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凛怔在原处。
应桃扯开他的领口,沿着下颌啃咬细嫩的皮肉,闭了闭眸,眸底色调阴暗,缓慢道:我转日就杀了他。当着你的面,剖开他的肚子,攥出他的心,让你瞧瞧上边是什么颜色。
敖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感觉一只手掌探进了衣角,摩挲起他滚烫的腰窝。
那时候,你吓坏了。你一直以为我可怜,不想我是本性如此。
手指骨节勾起,缓重旖/旎地沿着脊沟,胶着描画。
鸾鸟是祥瑞之兽,主福升太平,可惜在我眼里,不过是羽毛亮丽点的野鸡。所以啊应桃的牙尖扣上他耳垂,扯起丝丝刺痛,声音柔哑:我炖了那只鸟,给我的小凛补身子。你不肯喝,我就给你看他死前的记忆。他趴在我脚下,吓得浑身哆嗦,想要亲我的脚来讨好我,不停地说
尊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为那条小龙只是您养的宠物尊上,我愿意给您当小宠,只求您饶我一命!
指尖勾开了裤边,灼/烫的热度压过来,敖凛呼吸猛得一重,耳边是应桃病态的鼻息:你看,你的好朋友都抢着要当我的小宠,我拿你当宝贝,你怎么还不领情?
敖凛惊慌地摁住他不断深入的手,你杀就杀了,现在跟我说这些干嘛?有病吗?
应桃轻笑:有些年没病了,你一闹我可能就病了。
敖凛听到病字,愕然去看他的双眼,浮动的暗色里,那一轮清月似的白边已经黯然退去,换上一抹血色,仿佛一轮边角锋戾的血月,孤高苍冷悬挂在无边昏夜中。
阿桃!敖凛赶紧去摸他的腕口,灵脉处一片寒凉。
是不是那道祸难
应桃充耳不闻,淡然撕碎他最后的屏障,俯视着吩咐他:配合我。
敖凛颤巍巍蜷起膝盖,脚踝交错,抬放在他腰后,双臂勾抱住他的肩颈,闷声说:就算我欠你的。
应桃微微抬起下颌,面无表情:你欠我什么了?
敖凛刚要说话,却被一道痉挛的力度冲击得大脑发懵,比起这个,尾巴确实只是算是开胃菜,他下意识想合拢膝盖,但那只手力劲巧妙地按在他关节处,让他像一条摊开在案板上的龙肉,任烧红的剔骨刀,浑浊昏重地穿透而过。
你欠的我什么?应桃语调半分不变。
他生气了。
敖凛吃痛不已,晃眼时看见他冷白的脖子,上去就哈哧一口,啃得他血肉淋漓,等老妖精的热血冲流进喉咙,他狠狠咽下一大口,才挺起身,自嘲似的扯出笑:欠你教育,行了吧!
你都不和我亲近。应桃气息荤沉地搂着他。
我什么时候?敖凛急喘着,把枕头往下挪一挪。
我杀了你的朋友,你就不理我了。
敖凛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还委屈是吧?还好他从小心理素质强,没留下心理阴影。
你不理我,我就灭了鸾鸟一族,抠出他们的眼珠子做了一盘棋子,用来教你下棋。
敖凛偷偷挪动着腰,能躲一下是一下,他实在适应不过来猛重的速度,小腿从跟腱逐渐开始发麻。
他一边要应付老妖怪倾泻压抑的情绪,一边艰难转动脑子:不对啊,我记得鸾鸟比乌鸦还记仇,是他们集体来报仇被你团灭了吧?
应桃一下子埋进他长发里,牙尖叼起一缕,含糊着:嗯。
那行吧,好歹破了一桩灭门谜案。
敖凛说:鸾鸟挑事是他活该。那就各打五十大板
他想都没想,捡了个肉多又翘的地方甩了一巴掌,啪!
应桃骤然一个刹车,僵住了,抬起头幽幽盯着他。
敖凛听着那声脆响,心里正迷糊得爽呢,忽然瞥见老妖精恐怖的眼神。
敖凛冒着冷汗,虚张声势道:就许你火力全开,不许我以下犯上?
他气势很足,充分彰显龙不卑不亢的英姿。
可惜应桃低低笑了声。
下一秒,他就青筋突起,指节猛缩,龙爪抓破了床垫。
*
作者有话要说:
敖凛:大仇得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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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为什么叫我小火苗啊
或许是老妖怪的外表太具欺骗性, 敖凛总会忘记梼杌是食肉猛兽。
他也会贪婪,焦躁,狡诈而不知餍足。
敖凛初始还能陪他聊一会天, 被反复碾磨之后,只剩下飘零的意识, 随着压抑的热浪随波逐流。
老妖精的心跳声噗通有力, 近在咫尺。
敖凛勉力睁开眼睛, 被窗子框住的一方天空色调暗红,不远处的商圈高楼灯火朦胧。外面的雨声悠长而持久, 早已盖不住卧室里稠/黏的水声。
这场声势渐密的热雨,丝丝黏黏连着线, 从狭小的红木色窗缝挤进来, 角度刁钻地斜打在床脚。
脚趾泛红,被飞来的雨滴猝不及防沾湿, 痉挛着动了动,转而整只脚缩进应桃小腿下,把那点湿意顺着笔直修长的胫骨磨蹭下去, 敖凛软懒着:你起来,我去关下窗户。
应桃压住那只不规矩的脚丫, 还没完
撑着肿热的眼皮,敖凛四处摸索着找手机, 点亮屏幕时,被光刺得闭了闭眼, 虚眯着一条缝瞄见时间:晚上10:29分。
可真能熬。
下午一两点开始闹的, 这都几个小时了?第一轮还没结束。
得亏他是纯血龙, 皮糙肉厚天赋异禀, 换了别的妖怪谁能扛得住这么玩?
还好我年轻要不然谁能喂饱你个老混蛋。敖凛抬起手臂遮住脸, 幽怨地问:我俩以前就经常这么消磨吗?
应桃拽下他的手,滚烫的唇贴上去,敖凛都为长吻做好准备了,被亲到的却是额头。
没有次数不多,只有逢年过节才有。
怎么说得有点可怜?
该不能是我不愿意吧?敖凛干笑着,随口一说。
应桃没有吱声,只是手掌塞进枕头下,贴着他后颈托起来,让敖凛坐在自己怀里,面对面抱住,贴合到没有距离,躺久了会血液不通,换个姿势坐一会。
重力压强骤然改变,敖凛龇牙咧嘴地收紧膝头,本来想骂一句,却无意中触摸到应桃湿冷的后背皮肤。
刚才的雨,大多都飘到了应桃身上。
凝成了水珠,渗进抓伤的痕迹。
这人居然一点眉头都没皱。
关上窗户吧。敖凛这次说得有点急。
应桃品出一份关切,柔和了眉眼:淋点雨,我能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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