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恨死了小池,才能办出这么不讨好的事情。王谦碍着郑总监难看的脸色,也做出凝重的表情,可眼中那一抹看戏的精光怎么也掩饰不住。签方录凯回来,除了给小池添堵没别的好处了呀。
他和前经纪人没仇,反而很期待别人有仇报仇搞出事来,整个一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有什么好堵的?池稚宁也很无所谓,真诚地表示疑惑。
金总觉得,方录凯会处心积虑地跟你争抢。她想针对我们,必定是从小池身上下手了。郑总监说。
杨纯皱眉,签一个好几年混不出名堂的,专门搞内斗,高层没意见吗?
郑总监嫌恶道:金总可以拿他和小池捆绑着往上推,只要不赔钱,哪怕赚得少些,大老板就管不到这么宽。
好吧,那方哥别心堵就好。池稚宁耸了耸肩。
王谦敏锐地看过来,你要搞事?
没有啦。池稚宁一心二用地在想事情,慢吞吞道,方哥在那个小公司好歹是一哥的待遇,回来星安就
星安娱乐无疑是个造星工厂,单说金女士手下,撑得起场面的就有三四人,而且一个赛一个年轻,怎么排也轮不到方录凯。
想想方录凯那突破天际的自尊心。
真是一次双方都伤筋动骨的互惠合作啊。
星安还在努力和历史剧那边接触,听说金女士连跟制片人的情分都押上了,誓死要推自己的艺人进组,而综合考量,明显是启用池稚宁更有利。最后那边给出两份意向约,池稚宁和方录凯竞争的那个角色谁也没得到。
从目前有限的情况来看,池稚宁的角色出场早,虽然中间是大片离线状态,可在后期会对主角夺位起到关键作用,份量比方录凯的角色要重些。
池稚宁了解过后痛快地签了。戏份多不多无所谓,主要是看重角色有深度,有挑战。
这份戏约让王谦和郑总监兴奋不已,八字才划了一撇的事,他们已经制定起前中后期的一系列营销方案。
池稚宁略显忐忑地举手,那个,还是先报个演技培训班,再说别的吧?
郑总监露出慈爱的姨母笑,这还早呢小池就要去培训,有这态度,什么戏演不好?
别吧,他还是有B数的。
王谦和领导研究了几天,没有用星安以往合作的演技培训班,而是把池稚宁推去了乐凌传媒。
池稚宁怀疑领导队伍里混进了奇怪的东西,比如程薇。
为什么王谦越来越听程薇的话,他好像突然孤立无援没了娘家,skr。
王谦的腰杆很稀罕地直挺着,娘家人还能害你吗?乐凌的培训班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池稚宁俊俏的面上露出极其诡异的乖顺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是的,没错,你可以为所欲为,那小祖宗你究竟去不去?
干吗不去?
第一次正正经经踏进乐凌传媒的正门,池稚宁倍觉新鲜。他在门口自拍一张,发朋友圈。
Koala去哪里呀:【打卡上班[图片]】
不过几分钟就收到一大堆点赞和评论,众多名字里,夹着一个老公。
他的微信里全是圈内人,但要说和凌明桦的共同好友,无。
池稚宁乐颠颠地回复了一个比心的表情。像在公开平台,可又无人可见,这么一想就有种隐秘的欢喜。
乐凌传媒多年来专注发展影视,演技培训班比外面高出几个level,授课方法和池稚宁以前参加的速成班完全不一样。课时还是一周三次的课时,节奏和深度高出几倍不止。
下课后,池稚宁是两眼通红走出来的。
老师引导着情绪外放,正亢奋时又要学着收,他没收住,激动过了头,感觉大脑都有点缺氧。
和等在门外的杨纯交代了几句,池稚宁避开人,刷卡进了凌明桦的专用通道,直奔二十二层。
卡是他确定来培训后,朝凌明桦撒娇讨的。那会儿凌明桦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用冷淡又敷衍地语气让他找莉斯要临时卡。
到底临时多久,他也没问。
当下,池稚宁和秘书室里的莉斯等人打过招呼,对杜琰不善的眼神视而不见,走向里面凌明桦的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宽敞华丽得离谱,外面有相当一片区域空着,隔开了里外的动静。
池稚宁站到门外,象征性地敲了敲,发觉门是能开的便没客气,探进脑袋,放轻了声音,鼻音囔囔地说:一个被狠狠揉搓过的小可怜不请自来哎嗨,打扰了!
句尾尴尬地拖成长腔,他利索地关好门,反身贴住墙面,捂起脸。
对不住他这张人见人爱的脸,又丢了一回。
办公室里有个背影挺美的女人,坐在凌明桦对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水逆,一个小圈子的房子塌了,哭得头痛,花了大半天时间安慰自己。晚上做饭的时候被电饼铛烫到手,外表看没有伤,但过了三个小时还在疼,钻心的疼。叫外送送烫伤膏,药店少发了凑单用的创可贴,在对方不断给我打电话协商的时候,头顶有一只不知道什么虫围着我的灯嗡嗡嗡地横冲直撞。各种崩溃,没吃下饭。烫伤位置尴尬,药膏蹭到我心爱的键盘无数次。唉,唉,唉。
第46章
秘书小群里,压抑的表象下是略显诡异的雀跃。
琼:【你们没告诉池少那谁在里面吗?都活腻了?】
薇:【就是啊莉斯,你怎么不跟池少说呢!】
莉斯:【你不也没说?】
万元的草:【你们跟我同一阵线了?】
莉斯:【不不不我们不一样。】
薇:【你是多管闲事作大死,我们只是前排看戏。】
琼:【看戏重要还是命重要?】
约有三五分钟,女人就出来了。
长身挺拔而优越的凌明桦后脚出来,停在门口,朝她淡淡一点头。
女人身量有些单薄,窈窕曲线,是小家碧玉的玲珑面相,看起来二十出头,一眼瞧见池稚宁,十分惊讶的样子。
池稚宁只好朝她点点头。
女人便局促地笑笑,说: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再见,小凌总。
她迈着略显凌乱的步子出去了。
小凌总?
这个称呼可稀罕。
池稚宁人还贴在墙上,眼尾的红痕未消,沾着漉漉的湿意瞄着凌明桦,整个一俊秀漂亮的小可怜。
凌明桦站得也不远,一眼望过来,张开五指朝他发顶盖上去,顺时针揉几下。
诶池稚宁撅起嘴,一侧的脸颊自然地嘟起。
怎么回事?男人的拇指移至他眼下,轻抚着。
刚上表演课呢,有点入戏,现在头也痛。
凌明桦把池稚宁领进办公室,按内线电话叫人送牛奶,又给他揉太阳穴。
池稚宁闭起眼,视觉以外,旁的感观被调至最大。
沉默不乏温柔的揉按,均匀自持的鼻息,以及最为令他渴求的、无形的、知是那人在身边的味道。
秘书的脚步声响起,走近,放下托盘又悄悄离去。
那双手很自然地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