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滚连忙补上一句:我可以控制饭量少吃点。
工作人员:少吃点还能有那么大力气?还能干重活吗?
元滚中气十足:能!
工作人员:那就先给你发个铜徽。
铜徽有居民证,单独的房子,双休,还发晶核工资,待遇比石徽好太多了!
谢谢!元滚开心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一堆东西,起身走出了登记大厅。
在路过幸存者纪念墙的时候,他看到一张便签条上写着【流年笑掷,未来可期】
流年笑掷,未来可期
少年嘴里念着这八个字,径直走出厅门。
此时外头阳光正好,他扬起脸,迎着暖阳咧嘴露了个灿烂的笑。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今天这些人的荤素菜全给桂圆
元滚在分配到的小平房里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大概六七点的样子, 他被尿给憋醒了。迷迷瞪瞪地摸去小卫生间里放完水回来,正打算趴床上继续补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非常有节奏有礼貌的三下。
谁啊?元滚抓了抓宽松的裤子, 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开门。
桂圆是吧?门外站着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干练瘦老头, 他看了眼手上的表格, 招招手示意:换双鞋子跟我来, 带你去工作的地方。
哦。元滚连忙跑回床边,三下五除二地把军靴穿好了。
他乖巧地跟在管事后头走。
路上,管事的直夸他幸运,基地里的二把手槐哥, 就周槐, 昨晚上亲自过来给他指了一份工作,据说是大家抢破头的轻松活计。
比挖煤挖矿清理垃圾什么的苦活要好太多。
元滚期待地搓着小手手,什么好活计难不成是食堂打饭的工作?
边打边偷吃的那种?!
就这了。
管事停在了煤区仓库,指着一仓库堆积如山的煤包吩咐少年道:以后这个仓库就归你管了。
竟然不是吃的!
元滚略有点小失望地点点头:好的。
管事的走了。
元滚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仓库门口, 啃着指甲无聊地左看看右看看。
工作是挺清闲的, 但是对于精力旺盛的他来说,却是另一种折磨。
他看了会儿院子里单调的风景,实在是闲不住, 站起来绕着煤仓转了一圈, 还真被他在石墙底边发现了一个蚁穴。
元滚找到乐子了,开开心心蹲蚁穴附近数蚂蚁。
期间他看见几只工蚁搬东西搬得太辛苦, 伸手帮了它们一把,结果没收住力, 不小心给捏、捏死了。
生而为人, 我很抱歉。
元滚尴尬地把手上的死蚁送到了其他工蚁的背上, 由它们来处理同伴的尸骨残骸。
唉, 好无聊啊!
元滚滚空虚到叹气,又不敢再霍霍那些脆弱的小生命,只好蹲去了仓库旁边寂寞揪草。
等他快把一整边墙根的草都揪秃时。
终于来了一辆拉煤的货车,两个司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其中一个高声喊道:煤老板,出来接客!
来啦来啦~元滚眼睛一亮,欢快地抓着一捆草跑到了仓库门口。
戴着防尘帽的那个哟了声:换人了?
对的,我今天刚来,元滚把手上草的递过去:给两位大哥的见面礼~
哦,谢谢。防尘帽伸手接过,低头看了看,然后连泥巴带草根的全塞进了另一个司机的怀里。
你干嘛!!男人拽开拉链,抖着衣服迅速将草叶泥团拍落在地,脸上表情又惊又怒。
防尘帽哈哈笑道:新煤老板给你的礼物,我转交的。
那你他妈打声招呼啊,往我衣服里塞算什么事?!
元滚在旁边认同地点点头:就是就是,还有土呢塞衣服里多脏。
好了好了,帽子给你消消气。防尘帽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扣到他头上,拽住帽檐使劲往下拉,直接罩住了那双还喷着火的眼睛。
看不见为净。
元滚:厉害了我的哥。
帽子给了别人的防尘帽现在变成了地中海,他从衣兜里摸出手帕擦了擦秃脑壳顶上的汗,一边笑着对少年道:我要一百包煤。
好嘞,您稍等。终于有活计的元滚滚立刻扭身跑进了仓库,没过多会儿他就出来了,怀里抱着十大袋煤。
一袋煤大概有五十斤重。
十袋那就是五百斤,他一个人,徒手抱着五百斤重的煤包,步履稳健地从仓库里走了出来。
放哪?少年清亮的嗓音出现在垒得很高的煤包后头,带着些微喘音。
货堆得抬高,地中海甚至都看不到人,他十分吃惊地伸手碰了碰煤包,确认里头装的是货真价实的煤块而不是什么泡沫后,才回答:车上就好。
少年抱着煤包越过他走向货车后框,手往上一送,煤包就稳稳落到了车框中。
那一袋袋严丝合缝地堆在一起,从少年怀里到车上,不曾有半点移位倾倒的迹象,就像被502胶水黏住了一样,非常听话。
乖乖~男人把帽檐掀起来些,看着少年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满眼钦佩道:这都省了码货的功夫了。
少年一个人都可抵得上三四个壮汉了。
我们也去吧。其实这货应该他们自己来搬,仓库管理员顶多就是从旁协助就好。
搬多搬少,全凭人家乐意。
不用!地中海将他拉了回来,难得遇上个冤大头牢苦力,乐得轻松。
两人在旁边躲懒,甚至地中海还拿出了自己藏身上好几个月都不舍得抽一根的香烟,罕见大方地分给了同伴一根:咱哥俩好日子来了,这位新煤老板至少能让咱们以后的工作轻松一半。
是啊嘿嘿~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地中海更是舒展了身体,倚车门上抖着腿,悠哉悠哉地吞云吐雾。
殊不知,这一幕被安装在仓库外墙上的针孔摄像头拍了下来。实时传送给了远在上城区的中央监控室电脑。
监控员把这段录像下载到桌面上,拿过对讲机调到五频道:槐哥,有情况。
好,我等会儿过来。那边很快给出了回应。伴随着一阵刺耳嘈杂的嗞嗞电流音。
监控员连忙把频道又调了回来,噪音随之消失,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槐哥怎么还没换掉那个破烂对讲机。
他自言自语地重新坐回电脑桌旁,正巧看到监控画面中,一辆满载的货车驶离了可视区域。
呸,两个老不知羞的就会欺负新来的小朋友。
监控员目露心疼地看着那个满脸黑煤灰的少年。
元滚抓了抓宽松的裤子,目送着货车彻底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收回视线。
再次寂寞如斯地蹲墙角拔起了草。
好无聊啊,再来一辆空车吧。
他这么想着,没过多久还真的又响起了车喇叭的声音。
来人:煤老板,我听说你这里给顺带装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