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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漱己(47)(2 / 2)

丛霁不置可否:那两名刺客的性命暂且留着,你先退下罢。

将余下的奏折批阅完毕后,他便往丹泉殿去了。

他分明已命人告知温祈自己事忙,便不陪其用晚膳了,一见到他,温祈却是委屈巴巴地摸着肚子道:陛下,我饿了。

他将温祈拥入怀中,方要传膳,却闻得温祈道:还是陛下更合我的口味。

温祈毫不客气地对着丛霁又啃又咬,心道:你若能心悦于我,教我即刻死了都无妨。

良久,他正欲舔舐自己的指尖,却是被丛霁制止了。

陛下太过小气了。他气呼呼地瞪住了丛霁,须臾,仰首望向窗外,陛下,落雪了。

上一世,他居于南方,甚少见到雪,一时间,兴奋难掩,冲出了丹泉殿。

丛霁躺于织皮之上,望向温祁,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被温祈始乱终弃的可怜人。

他不由失笑,起身到了温祈面前,温祈随即扑入了他怀中,仰起首来,注视着他,温祈的双目宛若盛着星河,无比耀眼,令他沉溺其中,温祈的嗓音饱含期待:明年,我亦要与陛下一同赏雪。

明年明年,他应当尚未自行了断罢?

他笑了笑:朕应允了。

其实他并未赏雪,他满心满眼俱是温祈,哪里容得下雪?

第66章

温祈踮起足尖,吻上了丛霁的唇瓣,并非深吻,一触即退。

而后,他凝视着丛霁,认真地道:以吻为誓,陛下切勿食言而肥。

丛霁迎上温祈的视线,心下一阵心虚,面上肃然道:朕定不会食言而肥。

倘若明年他体内的嗜血之欲全然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应当会提前自行了断。

温祈相信陛下,望陛下勿要辜负温祈。温祈忽而觉察到丛霁常服凌乱,仔细地为丛霁将常服整理妥当,方才促狭地道,陛下这无边春色,切不可被旁人瞧了去。

丛霁不解地道:朕怎会有无边春色?

陛下确有无边春色,教我如痴如醉。温祈抬指覆上丛霁的眉眼,指尖一分一分地自上而下,划过丛霁的鼻尖、唇瓣、下颌、喉结、锁骨、胸膛、下腹,最终嵌入了丛霁的指缝之中。

丛霁微微恍惚了,执起温祈的右手,于手背上印下一吻。

这个吻将他对于温祈的珍惜展露无遗,使得温祈霎时面红耳赤。

半晌,温祈大着胆子道:于我而言,陛下如同一味最为上等的催/情/药,教我不能自已。

丛霁怔了一怔,耳根发烫,这温祈的表白未免过于大胆了,却也炽热得让他欲要不管不顾地吐露自己的心意。

幸而他及时制止了自己,默然不言。

温祈跪倒于地,头颅低垂,迫不及待地道:温祈不该将陛下比作催/情/药,此乃大不敬,望陛下降罪。

他明知自己定然得不到回应,却又因得不到回应而感到失望,甚至生出了自暴自弃的念头。

倘使丛霁当真降罪于他,他定能快些斩断情丝。

朕恕你无罪。丛霁赶忙将温祈扶了起来,正色道,无论你犯了何罪,朕都不会降罪于你。

便是这般的温柔令温祈愈陷愈深,不可自拔,丛霁分明是一暴君,为何待他温柔至此?

他愤愤地咬了一口丛霁的手臂,同时胆大包天地苦笑道:无论我犯了何罪,你都不会降罪于我,若是我以下犯上,侵犯于你,你是否亦不会降罪于我?

他的视线于丛霁身上游走,末了,定于那处。

温祈的视线甚是灼热,逼得丛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他瞧见温祈抬起首来,朝着候于不远处的内侍道:传膳罢。

温祈收起苦笑,径直回了丹泉殿内。

于丛霁而言,或许他已是洪水猛兽了罢?

他该当离丛霁远一些,莫要再自作多情。

整整一日一夜后,这场雪方才停歇。

温祈心情低落,连从未见识过的雪后景致都无心欣赏。

他不是在崇文馆念书,便是在丹泉殿发怔。

他不再亲近丛霁,且刻意躲避着丛霁的亲近,即便依旧与丛霁同榻而眠,亦尽量让自己勿要触及丛霁。

丛霁自然觉察到了温祈的异常,三日后,他终是忍不住质问道:你为何将朕视作洪水猛兽,处处躲避?

温祈眼眶发烫,却是笑道:我怎敢将陛下视作洪水猛兽?

丛霁追问道:你既然并未将朕视作洪水猛兽,何故处处躲避?

陛下于我,犹如阿芙蓉,我吸食良久,已患上了烟霞癖,我须得离陛下远一些,方能戒掉陛下。温祈下定了决心,我打算春闱过后,便搬出宫去,望陛下恩准。

朕丛霁猝不及防,心脏发疼,朕先前问过你是否愿意出宫,当时你要朕别赶你走,别不要你,还哭得极是伤心,你为何改了主意?

温祈平静地道:我已清楚陛下绝不会垂青于我,自当趋利避害。

趋利避害,朕已是害了么?丛霁喃喃着,后又含笑道,到时候,朕亲自送你出宫。

温祈作揖道:多谢陛下。

一人一鲛一时无言。

少时,温祈努力地用轻松的语调道:明年我虽已不在宫中了,但陛下可传我进宫陪陛下一同赏雪。

丛霁摇首道:不必了。

四日前,自己与丛霁以吻为誓,明年要一同赏雪。

短短四日,丛霁便食言而肥了。

不过所谓的以吻为誓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罢?

温祈为了让自己体面些,不至于太过狼狈,强忍住泪水,信手取了一册《鬼谷子》,佯作专心地看着。

突然,他意识到这《鬼谷子》是丛霁曾细细研读过的,其上还附有丛霁的批注。

他忍了又忍,泪水仍是不受控制地翻滚下来,变作了鲛珠。

幸而丛霁并未关注他,给予了他足够的时间藏好鲛珠。

不一会儿,内侍呈上了晚膳,一人一鲛沉默地用罢晚膳,各自沐浴后,上了床榻,分别占据着床榻的一侧。

温祈舍不得赶丛霁走,丛霁一如往常,夜夜宿于丹泉殿。

他猜不透丛霁的心思,夜夜面对着丛霁,却又碰不得,自是备受煎熬。

煎熬的日子一长,他居然习惯了,甚至还能与丛霁谈笑风生。

时值小寒,雪落了一场又一场,见得多了,便不稀罕了,温祈再未像那夜一般,兴奋地冲出丹泉殿。

那厢,云研克服万难,终于查明了金步摇上所淬的剧毒,并想出了治疗丛露的药方子。

他当即求见丛霁,双手将药方子奉于丛霁,直言道:陛下,将要过年了,草民云游多时,必须回乡去了。

丛霁接过药方子,问道:是否有人在等你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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