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纪扬在一片迷蒙中睁开眼,距离太近, 他的视野完全被景牧野那张英俊的脸所占据,于是眼神都变得痴迷起来: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嗯?
就是心想事成得太快了, 一点都不真实。
不真实?
景牧野去抓纪扬的手, 那这个真实吗?
纪扬仿佛被烫了, 但很快, 又强迫自己适应起来。
他磕磕绊绊地说:可可是我们
我们?
就是我们
话就在嘴边,可偏偏不敢说出口,总觉得说出来就成了一种亵渎,对他仰慕痴迷了六年之久的神的亵渎。
嗯?
青年的气息里有了颤音,自制力已经临近崩盘。
纪扬有些急促地呼吸起来,他反复舔唇,许久,才将那要命的请求诉诸于口:那我我可以做野哥的男朋友吗?
景牧野一愣。
他没想到纪扬还能问出这么一个在他心里早已盖棺定论的问题,好半晌,才哑然失笑道:你个傻子。
你连裙子都敢在我面前穿了,还要问这个?
你快要勾死我了。
纪扬缓慢地眨了眨那双潋滟的眼睛。
要命。
景牧野在心里想,怎么会这么要命。
让他死在他身上好了。
景牧野低头,去吻那一双仿佛天生就会勾魂的眼睛,妥协一般的说道:可以,当然可以,你早就是了。
说着,吻一路向下,景牧野嗅着少年的颈侧香气,蜜桃味,是他亲手买的沐浴,太甜了。
他咬着纪扬的耳朵说:那,我的小男朋友,我想看女神蝶飞,可以吗?
女神蝶?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纪扬有些茫然。
景牧野很轻地笑了一声,他又加了一句话,再次问:可以吗?
纪扬一僵,继而有些颤抖。
他没想到没想到景牧野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景牧野也根本没想过等他的回答,人设崩塌这种事,不存在的。
他强势道:没有不可以的选项。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
纪扬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令他过分熟悉的、因潮湿而发霉变色的墙壁。
他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室凌乱中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骨头缝里传来的酸痛一并随着意识的回笼而上涌,纪扬挣扎着揉了一下眼睛,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醒了?
景牧野看起来刚刚挂完电话,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不少袋子。昨晚被蹂/躏彻底的西服已经被换成了一身轻便的休闲常服,可款式再简洁的衣物穿在景牧野身上,都无端变得贵了起来。
他的气质与这间简陋破旧的房间简直格格不入。
纪扬愣了一下神,这功夫景牧野已经走过来,他随意地将手中东西放到床边,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去捞人。
清晨室外的冷空气随之一并爬到腰部,纪扬只感觉自己后背一腾空,人就已经被景牧野抱在了怀里。
这是还没睡醒?
青年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再接着,一个吻落了下来。
干冽的薄荷气息彻底侵占了整个口腔,纪扬舌尖被吮到发麻,呼吸差点上不来的时候景牧野终于松开他,眼睛里全是笑意:这么久都学不会换气?
纪扬彻底清醒了。
他看着景牧野的脸,很快,又勾着他的脖子追着吻了上去。
被他肖想了六年的人,终于彻底走到他的生命里来了。
两个人吻了好一会儿,纪扬才气喘吁吁地软倒在景牧野怀里。
毕竟是早晨,本来就有点生理反应,现在彻底被撩拨起来了,不过想到什么,纪扬迟疑片刻,到底往后缩了一下。
唯有一双眼睛牢牢看着景牧野,问:几点了?
八点不到,还早。
景牧野理了理纪扬被睡乱的头发,还睡会?
才睡了三个小时
纪扬有心想补眠,但想到这里是他的租房,环境太差,不好让景牧野久呆。再说基地那边彻夜不归,不早点赶回去,肯定要被徐教练骂的。
再眷恋,也得分开。
纪扬松开自己扒着景牧野的手,撑着酸软的腿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钻出去,抱着被子半跪在床上,不睡了,我、我再去洗个澡。
昨晚景牧野就带着他在浴室里洗过,但裸睡一整晚,纪扬总觉得床也未必完全干净,还想再洗一次。
行。
景牧野将袋子里的衣服拿过来都是景氏的助理一早送过来的,和景牧野身上差不多的款式,白T黑裤,还有一打新内裤。
他递给纪扬,说:随便买的,先凑合穿一下。
标签都还没来得及剪,纪扬不小心撇到价格,心里跳了一下。
但他自觉现在已经是景牧野亲口承认的男朋友,可不能露怯,于是神色如常地接过来:哦。
可等到要下床的时候,又犯了难。
天光大亮,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明亮而清晰的。
景牧野就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睛也不眨。
纪扬的裙子早被丢在一边不成样子,他捂着被子,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野哥,你能不能背过去一下。
景牧野就等着这一刻呢,怎么可能放过他,于是懒洋洋地笑起来:宝贝,你全身上下我哪里都没看过?
那、那能一样么?
纪扬耳朵尖红得要滴血,跪在那里呐呐了半天,到底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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