为使他精神抖擞的源动力。

潘拉注意到目标晃进一个小酒吧,决定也进去看看。慢悠悠地跟上,进门前有意无意地瞟一眼门口的大招牌。

没错。SnakeBar。这几天伦敦地图没白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老大吩咐的180天期限还剩下173天,地形之类该熟悉的全已熟悉,对目标的作息他也总结得较为全面,但潘拉实在想不出来用什么法子才能把人家的目光往自己身上勾。

潘拉对目标的推断就是个年龄在45岁浮动也许当过兵的老大叔。

潘拉一想到自己也许只有色诱一条路可走时就想一边捶墙一边哭。23岁……韶华无限的混血小青年竟然要赔笑勾引一个苍老乏力招人恶心的中年白人男性。这样还不如……

不行。潘拉像是在暗示自己一样摇摇头。不能后悔,后悔即死。他发过誓,别人欺负他,他就报复全世界。有人说背叛是他的天性,但实际上,誓言是他从未背弃的东西。

总要挑点事出来。潘拉眉头渐锁,为了掩饰才匆匆向酒保说一声“要一杯血腥玛丽”,语毕又想入非非——目光从高度聚集状向四周发散,变得空洞无神。

今天的跟踪计划从目标进门的一刻起便已经结束,反正潘拉有十足的把握说目标就算用一整天逛遍伦敦,晚上还是要回他那伦敦角落里的可怜小屋——也不算可怜,至少比起目前无家可归的潘拉——但实在是个不起眼的地方。

潘拉查过关于那房子的资料,可惜房主人死去二十多年,继承人又是黑户,因而好不容易理清的头绪再次断掉。

以潘拉现在的情报量,想威胁目标之类的想法就是做梦。

潘拉并未失望,反而是轻而易举地获知一切会让他觉得对手水平太低,从此蔑视他们。

有句老话叫宁可天天输给聪明人也不赢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血腥玛丽,全然喝不出一个女鬼的感觉,倒像兑入大量水的番茄汁。潘拉努着嘴,右手食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左手捏起酒杯的“高脚”,忍着没控制住自己乱花钱行为的心痛一口一口吞下这杯酒。

潘拉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两个玻璃杯相碰。清脆得穿透酒吧中的嘈杂语声直奔他的耳朵。声源就在他身后。

潘拉的第一反应是抬头向目标方向望去,结果看见他正在萎靡不振地喝酒,大杯子遮住半张脸。

随后他才不自然地回头,目光扫过一张带着歉意微笑的脸。黑色眉毛,规规矩矩的黑色短发,标准清汤挂面式。等他转过身,潘拉还看见深蓝色格子围裙的系带。

原来是打工的学生。看样子连20岁都不到。

唉。不经意惊艳了时光的少年。

潘拉一手托腮一手不停地在桌面上写“Sn”字样。

那个服务生小心翼翼地收走潘拉推到一边的酒杯,用抹布在潘拉旁边的吧台上调皮地写下“SagaNovel”长篇。

思绪被打断的潘拉再次将目光投向目标处,目标已经不见了。

目标。老是目标目标地叫真没感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上九点,SnakeBar里渐渐有些PartyAnimal“觉醒”,凌晨之前这里将一直是一个小型迪厅,特聘的没什么名气价格适中却极具潜力的DJ会先来预热三小时,之后便是一首一首歌首尾相连串下去。

这一阵子的DJ,呃,是个净高一米八几的女人,至少从面相上看是的,加上她纯净的白色高跟鞋身高破一米九无压力。

Snakebar只有一个出入口,但她进来时并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已经变得有些拥挤,人声嘈杂喧闹浮躁,DJ同志拎着一个简约大方的柔软皮包,头上扣着一顶米白色帆布贝雷帽,夸张的帽檐遮上她半面脸,只露出涂过婴儿粉唇膏的水润双唇。

DJ同志安静地穿过人群,随着哄乱的交谈声一起涌入酒吧腹地,一个灯光暗淡的角落。

DJ同志摘下帽子放下包,径直走到“属于她的”混音台前,简单调试一下机器,随手捡起张黑胶盘正正经经地播一首带些自嘲意味的《greatDJ》。

人们终于有些意识到DJ同志的存在,但场子里的气氛还是颇显冷清。DJ站在混音台一边翻胶片,略显出不务正业的样子,她当DJ实在是屈才。这凹凸有致纤长肉感的身材,这细致嫩白的美腿,啧啧,长度与大腿平齐的黑色蕾丝边打底裤的低调华丽都沦为配角。

目光向上移一点,还能看见她穿的长袖斜肩打底衫,背后有突出叛逆精神的黑色恶魔头像,领口之上的显眼锁骨已经足够吊人胃口,领下却还非要隐约透出乳沟不可。

带着青春气息的清秀面容下是蓬松的奶油泡芙一样的**。还好棉质打底衫把这些连同毋庸置疑的纤细腰肢朦胧地笼在它的纯白底色之下,仅给予人一个提示任其想入非非。

当了一会儿“吧台看板”,DJ同志开始专心工作,把监听耳机戴在左耳找鼓点,边点头边数拍子。

DJ同志有着特别的发亮的雪蓝色长发。

她调整速度校正后抬头扫一眼周围,这儿少有人进进出出了,是时候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有爱琴海海水蓝色的晶莹瞳孔,不用化太浓的妆,只是描一层轻薄如纱的珠光眼影,再用眼线水笔强调一下眼尾突出如扇睫毛。她眨眼的时候眼前像是有光闪过。

再次微调正碰上Mix点,她想都没想切了首《myfirstkiss》进去。

Wellmyfirstkisswentalittlelikethat.

Andtwist.andtist.

DJ同志不满意地瞪了摆弄她机器的人一眼,鼓点又一次被弄丢,还得耐心等下一个循环,她干脆临时变奏,把《sexyandIknowit》混进来。

刺眼的藏蓝色短发。

DJ同志眼中游过一丝不以为然,是少女独有的假意嗔怒吧。倒竖的柳眉间带起一丝勾人的柔弱感。

酒吧里的气氛正在解冻,这二位却较上劲了。

DJ同志用手把披肩发都捋向右肩,露出左耳可怜巴巴的镶钻耳钉,表情又变得如刚才一样无所谓,算是原谅他了。

HereIam.

“Pto.”蓝色头发男人深吸一口气,又突然停住,但他肯定他没有说错话。他也许是想说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DJ同志抬头看他一眼,像是表示自己正在听他说话并等待着下文又像是在确认他说的话是否发自内心。总之这句话说得很突兀就对了。

那男人看起来想说很多话,自己又忍着顾虑着没说出来,纠结得要死。

DJ同志十分平静地鼓捣她的小机器,酒吧里有男男女女俩一伙仨一群七扭八歪,她对此应该早已习惯,脸上却仍然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厌恶之情。

以她的年纪,该是还在念书。说她是一个人出来闯荡,那么她还是略微稚嫩了些,没完全进化出对这种环境的适应力;说她是勤工俭学,很少有本分的女孩子来这种地方。

“记住我的脸。”蓝发男人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恳求的语气,语丝恍若一片羽毛飘落,承载着心中积压已久的复杂情感。他们的确是面对面站着,尽管隔着个混音台,依然不算远;但这儿已经充斥着冗杂的语声,用他那样的音量不一定能让对方听见。

也许在他心里,他把自己的心贴在她心上,才不需要太大的音量。

“你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看不见了。”蓝发男人的声音愈发轻柔,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从这声音中能隐隐感到几分伤感和悲凉,也不像是自作多情地装出来的。

I,see.

“没事了。”那男人呼出一口气,没等歌词中的“sparksfiy”出来,双手插兜转过身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法国巴黎蒙马特尔区。

红磨坊距极具教育意义的“色情博物馆”百米之遥,两点一线间夹着一家挨一家的性商店,放眼望向街上更是妓女成群——这还不是最火的时候。

新政策一出台,妓女们都要有组织有纪律有编制,还非得明码标价按小时收费,搞得**工作内容急剧增加,苦不堪言。

有个男人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穿十字抽绳皮靴,靴子口扎着紧巴巴的黑色打底裤裤腿,左腿边挂着两条长度不一像锁链又像铰链的裤链,打着两排铆钉银光闪闪的腰带招摇地露出一大截。

来往的妓女大多向他友好地打招呼。他满面春风地回应,每次还要略显虚荣地整整他身上穿的黑色改良版不带扣西装外套,为了展示敞开外衣下唯一一件黑灰交织的低胸紧身衣。

如此几次,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做作,索性改成摆弄自己脖子上系着的中等宽度铆钉皮项圈,手还要故意乱动几下,好让人家注意到他那带着会反光铆钉的皮手套;但无论手怎样动,他都煞费苦心地让项圈上坠着装饰多过意义的十字架处在人家视线正中央。

整套搭配死活不离铆钉,所以,铆钉哥哥,麻烦收敛一些。

远处有个穿着保守的女人拎着大挎包面无表情地经过,铆钉哥哥即刻调转方向兴冲冲地跟上。他的发型从前面看像短发,霍然转身时才能注意到背后一束中等粗细长度及腰用皮绳松松缚住的黑发。

“维纳斯~”铆钉哥哥脸上绽开一个讨好似的色迷迷的微笑。

“A牌么。”维纳斯扫了一眼铆钉哥哥的项圈,脚下步伐丝毫没有放缓,“什么时候又开始迷恋哥特风?”

“别人送的。”铆钉哥哥连忙紧张地解释道,脸上拼命挤出一丝笑意,“你这么主动地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卖淫嫖娼最不能让人忍受。”维纳斯用小女孩的腔调奶声奶气地说着,渐渐皱起眉头,“外面口风严,放机灵点。”

“我没干什么呀,”那男人委屈地拽拽项圈,“帮他们谈价格而已嘛。呃,嗨!”说着他又向某个过往女子招手。

“只是谈个价格每星期就有这么多钱进账?”维纳斯双手环胸反问道,“你谈过多少个?用什么谈?”

“这儿。”那男人得意地用左手食指的长指甲点点太阳穴,“在这儿我是商人,经济观念正统就够。姐姐可是看着钱眼红了?哎呀,姐姐生什么气呀~我的钱不就是咱俩的?”铆钉哥哥的笑脸逼近,胳膊肘有意向维纳斯怀里送,“你不爽我、我马上收手哟?”铆钉哥哥底气不足地放下手,急于和维纳斯达成一致。

解释就是掩饰,越抹越黑。

“呵呵~”维纳斯冷笑,“有个被你接济过的婊子拿枪杀人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连中六枪,四枪都在下身。”

“然后呢?”铆钉哥哥问。

“我把第七响送她自己了。”维纳斯轻描淡写地笑道,“条子们本就懒得管妓女的事情,她用的枪又是大众口味,没什么人在意。”

“唉,是啊。”铆钉哥哥心虚地附和着,“一不留神命就没啦。”

“喂,仅此一次。”维纳斯看着他,目光像是要穿进去,铆钉哥哥仿佛在她的瞳孔里看见她板着脸的样子,“下次第七响就是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人不吱声了。

维纳斯高扬着头侧过连用眼神敦促他表态,却发现这家伙一边吃力地向前追赶她的步调,一边侧身使劲盯着她,双手捧着一个戒指和大小的金色盒子,毕恭毕敬,脸上极力做出委屈的表情。

“路过蒙尔托尔街时顺手买的,蛮贵,您……”

又是这招。显得自己专吃软饭似的。

维纳斯一把夺过那男人手中的小盒塞进手包,随手塞给他几张揉得起皱的纸票。

“维……”铆钉哥哥想说些什么,但看见维纳斯表情的变化,只得把话生咽回肚子里。

维纳斯用正常的抚慰的语气说:“波塞冬的位置马上会有新人代替,这就是时间问题了。”

“明白。”铆钉哥哥才缓过神儿来。

“抓紧时间玩玩吧。”维纳斯整理一下垂落脸颊两边的头发没好气地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萨隆今天居然早早来上班。

就在萨隆贼认真地翻查档案时,一个穿黑色西服打绛红色领带的男人走进办公室。他也许是习惯了每天第一个来的感觉,发现办公室的门没上锁后迟疑了一会儿才单手推门。

看见萨隆,他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昨晚他接到西摩尔的电话,区号的确显示是巴黎;西摩尔简单滴汇报几句官样文章便草草挂断。西摩尔回归了。他连常规体检和基本测试都没做,正儿八经地办手续更没可能。作为西摩尔多年的上司,卡洛斯,让他的心微微难受的是知道却不能说,他早该习惯的。麻木吧。

卡洛斯不愿多讲一句,萨隆则自顾自查资料复印文件收传真。时间匆匆走过三分钟。

“阿雷斯特呢?”卡洛斯自以为掩饰得不错,瞥一眼手表,品味小众的皇家橡树。准时是阿雷斯特的作风。

“他歇年假。”萨隆头也不抬,若无其事地删掉桌面上手机屏幕正中央闪烁着的“新短信”,他有点故弄玄虚了,可卡洛斯偏偏吃这套。

“你不能这样做。”卡洛斯上前一步,目光带着轻蔑意味,像一支俯冲而下的箭。他还没放下首长架子,命令的口吻和女人似的登不上台面的傲气听得萨隆嘴角勾起。

萨隆摆出玩味的表情欣赏着卡洛斯,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卡洛斯迫于压力闭上嘴。绝对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的人我找到了,他到时候也休假,”卡洛斯的目光顺着刚才的点划出一段下凹的弧线溜去一边,他声音洪亮地汇报工作,活脱脱一个受气包。“挣外快”仨字在他嘴边吞吐半天,到底是咽了。

“叫他不要着急,好好呆着。”萨隆轻描淡写地吩咐道,任由卡洛斯“捡台阶走下”。言语间他注意到门把手那块儿有动静:“进。”

“长官。”一个金色头发红色眼睛与卡洛斯相比矮掉一截的男人表情严肃站得笔杆条直地立在门口,尽管得到萨隆的准许,他还是有顾虑。

“进。”萨隆重复道。

那男人赶紧大幅度跨步走进来站在一边,身后跟从的棕发绿眼的探员本身小心翼翼地走小碎步,却毛手毛脚碰到门楣。

“以后想说‘不’的时候,直接闭上你的嘴。”萨隆当着那两个人的面儿对卡洛斯说,“你,带上月亮、藏狼和机器去巴黎查一个老鸨子,这人见过缉捕冥王小队的队员。”

“就因为这?”卡洛斯不解地问道。

“查查这个人身边的可疑人物,确认他们的身份。”萨隆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样的话办公室里只有您、螃蟹和小蜘蛛了,”金发红眼的男人提出异议,“现在又赶上大量招新……”

卡洛斯陷入沉思,萨隆的话像是另有深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她想,就一定会做到,和时间没关系。”萨隆单手托腮道,另一手整理好打印机的一打呕吐物递给卡洛斯,“半小时之后登机。”

卡洛斯把手里的资料分给月亮和藏狼熟悉,机器负责搜集地图。虽然不如以前威风,但是原来的亲信一个不少,他感觉很欣慰。

卡洛斯喜欢穿镶薄荷般蓝绿色长条类似学校制服的西服,交叉的线条和红蓝的反差让整个人立体化,显得他的身材像是这些线条精确锁定出来的。他也不穿皮鞋,而是侧面嵌蓝绿水钻组成狭长图案的短靴,踢地时哒哒响,按潘拉的话说是“生气的时候跟跳踢踏舞似的”。

萨隆觉得这种穿法很没品。

……不管怎么说,卡洛斯看得出萨隆重视SN,萨隆的情报量和搜查范围不得不让卡洛斯对他刮目相看,但卡洛斯和萨隆毕竟都算不上精英探员,卡洛斯顶多是凭感觉评价他。但是,卡洛斯依然瞧萨隆不顺眼。

阿雷斯特是怎样做到对每一个上司尽心尽力一丝不苟的?卡洛斯给他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如果忠于每个人,倒不是真的忠诚了。卡洛斯无聊地想着。

潘拉又是怎么被萨隆用他的“人格魅力”吸引的?切,都不是好鸟。

“月亮,”卡洛斯刚要催促,金发红眼的男人立刻双手呈交给他一份文档。

“男人么……”卡洛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潘拉身穿一件浴袍坐在浴室里,潮乎乎的热蒸汽把他闷得几乎窒息。今天会有活儿干么?**大多是女的干的嘛,没办法,随遇而安吧。

他托着腮抖腿,屁股底下的小板凳抗议地吱吱响,将近散架。湿漉漉的头发傻了吧唧地贴在他的脑袋上,额前刘海与鬓角的头发糊住额头和脸颊。

潘拉双手抱腰,脸上的表情不太高兴。再这样下去他身上就没钱了。

门把手忽然转动起来。潘拉深呼吸等待着。

为什么不进来?一般人付款之后立马自我感觉良好得像个国王。潘拉警惕起来。

门拧不开……也有可能。潘拉透过门口的小块毛玻璃望着那个模糊的人脸形状。

没动静。

麻烦。潘拉将门开出一条缝。

清闲的日子要结束了。那男人既高兴又有点悲伤,他厌恶自己的多愁善感,但性格上的东西像是无可避免的。

工作与休假于他而言有何两样?不是开车就是警戒,无聊至极;假若组织的“贤内肋”就是这样,他才不屑当。

泰希斯可好,成天泡吧,偶尔一夜不归搞得自己独守空房,他还“无权过问”——这种事只有等泰希斯主动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泰希斯要外出拿东西,他一个人本应付得来;那男人说服他一起去。

那男人长泰希斯一岁,按理说还是他的“上级”,但那男人着实是软磨硬泡了一番。那男人寂寞得慌,泰希斯完全、完全理解。

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的SN一直都在,他们如今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顺便留下气味标记领地。

泰希斯穿得正正经经,黑色西服套装黑色领带白衬衫组成的万年服饰加上没气场的黑色短发,还以为他在做一份多体面的碎催工作。

那男人随手披上挡风的深色短外套,穿严重缩水勒出腿部线条的喇叭口牛仔裤,步伐间裤腿荡起。

这个点出门街上冷清,,没有跟屁虫让人神清气爽。他们散步似的走到大型商场前的免费车位取一辆黑色雪佛兰。那男人开车。

他很放松,一手扶方向盘,另一边的肘部架在窗沿处,微风灌进车窗缝隙,吹着头发。已经查清,那儿至多有五个人碍事,估计他们的实力不强,哼,头大无脑的机器。

“一会儿怎么说?”那男人问,“年前我们把一只长相怪异的枪落在这里啦?”

泰希斯“呵”了一声,没说话。

车停靠在一个小区的入口附近,泰希斯下车后像酒店领班似的严肃地抚平西装上的褶皱。

进入单元楼的过程对他们来说非常轻松。那男人差点忘记戴上帽子,他的漂亮卷发过于显眼;站在目标门前他突然改变主意决定自称查水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泰希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敲门。

那男人忍俊不禁,一闪身站到门的斜前方。不开门就撬门吧。

对方倒是识相,将门拉开一条缝。

泰希斯瞬间出手,手上缠绕着的丝带勒住开门人的脖子,同时压他到墙边。那男人趁机牵制他身后的敌人。第一台机器报废。

泰希斯不肯松手,勒着死尸当肉盾推进,后来发现其实没必要:那男人放倒了两个,又有一个被意大利绳索干掉。

泰希斯站在屋门大敞的房间走廊里,猜测左边还是右边,结果那家伙傻乎乎地暴露了自己:背后。泰希斯反应迅速,但手上力道控制不准,丝带嵌入那人的脖子。他扯掉带子,擦过血肉模糊的勒痕。

一点也不优雅。泰希斯掏出一个黑胶把手的带开关短棒,用途,尚不明确。

还有一个。迄今为止他们干得不错,但愿别被迫掏出刀枪之类的,功亏一篑。

客厅相对空旷,多面承重墙做不了手脚,地下暗格也没可能,他们得尽快找到那把枪。

那男人仔细搜索着其他几个房间时泰希斯彻底搞定,第五个人胸口上有个透明窟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暴露了你担着。”那男人看着泰希斯脚边躺着的尸体,不再多话。

“一切都会过去的。”泰希斯将短棒塞回裤兜,手中掂着一把枪,像方头方脑的曲尺,握把上有潦草的铭文。

返程,那男人用车上的点烟器销毁了丝带,一点点掸落火光后的余烬。无需横尸遍野,做点有惊无险的快意冒险,舒服。

“你要继续昨天的话题么?”泰希斯一丝不乱地和那男人挤1.5m×2m的单人床时问。

那男人绝望地勾住泰希斯的肩头:“今年上半年合同签满了,咱们又得有五个月见不着吧。”

“二月份不用你盯着。”隔着沾了汗滴的衬衫,泰希斯感到那男人手心潮热。

抱一个。

泰希斯表情安详地抚着那男人的柔发,可惜那男此时对这种象征性的肢体接触还没有近似饥饿的渴望,他很困,两眼眼皮颤栗着、颤抖着才能拉开一条缝。

时空倒置吧。他宁可把这个镜头留给将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摩尔。”西摩尔打开门,卡洛斯阿努比鱼贯而入。

“长官……”西摩尔一时语塞。

卡洛斯不耐烦地掏兜晃了晃证件;“你现在的身份是经保释的犯人,是义务协助调查。”西摩尔的情感他倒是可以理解,下次也不知道要隔多久呢。

“萨隆这回支那么多人出来,估计是神经出问题了。”阿努比带着一贯的鄙视的神情说道,一副事不关己就猛吹凉风的样子,彻底无视西摩尔。

冷战?真是个有趣的开头。

“这回是要查一个妓男。”卡洛斯一张口就说错了,不过他懒得改,“这个人还和上一波调查队的人有关系。但是萨隆的重点不是他。”

西摩尔低头沉吟了会儿:“……我看见那女人了,非常凑巧。”

“哪个女人?”阿努比尖利的声音划破房间里的严肃气氛。

“就是你非常瞧不起的那个。”西摩尔斜眼看着月亮,面无表情,红眼里燃着一组柔和的色彩。

卡洛斯把资料往床头柜上一放,没说话。

阿努比哈腰驼背在床边捡了个干净地方坐,利索地往嘴里塞了根烟:“我鄙视的女人多了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努比。”卡洛斯不太高兴地提醒道。

“我没点火。我不往嘴里塞东西就难受。”阿努比歪着撇撇嘴,听着是顶撞卡洛斯大人,小眼神却瞟着西摩尔。

“你不如塞个奶嘴吧。”西摩尔不留情面地说。

自讨了个没趣。阿努比扯下小辫子上的皮筋气呼呼地梳头。

“我已经通知泰希斯了,有什么情况别怪我一走了之。”维纳斯肆无忌惮地按了按浑身铆钉的男人的肩膀,不如说是不屑地掸灰尘,那男人就像她的东西一样。

那男人插起双手:“冥王啊~你别指望我和他一个下场。为什么你们都对那帮人这么紧张?”

“还不是因为你。”维纳斯不动声色地挪开手,语气里隐隐地带着撒娇和埋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但我想我们已经暴露了。”

“暴就暴呗。”那男人偏头看向另一边,“我身材这么好,不怕。”

“你在他们总部到处打着冥王的旗号招摇……”维纳斯困倦地用一只手撑住下颌,不想再说下去,开始翻自己的精巧手包。

哈迪斯可以说是个奇怪的人,私底下明明嬉皮笑脸口出狂言,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却成熟从容落落大方甚至算是一把好手。对比他嘴角惯性滑落的笑和平日眉头凝着的灰蒙蒙的雾,维纳斯既惊讶又困惑。

她宁可和不大喜欢自己但正常的男人搭腔,为他的无视和冷漠而忧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了?”哈迪斯的脸一下子逼到眼前,吓了维纳斯一跳,她有点失态。

“你看见我的耳环了吗?”还是使唤哈迪斯显得她比较正常,况且她也很习惯使唤他,最开始是在奥坦活着的时候。头几回维纳斯还能对这绅士的帮助表现出小小贵妇人般的矜持和体面谢意,甚至还有少女的羞涩,现在好了,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其实是粗鲁地认为理所当然的奴役。

哈迪斯明显有点紧张,可又不敢对维纳斯的手包怎么样:“你确定你带了吗?”

维纳斯依然煞有介事地翻着包,直到两个个头很大的银圈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哈迪斯小心翼翼地拾起他们,照惯例他还要把这个给维纳斯戴上。维纳斯觉得恶心,但又不太想拒绝:拒绝一次以后就都没有了。如每日例行的功课一般,哈迪斯恭敬地捏着那两只“吊环”,另一只手轻轻揉着维纳斯的耳垂,这时候才给她戴上那两个破玩意。

西摩尔和阿努比的经典吵嘴再现,这个在没见到西摩尔之前让卡洛斯有点怀念的细节此时变成了他的噩梦。这就是所谓的相见不如怀念么?

“都给我闭嘴。”卡洛斯双手环胸维持秩序道,“妓女们由我来摆平,阿努比、西摩尔,你们各自带一个人,盯紧周边地区,尤其是那男人的动向。机器会给你们明确坐标。”

“是。”西摩尔和阿努比像是突然记起自己的职责,异口同声地答道。

卡洛斯跟西摩尔的目光不期然地接触了一次,欲言又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泰爷在酒吧无止境地等。

天放晴了,几丝光亮透过混沌灰蓝,齐刷刷地截断狭小空间里蔓延出的阴影,造出半空漂游着的孤魂野鬼与人类社会沟通的唯一接口。

泰希斯隐于锋芒之后,跷二郎腿,屁股压迫着高脚凳。他的坐姿,令人联想起坐台的小姐,冷,一丝不乱,黑丝袜绷出的线条。

他头带小礼帽,拉低一边的帽檐,做出玩世不恭的派头,活脱脱一私家侦探。黑色皮革手套,长风衣,看来要办的案子还不小。

一天、一天,又一天啊。泰希斯面前的玻璃容器中还剩一半酒,暗号似的摆在那儿,晶莹透亮但不诱人,跟他一个样。

有个人从门口进来,脚步很轻,但不像故意装出来的,泰希斯想得到他慢条斯理地倒着脚的模样。他正是那种对周围环境的变动一向警觉而绝不大惊小怪的人。

泰希斯举起杯子,小酌一口。

那人坐到他边上时,泰希斯斜斜地睨了那人一眼,那人的动作随即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短暂地停顿。

看来是个自我保护意识强的家伙。

扣得传神的帽子遮住泰希斯大半侧脸,加上光线昏暗,那人会看见一幅活广告——衣着讲究的绅士,酒。泰希斯已记下那人的紫发红眼和双排扣机车夹克。

一杯BloodyMary顺吧台滑过,那人伸出冻得跟鸡爪子差不多的手捏起玻璃柱子,敞开话匣:“你有东西要出手。”声音主体上一团阳刚气,低沉着漂游着,慢慢溶进酒里。鉴于他使用的是肯定语气,泰希斯干脆没回答。

他们都平视前方,面无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你话呢。”那男人瞟了眼斜下角锃光瓦亮的皮鞋,尾音一挑。

这可以被视为无理取闹么?

自从那类探案为主的美剧热播,陌生人间交谈时尽量严肃地像个平板,怕读心。可现在面瘫也没用啦,人家直接上侧写。

泰希斯哑然失笑,“叫你上司一个人来找我。”他的口音越练越纯熟,人好像也随这音色刻板起来。这个狂妄的家伙,一点也不在乎,蔑视未来合作伙伴造成的风险。

“我受雇于……”运了口气,那男人放缓节奏道。

“那就叫那个什么‘雇主’来找我。”泰希斯打断他,端起杯子,喝。总之不是找你就是。

那男人耸耸肩,摆出略显无辜的样子,心平气和地,同样举杯。“敢和冥王抢地盘的人不多。”他改换陈述方式,企图扳回一局,“而且你们也需要它周转,不是吗?”

泰希斯放下杯子。

那男人“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地低语:“我也不是看看广告而已。”

“还有啊,”那男人说得起劲。

“……有什么条件么?”

“我。”那男人说,“我想加入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直白。“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泰希斯温和地问,像在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童对话,“你对现在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吧。”

“呃。”那男人卡住了,想了想,说,他显然不得不说不知道,“我相信我够格。你干嘛不试试看呢?”

这又不是应聘。泰希斯把空杯子递给将要走过来的服务生,不紧不慢道:“我们的成员都是终身制。”

“那么?”什么意思?要不杀掉他?但是这样就会失去引荐他的人。

那男人不再追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柴盒递过去,他们始终没有正式的眼神交流:“有兴趣你和他们说吧——我们还有机会再碰面吗?”

“两天后的下午,我等你。”泰希斯看也不看就收下盒子,一边站起身,风衣下摆滑过高脚凳。“称呼?”他出于礼貌性质随意地问。

那男人慢慢悠悠地喝着酒,目光定在液体荡起的波纹上:“潘拉。”

“泰希斯。”泰希斯扶了扶帽子,手插兜离去,那背影潘拉再熟悉不过。

现在他对泰希斯,已然有种老相识的感觉,可要细细叙述这人的音容笑貌一分一毫,他又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服务生稳稳当当地托着酒杯堆积如山塑料盘,破天荒没有拾乐子,只是女人名对女人名,非常搭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卡洛斯把整条街上的女人插了个底朝天。他全然忘记自己究竟往几条**里塞过钱,一双手僵硬地插在兜里,手腕酸疼。干这种事给他带来的快感还比不上翻看一本幼稚的成人。

他们要调查的男人在一家所谓的上流社会会所当领班,想到这里卡洛斯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上个世纪歌舞升平的遗风,这叫他们根本没法在工作单位方面做文章。

至于西摩尔说的那个女人,他干脆丢给手下去调查。

现在他的脑子里挤着一个人的身影,阿雷斯特。

他和阿雷斯特很早就认识,却一直没见过对方的长相,听起来像扯淡,可这的的确确是事实。他参加工作之后,才发现阿雷斯特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虽然不在一个科室工作,但卡洛斯总能有意无意见他一面。这对卡洛斯来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卡洛斯心底不自觉地升起一种微妙的情感:他和阿雷斯特认识这么久,即便关系不太亲密,阿雷斯特对待他的时候总会有些差别吧。

在实习期结束前的一段时间里,他给阿雷斯特做小助理,阿雷斯特替他挡了一刀子,阿雷斯特获准休假,他正好享受一下长官级待遇。

与此同时,他渐渐厌恶起自己的工作环境。他身边的人极力和水火不容的同事保持看起来挺友好的关系,一部分是为了混得开、出了点屁事都有人帮忙有人安慰,另一部分则为了获得权力和利益的野心。至于阿雷斯特,卡洛斯看不出他的邪恶和欲望,但依然,隐隐地,觉得别扭。

他努力装出清高形象,偶尔却渴望和他人交流。外界不知不觉地扭曲他、同化他们,他想摆脱这种恶心习气但他的观念已经模糊了。他像选择妥协似的“择其优者”向阿雷斯特变着方发牢骚、“倾诉衷肠”,听到阿雷斯特一两句没营养的回应就欣慰得体涌暖流,然后沾沾自喜地听组里绯闻纷飞。

他本该有更高的目标的,现在他自动放低了标准。他偏执地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他一切荒谬而异常的举动、一切无知而刻薄的言论、一切复杂而纠结的思想都是拜环境所赐。他无法准确指认一个对他干扰最深的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显得和善而宽容,不和群体是他自己的错误。

如果他是个有两笔刷子的探员,诸如萨隆那样大难不死的,大家就会开玩笑似的说他是“孤傲”而不是“欠抽”。他卡洛斯怎么会承认自己是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洛斯?”阿雷斯特有吸血鬼一般的苍白面庞和红眼睛,脸型是不容易震慑他人的小圆脸,下巴处顶多有个钝尖,这样一张脸偏偏安在一副线条丰满充满力量的身躯上。他的紫色短发规矩地垂着。“照这个速度下去,他们在一年之内就能合法化。”

“你也相信萨隆的推论?”卡洛斯苦笑着问,“此前他们一直默默无闻。作为新兴的社团,他们必然会渴望得到一个证明自身的机会,在它出现的时候把它牢牢抓住,这样任人践踏是没道理的。”

阿雷斯特开口前一般会停顿半秒,他再次张开嘴,满口不含任何个人感情色彩的官样文章;“特例是一定会存在的。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来,他们的综合实力显示出向衰落过渡的趋势,怀疑他们的领导者另有其人不是没有道理,但即使现在找到他也于事无补。”

“你的意思是,”卡洛斯坐直身子,“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们那个强大的首领为什么宁愿找这么多累赘,而不一个人单干?”

“所以你觉得他是个白痴?”阿雷斯特微微挑眉,表情变得不那么严肃了,“我倒不会因盲目高估他感到羞耻,探索他的深意的过程会很有趣吧。”

“自嘲的人,往往都是自大的人。”卡洛斯的目光紧盯着阿雷斯特,自己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目光转向别处,“行为怪异的人,不配拥有他们所谓的‘强大’。”他咬着嘴唇说。

“我不是这种。”阿雷斯特的表情变回原样,“神才是。”

有人说历史就是人类的战争史,乱世出英雄,天下太平的时候受人关注的还是那些乱的事。“有人”太贫了。

一片阳光灿烂中,立着一片矮矮的、破旧的小屋,有的屋子门前还挂了一面小旗。小小的野花开着,在微风里轻摇着。

一个少年坐在屋里,面前安放着一个低矮残破的茶几,屋门半敞。他脚穿拖鞋,身穿藏青色短裤和灰帽衫,帽子戴在头上。

他正专心致志地堆一座石塔,看样子快要完成了。他认真地把最后一颗石子捏在手里,慢慢靠近塔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面一震,石塔轰然倒下,少年有点泄气。

他耐心将桌面上的灰尘拂干净,从头再来,又到了最后一颗石子。

又一震。

他抹了抹额头沁出的细汗,掸掸手上的土,拾起石子,换了一种更稳固的搭法。最后一颗。他面色凝重地捏着那颗石子,等了一会,左右看了看,轻轻放上去。

成功。

成功地又迎来一震。少年脸上好不容易流露出的喜色一扫而空。

“哗”地一声,他把桌面上的石头全扫到地下,双手捂脸,慢慢把头埋进臂弯。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黑色刘海挡住了一只眼,另一只眼的瞳孔是空洞洞的黑色。

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见本该报废的钢丝床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的衣服和“拉丝床”的老旧程度相差无几。那人的睡姿异常端正——根本是被摆成这样的,脸色因为太脏略向土色靠近。他的表情安详而严肃,瞳距近了点,亚麻色头发一绺一绺有型地支楞着。

那人毫无征兆地醒来,第一反应是摸大腿外侧。少年走上前,随手将一把枪扔在那人头边,直抵太阳穴。那人竟感激不尽地用生硬的葡萄牙语说“谢谢”,一边揣枪入怀。他坐起身,面对一地碎石,只好不知所措地裹紧衣服。

少年没理他,径自拾起石头,一块一块整齐地码在桌角。也许是语言不通,他们双唇紧闭,少年偶尔向那人投去瞻仰死者遗容似的目光,弄得那人毛骨悚然。“需要我用什么方式报答?”此类情况下一走了之挺合适的,但那位青年实在是被少年的无视给唬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你……”少年终于开口,结结巴巴地说。他不是对语言掌握不深,而是念咒般有节奏地重复,吃力地说出整个句子。“你能,带我,出去吗?”他缓缓说道,仰头,闭眼,和面前的空气祈求流利地讲话的能力。

“当——然可以。”那人迟疑着说,讶于少年憋了半天提出的,是一个如此简单的请求。但若真的简单,他是怎么回事?

少年拿布包好床下东倒西歪的几个瓶罐,拎起布包,讷讷地站着。那人拍拍身上的土,示意少年跟他走。

想离开一个少有人迹的地方,何必依靠搭救每个潦倒的过路人?那人和少年聊天,才听说他由军医教过点急救技巧,后来失散了。少年的名字叫菲尼克斯。

自称阿瑞斯的人倒没兴致勃勃提自己的遭遇,耐心听着菲尼克斯断断续续、其实内容简短的叙述;一双蓝眼睛像冬天的天色,遥远而广阔,如果他穿得整整齐齐,反而会叫人忽略这细节。

这里是战区。战火纷飞,全城布满狙击手,在家里都有被子弹击中的可能。菲尼克斯的刘海随他的步伐一起一伏地颠着,阿瑞斯有时会不自觉地看他一眼。

菲尼克斯撩起刘海,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一条黑缝,眼轮匝肌可怕地萎缩着。在这张脸中间画条线,可以直接写“画皮前”和“画皮后”。阿瑞斯直视他,目光没有躲闪,混着点自责和悲戚,居然有一点父亲的感觉。

他们随偷渡者的浪潮涌入一个像样的城市,想方设法搞到几块钱打公共电话,菲尼克斯对阿瑞斯使用的手段也没做评价,对一路上没怎么见过的事物也不好奇。

户口,衣食住行,解决这些问题不麻烦,但菲尼克斯身上诡异的气质让阿瑞斯无能为力。

菲尼克斯告诉过他,他的眼睛是天生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闷的敲门声。

西摩尔不得不穿上刚脱下的衬衫,敞着衣服口去开门。“哟。”昨天才吃过败仗的阿努比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金发松散地垂落肩头,脏兮兮的衣领硬梆梆地立着。

“又干什么。”西摩尔低头单手动作缓慢地扣扣子。

阿努比盯着西摩尔胸口隐约露出的红十字纹身,注意到那里面一条蠕动着的弯曲的疤痕之后蹙起眉:“卡洛斯可以帮你挡下蹲局子那事儿的,你不恨他?”

“问这个干什么?”西摩尔停下来,挡住阿努比的去路。

阿努比靠着门:“萨隆今晚有指示,叫卡洛斯跟那伙人小打小闹着。”

“他不会同意的。”西摩尔喷出一口气。

“你到底听谁的,教徒?”阿努比耐着性子问,“这活儿本该钻头和阿雷斯特来干的。”

西摩尔埋头解扣子:“不去。”

哈迪斯照例走下水道回家,途中一直有种怪怪的预感,有人跟踪他。他凭借对周边地形的记忆灵巧地拐了几道弯,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了保险,他的手机没装与卫星同步的导航地图,更何况这是片未知区域。

手机还有微弱的信号,但他没有立即打出去;万一是那人有话要说呢?哈迪斯不耐烦地踱来踱去,注意到这一段的基础设施明显比之前的差。又有人来了。

一片寂静中突然发出一个细小的响声挺正常。哈迪斯给维纳斯发了条短信,继续探索着;水道中的水流弛缓而污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办完旅店的手续,西摩尔在街边溜达熟悉环境,和故人不期而遇。一个留金色短发的女人,双眼蓝水晶似的晶莹剔透,五官精致,即便是面带女权主义者一般的冷淡神情,依然称得上美人。“嗨。”她大方地朝西摩尔打招呼,“现在该叫什么啦?”

“西摩尔吧。”西摩尔腼腆地答道,他们的联络代号几个月换一次,外人知晓也无关紧要,“你呢?”

“维纳斯。”语毕她调皮地笑笑,表明她对这个称呼也有点心虚。她随意地问:“头发剪得这么秃干什么?”

“你最近,在做什么?”西摩尔有些心急,没理会她的话。

“啊啊,实力不足,”维纳斯跟着调转话题道,“在附近的公司当会计混饭。”

西摩尔轻轻松了口气。“你上头那位现在怎么样?”维纳斯好奇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西摩尔含糊地摇摇头,因没得可聊想着赶紧脱身。“当时的理想说完就过去了啊。”他突然感慨万分地叹气。

维纳斯瞧出他的失魂落魄,面含同情地沉默半晌,识趣地说:“活在当下吧。我不打扰你,有事打我手机。”

“嗯。”西摩尔点点头,目送维纳斯离去。

维纳斯向前走出十几米,隔着人潮朝他笑笑,笑容可爱又狡黠。

西摩尔配合地挥了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去的事会重演,还是和过去截然不同?西摩尔当即查阅大量资料,证明维纳斯现在至少不是个特工。他盯梢的几天中,哈迪斯出现在类似的地点。

“哈迪斯?”接着黯淡的橙黄色灯光,哈迪斯认出维纳斯的脸,她穿着高腰细跟的靴子,走路竟没一丝声响。

“你怎么找到我的?”哈迪斯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而后失望。

维纳斯被这么一问,有些仓皇地解释道:“我估计你这点儿会在回家路上,就直接来了。”

“我是说,我被困住啦,你找到我又有什么用?”哈迪斯丧气地垂下头,忽然注意到维纳斯的鞋跟踩在一层浅浅的污水上,“你进来的时候地下有水吗?”

“你说什么?”维纳斯不解其意地低下头,“好像有。”

哈迪斯忘掉维纳斯莫名出现时的疑惑,看着水道中汹涌的水流,一手撑着发潮的弧形墙壁:“你还记得进来的路线么?”

“这谁记得……”维纳斯有点想笑地瞪着哈迪斯,微微发怔,她的敏感全体现在跟踪西摩尔,哪知道西摩尔是尾随哈迪斯的。西摩尔还在附近吧,他都知道了。维纳斯掏出手机,看着信号减弱至零。

西摩尔把他们带进这里有何目的?他一个人建不成这样的迷宫,却对这里如此了解。

过去控制现在。西摩尔的指尖从左划向右,另一手握着张金色长发微笑着的女子的照片。维纳斯公主,和你有关的事,你不要插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潘拉对着洗手间里的大面镜子蘸水理头发,皮肤被蒸汽熏得发软。泰希斯插着兜走进来。

“成了?”潘拉挺直像虾米一样弯着的腰板,紧紧浴袍上的带子,转过脸看他。

“嗯。”泰希斯轻轻点了下头,黑色刘海煽动着,两道剑眉若隐若现,黄眼睛呈现出水晶般无机物的质感。他生的蛮好看,但远不到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步,何况潘拉厌恶他目中无人的狂妄。“你先在我手下做事。”

“那么您的联系方式是……?”潘拉下意识淘淘浴袍的左上角,“请等我一下。”他拖着拖鞋走出卫生间。

不知怎么的,那张傲慢的脸又鲜活在潘拉的记忆中了,他真想把泰希斯晒那儿半天。向服务台要过纸笔回来,泰希斯已经在抽烟了。

“抱歉,这里禁止吸烟。”潘拉出于服务人员的本能提醒道,写完自己的手机号将要递过纸条时还不忘自我推销一番,“需要享受服务的话也欢迎找我,尽量给您提供最大限度的优惠。”我呸。

泰希斯毫不理会潘拉的提示,收下纸条,眼角上挑的狭长眼中发出X射线似的目光扫过潘拉朦胧的身体轮廓,脸上闪过一丝笑。

潘拉咽了咽口水。

“随叫随到。”泰希斯那只夹着烟卷的手奔着潘拉的颌骨去了,扳下巴还好说;潘拉只感到脖子火辣辣地疼,周围肌肉不住地痉挛。“是。”潘拉勉强答道。

仅此一次!

泰希斯走后,潘拉对镜查看下颌与脖颈连接处脆弱肌肤上的烟疤。尽管除了刺激皮肤且无其他效果,潘拉固执地往那里一遍遍撩凉水。这个古怪的家伙……

这种无异于动物标记领地的行为甚至让潘拉萌生掀掉这层皮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泰希斯看清了潘拉的长相:细长的浅色眉毛,长但卷曲弧度小的睫毛,带辣椒的热辣红色的瞳孔,鼻梁不高,薄厚适中的桃色唇。比较端正的五官配不深不浅的肤色,还是挺耐看的。

潘拉给人留下一种神秘而摇摆不定的印象,他的眼里却折射出一束令人费解的、坚强的、坚定的目光。

泰希斯拐进小巷,见那个酒吧服务生迎面而来:“老大~”服务生身上没穿着平日里深蓝格子的围裙,造型走普通的休闲风,身材修长。

泰希斯温和地微笑,自然地把服务生揽在怀里,他要是不这么干,只怕服务生先生会激烈地扑上来。“你的尾巴在吗?”

“没人的。”泰希斯面颊贴着服务生的脸。服务生亲不到他,巴巴地仰起小脸儿,带着惋惜的神情说下去:“阿瑞斯已就位。”泰希斯见他一脸失落,便隔着衣料抚弄他的背,同时梳着他的头发,让他的唇贴在自己的脖颈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肩头:“查清楚了么?”

“没呢。”服务生闭上眼,深深吸气,享受来自泰希斯的仅有的缓慢抚摸,抓紧机会吻着,小腹贴着泰希斯的下体,又因为自己没能做出令泰希斯满意的回答显得有些畏缩。泰希斯的爱抚似乎真的停了一下。不知他的举动到底有何妙处令他表现的如此夸张。

泰希斯又似乎不愿给对方留下为了利用才和他亲热的印象,眼帘垂下,用唇贴着那人的耳垂低语:“之后的事都交给我,别被他发现。”大概由于他口中的潮热气息来的突兀,服务生的耳垂上斜挎着的佩剑一般的黑塑料镶钻耳钉的前端微微地闪着亮光。

“放心。”服务生睁开一只眼信心满满地回答,显得调皮又可爱。见泰希斯情绪变化不大,他的身子更放松了点。陶醉了一会儿,他像是记起什么重要的事,急急扬起头:“老大真要在婚前守身啊?”他的神情像孩子般认真。

“是啊。”泰希斯平淡地说,把他摁回自己的胸口处。

计划逐步实施,潘拉心情舒畅地使手机上黄网,不巧碰见一条房地产待售广告,插在什么“迷情药”“催情剂”堆里还真扎眼。

交易成了,广告该撤掉的吧?潘拉隐隐觉得不对劲,转念一想,才一天光景,联系网站也无关紧要,对方难免忘在边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官。”卡洛斯睡醒,见阿努比正靠着枕头看书,“西摩尔出去了。”

“现在在哪儿?”卡洛斯问。

阿努比拿起手机:“地宫附近。”

“你也去,”卡洛斯想了想,“盯着上面。”

“万一是萨隆假公济私……”阿努比忍不住问。

卡洛斯盖上被子:“太虚门已经散伙了。”

说是个“门”,实际顶多算“组”。太虚门招收了一群渴望进调查局工作的傻帽,主要业务则是倒卖情报,它简直就是当时的萨隆的小金库。成员间单线联系令他的地位无可撼动,但突然有个学妹来找他合作。

萨隆跳过级,比这位代号阿弗萝蒂特的学妹还小一岁,他欣赏她的能力,没过多久就任命她为门下的二当家——准确说是介于他和阿雷斯特间。他把她看得很严,尽量防止她接触其他成员。

虽然脾气古怪,萨隆总还懂得怜香惜玉,关键时刻护着守着,不惜亲授她一些东西促她进步。尽管一个来历不明的留学生对这类小团体展现出的兴趣令人费解,他依然不介意充分地利用她。

碰面次数增加,他们的关系向私人朋友靠拢,有事没事在学校走廊里聊天,要么就在天台上一边较量一边留意教导主任一边抽烟。即便萨隆不热衷八卦起哄,也不经意见过一两个男人围着阿弗萝蒂特转,他那传统的观念最容不下水性杨花的女人,因而他不想和她走得太近。

他渐渐才发现阿弗萝蒂特的容貌和追求者们无法带给她安全感。也没听她提过自己的死党之类的……估计是以她为首心理脆弱的外地人思想的通病在作怪吧。

午休时,阿弗萝蒂特偶尔端着食堂餐来找他吃,开场白是一条简短的情报。这有点太夸张了吧。萨隆以前并不觉得她这么财迷,但既然在她心上花过许多心血,他很自豪:一种师傅炫耀徒弟的感觉。

他的得力干将阿雷斯特对这个半路杀出的上峰没有任何不适应,倒是下一级的卡洛斯有点不满,隔着阿弗萝蒂特的关系,他这条线上的提成越来越少。

其实,他对阿弗萝蒂特一直有隐隐的厌恶,他看得出她的惰性和愚蠢,只是“师徒情深”的牵绊让他对她不愠不火,甚至给她涨工资,当然这甜头是建立在他得到更多的基础上。他不屑用金钱麻痹她,她也不缺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弗萝蒂特的情报量又提了上去,这让他有点惊讶,却不妨碍他无情地撤掉她所有的“福利”。一次接过头后他们去喝了点东西,分完钱准备回去,萨隆发觉自己是真的对她一点意思没有了,但总想再说几句话:“你着急回宿舍么,爱神?”

“不急。”阿弗萝蒂特的金色卷发滑过肩头,仿佛真的有爱神金箭的光辉闪过。

萨隆的眼神没有明显变化,身上散发的荷尔蒙气息依然淡淡的:“和我在一起,我的爱。”他没理由这么说。

阿弗萝蒂特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你疯了。”

萨隆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开房,拖进去,扔床上。他的呼气变的短促而有力,手轻轻地颤抖,不像欲火焚身,反而是感冒发烧不舒服想发泄的样子。阿弗萝蒂特拗不过他的蛮力,自顾自躺床上不说话。

“你满意了?”萨隆拉来一把椅子靠床边坐,只点亮床头小灯。

“哟,你发现啦。”阿弗萝蒂特扫兴地侧过身,脸上裹着一副半推半就的神情,一手玩弄着发梢,另一手肆意从胸衣处掏出手机放在枕边拨弄屏幕。

“想知道你干什么而已。”萨隆的喘息声充斥整个房间,他出其不意地擒住阿弗萝蒂特的手腕,“其实你很想这样吧?”

阿弗萝蒂特不看他,扭着脖子,舌尖替代指尖挑弄手机,在屏幕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粘稠唾液,看得萨隆直恶心:“性苦闷就直说啊,大姐。”他利落地甩掉鞋踏上床,像扭丝瓜似的扭过对方的手臂。

“放开!”她不满意地发号施令,吱吱歪歪蠕虫似的乱扭,萨隆厌恶地皱眉,把她压得更紧。他的头晕乎乎的,一股热气直冲上脑子,耳边嗡嗡响,像无休止的警铃声。他不信春药一说,但着异样的情绪实在没法解释。

要是她讨得他开心,他就借药力玩一下;要是她非得装的贞操圣洁,他就把她投进地狱。结果现在的情况莫名地妙:他假装和她亲热,她真的会佯装嗔怒状拒绝他。“你敢上吗?”本该用来挑逗的话一经她口便成挑衅。他昏昏欲睡,勉强撑着眼皮。

“别离开我。”阿弗萝蒂特的手扒着床沿,而非扯着萨隆的衣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数月前,萨隆的组里调来一个新人,本身是文职人员,后因在学院举办的特工培训班中成绩优异被分派到这儿。

这位主管特工一接到上司的电话,立即前往上司的办公室,然而太久没去导致他差点转向。他可不愿为见上司多绕弯,随意从裤兜里掏出根烟,一抬头,正是上司办公室毛玻璃制的大门。

“您找我?”萨隆拉开门把手,同时把烟别在耳后,鬓角的头发装模做样地盖在耳朵上。

“您好!”上司不在,一个蜜糖色头发的青年伸出手,讨好地弓着腰,动作僵硬地迎接他。

“好!”萨隆脸上还挂着伪善的笑,手像一把利剑从上方插入青年的指缝间,带着调查局里人人都有的粗犷;但这几根有力的手指又马上从那只发烫的、冒汗的手中滑落。一个多门课程名列前茅的高材生,总该有些棱角的吧?萨隆愈发瞧不起对方。

青年愣了一下,缓缓缩回手:“请问您是……?”

“你是尼普顿吧?”萨隆说,“我是萨隆。”

“很多人开工前的无聊背景调查都要进行一个多月,你还算快的。”领尼普顿去办公室的路上,萨隆多多少少摆出了点前辈般鼓励的样子。

一进办公室,他就抽出耳后别着的烟插回烟盒,从杂乱无章的桌上拿起一份全组人的资料递过去:“今天你把这些读完。”

“好的。”尼普顿饶有兴趣地双手接过,“你们每个人都有代号喔。”

“呃,你叫什么?”萨隆哄小孩儿似的尽量和善地回答。

尼普顿单手撑着下巴:“‘士兵’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萨隆心不在焉地回应,边字迹潦草地将其注在一边;这种不成熟的男孩儿靠得住吗?

维纳斯早在中学时期便开始认识组织运作流程,出国留学不光为长见识,也为摆脱束缚做点疯狂事打个草稿。她有意识地接触可能和国家执法机关沾边的团体,于是找到了萨隆。

萨隆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控制欲和野心在维纳斯看来是够用的,他长得不错但不注重外表,也少见他四处奔走扩大交际圈。他很直率,对身边每个人的观察都细致入微,但她依然躲开他的监视千方百计地摸清了门下整趟线上的成员。

她和萨隆在一起时比较随意,自信萨隆不至于把她查个底朝天。萨隆身上带股这个年代少有的阳刚气,他又是这样一个直男,维纳斯对他还挺有好感。萨隆每次出于“男人的责任”而保护她都让她颇为激动——这时候哈迪斯哈巴狗似的嘴脸早就被扔的八丈远,她挑弄起自己那群追求者来也更胆大妄为。

两个自负的人凑一起只是在对方身上找自己,维纳斯感觉萨隆见到她时的得意洋洋全是因为他见到自己的法子发挥了作用,对她本人没半点意思。

渐渐地,萨隆的态度变得若即若离,然而开支不降反涨,令维纳斯先是疑惑,经一番思虑揣测终得出萨隆对她有意思的结论,她对萨隆一贯不咸不淡的情感本就被传授技巧这事激起感激的涟漪,加上突然产生的一丁丁点好感在边上推波助澜,她几乎被折磨疯了。没想到里的俗套无一不是真实的,而且自命清高的、被一堆爱包围着的人抵抗力也如此之差。

维纳斯尽可能多见他,见不到便“神魂颠倒”地想象——比起从前享受至上的日子,爱与美之神也不好界定这是不是犯贱而是西方文明世界里诗人艺术家歌颂的爱情。

此后再行动时,她不自觉地逞强,试图证明自己不比他差,试图冲破“师徒”的分隔线。同时,她希望自己别太强,以便得到他的保护,当然她也认为这种保护是一种侮辱,她是“自留余地”……她觉得自己用冰雪聪明让这份感情更尽兴不是难事。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感到自己行为过分惹人讨厌,自己又立刻抗拒着回忆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最近几天,哈迪斯被盯梢后总抱怨连天,她则闭紧双唇,蹙起眉,恨不得把他的嘴撕烂。当然,一切是她选择的,她没什么可说。

她怀念过去,见鬼,还有点愧对哈迪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工资涨回去后,卡洛斯对阿弗萝蒂特便没那么念念不忘,不料竟在这个节骨眼上见了一面。

“萨隆的情妇”这个词组但是还没在卡洛斯的脑子里成形,他和阿弗萝蒂特间已不牵扯利益关系,阿弗萝蒂特的色相卡洛斯又很受用,他自然不排斥跟她来往。自己的手下先后见过她,对她褒贬不一,他也没放在心上。

卡洛斯和萨隆有些相似,即便卡洛斯不承认——就和萨隆永远正确一样,他们的黑发红眼、不肯认错、阴阳怪气……难怪维纳斯的会转移到他身上。

上回跟萨隆玩到过火之后,维纳斯一直在找合适的屋子租,正好和卡洛斯拼房。话说回来,维纳斯不喜欢卡洛斯,他没有萨隆血气方刚的男子气概,话音过分曲折的时候恨不得翘个兰花指。

卡洛斯对阿弗萝蒂特的感情包含一种奇异的嫉妒,在萨隆面前争宠的感觉,他们会协作,会相互欣赏——吸引卡洛斯的是阿弗萝蒂特的冷和无情,与他本身特质无二,但他没那么自恋。会相互攀比。维纳斯的强势让她总占上风。

时间长了,这种僵硬的骄傲姿态对卡洛斯失去效果,就像老夫老妻之间缺少很多情调。“卡洛斯?麻烦收拾下厨房。”卡洛斯刚进门,维纳斯就开始催命。

“为什么是我?”卡洛斯显得有点疲惫,酒后微醺,懒懒地倚在门口换鞋。

“中午最后用厨房的是你。”维纳斯扶着厨房的门框,“别误会,合同里说过不要妨碍对方的。”

卡洛斯抚了抚刘海:“明天再说吧。”

“我还没吃饭。”维纳斯插起双手,显得不太高兴。

“叫外卖不行吗,或者随便吃点?”卡洛斯脱下西装外套,“我今天很累。”

“你这样连个信儿都不留不管不顾地出去多少回了?”维纳斯拉下脸,“对我放尊重点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洛斯走到维纳斯面前,掏出手机:“每次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儿?比如今天下午。”

“我在上课。”维纳斯的神情变得不容置疑。

“哦~”卡洛斯仰起头,声音同往常一样飘渺,“就是跟萨隆鬼混喽?”

“你在吃醋?”维纳斯气愤地拧紧眉头,“别转移话题。先把厨房收拾干净谢谢!”

“你再收拾一次不行吗?”卡洛斯揉着太阳穴走向卧室。

维纳斯板起脸,拉住卡洛斯的胳膊:“这是原则问题,你今天必须……”

“滚一边去!”卡洛斯拨开维纳斯的手,搁平时他绝不会碰她一下,“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维纳斯一言不发,怒气冲冲地奔回自己屋里,拿出一份揉得皱皱巴巴的文件,用力抖开那几张破纸:“这条请你遵守。”

“少来这套。”卡洛斯把外套扔在床上,卸下皮带,“按说你前几次整理屋子不也是违反条例么,还有,上面哪儿写了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切。”维纳斯无言以对,拉开冰箱门,把硬邦邦的速冻食品往地上摔。

卡洛斯拧紧眉头,手中对折的皮带不知不觉贴上地面:“自己弄干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收拾!”维纳斯恶狠狠地扣上冰箱门,跨过一地狼藉示威似的站在那儿,双手插得更紧。

卡洛斯厌烦了,抡起皮带。萨隆不打女人,即便卡洛斯自己偶尔充当护花使者,但这会儿可不一样。维纳斯条件反射似的揪住皮带并拉紧,毫不犹豫地踹向卡洛斯,她打架时更像男人。

“我为什么要帮你找房源呢,呵?”卡洛斯没有停止用话刺她,看来她的斑斑劣迹传进他的耳朵里了。

维纳斯赤手空拳,碍于卡洛斯的细长皮带,只有大展腿上功夫。她对自己先前做的事也许有点后悔,一直不答话。

卡洛斯身上的酒劲儿早已褪去,他现在清醒得很,越这样他越想发泄。他不屑使皮带抽她,一心在她身上留点痕迹羞辱她。

维纳斯被气得脸色发青,越发不择手段,甚至要扑上去撕咬对方。有时她突然找回理性,表情没那么狰狞,也不再张牙舞爪,下手却更狠。她天生爱接近男人,但常常不能跟他们和平共处。其实,某种程度上讲,干架让她兴奋。

维纳斯注意到卡洛斯的领带,忙用力拽住它。卡洛斯把一只拖鞋甩过去,脚隔着一层袜子踩在到处是碎渣的地面上,速冻食品表面的冰皮融化了,地上汪着一滩滩冰水。维纳斯差点滑倒。

卡洛斯趁机踩住她,她伸着脖子想咬他。情况完全失控,屋里一团糟,桌子椅子东倒西歪,解冻后的食材散发着难闻的腥味。

卡洛斯挪开脚,穿上拖鞋,准备退出这无趣的游戏,他身后的维纳斯正伸出爪子似的手要抓他。他轻蔑地把地上横着的皮带朝身后扔去以示反感。

维纳斯坐起来,脸上没有泪痕,眼里不闪泪光,抽了张面巾纸擦擦身上的水,去卫生间照镜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前阵子萨隆派尼普顿去查SN行动后留下的痕迹,收到的反馈不错,可惜尼普顿突然受伤了。他是生面孔,比较好使,如今萨隆手边又没了可用的人。萨隆开车前往市中心医院了解具体情况。

SN的人早该撤走了,但除他们之外,谁会刻意袭击这种小探员?萨隆不由得心生疑惑。一到医院,立刻有人引导他去探望伤者,不巧尼普顿正在照片子。听说是腰部中枪,正好,能看看子弹。

萨隆戳在等候大厅里无所事事地看墙上通缉令似的外科医生大头照。“您好?”萨隆循声回眸,看见一个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医生:白大褂加身,领带衬衫皮带等若干“官样文章”整齐地穿好,学术权威式的银丝边眼镜,蓝眼睛,与眼镜极不相称的摇滚的黑色长发。医生侧面夹着个板子:“您是……”他捧起板子,认真对照着念出一个又臭又长的假名。

“萨隆。”萨隆伸出手,本该是握手的姿势,被他做得像把枪。

“埃里克斯。”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先是礼貌地回答,目光脱离板子的瞬间,光洁的脸上的神情严肃庄重,“我是外科医生,不方便和别人握手。”他的语调像个传教士。

萨隆缩回手,似乎诡秘地笑了一下。

“目前病人的情况……”埃里克斯又拿起板子,“子弹嵌在脊柱里,最好尽快手术。”

“这事该问病人吧?”萨隆说。

埃里克斯掏掏衣兜:“本身不归我管,但手术过程中可能牵扯收费……”

“干你的。”萨隆的长官腔又冒出来了,“有把握拿完整的子弹出来吗?”

“不一定。”埃里克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萨隆不再抱什么希望:“这样啊,没事,谢谢。”

“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埃里克森从兜里拽出连着小链的怀表,“病人应该在休息,您可以去‘慰问’下。”

萨隆找到尼普顿的病房,一站门口就有两列排开的十张病床挤进视野,每个床位边呈散射状围着两三个人叽叽喳喳不知所云,吵得他难受。尼普顿蜷缩在角落,单薄的身板上挂着单薄的衣服,他正静静地闭目养神。

“尼普顿。”萨隆对打扰属下休息不抱任何歉意。

“长官。”尼普顿掖紧被褥,声音很轻,“医生建议采取保守治疗。”

萨隆凑近了点:“那岂不是要一直……”

“他们说手术风险大,弄不好就高位截瘫,还为这个专门开了个会。”尼普顿说。

萨隆注意到尼普顿的额头沁出泛着橘色的细汗:“我会摆平他们的。”

埃里克斯博士,现年29岁,百分百犹太血统,前以色列国防军,现居美国。

尼普顿手术前发了条短信出去。

萨隆位于伦敦的联络点前两天被人给端了,几个职业为军火贩子的线人的性命倒不值钱,但那里最值钱的武器不翼而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个小时后萨隆收到一颗封在证物袋中的完整子弹,手术挺顺利,病人正在康复中。自制子弹加改装枪唤起萨隆对SN最初的记忆。尼普顿还是有两下子的嘛。他现在只等着看事发细节的报告。

“你的身体素质不错。”埃里克斯替尼普顿找了个单人病房。不同于其他医生,他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堂堂副主任医师身边也不带实习生,跟他搭班的护士年龄紧贴退休下线。

尼普顿没想出合适的回答,沉默半晌才开口:“我过多久能出院?”

“最多两个月。”埃里克斯推了下眼镜,“三个月后我就解职了,中途可能让别的医生负责你,你不用担心,反正都用一套法子治。”

尼普顿想起埃里克斯和临时专家小组的医师据理力争的情境,心中充满感激:“我没事。谢谢医生。”

“好好休息。”埃里克斯对他的感谢没太在意,表情依然神圣而安详。

开门出去前,埃里克斯停住脚步,回头问尼普顿:“我可以问一个私人问题吗?”

“请讲。”尼普顿说。

“你长得不错,为什么要整容呢?”埃里克斯的友善语气反而让尼普顿的心悬到嗓子眼,幸好他的手缩在被窝里,不至于伸出来摸脸。“当我没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哈迪斯注意到维纳斯的表情变化,没吭声,按着墙的手渐收成拳:“先沿水流方向走试试看吧。”他粗暴地命令道。这样的音色加上他刮得干净的小白脸的确有那么点威慑力,只是也让人觉得好笑。

维纳斯不高兴地呼出一口气,脚步声变大,和着哈迪斯的节奏。哈迪斯一边走一边回头死盯维纳斯的鞋跟,弄得维纳斯想把鞋脱下来拍他脸上。

但她自己也发现,水平面在缓缓上升,水流随着通道分开交汇,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水流湍急的地方总是落差大的深井。水里裹挟着的难闻气味充满整个通道。

哈迪斯知道维纳斯有事瞒着他,然而他已经养成不闻不问的习惯。维纳斯也看得出来这点,心里想的更复杂。“唔。”她鞋底一滑,哈迪斯赶紧握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不耐烦的神情。

维纳斯默默抽出手,又感激他又厌恶他。这个白痴,好端端走什么下水道。她的怨气一股脑儿堆在他身上。

兜兜转转一个多小时,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原地打转。他们试过撬开反锁的机关门,结果心急又不得要领的维纳斯一把撅断了控制杆。哈迪斯脱掉上衣试图确认通道墙壁水下部分的深度,也以失败告终。

求援吧?总得找个有信号的地方。

除横拦竖拦外,通道里倒是没其他供消遣的机关暗器。哈迪斯席地而坐,琢磨着对策:“操纵杆被连根拔下了?”

“嗯哼。”维纳斯把那破玩意扔在一边。

哈迪斯陷入沉思:“维纳斯,如果有个办法能去报信,但需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你选哪个?”

“什么办法?”维纳斯扬了扬眉毛,随即急促地皱了下眉,“你是说人肉操纵么?!你这个混蛋!”

“怎么着,”轮到哈迪斯刺激她了,“你还不至于闹个两败俱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好啊。”维纳斯的声音力度渐强,她的脸色也换了,“你去呀。”

哈迪斯起身:“那扇门通向什么我可不知道,说不定是个陷阱呢。”

“你想怎样?”维纳斯被哈迪斯忽悠得一愣一愣,恼火,同时无能为力。

“不怎么样。”哈迪斯小心翼翼地掸着裤子,“只想说明两种选择生还几率差不多,方便我们决定。”

维纳斯的暴脾气令她早已耐不住类似的挑拨性的措辞:“你去开门,我报信。”

“你要是一个人逃了呢?”哈迪斯问。

“你、不是你让我选的吗!”维纳斯用激动的声音不容置疑地分辩着,话音落下,她又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观察哈迪斯的反应,想要挖掘出一点深层次的东西。

哈迪斯戴着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说:“没什么,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深。我很奇怪你今天为什么‘随叫随到’,难道你当时压在下水道里?”

维纳斯的脸刷一下红了,是那种被控制着没有完全显露出来的妃色。这家伙倒是瞅准机会反咬了一口。“对,我是在。你转移话题又有何用意?”她干脆实话实说。她感觉自己理直气壮。

“你在跟踪我?”哈迪斯警惕地问。

维纳斯没有回答,不想继续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你串通别人?”哈迪斯的疑问仍未停止,“在红磨坊附近调查我的那几个?”

“没有。”维纳斯坚决地说,他人无中生有的臆测让她面含愠色。

哈迪斯不再拿话刺她,径自朝机关处走去。

“好啦!你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维纳斯忍不住向他的背影吼道,同时快步追上他,“告诉我怎么做。”她按住哈迪斯的肩膀。

哈迪斯扭头盯着她:“两腿伸进杆折断后的洞里,别穿高跟鞋。”

维纳斯看了一眼那个黑黑的深洞,咽了口吐沫,脱下鞋提在手里,显得有点不情愿,赌气做出哈迪斯描述的不雅姿势。

“踩到底了吗?”哈迪斯问。

“到了。”维纳斯的腰身也埋进去了,她张开两手撑着地面。

哈迪斯不再看她:“分开腿向两边顶。”

门挤出一条缝,终于搞定。维纳斯松了口气,不料仅存的一线希望立刻消失。

“保持姿势别动!”哈迪斯不耐烦地转过头催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纳斯又努了把劲。

几近半夜,潘拉被泰希斯叫出来做任务,他不敢怠慢,摸摸脖子穿上衣服赶往指定地点。又下雨了,雨丝打在外套上那种潮乎乎的感觉也依然让人不舒服。

一辆黑色雪佛兰停在他身前,他拉开车门自觉坐进后座,透过贴着深色车膜的玻璃看见泰希斯没什么表情的脸。“开车的是盖亚。”潘拉印象中,泰希斯的话一次比一次少,看来是个天生少言寡语的男人。

潘拉不自觉地抬头注视着后视镜中驾驶员专注的神情——因为投入显得很生动呢;看起来质地柔软的浅色发丝给整个画面添上几分艺术家的忧郁气质。“泰希斯跟我说过你了,潘拉。”盖亚斜斜地睨了眼后视镜,露出友善的笑,潘拉瞬时感到不再紧张。比起泰希斯,他可好相处多了。

“巴黎的队友遇到了些小麻烦~”盖亚的神情变得有点担心,“我们得坐直升机过去,再空投个炸弹……”

潘拉转头看了眼泰希斯,注意到他一身利落清爽的打扮,尤其是上身的黑色立领衬衫和脚下的皮短靴,他把头倚在车窗边看风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不说话,气氛永远尴尬。

“低头。”泰希斯的目光猛然对上来。

潘拉不知所措,只有乖乖照做,又忍不住瞄了眼斜上角,瞥见一束擦过头顶的光,心里暗暗地一惊。

下车没走两步,便要登上直升机,四周没有丁点灯光,潘拉凭感觉猜是个私人的停机坪。直升机内拥挤凌乱,加上大号耳机和缠在一起的电线,潘拉和泰希斯几乎贴在一起。伴着螺旋桨发动的巨大噪音,直升机在雨中晃悠着起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礼·地官·媒氏》曰:“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

“帮我个忙。”他跟随泰希斯这么多年,泰希斯难得开口。

“您说。”卡勒姆恭敬地说。

泰希斯从来都是有事一人扛,这次让他隐隐地有些不安的感觉。“这个。”泰希斯从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一个筹码,“去换点钱。”

“……”卡勒姆接过筹码,细细端详,记下上面的一串小字,“好。”

“周五之前不用回来了。”泰希斯说。

卡勒姆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挑身好点的衣服。”泰希斯揪了揪卡勒姆刻板的外套,“不用着急。”

赌场。

卡勒姆看到筹码的瞬间联想到的词只有这一个,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只是个普通夜场,费了半天牛劲挑的衣服在穿着随意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滑稽,也难怪一直有人往他身上瞟。

找到服务台,把泰希斯托付的东西往桌上一按,卡勒姆想不出该对前台小姐说什么,干脆以沉默掩饰无知。好在前台小姐阅历丰厚,不一会儿就有保安过来给他一个箱子。提着箱子,卡勒姆感觉大功告成,正要走时,却被另一个过来的服务生挡下,看样子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跟着走吧。泰希斯自有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领进一个包间,四周是巧克力色的复古镜面,鎏金的摆件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轻烟让他有轻微的眩晕,仿佛被带到了奢靡的异域宫殿。服务生早已退了出去,与现实相连的通道已经关闭,卡勒姆置身于一个密闭的时空。卡勒姆只是站着,手里提着箱子,等待着之后要发生的事情。是泰希斯对他的考验,还是泰希斯想整整他?又或者这是兑换筹码之后的福利?

水晶帘动,探出一张蒙着黑纱的脸,一双眼睛迷离而妩媚,大概是个女人。卡勒姆看见她,漫无目的地与她对视,房间很大,又隔着烟雾,两人的距离似乎很遥远。

那女人眼光流动,看了看一边全铜镂空的座椅,卡勒姆于是站到椅子边上,想了想,又坐下。丝缕延绵的乐声响起,女人撩开帘子踏着节拍走出来。

不就是跳舞……打什么哑谜。

卡勒姆坐在椅子上,意识重新开始活动,然而被烟雾熏得醉醺醺,根本没法思考,除了看,就是抓紧箱子。眉心坠,耳坠,项链,手镯……那女人身上的首饰一应俱全,肚脐上还有一颗闪光琢磨的宝石,裹胸和裙子也做了繁琐装饰,不过面纱和头纱也遮住了她大半身。一切都是夸张却朦胧。

这女人身材不错,线条坚实,肚子抖得也快,但并不吸引卡勒姆这种毫无艺术素养的人,他是被音乐和气氛弄得神情恍惚了。

这女人也不嫌累,跳了老半天,头纱一寸一寸掉落,露出及腰的黑色长发,然后就开始了奔放混乱的甩头动作,大部分还挺好看,有的却简直是撒酒疯。

卡勒姆的膀胱肌肉强度正遭受着严峻的考验,他像个学生,想举手示意老师暂停讲课出去方便,又担心会被痛骂,听不到后面的内容。

女人扭动腰身向他靠近,随着表演进行最终坐到他身边,音乐也因而停止。卡勒姆像是获得了大赦,缓缓吐出一口气,掏兜翻小费。

女人没理会他,一只手扯下面纱的一角。

男的。

卡勒姆平静地看着他,递过小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因为面容粗糙,只是卡勒姆在这方面的感觉向来精准;表演过程中有繁复动作和黑纱的修饰,一旦静止,就逃不过卡勒姆的法眼了。

那男人接过钱,微微欠身表达谢意,回身从雕花铜盘上拿了水果:“您觉得我跳的好么?”那声音一听就是成熟有魅力的少妇。

“好。”卡勒姆说。什么时候能动身返程呢?

男人挑起一瓣苹果送到他嘴边:“那为什么一直不苟言笑的?”

“额,谢谢。”卡勒姆有些不安地拿过银头的水果叉,把一大块苹果塞进嘴里。

那男人看他的冒失举动,笑了笑,拣起一个圣女果来。

“我们……能不能快点?”卡勒姆扯了扯打得很紧的领带,耳语般压低声音问。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哦?”男人转过头看着他,“不知客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或者偏好?”

“没,没有。”卡勒姆说。赶紧完事就得了。

“您真是太客气了。”那男人说,“您不用拘束,”

“一般客人都怎样……?”卡勒姆饶有兴致地问。是不是自己回答方式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般客人……喜欢椅子,茶几,地毯……”男人说着,目光不好意思地下移。

“哦……”卡勒姆轻轻地答道,环顾房间又说,“这个吊灯还行。”放我走吧大哥。

“……我原以为您会有些不同。”男人的语气变得有些失落。

“怎么……?”卡勒姆问。即便知道是男人,他也不与他对视,眼帘垂下,分明有了几分困意。

“自从我来到这座城市,就被软禁在这里为人跳舞,此外就是……”那男人重新搭上面纱,“我向每一位客人讲自己的故事,希望能有一个人相信我,并且愿意帮助我。”

“你想干什么?”卡勒姆问,不自觉地把箱子抱在怀里。

“……他们都以为我是为了多讨几个钱罢了。”男人轻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想离开这里。再多的钱都没有用。”

卡勒姆也发觉自己的举动有些幼稚做作,缓缓把箱子放回去。“你没试过逃跑么。”卡勒姆说,头有点发沉,意志力正在一点一点崩塌。“跑了会被人抓回来,下次逃跑更难。”男人摇摇头说。

“哦……”卡勒姆说。可以走了么?

“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带一个陌生人私奔,在卡勒姆人生中是第一次。

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还需要依靠好心客人的帮忙,很可能是另有企图。卡勒姆没有戳穿他,那男人大概以为自己伪装得不错。

两人几乎是沿着直线距离向边境进发,路上卡勒姆一直沉默。

“您今年多大了?”蕾丝边的黑纱和首饰变成了不透光的黑布,这男人依然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卡勒姆像是没听见一样。那男人自讨没趣,便把头歪向一边小憩。

卡勒姆心里有些忐忑,泰希斯这次交给他的任务有些奇怪,但自己的行动是否太莽撞?在夜店里的弱智举止已经把他的脸丢尽了。

那男人的长发无声无息地滑落,配上安详的面容,莫名地有些凄美的感觉。

他们已经远离了城市,慢慢靠近开阔的交界区。附近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几个小帐篷,大概是暂且在此歇脚的人,真正的偷渡者都潜伏在角落,等待着机会。

“你一个人行么?”等那男人有了些苏醒的迹象,卡勒姆问。

“……到哪里了?”那男人问。一路上装女人说话也不嫌累。

“再有两公里就是边境线。”卡勒姆说。

那男人透过一条细缝看了看窗外:“……谢谢。”

“没事。”卡勒姆小声说。

“您……能不能再等一等?”那男人说,“到了他们的驻地,还有些事要交割。”

“我也有些事要处理。”卡勒姆礼貌而坚决地说。

“那……请问您叫什么名字?”那男人小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勒姆。”卡勒姆考虑了一下答道。

后来的事卡勒姆就不记得了,恢复意识后脸上糊着被揉得稀烂的小费。

幸好他早有准备。

他回到旅店准备取走箱子,不料房间都被退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光泽黯淡的镯子,估计是无意识地反抗时从那男人身上抢走的。雕花镶钻固然精细,但实在换不了几个钱。

他打定主意,挤上了跨越国境的火车,辗转回到居所。

今天也许是周五,但家中一片漆黑,泰希斯不知到哪里去了。

他突然感到愤怒,觉得自己是被两个人联合整了一回。

平静下来,他担心自己的失败给泰希斯招致了很大的麻烦。两人间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即一人外出,双方都不会试图联系,开始是泰希斯对他说这样做,泰希斯每次都准时准点;换成他,完全乱套。

房间里传来了细微的爆破声,卡勒姆感觉不对,也不敢贸然开灯,匆匆在房间里翻找可以防身用的东西。

“泰希斯,先走一步。”来不及多想,卡勒姆在地板上留了条消息,绕道离开房子,安定下来远远地观望,什么都没发生。毫无头绪。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回去?逃跑?找个临时的监视点?

徘徊两个星期后,他重新回到居所,泰希斯像是从来没存在过,生活一如既往地平静,但卡勒姆心中的不安和疑惑不可能因为生活的和谐假象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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