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看着韩非骑在他身上,愈发放浪淫乱的形态,青丝随着他身体的摆动如蛇一般扭曲跳跃,他的身体柔软得像是狸猫与野狐的完美结合,优雅而又轻盈,还充斥着野性。
血气翻涌的红晕,挥汗如雨的浮魅,淫腔浪叫的呻吟,清秀雅致的迷乱,与他身体的各种线条组成令人难以把持的诱惑。
但卫庄却仍然愤怒。因为韩非这幅淫荡姿态,只是因为红莲,甚至于只是一场交易,与他无关,或者换个说法,在和他一样的每个有交易的恩客面前,韩非都会如此。
卫庄的目光扫向韩非胯下,他表现出来的手法,确实在竭尽全力地抚弄,因为他吞吐自己分身的臀部,节奏都缓慢了下来,体腔内翻涌卷动的肠肉也没有了之前的凶猛。韩非的那条分身在他自渎的摆弄下,宛如破土而出的根茎植物,从弯曲到伸展,从柔软到粗胀,只是还没到能够撑起的状态。
但韩非太狡猾了,狡猾的像是随时随地都可以逆风翻盘的危险猎手。卫庄相信,没有恩客能有耐心等韩非这么久,所以,是他仍然固执地抗拒自己的命令,他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解放他最原初的欲望。
“你没有时间了呢。”
卫庄伸手拽住韩非摆荡的发丝,把他的上身拉向自己,在他耳边施加压力。
“再给我……一些时间。”
韩非就势把头整个埋在卫庄的颈窝,像富贵人家豢养的宠物那般,蹭着卫庄身体,摆出一副乖顺的低姿态。
“你还要我,等你多久呢?”
卫庄的手下移,荡开韩非的手,握住韩非胯下的分身,温热却不够硬挺的茎体。卫庄用手捋动着,伸缩指节的撩拨。他另外一只手沿着韩非的发丝下移,扶住他的腰,示意他臀上的吐纳动作再激烈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把头上移,在卫庄耳边喷吐热气,吹动卫庄耳侧散开的银发。他的呻吟比昨晚发狂时还要婉转淫乱,就荡漾在卫庄耳膜。
他幅度剧烈地摆动腰臀,加快吞吐卫庄分身的动作,他纤细的腰灵活颤动,像是一种舞蹈。而他的分身被卫庄握住抚弄,再随着身体动态摩擦,卫庄能感觉到肉茎在胀起。
那樽青铜漏刻,鹤嘴中已不再涌出涓细的水流,而是变成水滴状断续的连线。水珠滴落在铜盆的积水里,发出碰撞的水声,荡起丝丝水波,恰如时间走远的脚步。
“像过去那样喊我。”
卫庄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韩非摆动的臀停了下来,他的呻吟虽然还在持续,但身体就有些僵硬。
卫庄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挺起自己的腰开始剧烈地冲撞他,分身在韩非体腔内进出能发出清晰的碰撞和摩擦声音,他捋动韩非分身的动作也激烈起来。
韩非伏在卫庄胸膛上,身体在颤抖。
“喊出来。”卫庄命令。
他抬手拨开韩非的发丝,扳起韩非的下颌想看他的表情。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与过去的韩非,现在的韩非,都不相同的表情。
紧紧纠结的剑眉像在痛苦,雾色氤氲的目光却像在沉迷。迟疑,绝望,伤感,茫然,还有欲望,各种表情复杂地交织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喊出来,我就替你去见你妹妹。”
卫庄想要击碎这份最后的固执。
“卫……”
韩非似乎很艰难地在抉择。
“庄……”
韩非的喉结又开始上下滑动。卫庄没有催他而是耐心地等着,并且冲撞得更加猛烈,不留给韩非思考的空间。
但他最终没有等到第三个字,韩非只是发出一串勾人发狂的淫荡呻吟。
卫庄笑了,温柔而又残忍。
“麟儿。”他低沉地呼唤。
人影出现在门口,却并没进来。
“带赤练来这里,我要见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口的人影离开了。
与此同时,韩非挣脱了卫庄。
他用出乎意料的力气,撑起自己身体,然后迅速向旁边翻过身去。后穴从卫庄的分身上快速摩擦直到脱离,体液在后穴和卫庄分身之间拉出依依不舍的丝线而后断裂。
韩非手脚并用地想爬开这个卧榻,想脱离卫庄的掌控。卫庄伸腿绊住他,韩非倒下去翻滚了几下,然后他又要爬开。卫庄扑过去把他压住,韩非就不动了。
“逃?你想逃到哪里?你能逃到哪里?”
卫庄笑得有些可怕。
“和你亲爱的妹妹见个面,我就把你带回流沙。”韩非在颤抖。卫庄抚摸着他的身体,继续说,“你喜欢当个婊子,以后就永远在我身边做个婊子,所有别人满足不了你淫荡欲望的花样,我们有的是时间,都可以慢慢玩。”
“给……我……药……”
韩非一个字一顿地低吼。
卫庄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韩非会说这样一句话。
“给我药……”韩非重复着,忽然转身盯着卫庄看,眼神却只有茫然的空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要的婊子,我不是,从来不是。”
“无能的只有我。”
“没有药,我连一个婊子都不是。”
“我没有那种欲望,所有的事对我来说只有反胃和疼,你懂了吗?”
卫庄愣了片刻,忽然怒吼出来。
“你为什么骗我?”
韩非没回答卫庄的问题,转回身趴着,他有些绝望地说。
“我不能伤害红莲。”
卫庄更愤怒了。
“那你就能骗到现在才跟我说真话?”
“原来只有你妹妹才会让你说真话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更期待你们的见面了。”
韩非的手指抓紧了卧榻的软垫。
“那我宁可见她,也不想再骗你。”
“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而且过去,选择离开的不是你吗?”
“无数人对我肆虐他们的欲望,而当初我最想要交付那时,离开的不是你吗?”
韩非一口气说完,他开始剧烈地喘息。
卫庄有些愕然,杂乱无章的情绪和回忆片段冲击他的脑海,他想捕捉什么却感觉一团乱麻想不清楚。韩非有些话说得对,有些话却又和他所想不同。他隐隐感觉他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但此时却没有机会细想。
“给我药……求你……”
“我会满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让红莲看到我……”
韩非似乎又反悔了,他用从没有过的乞求腔调,说着他从没说过的话。
门外传来由远渐近的脚步声。
卫庄拽起韩非把他压回卧榻正中,让他趴跪在上面,把他的脸深深按在软垫里。长发完全散开,覆盖在韩非头部的两侧。卫庄用胯下坚挺的肉刃,再次贯穿韩非的后庭。
“用你的身体,取悦我。”
强烈的独占欲望吞噬他的理智,混乱的心让他只想遵从欲望的涌动。
赤练推开屋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卫庄在寻欢的场景。但她并不意外。
只要是男人,她就不感到意外。
韩国灭亡后,流沙在韩地旧土辗转,卫庄学会了去青楼风月之地寻欢。
这世上只有寻花问柳的地方,从来不会介意乱世动荡,也依旧会充斥轻歌曼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卫庄选择踏足青楼,还是他每次都会找男人。赤练觉得,卫庄是在缅怀,但这种事谁也不会挑明。
赤练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火红的长袍轻盈飘逸,翻开的宽大领口绣着金色的华贵花纹,修长裹腰让她玲珑的细腰极为引人注目,玄色长靴衬托她纤巧的小腿,玉藕般的大腿在长袍下摆中若隐若现。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卫庄。
赤练对卫庄有独特的依赖,也许因为这个人把她带离破碎的祖国,也许因为这个人很多次保护她,也许因为这个人教会她许多事。但她心里很清楚,根本原因在于,是她哥哥的好友,只需这个理由,她就可以信任。
其他的理由,是赤练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萌发出的羁绊。哥哥死后,卫庄对她来说独一无二,伴随她生命的成长和变化。
只要卫庄不找女人,赤练就不会介意。
以往卫庄的猎艳目标,她都没兴趣。她知道卫庄不管找什么样的男人,都只对他们的发型有要求,一定要披散长发,还一定要梳出斜起的额发。但今天,卫庄为了这个人让自己等了这么久,她就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们像野兽一样交叠,这个人像条狗那样跪在卫庄身下,分开双腿,淫荡地重复着挺腰和收臀的动作,他在尽力取悦卫庄,让卫庄那条粗壮的肉刃在他体内来回抽插。
这个人身材,是赤练没见过的好看,弯曲的背线,纤细的腰身,平坦的腹部,修长的双腿,还有比女人更诱惑的紧实翘臀,让人看来有着雌雄莫辨,刚柔并济的美感。
卫庄跪在卧榻上根本没动过,这个人却用后庭含住卫庄的肉刃,一刻不停地自己肏弄着自己。真是淫乱卑贱,赤练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也极为尤物。她不得不承认。
他的上半身趴在卧榻上,脸深深埋在垫子里,他全身都在出汗,很多的汗。满头青丝铺散开,随着身体摆动而翻起扰动。
但他身上的伤,实在有点多。青色的鞭痕布满全身,尤其是臀上格外刺眼。还有他两腿之间已经干涸与正在流淌的液体,划出很多道曲线。白色的是浊液,而红色的是血。他还戴着桎拲——束缚囚犯的木枷刑具。
赤练不记得卫庄有这种嗜好,但既然能让卫庄如此暴虐地对待,错的一定是这个人。赤练心里想着,就不再看他。
“庄……”赤练轻轻呼唤了一声。
卫庄感觉随着这道声音,他的分身被插入的肠道内壁绞得一阵抽搐。
“事情没办妥吗?”卫庄若无其事地问。
赤练没说话,却看向他身下的人。
“无妨,直说就可。”卫庄回应。
赤练知道,卫庄既然这么讲,就意味着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那时,人已经死了,谁动的手还在查,所以没耽搁就回来了。”赤练轻声答。
“那东西呢?”卫庄继续问。
“找不到,有人捷足先登。”
“潜龙堂怎么说?”
“三日后,新郑会面再谈。”
卫庄沉默了,赤练也就没说话。于是空气里只剩下一种莫可名状的声音,暧昧的淫乱的交合声音,从卫庄身下发出。
赤练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卫庄又问出声来:“你不在上党等着我,为何急着过来?”
赤练伸手捋了一下发丝,手臂搭上了卫庄的肩膀,她的细腰斜起来,修长的双腿摆出漂亮的线条,让站立的姿态优雅别致。
“看你神神秘秘的,有没有做坏事。”赤练饶有风情地一笑。这院落的主人,时常会给卫庄进贡些珠宝玉器,当然也有美人。
卫庄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你先去新郑准备一下,我明日就启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要在这多耽搁?”赤练问着,语气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怀疑。
于是卫庄笑了:“我把这里灭门了,总要处理点事情,才好免去麻烦。”
赤练有些惊讶,她看着卫庄说:“金生财不是与我们一直合作很好?”
卫庄又笑,这次的笑容有些狰狞:“合作再好,该杀还是得杀。”
赤练看了他一会,卫庄行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而流沙现在本来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生意伙伴一朝反目,这种事对流沙来说已经太多。所以赤练并没有怀疑,她转过身就向着屋门走去。
卫庄感觉到自己分身插入的肠道内壁,之前一直持续绞缠的气势终于有了一丝缓和。他刚才被肉壁绞紧得差点射出去。
若说紧张,其实他也一样。他现在莫名希望赤练赶紧离开。
但赤练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走回卧榻。卫庄感觉到分身被裹缠翻搅的紧窒感觉又袭来,他为了摆脱这种被动,于是开始主动肏弄起来,也像是在做安抚。
赤练盯着卫庄身下那个人看,准确说是盯着那满头铺散的长发看。她不自觉地屈膝,优雅半跪在卧榻上,她拾起软垫上一缕蜿蜒的青丝,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端详。
卫庄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冲撞着身下之人,撞击发出很大声音,混着体液摩擦的黏滑响声,更显得气氛糜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练想伸手拨开这人贴在脸侧的发丝,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或许只是卫庄的反常让她始终有一丝好奇。
卫庄感觉身下这具躯体紧绷到极限,肠肉发疯一样在卷动伸缩,体腔像是咆哮的野兽之口,吸吮和绞缠他的分身。他的撞击也更加疯狂,在赤练那只手快要触及的瞬间,把这具躯体撞开了距离,猛烈的撞击让身下之人往前冲了一截,也让卫庄控制不住地射出。
高潮让卫庄发出低沉的长吟,两具躯体都在震颤和抖动。白浊的体液从交合之处涌动溢出,空气中扩散着浓烈的欲望味道。
赤练似乎对这种野兽一般的交媾感到了不适,她有些嫌恶地甩开了手里长发。赤练站起身,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我一定是太想他了,才会从这么下贱的人身上看到一点影子,太可笑了。”
卫庄射出之后,他的分身这次彻底软了下来。但他没有着急撤出来,而是俯身干脆压住身下的躯体,就好像野兽在护卫。
赤练说完那句话,终于径直走向门口。当她关上门的瞬间,她想起来为何方才会感觉到异常了。因为卫庄身下这个人,全程都没有发出过一丁点声音,哪怕是微弱的喘息。
房间里有过的,只有她和卫庄的声音,以及卫庄和那个人交合身体的声音。但这又与她有何关系,也许是卫庄封住了他的声穴。而且看那场面,更像是卫庄在逼供。毕竟反目的生意伙伴,一定会对流沙构成威胁,或许他知道些什么秘密,才会受到拷问。
不过,这些是卫庄要考虑的事,而赤练已经不再关心,她的身影逐渐远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庄穿好衣服,站在屋子门口。
他从窗缝看着赤练走远,直到消失。他喊来黑麒麟,叫他留意赤练是否去而复返,方才短短时间让他有很久不曾体会的紧张。
卫庄回头看向卧榻,韩非躺在上面,背冲着他,一动也不动,甚至于连呼吸声音都很微弱。卫庄感觉自己的手,像是燃烧着火焰,又像是被剧毒腐蚀,灼热而刺痛。
因为刚才,赤练关上屋门之后,他撤出自己软下来的分身,伸手试图去安抚韩非。青丝披散覆盖住韩非的头脸,而韩非还保持僵硬的姿态,不肯把脸从垫子里露出来。
于是卫庄扳住韩非的肩膀让他侧过来。韩非对他没有任何抗拒,也没有任何回应。像是一具傀儡,毫无生气地任他摆弄。卫庄想撩起他的发丝,示意他一切都过去了。
但他伸出手,抚摸贴在韩非脸上发丝的时候,只感到一片温热而湿漉漉的触感。
那些发丝上都是水。
却不是汗水。
卫庄用手指顺着韩非的脸庞摩挲,也全是水迹,他的手滑向韩非的眼睛周围,就找到这些水的源头,无声流动的源头。
韩非没有吭一声,像死了一样寂静。
卫庄用手再抚向韩非的唇,柔软而冰凉的唇,下唇还有绽裂触感,他抽回手,指尖有鲜红的血丝,散发着细微的铁锈味。
恣意发泄之后,只有空虚的感觉袭上卫庄心头,让他心里充满失落的情绪。他的确如愿以偿地让韩非崩溃,但此时此刻,他却不敢去看那崩溃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不令人赏心悦目。
他想起很久前,在鬼谷的时候,他的老师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
“复仇是一种自残,你所得到之日,就是你将失去之时。”
韩非那坚硬固执、铠甲嶙峋的伪装在破裂之后,化为无数锋利的碎片刻在身上,与地面反复撞击和拖动,最终血肉模糊。
做这件事的人,是卫庄自己。锋利的碎片总是双向的,所以他们是两败俱伤。
卫庄打开屋门走出去,先前屋内两座燎炉只是被他搬到外面,他又把它们挪回来。他燃上炭火,在炉上架起铜盆烧水。府邸里没有其他人了,这些事只好他亲自来做。
烧水的间隙,他把散落在屋里的各种器物都收拾起来。那根他亲手做的狎具,他捡起来还能看到上面残留着血迹,卫庄干脆地使力把它碾断搓碎。地上散乱的绳子锁链他也一并都撤走。还有桌上中年人昨日留下的那壶下了药的酒,他白天怒火中烧就没管,现在看着更刺眼了。他把这些杂物找块布兜起来,全丢到门外摔了个七零八落的散碎。
等到水烧热了,他把铜盆端过来,打算给韩非清理。韩非还是没有生息地躺着,不过对卫庄来说,他乖顺一点反倒更方便。
卫庄把韩非双手的木枷解下,抬手扔到了屋角。他举起韩非的两只手查看了下,这双原本如白玉的手,让他踩得红肿,现在已经化为青紫淤血。戴枷的手腕,他白天才用纱布包扎过,但是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又被韩非挣扎得出了血,浸染在布层里。
卫庄把韩非翻回去趴着,分开他的双腿再掰开两瓣臀肉查看后庭。环状穴口被他晚上接连肏弄,发红肿胀着,还没完全闭合,撕裂的伤痕仍在往外渗出血液。
黏白的体液从穴口不断向外流,把韩非整条臀沟染得混乱不堪,浅浅的毛丛粘连凝结的精斑,像羊奶洒在嫩草地。
卫庄想了想,他站起身走向屋子四周的木架,找出一个怪异的漏斗状玉器。玉器的斗身较长,斗颈有箍住的机关,接着一根动物脏腑软膜制成的坚韧皮管。这种东西他虽然没有用过,但是他知道怎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庄把柔软丝绵用温水浸润,先去清理韩非的脸。他不敢看那张脸,就全凭手的触感抚动。他擦干净额头的汗液,再沿着眉骨擦拭双眼,接着顺两侧脸颊滑动,然后是从鼻梁到嘴唇的擦抹,就势再到下巴,最后擦净两侧的耳朵。他用水漂干净丝绵,又擦了一遍。
然后他捋着韩非散落的长发擦拭,一缕一缕都擦过,再顺延到全身上下。韩非的身体很冷,尽管卫庄身体还有情欲没消散的热度,但韩非却全然没有这种余温。
卫庄擦干净韩非身体,特别是手和腕的压伤和擦伤,以及他身上鞭痕,还有被自己踹过的肩膀,已经泛起些淤青,卫庄都抚过。
韩非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也不吭一声,只有胸膛的略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卫庄在擦拭过程中,他又看到韩非身上那些不太明显却蜿蜒扭曲的旧伤。它们没有影响这具身体的光滑与美感,只是颜色有细微的差别,所以很不容易被发现。
卫庄此刻只觉得刺眼,他白天明明已经留意到这些伤,但却从没有现在这般刺眼。他耳边回荡着韩非说过的那些话。
“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给……我……药……”
“求你……”
“我没有那种欲望,所有的事对我来说只有反胃和疼。”
“无数人对我肆虐他们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记得韩非说了一些更重要的话,但他却不想去思考。于是卫庄叉开腿坐下,抬起韩非身体架在自己两腿间,避开挤压到他软垂的分身,让他的臀翘起来,再分开他的腿
卫庄把手指探进韩非的后庭,温柔得小心翼翼。他抚摸着韩非的肠道,内壁的温度完全不似韩非身上这般冷,而是高亢炽热仿佛很激动的生命在跳跃,它们随着手指入侵又蠕动卷曲上来。卫庄能感到贴过来的肌肉上有擦伤触感,但肉壁像是不知痛地渴求。
又或者,明明知道很痛但还会渴求。
甚至于,越是痛就是越是渴求。
卫庄发觉了这种异常,但韩非分明不是这样的人,这个答案,只能去问他自己。
卫庄不理会那些活跃的肌肉,他只是用手指把韩非肠道里留存的汁液向外清理。黏稠白浊的液体被他一团团抠出来,从韩非的后穴滴在卫庄的裤子上,拉出粘丝滑落。
卫庄把手指能触及的地方清理了一圈,但他知道更深的地方还有积存。于是卫庄撤开身体,把软垫揉成一团垫在韩非身下,让他维持趴卧而抬高臀部的姿势。
他拿过那个玉质漏斗,先以特制竹夹撑开后庭,把柔韧的软皮管顺进肠道,再把弧度逐渐收缩的斗颈也插入韩非体腔内。肠道被异物侵入,又含着残余体液,韩非的下腹发出低沉的咕哝声,脏腑蠕动着收缩。
卫庄伸手试试水温,热度大概与肠道内壁差不多,他舀起水顺着漏斗圆弧状的敞口,把水灌进韩非的肠道。温热的清水缓慢地渗进漏斗的涡眼,卫庄再轻拍揉捏着那两瓣浑圆的臀肉,让水能灌入得更深。
这种行为显得淫糜而羞耻,但韩非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也不吭声。
卫庄等到水不再能渗入韩非体内,把漏斗从后穴里拔出来。穴口似乎完全不想坚守私密的排出耻感,温水混杂着浊液和血液就直接流淌出来,发出涌动的水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重复几次这样的做法,直到流出来的水不再带有红白的体液。卫庄用沾了清水的丝绵把韩非股间沾染的残余液体全部擦净。他擦了好几遍,直到不再有丝毫留存。
韩非的身体,被卫庄直接抱起来,他把韩非放在卧榻一角,再把铜盆之类杂物全部挪到地毯上,接着卫庄干脆把卧榻上整床软垫都撤掉。他走出屋门,过了一会不知从哪又找来一床新的金丝柔软织垫。
卧榻很大,所以垫子被收纳成一大卷扛在卫庄肩头。他这次进门还是没脱靴,但在卧榻前他停住了,他脱掉脚上的长筒战靴,赤脚走上卧榻,把软垫全铺在上面。
卫庄把韩非抱回卧榻中间,又把韩非全身上下擦了一遍,然后把他身上的伤痕涂抹上疗伤药膏。做完这些事,卫庄站起来把韩非来时穿着的那件白色裘毛大氅拿过来。名贵动物毛皮制成的大氅,柔软温暖,卫庄把它盖在韩非身上。黑色的长发散在卧榻上,与白色的大氅对映在一起,有着安静的美感。
卫庄穿回靴子,走到卧榻一侧拎起自己的玄色大氅,衣服裹着的竹简,轻轻滑落在地毯上,他伸手捡起。这有些陈旧发黄的竹简,是韩非最初的回礼,卫庄握着竹简的手暴起了几层青筋,他穿上大氅把竹简收在袖里。
他在卧榻旁的小桌放上一壶水和瓷杯,而后走向房间四周,一盏一盏地熄灭铜灯。然后再走回卧榻四周,也一盏一盏地熄灭铜灯。当最后的光芒消逝后,整座屋子重新被黑暗覆盖和吞没。卫庄走出了房间。
他关上屋门,黑麒麟正在外面等他。
“她走了?”卫庄问,黑麒麟点头。
“看着他。”卫庄说,黑麒麟再点头。
卫庄离开了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非又做了一个梦。
虽然他不想陷入梦境,但是他无法抵抗汹涌袭来的倦意,以及梦境的诱惑。
梦里的夜空,依然是星盘美丽,银河还是如他在桑海看到时一样的浩瀚而璀璨。
星空明灿的晚上,通常看不到月亮。星光不像明月皎洁,却会更瑰丽。
韩非靠着韩国冷宫湖心岛的花树,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他在喝酒。酒杯是上好的青玉龙岩樽,酒则是上好的秦国柳林醉。韩非自打很久前从翡翠虎那里缴获了战利品,就一直很享受上品酒器配美酒带来的极致口味。
这会让他感觉战胜敌人的快感。
夜幕已经被流沙彻底拔除,其中还伴随着流沙与七国势力的缠斗,韩国朝堂现在由流沙全盘掌握,他的变法正在推行。
他的父王,还有他的四哥,他们没有能力再阻止他,他架空了他们的权力。谈判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他喜欢在权力漩涡中轻巧从容进退的征服感,喜欢用环环相扣的陷阱捕捉猎物的过程,直到最后让对方无路可退,只能按照他既定的计划接受结局。
他承诺他的父王,只要韩国安稳强大,他就可终其一生享受韩国至高王权。只不过这个王权,在他的天地之法约束之内。
法并不是具象化的某个人,所以对韩王来说这个结果也在能接受的范畴内。
他承诺他的四哥,只要按他的变法贯彻下去,韩国可以靠自己强大发展,不再有权臣当道,不再有国本动摇,不再有内耗分裂。就算是外敌环伺,韩国也有可以抗衡的资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于,等他们的父王死去,下一代韩王就是他的四哥。韩非无意于王位,他想要追求的也从来不是王权。
他的父王和四哥不得不接受这结局,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更重要的是,韩非掌控了一种力量,超越凡人的力量,他们所不了解的星辰之力,名为苍龙七宿的力量。
昔日春秋时代,郑庄公崛起争霸的源头。
虽然韩非并没有完全掌控这股力量,他拿到的只是龙心元力,可已经足够让凡人感到望尘莫及的强悍,就像永动不熄的光。
但这些胜利,还不是韩非如此兴致高昂的原因。他发自内心感到愉悦的原因,来自于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抱着剑在看着离湖湖面的男人,那个黑衣金纹的银发男人。数年光阴让卫庄的白发长了一些,已能披肩,所以他把发丝分为两层,在脑后束出一条马尾。
卫庄像一头优雅的黑豹,危险而漂亮,灵活而悍勇,聪明而锋锐。
他的好友,他以他们的流沙,把他送上大将军之位,韩国真正百年来最强之将。
但这仍不是最令他高兴的事,真正的原因在于,卫庄肯为他,放弃对王室的复仇。卫庄与王室有血海深仇,他一早就知道。他的父王孽债累累,百越太子天泽,最终放弃对韩国的复仇,也是韩非一手斡旋的结果。
百越宝藏,大部分被他赠送天泽当做复国的资本,而隐藏其中的苍龙七宿密匙,成为他解谜并开启龙心元力的关键。
利益交换各取所需,韩非从不吝啬给予合作伙伴优渥的利益分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卫庄却不同。长久并肩作战的博弈厮杀中,他们从最初的利益勾连,终究交织了太多与众不同的羁绊。他们有过亦敌亦友,有过狼狈为奸,有过反目对峙,也有过握手言和。卫庄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拉住他,他也无数次在失控边缘力挽狂澜让卫庄安心。
对于彼此,他们就像双生同心,光影互补的关系。卫庄霸道,而他狡猾;卫庄聪明,而他坚毅;卫庄勇往,而他决绝;卫庄冷彻,而他通透。他们之间的争执和分歧,大部分都是以卫庄的妥协作为结束。
这是卫庄的温柔,韩非很清楚。
“韩国的礼仪,就是堂堂王室公子却像个村夫一样吊儿郎当?”卫庄嘲讽的声音,把韩非的思绪拉回现实。
卫庄喜欢毒舌韩非,韩非也享受被卫庄毒舌的感觉。像黑豹炸了毛,等他去抚顺。
韩非虽然放浪形骸,能歪坐绝不正坐,能调侃绝不正经。但像现在这样表露他当年桑海回国路上才会有的放松,只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卫庄,他信任着卫庄。
“韩国的礼仪,又不是我对卫庄兄会有的礼仪。”韩非一边喝酒一边笑着。
卫庄转过身,看着他说:“再过几天,你就要去秦国了,你还这么没心没肺?”
“就是因为去了,得有一阵子见不到卫庄兄,所以今天才邀你来赏月饮酒。”韩非笑得更开心,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天,“是观星。”
卫庄没再理他,而是也一起抬头看星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庄兄,看到那颗大辰星了吗?红色光芒的那颗。”韩非忽然问。
“……”卫庄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那就是龙心,苍龙七宿的内核。我能感受相隔无限远的距离,它却涌动着力量。”韩非伸手指着天空说。
“它的颜色,是不祥之光;它的位置,是孤星之地。”卫庄淡淡说。
“卫庄兄在担心我去秦国么。”韩非笑。
卫庄斜眼看着韩非,缓缓说道:“世上本无齐全事,唯有取舍抉与择。你不觉得你对苍龙七宿过于迷恋了吗?”
韩非没回答。
卫庄又说:“你已经拿到的力量,还有你那邪异的剑灵,还不足支撑你的理想吗?秦国行虽然你已有万全准备,但……”
卫庄停顿了。
韩非知道他要说什么。九鼎,禹王窥天机而授神策,集四方鬼神之力铸造九鼎,夏商周三代传承的国之重器。九鼎之力与苍龙七宿遥相呼应却又激烈厮杀,从郑庄公到春秋五霸莫不是在挑战周王室的正统天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信我,我一定能回来。”韩非沉默了一阵,终于回应卫庄。
卫庄带着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
“没有博弈,不用付出代价,不会存在风险。我的法,天地之法,需要力量。”韩非继续说着,“过去的大风大浪,我们不是都走过来了吗?我们的流沙,也需要这力量。”
“要法治天下,要法承千古,更需要这种力量。就算要保全韩国,也不得不需要。”
“贪心。”卫庄总结。
韩非再笑:“望天地,观江海,因山谷,日月所照,四时所行,云布风动。”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旌旗不乱乎大泽,万民不失命于寇戎。这样的理想,卫庄兄一定懂。”
韩非说的这些话,是他最近才写完的新着作,韩非在韩国写书传道授业已久。卫庄与韩非相交相知,韩非每次写完书,一定会先给他看。韩非的书,也从未令卫庄失望过。
一如当年他赠送卫庄的五蠹回礼。
卫庄终于走过来,放开鲨齿,挨着韩非靠着花树坐下来。
“昔年你和嬴政说过的,你见过自己的死亡,会在秦国吗?”他盯着韩非,目光坚决而又锋利,“告诉我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也回望卫庄,目光决绝而又温柔,他说:“我不知道。”
“万年岁月,百年生死。人太渺小,我只是明白了死亡的气息,死亡的感觉。”
“我并不知道是在哪里终结。”
“死亡,只是画面,没有具现的背景。但我没骗嬴政。每个人都会死,时间早晚。”
卫庄偏开头,似乎对韩非的答案不满意但又没法挑出什么毛病。
于是韩非厚颜无耻地笑了,他调侃着:“卫庄兄,我们是一样的。”
寻常人自然厌恶调侃生死话题,但韩非知道,卫庄一定不会介意。
因为他和自己一样,他有理想。
韩非看卫庄不理他,就接着摆出一副唉声叹气的表情:“良辰美景,我找卫庄兄来喝酒观星,结果说的全是些丧气话。”
“真是不解风情啊。”韩非感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的话音还没落,就感觉到唇上有轻柔的触感。他的身体本能反应想坐起来,翘起的二郎腿一下就放下来。
但卫庄已经翻过身体推了他一下,韩非猝不及防就被推到树下的草地上,卫庄就势压上来,将这个吻深入。
吻,从轻柔到温热,再到炽烈。
卫庄很有耐心,沿着韩非的双唇舔舐,再含住吸吮,但他也有些青涩,所以最终只是把韩非的嘴唇吻到肿胀了一些。
韩非的桃花眼弯出狐狸一般的笑容。他反过来贴上卫庄的唇继续这个吻。他像卫庄吻他那样亲吻卫庄的唇,再用舌尖沿着卫庄唇线勾勒,不经意地透过卫庄的唇去撩拨他的牙齿和牙床。卫庄被他撩得想反击,韩非却趁他张开嘴的间隙,把舌头也挤到卫庄嘴里。
于是他们的舌也勾缠在一起,像两簇跳动的火焰一般交互碰撞,伸缩弹跳,韩非缠住卫庄的舌吸吮,卫庄就会反过来也报复。有几丝唾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漫延出来,但更多的唾液被他们彼此吞咽下去。
绵长的吻让他们的呼吸也变得灼热,卫庄的手伸向韩非的衣服里。韩非的衣服华贵而复杂,裹得很紧,但卫庄没有耐心解开就干脆用力扯开绣着紫色花纹的领口,强行把手掌挤进去直摸向韩非的心口,他的手心感受着韩非强劲有力的心脏搏动,指尖顺势揉捻上了韩非心口旁边的乳尖拨弄。
韩非的身体很敏感地扭动了下,他们紧贴的嘴唇分开,唾液的丝线还连接着。韩非随着卫庄手掌的抚摸就轻轻叫了一声,而后开始喘息,他的声音低沉,却让人血脉贲张。
韩非用手勾住卫庄的脖颈,亲吻卫庄的喉结,他吻了两下,轻声说了一句话。
“王朝更迭沧海桑田,怎如花前月下醉卧流连,秦国行之前……”他停顿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庄兄,我都是你的。”
卫庄手上的动作却忽然停下来,他盯着韩非看,韩非的面容已经染上气血浮动的陶醉红晕,这让他本就俊秀的五官更加惊艳,但卫庄的眼神却闪出复杂的情绪。
迟疑,犹豫,眷恋,不舍,还有欲望。
卫庄忽然撤开身,退后几步抄起鲨齿,一言不发运起轻功,踏着湖面走远了。
韩非愣了半天,有些难以置信。他支起身体,擦了下嘴,卫庄刚刚亲吻的气息和温度还留在嘴上,他心口旁的乳尖还随着急速心跳有肿胀的感觉,但卫庄确实就离开了。
梦,果然就是个梦。它只能还原过去的影像,却无法再造从前没发生的事。
星空中央出现一道庞大裂痕,像是漆黑的巨口,裂痕不断扩大,直到把繁星璀璨的整座天幕全部吞噬,留下可怖黑暗。
湖心岛开始向离湖沉降。韩非无法阻止这种沦陷,因为,这也只是个梦。
他随着湖心岛一起沉到水下。沉降的过程十分缓慢,就像巨兽对凡人的玩弄。
他在水里翻动身体的面向,水下是一个庞然大物,不是失落遗迹的宫殿,而是一只真正的巨兽,它几乎占满水底空间。巨兽庞大的躯体与韩非渺小的身形化出尖锐反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想与理想破碎,只隔着一层薄薄水面。
当韩非在秦国面对龙心元力与九鼎之力绞缠而引发的疯狂失控时,他就明白了。
最美好的理想,与最冷酷的现实,可以完成瞬间转换。世界生存还是毁灭,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在万年甚至更久远的时间里,也不过是一瞬的挣扎,但他仍然希望这世界的挣扎可以多存续一些时间。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世界有他深爱的人和深信的理想。他的国家和亲人,他的万民,他的法,还有他的卫庄兄。
水下的巨兽睁开眼睛,金黄的瞳孔,中间有一条竖直的黑线,发出残忍无情超越人类理解的异类之光。像是蛇或者蜥蜴这种冷血爬行动物的目光。巨兽的躯体不知有多大,因为它潜伏在极深的水下,但这双眼睛,却已经足够庞大,庞大到让人看了充满压迫感。
韩非知道,这是龙的瞳孔。
巨兽张开嘴,龙的牙齿尖利而巨大,水下黑暗的世界里明明没有光,韩非却离奇地可以看到锋利交错的白森森牙齿。
巨兽恐怖的白牙和漆黑的口腔向韩非迅速逼近,带来令常人毛发倒竖、胆颤心惊的压迫和颤栗感觉,但韩非没有任何挣扎。
巨兽把他吞噬了,也在一瞬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庄醒来时,嘴里还有一丝苦涩。
冷清而豪华的宅邸,没有人声,他随便找了个房间睡了一晚。
六年里,他很多次做过那个梦,也无数次懊悔为何没有和韩非继续下去,继续那样的事情,至少,他还可以留下美好回忆。
卫庄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当年韩非去秦国的事他总是莫名感觉到心悸。但是韩非永远是那样的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甚至于连生死都可以谈笑风生。卫庄总是带着怀疑和犹豫在担心韩非,然后也总是被韩非一番说辞绕来绕去就妥协了韩非的选择。
尽管妥协,但那时他听到韩非那句话。
“秦国行之前,卫庄兄,我都是你的。”
卫庄还是感觉到心悸,就仿佛是某种告别仪式的热情,这很让他抗拒。
所以他选择离开。他离开,是因为他不想让那成为告别,他想让韩非带着这样的念想从秦国安然归来。卫庄想,回来那时他一定要让韩非知道,什么才是天雷勾动地火。
然而,卫庄没有等到韩非回来。
韩非死在秦国,许多人夸耀他以身殉国的刚烈,宁折不弯的名节。但卫庄心里却只想咒骂。就是这样的众生祈愿,韩非一直背负也一直在回应世人的期盼,直到付出所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的选择,是向死而生的燃烧。像天上星辰那般耀眼的燃烧,也很璀璨的美。
韩非死后,韩国的一切就变了。他倾尽心血铸造的法,被朝堂上下如释重负一般逐渐废置。那些人分明看不到民间的生机,分明看不到国库的充盈,也分明看不到韩国由弱渐强的国脉搏动。卫庄固执地为韩非坚持,挡在整个韩国之前,直到成为众矢之的,直到落入背后的圈套,直到最终遍体鳞伤。
所以韩国灭国之日,他亲手杀了韩国王室的那些人,那些与韩非有着血缘关系却截然不同的人,卫庄杀得干干净净。复仇的快感让他踏着鲜血,把流沙带上另外一条道路。
整个王室他只带走了红莲公主——韩非最疼爱的妹妹,他答应韩非会照顾的女人。
这六年,尽管卫庄无数次在梦里懊悔,但他从未觉得心痛。他坚信,死亡,是韩非的选择,他一定用他的死,证明了对他而言更为重要的价值,他一定无悔。
但韩非却总是给卫庄带来,他意料不到的与众不同。他完全无法想到,韩非会成为现在这样的状态,从九天之上到尘泥之下。
卫庄一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就本能地排斥和头疼。所以他干脆起身,去河里洗了个冷水澡。依山而建的豪宅,靠着山溪,风水很讲究,也有个如翡翠山庄那般的瀑布。土财主的审美总是这样大同小异,卫庄想着。
晚秋的太行山,深夜时分极冷,但卫庄正需要这样的冷,来让他沉静。他顺便把衣服也洗了,然后生起火堆再烤干。天色还未明,正是黎明前最暗的时辰,跳动的火焰映在卫庄脸上,让他的五官棱角更加分明的锋利,在漆黑的夜里这一抹火光幽幽燃烧。
晨曦降临时,卫庄已经穿戴整齐,提着从山下买回来的食物,回到韩非这里。
黑麒麟一直在屋顶,看到卫庄来了纵身跃下。卫庄用眼神瞟向屋内方向示意了下,黑麒麟摇摇头。卫庄再用眼神看向院里,意思是让他去休息下,黑麒麟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庄推开屋门走进去。他想问个答案,问一个可以让他不这么心痛的答案。
韩非像昨晚那样躺在卧榻上,仿佛动都没动过,似乎真的死了。但卫庄能敏锐探知他呼吸的气脉,这是练武之人的洞察。
这气脉比昨晚卫庄离开时,要富于更多生机。韩非的恢复能力,一向很好。在过去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击溃他的意志。即使有,也只是暂时,他很快能及时调整,然后做出更锋锐的反击,所以卫庄已经做足准备。
卫庄把食盒放到小桌,脱靴走上卧榻,在韩非身边坐下来。韩非似乎还没醒,卫庄撩开他脸侧的发丝,他的表情很平静,那张脸端秀俊美。卫庄伸出手去摩挲,光滑的皮肤,而且有温度,这让他的手感很好。
然后,韩非就睁开眼。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是茫然的漆黑。
他的目光仿佛没有焦距,只看着虚空,甚至还泛着丝丝寒气。韩非开始侧脸,瞳孔在那双桃花眼的眼眶里,平滑移动看向卫庄。他的目光慢慢有了焦距,逐渐清晰。
最终落在卫庄眼里的韩非的目光,是明亮的冷,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没有如芒在背的尖刻,没有蓄势待发的犀利,没有绝望破碎的崩裂,也没有扭曲疯狂的妖异。卫庄呼了口气,这样的韩非让他反而感觉熟悉,但又和过去不太一样。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卫庄偏头朝向小桌的方向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力气。”韩非很直接,也很坦白,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干涩暗哑。
卫庄看了看他,韩非抬起一只手搭上卫庄的肩膀,这只手,手背的淤血化为青紫色,但已经不肿胀了。于是卫庄很干脆地把韩非抱起来,站起身走到小桌旁坐下。
他错开两条腿,一条腿盘着,让韩非能坐在他怀里舒服些,另条一腿屈膝弓起,让韩非的背能靠着。韩非把手绕过卫庄后颈,倚在对方胸前,他身上还披着白色的裘毛大氅,但前身是敞开的,这让他带着鞭痕的胸腹和因坐下来屈起的两条腿都裸露出来。
韩非想伸出另一只手给自己倒水,卫庄却拦住他。卫庄挑开食盒盖子,里面只是些寻常的粥和糕点,但很精致,散发着诱人香气。盒子里还有两个玉壶。
韩非的眼神骤然亮起光采,他能很清晰地分辨出其中一壶是酒,于是他转而伸手想拿壶酒,卫庄又拦住了他。
“空腹不能喝酒。”卫庄简短表态。拿起另外一个玉壶送到他嘴边,“喝点温水。”
韩非很顺从地张开嘴,他连杯子都不要就直接喝起来。一如前日那样,大量的出汗与嘶喊,让他才醒来就感觉火烧火燎的干渴,所以他很快地喝光了这壶水。
有水从他的嘴角滑落,他发出舒适的吞咽咕哝声音,喉结上下滑动。
韩非喝完水,卫庄把食盒中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小桌上,从粥壶里乘出一碗粥,黄色的粟米配肉糊熬制的粥,是山下镇子最好的酒楼买到的,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两块粢饼。但那壶酒,他还是没拿出来。
韩非伸出手,拿起粥碗里的木勺,他的手举起来时却在发抖。挤压造成的伤势,往往第二天最疼痛。于是卫庄直接伸手接过勺,把粥喂在他嘴边。韩非迟疑了下并没拒绝,他一口含住木勺,然后抿着嘴将粥全吞进嘴里再咽下去,饥饿让他的身体微微抖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饭虽然是一件稀松寻常的事,但韩非的动作更有野性,就像只饿急的山猫,全无优雅风度。卫庄很明白,在生存本能面前,什么礼仪教化都没有用,只有吞噬和被吞噬。这也是过去韩非写的书中不乏阴暗冷血的描述,而卫庄却很欣赏的原因。
韩非狂傲大胆却又一针见血地拆穿了很多酸腐经学家们粉饰包装的虚妄道德。
卫庄看着这样的韩非,嘴角挂上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他很有耐心地把一碗粥全都喂给韩非。韩非喝完,看起来很舒服,靠在卫庄胸膛,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味。
“再来一碗吗?”卫庄问,韩非摇摇头。
卫庄以为韩非不想再吃了,他考虑着如何问出自己的疑惑,韩非却忽然撑着他身体,翻过身半跪着,然后再扶住卫庄站起来。卫庄没有阻止韩非,他瞬间就明白了,韩非刚才是在蓄力。狡猾的富于伪装的猎手,直到现在这种困境,依然不肯放弃。
韩非褪下披着的白色大氅,很随意地拿起他来时穿的灰白外袍。他没有太多力气,所以不打算穿戴整齐,只是把外袍穿在身上,再扎起腰带,这至少能遮住他大部分身体。不过胸前那道十字形的交叉鞭痕,无法被挡住。但韩非也不在意,披回大氅,坐在卫庄身边。
他看起来很饿,尽管他的手在发抖,但还是又乘了碗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卫庄和他都知道彼此喜欢吃什么,所以卫庄带来的这些小菜和粢饼很合韩非口味,他把这些东西全吃了个精光,还喝了两碗粥。
韩非吃饱了,就从食盒里拿出那壶酒。卫庄这次没拦着,韩非再拿出两个酒杯,先给卫庄斟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然后再给自己也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
卫庄没喝酒,也没说话,韩非就慢悠悠地一杯一杯饮酒,他在等卫庄开口。卫庄沉默了一会,想了很多种问话方式,但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自己也没想到的话。
“跟我回流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听了就放下酒杯,轻轻叹息一声,转过脸看向卫庄,他的眼光温和又冷静:“你和过去一样,我还骗了你一件事,你没有变。”韩非再笑笑,“红莲,我如何面对她。”
卫庄举起酒杯,把酒喝光,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地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以杀了所有知情人,也可以守口如瓶。”
韩非摇摇头:“已经发生的事,不能当做没发生过。这世上唯有时光,是任何力量也无法改变的,即使我们的世界存在千万种变化的可能。其实时光也只是一种错觉。”
“那时,我以为看到自己的死亡,就算不知道在哪里终结,我也可以算到。”
“但后来,我明白了,连死亡本身也是一种错觉,它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韩非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看向卫庄,卫庄动了动嘴想说什么,韩非却抢先说:“你想问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对吗?”
卫庄看着韩非没说话,但他像是盯穿韩非的目光却回答了一切。
“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愉快,不如你当我是一个婊子,反而更好。”韩非给出答案。
“但你不是。”卫庄拒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庄和韩非,一样的执着。
于是韩非笑了,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户。窗外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我失败了。”韩非平静地说,“九鼎之力与苍龙七宿,超出了我设想的范畴。”
“这个世界,我们所在的世界,和天上众多繁星一样,都是浩瀚寰宇中的一个。我们的世界和众多的遥远世界,都在彼此窥探,也在彼此吞噬,世界本身就是一种欲望。”
“苍龙七宿让我明白星辰的震撼,九鼎之力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意志的无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卫庄知道这句名言,出自两百多年前一位据说窥见天道而登仙的圣贤。
韩非回过头,望向卫庄,卫庄没说话,但他在等待韩非继续。
“苍龙七宿,来自遥远世界的星之力,与我们世界的意志元力,鼎之力,互相厮杀而吞噬,角逐这个世界的主宰。”
“英雄或者枭雄,掌控超越凡人的力量改写历史,创造奇迹。但说到底,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世界也汲取他们的欲望。”
“历代霸主,身死业灭。苍龙七宿,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诅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陈述了一个冷酷的事实。诸侯争霸的道路,总是血泪斑斑。郑庄公,楚庄王,称霸一世终不免力竭暴薨,家国臣民怨憎分崩。齐桓公一代霸主孤弱而亡,死后两月无人敛尸入棺。晋文公中原称霸,闷死于灵柩。吴越两霸相争,夫差败恨自刎,勾践不寿而终。
“这只是一场献祭。我的老师当年说得没错,凡人想要获取超越自身的力量,也必将付出自身无法承受的代价。”
韩非淡淡一笑:“我也并不例外。”
“但你说的,你不是早就清楚吗?”卫庄站起身说,“献祭,你不是一直都在为你的国家你的万民献祭吗?我曾经那么想阻止你,可你就像个理想的疯子,固执的蠢货。”
韩非没回应,卫庄又追问:“你说天地之法执行不怠,你说无形的力量坚不可摧。追逐这样的力量用来实现你的法,即使这是一场昂贵的献祭,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星之力,与鼎之力,它们较量的结果只有毁灭。超凡力量并不介意凡人的生与死,在它们面前,凡人皆是蝼蚁。”
韩非仿佛有些自嘲地笑:“我以为使用同等力量的博弈,可以改变这世界的规则。可以把众生意志展现在神迹面前。”
“让我们的世界用我们的法来延续。”
“让我们的万民可以自己选择,而不是按照世界的意志在千秋百代只被当做刍狗。”
韩非一口气说完,停顿下来。
苍龙七宿,来自遥远的星辰,带着吞噬欲望的超凡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器九鼎,代表世界的神意,带着掌控欲望的超凡之力。
过去都曾是凌驾苍生的存在。
是天选之王,还是人定之主?
先驱者,是想以人类的欲望和意志,终结被神之意志操纵朝代更迭的人们。
“所以你失败了,世界和过去一般无二被神意掌控,那你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卫庄此时听到韩非说他那些高远志向,心里只感觉到无尽的讽刺,还有刻骨的愤恨。
“不,在传法的意义上,我并未失败。”韩非傲然笑了,“这个世界向我妥协了,我与这世界的元力,做了交易。”
凡人与世界的交易,听起来何其狂妄又何其荒谬,但卫庄却相信,韩非这样的疯子有这种胆量也有这种决绝。
韩非说,星之力之所以和鼎之力绞缠,是因为它有来自星辰的元力之触,只要那颗大辰星还在闪耀,苍龙七宿就可以源源不绝。
他们的交易条件,是韩非剥离苍龙七宿的元力之触,封印它的一部分力量,而世界从此让众生按自己的意志繁衍不息,准确说是按照法,韩非所追寻的法而延续。
“当然,这也是因为两种超凡力量的僵持不下和持续最后会两败俱伤,才让我有了这种机会,”韩非举起两手,指尖相交,拢起一个尖顶,“我掌握了平衡的支点。”
“那么你的法,要如何延续?”卫庄还是带着很大疑虑,“你不去建立你的法,却在做些什么荒唐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鼎之力,接纳的是嬴政。”韩非没什么情绪波动,“他的王朝,将是统一的开端。”
“哼……”卫庄拂了下袖子,“你认为嬴政可以把道法之治延续下去?你认为他的王朝可以开万代之昌隆?”
韩非摇摇头。他关上那扇窗户,走回小桌前坐下,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卫庄站在他身旁,还是那样居高临下看着他。
韩非看着杯中酒:“这只是个开始。嬴政执着于生死,他想要做到你说的那些伟业,但他不会成为凌驾众生的存在。”
“千年王朝更迭,他自己也不过是另一种献祭的开始,不再承载世界意志,而是承载众生自我意志的献祭。”韩非笑了,“法会千秋万代,而他的献祭是个开端。他执着生死是因为他与他的帝国融为一体,若要他的帝国传承不息,他就必须为他的帝国献祭。”
“但他的帝国,会终结。欲望本身就是流动的,膨胀的,会腐蚀一切。王朝更迭只是一场欲望的新陈代谢。”
最懂韩非理想抱负的嬴政,本也应该最懂他的法。如果说,卫庄了解韩非作为人那一面的固执和疯狂,嬴政就了解韩非作为王那一面的无情和冷酷。欲望,世界的欲望,众生的欲望,都伴随生命的传承而蔓延。
无休无止的欲望,韩非想用法建立规则去约束,嬴政却想成为法的本身。这是他们灵魂的分歧,也是彼此不能妥协的原点。但韩非不会阻止嬴政的选择,一如嬴政也不会阻止韩非的选择。他们总是无数次交错而过。
“所以这是你的失败?”卫庄的声音又带上一些愤怒的气息,“你没有被世界认可,所以现在就这样消沉度日,糜烂纵欲?”
“……”韩非沉默了,他仰头饮酒,然后放下酒杯,用指尖摩挲着杯沿。
韩非的沉默,是他的思考,也是他的抗拒或者迟疑。尽管来之前卫庄已经在心里无数次告诫自己要有耐心和韩非周旋,毕竟他是个如此狡猾而隐忍的猎手。卫庄想知道答案,就不得不和他辗转腾挪地缠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卫庄此时仍然感到气血上浮的燥郁。他眼前的韩非和过去相似又不相似,而他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则是过去的韩非,和前两晚的韩非,尖锐撕裂的画面不断冲击卫庄。
就像亲眼看着高贵的星辰陨落,而后化为腐朽污秽的尘泥,可他却丝毫不想自救。卫庄一把拽住韩非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为何他不想自救!为何对自己三番四次提出的机会避而不应!这疑问随着韩非一次次的拒绝,像毒蛇在夜晚爬上阴冷的尖石,像蜥蜴在烈日下的沙漠扭曲穿行,它们咬住了卫庄的心,生疼得让他难以忍受。就算他刻意羞辱的激将,又或温言相劝的宽容,却都没有办法穿透那层深藏不露的抵抗。
“回答我的问题。”卫庄低吼。
“我告诉过你,我没有那种欲望。”韩非的语气依旧没有情绪波动。
卫庄一把将韩非推向卧榻,力气很大,他还顺手勾住了韩非的腰带。因此当韩非倒在卧榻上的时候,他身上灰白长袍已经敞开。胸腹青色的鞭痕,依旧刺眼而鲜明。
韩非很快撑着上身坐起来,一条腿自然而然地屈起,卫庄还是半跪在他身前。
“你没有欲望,可是你会吃药。”卫庄缓慢而低沉地说,“为什么要这样。”
韩非看着卫庄,仍然没说话。他的眼神又散发出一种光,前晚他被卫庄亲手做的那件精致而残忍的狎具侵犯惩罚时,他反转形势的瞬间所带出的垂怜众生的悲哀。
众生是不是包括他自己,谁又能说清。
这眼神落在卫庄眼里,却只让他感觉自己再一次被轻视。卫庄像一头围猎很久却始终无法掠夺到猎物的猛兽,他前倾身体愈发靠向韩非,直勾勾的眼神带着威慑气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没有动,他在等待。究竟是等待希望还是等待绝望,心却在一刹那茫然。
卫庄把额头抵上了韩非的额头,韩非想偏开头,卫庄却顶着他,把他压到卧榻上。银白的发丝从卫庄背脊上散落下来,垂在两侧,和韩非铺散开的黑色长发交织。
黑与白的色彩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卫庄的额头戴着宽厚绣花纹的发带,他用额头摩挲着韩非的额头,他们的鼻尖也触碰在一起。卫庄尖挺的鼻梁,沿着韩非侧线分明的鼻翼滑动。就像两头野兽的依偎。
“六年了,我却等到了这样的你。”卫庄轻轻说话了,“那晚我走,是想等你回来。我想你带着眷恋离开,踏着春风归来。可我最终没等到这一天。我还是认了,这是你的献祭,我早就知道,你的灵魂本该展翅高飞。”
韩非的手抓住了卧榻的软垫,很紧。
卫庄忽然直起身,他甩掉自己的玄色大氅再解开腰带。韩非静静看着,卫庄扯开中衣袍子,翻起上身紧身衣。强劲有力的腹肌线条裸露出来,他却把上衣直翻到胸前。
他的前胸,有鲜明的疤痕,昭示着当初行刑者的残酷和凶狠。交织盘错的伤痕,是几种不同刑具留下的痕迹,韩非能大约辨认。而胸口斜着有一道很鲜明的块状伤疤,只有灼烫的烙铁,才会留下这独特的痕迹。
昨晚拒绝自己掀开他的上衣,原来是想掩饰这些伤痕。即使遇到完全扭曲的困境,也不想暴露他的脆弱,让自己担心。
而此刻展示给自己,韩非知道,这是因为他再一次向自己妥协。
这个男人,永远这么冷,却也这么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抚去这些岁月留下的无情痕迹。卫庄却再次俯身压上来,他用手从韩非身下穿过,抱住韩非。只是一个轻柔的拥抱,卫庄的身躯散发着温热。
“你的法,你的韩国,我们的流沙,我一直坚持到了最后那一刻。”
“纵使你不再回来,我也已尽全力。”
韩非伸手环住了卫庄宽厚的背脊,他的手在紧身衣内游移探索。健壮的后背也满是伤痕的触感,比前胸的更加多。
“告诉我真相。”卫庄的语调,带着一丝沉痛,他紧紧地抱住韩非。
韩非想起了昨晚,卫庄曾说过一句话。
“因为过去,我已经付给了你太多,还真是不值呢……”
原来这代价,比他想象得还要多。嘴上说着不值的卫庄,却从未肯割舍过去的自己。
原来过去,真的是那么美好。
韩非想笑,但他仰起头,发出的只有一串绵长吐息,像是感慨时光的无情。
“苍龙七宿,是一种诅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失败,是我低估了这种诅咒。”
“星辰燃烧的美丽,是人们的错觉。每一颗会燃烧的星辰,其实都是在窥探和入侵的猎手,无穷寰宇中的世界猎手。”
韩非诉说了一件卫庄从未知道的事。
苍龙七宿让韩非看到了比万年更久远的时光。他对遥远的过去和未来看不清楚,但他却明白了一件事。
每一颗燃烧灿烂的星,也会死亡。
死星留下的只有冷寂尸体,会成为黑暗的存在,甚至于连黑暗都能吞噬的存在。有多强劲的燃烧,就有多黑暗的坍塌。
炽烈燃烧的星辰带来生命的力量,但也在将生命送向死亡的终结。
所以会发光的星辰,它们是在把力量伸向遥远的世界,想在死亡之前,从别的世界里延续它们的生命。这是星的生存本能。
而生存本能,只有吞噬与被吞噬。
那颗大辰星,红色光芒的脉搏,赋予了苍龙七宿超凡的力量,这力量被分割成七份和无数的碎片。龙心元力,蕴含了苍龙七宿最重要的两种力量组成。
“龙心之本,是我的那只剑灵,剑灵是历代最强的剑主,我不知道他是漫长岁月中的哪一位英雄,但是他的存在说明这份力量早已染上了我们世界的生灵气息。苍龙七宿一直在和我们的世界尝试融合,或者说入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力之触,是苍龙七宿的触须,那颗燃烧的星辰提供了无穷的永动之光,它由触来吸收和转化。但这份力量被长久的时光染上了我们世界的黑暗,万民祈愿的代价,众生欲望的漩涡,让它成为恶之根本。”
“那时我和世界交易,我剥离了元力之触并想将它彻底毁灭,但我失败了。”
“即使死亡,也无法摧毁这样的力量,它从生灵欲望和星光中得到了长生。”
“所以,我把它,封印在我身上。”
邪秽在身,怨之所构。
多么诡奇的事情,但就确实发生了。超凡的星之力,却蕴含着两重交织在一起的反差特质。那些阴森盘旋的黑气,寒冷透髓的残忍与暴虐,仿若厉鬼哀嚎的碎碎念,如附骨之蛆一般曾让韩非感觉到抗拒的黑暗力量,就是星之力与生灵欲望的结合体。
憎恨,痛苦,掠食,仇怨,杀戮,无数欲望交汇,最后化为无穷无尽的吞噬和诅咒。
龙心之本被解放和净化,而元力之触被剥离和封印,这是韩非所能想到的最好结果。
封印的代价,则是堕入黑暗。
当初韩非和卫庄,他们看到的红色光芒澎湃的心宿大辰星,最终把韩非拽入了黑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庄看着韩非,他很平静地陈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故事。但卫庄却相信,因为他见过那只剑灵,也见过那种邪异恶孽的黑气。过去他们交织在一起,强大而诡异的力量。韩非用这种力量与很多劲敌博弈,那是纯粹力量的冲撞与厮杀,只有弱肉强食的吞噬。
“这样的力量驱使你做那些事?”
卫庄虽然相信韩非,但依然感到对现实难以置信地震撼,燃烧的美丽星辰,却是堕落的根源,仿佛命运对凡人的无情嘲弄。
“这样的力量并不介意我做什么事。在它而言,我只是蝼蚁,只需要承受,只作为它的寄主。”韩非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它只需求生灵的性命,万民的欲望,以及人心的痛苦,这些都是它汲取的养分。”
“我挑起世间战乱,用尸骨如山天下染血可以满足它。我以强大力量征服弱小,以苛刻暴政残虐生灵,也可以满足它。”
“所以选择现在的做法,显然代价才是最小的。”韩非这次终于笑了笑,“以阳精取代生命,以屈辱侵染痛苦,以欲望填充虚妄。”
“这难道不是人们最原始的欲望,也最好汲取吗?越痛苦的欲望,反而越美味。”
卫庄伸手抚摸韩非的脸,他感觉眼前的人熟悉而又陌生。他能如此淡然谈论以他毕生骄傲和尊严为代价的恶业。这是与他往昔意气飞扬、卓然超群完全不同的堕落。像高贵的理想摔到粉碎,又拼合成为畸形的怪物。
“你的心为何能这么冷。”卫庄的手顺着韩非的脸颊抚摸到胸口,那颗心脏依旧和当初一样强劲有力地搏动,卫庄却觉得它每一下的震颤,似乎都飞溅出肮脏的污血。
“它还不够冷。”韩非轻轻说,“它每次跳动,我能感受的只有痛苦。”
“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卫庄的手,扼住了韩非的脖颈。
那个弧线起伏的喉结,卫庄的指尖就在上面游移,像是眷恋,也像是铭记。
更像是最后的挽歌。
对于卫庄来说,扭断纤细的脖颈,扼杀一条生命,易如反掌的轻松。从过去到现在他双手染满鲜血,他甚至能听到即将到来骨节断裂的喀喳声音,可是他却在彷徨着。
无数的往昔回忆冲上卫庄的眼前,这个人从前是天上明月星辰,翱翔于九天之上。是站在山巅极目远眺的先知者,也是走在暗夜挑灯独行的殉道者,更是身在尘世振剑问天的挑战者。倾尽一腔热血俯首为解众生之苦。
而现在,他却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榻上玩物,是无数人付钱就可染指的绝佳脔宠,是堕落于沼泽泥泞中的污秽邪祟。他明明痛苦到连自身欲望都无法燃起,可他却在执着渴求众生的欲望,越是痛苦就越在渴求。
如果他不能自行选择死亡,那么这样的终结是不是该由自己替他划上休止符。
卫庄扼紧了手劲。他明明可以干脆地扭断身下这人的颈骨,但他却还在犹豫。他不想失去但也不想让彼此都在撕裂中痛苦,茫然又尖锐的疼痛绞缠他的心脏。
韩非并没有反抗,只是随着呼吸的气脉越来越窒涩而仰起头。他虽然没有反抗,却在顽强地呼吸,从卫庄指缝的迟疑中获取生存的机会,有唾液从他的嘴角流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庄感受到掌心的喉结在拼命蠕动,韩非深沉断续的喘气声音不断加重。他更加用力地扼住韩非。韩非反弓起身体,脸色都浮出气血受阻的反常暗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卫庄像是梦呓一样地问着。他看着韩非这张脸,因为窒息而肌肉僵直却依旧清秀俊雅的面容。他的剑眉弯曲皱起,眼神却明亮而平静的坦然,嘴角甚至带着微微上扬的笑。
像是穷途末路的野兽,又像是孤注一掷的狂人,更像是摇曳不坠的飞星。
韩非说不出话,但他张开嘴,用口型一句句向卫庄回应着无声的语言。
“我想活下去。”
“你不会杀我。”
“过去,你与我同行。”
“现在,我与你同在。”
卫庄避开韩非的脸,他低下头,银白长发飘荡起来,拂过韩非敞开衣襟的赤裸胸膛,轻柔如斜风细雨,雨点落在韩非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灼热的雨点,并不多,却很滚烫。
雨点很快就消失了。但韩非感觉胸口像被灼烧那样扩散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强烈的像是燎原的火焰。他很久不曾感到的炽热肌肉颤动,像波浪一样起伏跳跃。
卫庄像要斩断自己心里的犹疑不决,他扼颈的那只手愈发用力,死亡的气息笼罩上韩非心头,他闭上眼,可他还在微笑,笑得悲哀却又超然。卫庄忽然用另外一只手拽住扼颈的那只手,他浑身都在颤抖,矛盾而痛苦的心在徘徊抽搐。他最终松开了手。
韩非咳嗽了几声,他拼命地喘息,似乎在压抑体内的异动。他支起上身,从卫庄身下抽身而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卫庄半跪没有动,也没有抬头。韩非伸手摩挲卫庄的脸颊,感受他坚强的骨头,还有因为咬牙而崩住的肌肉。然后又抚过卫庄锋锐的眉骨,缓缓在眼角撩动。韩非感受不到任何水渍,但他知道,刚才的雨,是真实的。
韩非最终把手挑到卫庄的下颌,他上下滑动了几下,诱导卫庄抬起头。
“你杀不了我。”
“过去有人和你试过同样的事。”
“那种力量,可以吞噬一切。”
“阴阳家的六魂恐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血封喉的毒酒。”
“全部都让它吞噬了。”
卫庄感受到了异常。屋外阳光明媚,但屋内却阴森寒冽。韩非的身体,向外丝丝散发着黑气,像是无数触须,又像是蜿蜒蠕虫,也像是乱麻丝线。那些黑气像有生命一般从韩非体内扭曲延伸而出,在空气中盘旋凝聚。
最终它们化为一条龙形。并不庞大,但却散发着极为深寒可怖的气息。这条龙并没有龙瞳,所以只是在屋里无意识游荡。但每次它掠过卫庄的身体,卫庄都能感到强烈的凶邪侵入感在身体上张牙舞爪地肆虐。
龙身上遍布细长的黑气分支,他们像毛发那样散开着卷曲飘荡,看起来更为诡异。无意识的黑气邪龙,即使游荡也会围绕着韩非为核心,似乎无法脱离,又似乎本身也在向往。
“这种力量,会阻止死亡,即使死亡它也拥有凡人无法想象的复原愈合能力。”韩非还是淡淡地说,“六年来我行走在黑暗的深渊,无数恩客肆虐他们的欲望,用最残忍最压抑最扭曲最疯狂的恶意加诸于我。”
“很多次我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但却无法得到解脱,而后我还要花更多的心血从深渊里爬出来,那种反复坠落和攀爬的鲜血淋漓痛到极致的生命脉搏,最能让它满足。”
“总会有人失控,而他们也会被吞噬。”
“只有死亡,才会让它苏醒,它对这种气息很敏感,它喜欢全部吞噬。”
所以,当几天前那个仆人提出一千金开价时,韩非爱惜的生命,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潜在风险带来的死亡气息,会牵扯无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庄动了动嘴,却没说话。
“你想问什么样的恶意吗?”韩非笑。
“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韩非温柔抚弄卫庄的银白发丝。
那条黑气凝聚的没有瞳孔的龙,顺着韩非的身体缠绕而上,围着他的脖颈,像藤蔓一样盘旋,然后用黑气贴住韩非的脸侧。
韩非用手穿过这团黑气,黑气散开然后又凝聚起来。于是韩非说:“最开始,它想要撕碎我摆脱封印的禁锢。”
“但现在,它很喜欢我。”
“当然,它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汲取更多的欲望,痛苦的欲望,生灵的精华。”
“可它在被我驯化。”
“我不知道能不能净化它,但这样的力量既然无法被毁灭,就只能让它与凡人建立一些羁绊,让星之力,染上人的意志。”
韩非站在那里,灰白色的外袍因为没有腰带的约束敞开着,他宽肩窄腰的身材曲线在衣服中若隐若现,像是雕塑一般完美的身体带着被惩罚的鞭痕,却散发着妖异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疯了……”卫庄沉默许久只说了这句话,他忽然又笑,“你原本也是个疯子”。
一个和鼎之力做交易的疯子。
一个妄图驯化星之力的疯子。
一个堕落的半神,非人而又非凡的存在。
“看着我的眼睛。”韩非轻声说。
卫庄像是听了魔咒一般,于是他看向韩非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这双眼睛,邪异地呈现双色。左眼是卫庄熟悉的靛青瞳孔,绽放着深邃光芒。右眼却是卫庄从未见过的金黄瞳孔,中间有一条竖直的黑线,这让瞳孔看起来闪动着异类的冷酷,眼神散发着冷入骨髓的刻毒。
金色的瞳孔持续了须臾,就消散了,仿如地面的水珠渗入土壤中。熟悉的瞳色随着金黄色掩去而重新覆上韩非的瞳孔。
与此同时,盘旋的黑龙忽然张扬身躯,所有的黑气弓起极限弧度,冲着韩非的咽喉撕咬下去,从他的喉结呼啸着窜入体内。
卫庄下意识要伸手阻拦,但黑气狂猛的气势迅雷不及掩耳,转瞬间就全部没入。房间里的阴森冷冽气息霎时一扫而空,窗外的阳光透过缝隙重新照射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庄没说话,只是怔怔看着韩非。韩非像是说出了全部压抑的痛苦一般,卫庄感觉他身体似乎都轻盈了一些。
“虽然真心只在一瞬,但足够了。”韩非说着话,推高卫庄的发带,在他的额头献上一个极为温柔的吻。他的唇沿着眉心上方的印堂像是重复郑重的仪式般反复亲吻。而后他帮卫庄正好发带,抚平紧身衣,系上腰带,理顺衣服褶皱,再为他披上玄色大氅。
“你不是有事要出发吗,所以,要到告别的时候了吧。”韩非平静地说。
卫庄回过神,看着韩非不吭声,眼神像是要把韩非的人,刻入自己瞳孔深处。
卫庄看了很久,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转过身走出门,还特意掩上门。
韩非静静听卫庄的脚步,一直远去再听不到。他忽然以手抚面,叹息地摇了摇头。韩非捡起腰带系上外袍,也走向门口。路过小桌时顺便拎起水壶。他穿上来时一直放在门口的靴子,直接推门而出。
他感觉到有目光在扫视自己,但他毫不在意,因为他并没打算离开。他只是走到院落一角,扶着一棵树干,弯下腰去,把手伸进喉咙掏弄。很快随着腹部一阵抽搐,肌肉自下而上冲起一阵痉挛,熟悉的痉挛。
韩非把早上吃下去的东西,吐了出来。
他尽力排空了胃,举起水壶开始漱口,一遍又一遍,直到感觉清爽了才走回屋门口。两天来他第一次踏出这个屋子,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感觉自然的舒适清新。他抬头看天,晚秋的上午天高云朗微风徐徐,韩非眯着眼睛看了会,返身走回屋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风流云散,日行西落的下午时分,卫庄回来了,他还是提着食盒回来。
卫庄进门的时候,韩非推开一扇窗,正抱着手臂,支在窗框望着天空出神。
他还是只披着白色裘毛大氅,穿着那件灰白外袍,腰带宽松地随手扎起。
“终于想好了吗?”韩非回头问话。
卫庄不答话,只是在小桌前坐下来,还是挑开食盒,看着韩非。
于是韩非走过来,随着他走动的步伐,衣袍下摆撩动,两条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韩非像过去那样,歪坐下来,一条手肘撑着桌面,屈起一条腿。只是坐下的瞬间,他略略有点扭动了身体。
食盒里还是简单却精致的饭菜,以及两壶酒,韩非对饭菜动都没动,他只是把酒壶拿出来,给卫庄和自己都斟满酒。
酒的香气四溢。
韩非却没举杯,他只是看着卫庄,挂着淡淡的笑意,在等卫庄的态度。
卫庄沉默了一阵,他举起酒杯,向韩非示意了一下。于是韩非也举起酒杯回应,他们没有碰杯,卫庄只是仰头一气喝光。韩非也像他那样,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又给两人斟满酒,继续等着卫庄。
卫庄再次沉默了一阵,然后重复了刚才的动作。韩非有点哑然失笑,但他陪着卫庄重复刚才的回应。于是他们只是喝酒,倒酒,再喝酒,直到喝光了第一壶酒。
韩非原本酒量很好,千杯不醉。但或许是空腹已久,上午又把吃下去的食物吐掉,连着喝了七八杯酒,竟然带上了几分醉意,入腹的酒液被饥饿的身体肆意吸收,微微的晕眩一分分扩散开,他的皮肤浮上淡淡红色。
韩非又想倒第二壶酒,他的手摸上酒壶瓶颈的时候,卫庄也伸过手来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手包裹韩非的手。韩非就不再动了,卫庄用手掌轻轻摩挲他的手背,那上面青紫色的淤血还没完全化开,但惊人的恢复能力似乎已经让韩非感觉不到痛了。
卫庄掰开韩非的手指,握着这只手一下拽到自己身前,韩非连带被他拽得起身半跪,另外一只手撑住桌面,前倾身体隔着桌子靠向卫庄。卫庄牵着韩非的手指,用唇亲吻他带伤的手背,沿着淤血伤痕反复游移温柔触碰,像是要留下久远不散的气息。
他们彼此太过了解,韩非知道对方想传递的意思,温暖的唇流连在自己手背,并非是情欲,而是种无声的仪式。他的眼睛弯出狐狸一般的微笑,忽然翻过手掌挣脱卫庄的手,用指尖沿着卫庄下巴勾动,光滑肌肤手感很好,像是抚弄一头毛发墨色亮滑的黑豹。
韩非抬腿跪上桌面,膝行两步,身体更靠近卫庄,向着卫庄的嘴唇亲吻下去。他一手还勾着卫庄下巴,另一手环上卫庄后颈。韩非跪在桌上,身体比卫庄略高,这是一个俯首的亲吻。韩非贴住卫庄的唇,卫庄就反过来开始摩挲,温柔地舔弄韩非的唇瓣。
仿佛还是当年的星夜冷宫花树下,卫庄只是亲吻韩非的双唇,直到韩非撬开他的唇齿把舌头伸进去搅动,他们的吻才激烈起来。他们还像当初那般两条舌勾缠在一起,跃动着如同跳舞,彼此吸吮对方的唇舌和唾液。
比当年那个吻时间更持久,也更炽烈。但在两人吻到最忘情时,卫庄却忽然一把推开韩非。韩非直起上身,跪在桌上看着卫庄。卫庄的嘴唇还微张,喘着热气。
卫庄凝视着韩非,瞳孔上映衬着白色的身影,六年似乎没有改变他的面容,依然是那样剑眉桃花眼的惊艳魅惑。但卫庄知道,韩非和过去不一样了,彻底的不同了。
卫庄站起身,抚平衣服的褶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走了。”
“这次不会回来了。”
“你想去哪里都行,我会叫马车上山。”
韩非看着他没说话。
“你的天下太远,我们总是一步之遥。”
卫庄说完,就打算离开。
他迈出第一步。韩非说话了。
“你见过陨星坠毁后的碎片吗?”
卫庄没回应,继续迈出第二步。
“我见过,在桑海的时候。坠落的陨星没有燃烧时候那么美丽,落在地上时只是一块漆黑烧焦,布满划痕的石头。”
卫庄走出第三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得当年我说过那句话吗,万年可见斗转星移。苍龙七宿让我见到比万年更远更久的时空长河,甚至能看到星空死亡。”
卫庄走出第四步。
“星辰燃烧的光,从它到我们的世界,被我们看到,也许要经过很久,久到千秋万代的时光比起来也只是瞬息之间。”
卫庄走出第五步。
“当你看到星辰的光芒时,也许它已经死了。在很久之前就死了。但光芒还是执着穿透漫天寰宇,落在你眼里。”
卫庄走出第六步。
“所以我愿意,在星还有光的时候,给你我此刻能付出的所有。”
这次卫庄没动,他走了六步,仿若六年。
韩非从桌上站起来,长身伫立。有风从窗口吹进,撩起韩非的长袍和大氅下摆,像水波一样荡漾浮动,翻卷飞扬。
卫庄侧过身,他没看韩非,只说了一句。
“你说的,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说的。”韩非颔首。“但是,你放不下,你上午走时我就看出来了。你已经错过一次,现在还要错过第二次吗?”
“人这一世,能允许有几次错过呢?”
卫庄没说话,韩非却已经走到他身前。
“你在担心伤害我,还是我会伤害你?”
“只有这一次,是我自己的选择。”
“只有这一次……”
韩非靠近卫庄,附上他的耳畔。
“我想成为你的人。”
卫庄忽然莫名想起韩非写的那卷淫词浪调的竹简,最后那句话。
寻欢直须尽早,莫待情色不复。
谁又说得清,这是不是韩非心里也会存在的若有若无的怅恨和遗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的身体,瞬间被卫庄打横抱起来。卫庄胸膛起伏着喘息。韩非顺势伏在他怀里,用手伸进玄色大氅,再伸进中衣领口,停在穿着紧身衣的胸前,隔着衣服捏他的乳尖。
卫庄的喉结咕哝一声,他咽了下口水,走向卧榻的步伐急促甚至带着不稳。他在卧榻前脱掉自己的靴子,径直走上去。像是要报复韩非的挑逗,卫庄把他丢在榻上。
韩非被他扔在上面,臀先着地,他颤了音叫出一声,迅速翻过身体侧躺着。
“还疼吗?那些伤。”卫庄一边喘着粗气脱自己衣服,一边问他。
“不,不是那些……”韩非也喘着气,酒醉的晕眩又向他袭来,他感觉浑身发软。
卫庄把浑身上下脱得赤条条,健壮的肌肉像是蓄势待发的捕猎,跃跃欲试。胯下那条分身已经微微粗胀抬起。但韩非的目光只是落在他前胸那些伤痕,温柔地看着。
卫庄跪着压上来,让韩非翻过去趴着,褪下他的裘毛大氅甩开,再把手伸向韩非身前解开腰带扔在一边,最后脱掉灰白色的外袍,韩非赤裸的身体再次暴露在他眼前。
卫庄盯着看了半天,依旧是那般柔软顺滑的身体曲线,惹人欲望高涨,遍布的伤痕反而更衬托原本白皙的肤色。卫庄的喘息频率越发粗重,韩非背冲着他,见他迟迟没动作,正想翻过身,于是卫庄压住了韩非。
他撩开韩非铺散开的长发到身体两侧,沿着韩非的背线亲吻,唇从后颈开始绵延顺脊椎向下。韩非想扭动身体,卫庄就用两手钳制住他的两手,手指交叉压在榻上。韩非没有多少动弹空间,只能老实趴着,他的呼吸随着卫庄亲吻的增多,也粗重起来。
卫庄一边亲吻,一边吸吮,留下自己欲望的痕迹,还一边舔那些伤痕,新的旧的,他都无一放过,像要把所有气息刻在韩非身上。韩非的身体鲜明热切地回应着他,像要吞下他所有气息。汗液浮出他们的身体。
卫庄的吻越来越重,最后变成啃咬,直接肆虐在韩非背部所有肌肤。韩非开始在他身下挣扎,在有限的空隙里扭动身体。卫庄不肯放开他,韩非就拱起臀,撞了卫庄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庄的眼神染上更深的欲望颜色。他放开韩非的手,向下移动嘴唇,亲吻绵延到韩非的尾椎。他要报复韩非刚才撞的那下,开始啃咬韩非丰满有弹性还带着伤痕的臀肉。但他只吸吮了几下,很快就发现异常。
卫庄用手掰开韩非的臀瓣,瞧见后穴垂出一串玉珠,上等玛瑙质地,红得晶莹剔透。露在外面的有四颗,卫庄用手抚弄,触感冰凉滑腻,每颗都和野葡萄差不多大小。
后穴因为暴露而在蠕动,像是紧张又像是渴求。韩非似乎已做好清理,粉嫩的穴口含着玛瑙串,轻轻地伸张再收缩。卫庄伸手向外拽动,随着一声轻微的黏腻水声,他从后穴里拽出一颗珠,用手摸着温热。
韩非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婉转动听的呻吟传过来,卫庄能看到他的穴口肌肉在翕张。卫庄眯起眼,抬起手翻过韩非,看着他泛起红晕的皮肤,面带迷乱的表情,还有那双微微阖起看来似乎在享受的桃花眼。卫庄眼神顺着胸腹下移,看向他胯下的分身,那条分身虽然没有完全昂起,但却粗胀着半挺立。
“你……吃药了?”卫庄试探。
“呵……”韩非半阖起的眼帘扫过一道如荡漾水波的眼神,“不需要。”
“我的身体……一向对药物很敏感,如果吃了就不是这样了……”韩非撑起半身,伸手勾住银色长发,“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就算不是那么烈的药,也没什么差别。”
“那……你……”卫庄不知道如何开口。
韩非又笑了:“这屋里东西多得是,找些好玩的物事也不难。”他忽然拽住卫庄的长发让他靠向自己,“你跟当年冷宫那时可不一样,你这些年一定逛过青楼风月之地吧。”
卫庄的长发像波涛般荡起,他没回应。
韩非的笑容愈发深了,桃花眼几乎弯成新月一般弧度,配着略略扬起的眉峰,显得格外妖孽:“我找了很多,要不要我来教你?”他边说着瞳孔就滑向卧榻一侧方向。卫庄跟着看过去,帷幔的暗影里摆着几只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庄喉结滑动了几下,他没说话。他想解释他为何要去青楼,为何要找男人,但他忽然感觉韩非什么都明白,什么都已看穿。
韩非把头埋在卫庄胸前:“最真的我,只有这一次……你不是喜欢肏一个知道自己不是荡妇的荡妇吗?”他忽然浪笑出声。
卫庄的汗流从他胸膛汹涌落下,他却还是没有动。他迟疑了一下,忽然问:“这样没问题吗?你身体里那个力量……”
“那个啊……”韩非轻肆地笑了,“我这两天喂饱它太多了。不用理它。”
“我比那时在冷宫还想要交付,这样的人唯有你……只是今时不如往日,这副身体想来需要更多才能……”韩非开始舔弄卫庄前胸的乳尖,“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来啊,让我脑子里只会想你,还有……”
韩非忽然伸手攥住卫庄的分身,这根分身比刚才还胀大粗挺了几分。肉茎在韩非手里颤动着勃发着,透散着渴望侵略的热气。
“想它。”
如美玉摔碎在昆仑山之巅,在天地间发出清脆震颤的响动,流光溢彩的残片飞溅出散开的弧线,卫庄感觉脑海里崩住的弦全都一根根断裂,只剩连绵不绝的欲望。
他扑倒了韩非,近乎于狂野的姿态。他们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在榻上翻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暖的阳光普洒大地,苍山叠岭千万年来像是静默镇守人间的峻兽,看尽沧海桑田。冷冷清清的山间豪宅,无人走动。
只有后方内宅偏院的一处阁楼里,跳动着欲望澎湃的人间烟火气息。
韩非的眼睛又被蒙起,失去视觉让他的听觉和嗅觉更加灵敏,也让身体触觉更敏锐。他的嘴也被封住,绸缎丝滑的系带绕在他的脑后扎住,一枚椭圆金环卡在他唇齿之内,他无法闭合口腔,金环里还堵着兽皮包裹的塞子。他不能说话,但随着剧烈的喘息,他脸侧的平滑肌肉不停扇动着,像是鱼鳃起落。
韩非仰躺在榻上,他的手腕被卫庄并在一起捆住,脚踝也如此,然后再四马攒蹄式扎在一起。膝盖弯在胸前,这让他屈起身体,放肆裸露着圆滑的臀瓣,并敞开股沟。
后穴里那串玛瑙玉珠,延伸在外面的有九颗之多,垂落蜿蜒在卧榻上。这串玉珠,尾端五颗珠虽然只有野葡萄大小,但再往前端,就排着大小不一的玉珠了,尺寸在龙眼和野葡萄之间反复错落。每颗珠在侧面有一个凸起的圆点,像是某种机关。玉珠表面很光滑,可要把它从体腔内排出来,仍很费劲。
但韩非此刻就在做着这种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吃进去的东西,就要自己吐出来啊。”卫庄这么要求他,但却捆住他的手脚,显然只留给他这一种排出方式。
“唔……嗯……”
韩非的呻吟苦闷而亢奋,他又挤出一颗大珠,随之带来的是宣泄般的酥痒感觉。他全身都在流汗,排出的过程让他感觉极为羞耻,但又充斥着奇异的痛快。
卫庄逐一查验卧榻上摆放的盒子,韩非找出来的盒子,他全搬过来,里面东西他一件一件地看,伸手抚弄。他去过青楼风月地,这些物件他也大概知道如何效果。只是以前基本不会使用。卫庄明白,他去找男人,是想慰藉自己那份因为固执而错过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