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聊得那么高兴,在说什么?”晏司祁追着
晏司祁眸子微眯,泛着冷意,“连我也不能说吗?”
他牵过宋虞的手,“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回班。”
很不爽,非常不爽,看见宋虞冲别人笑,他就想把宋虞藏起来,现在还为了别人对自己有所隐瞒,晏司祁的内心简直戾气横生,他克制着心中激烈的情绪,嘴角的弧度僵硬到快要维持不住。
两人回到自己座位,晏司祁垂着眸子整理笔记,宋虞没那么困了,用手撑着脸,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转笔。他盯着晏司祁的侧脸看,看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笔直的鼻梁,还有那条比他人生规划还要清晰的优美下颌线。
宋虞翻了个白眼,笔头敲他手背一下,“自恋狂。”
晏川看着宋虞,语气变得严肃,“我必须提醒你,和这种人在一起会很累,他们的喜欢和爱通通表现为强烈的占有欲,无孔不入的同时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压力,会让人觉得非常……窒息。”
晏川说:“当然,如果你感到有压力,想跟他分手,我也不会怪——”
明新一头雾水。
宋虞感觉自己的手在被一只铁钳捏着,都要麻了。轻轻叹了口气,“我告诉你。”
晏司祁静静注视着他,黑眸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轻轻说:“因为我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我都要把你抓回来。”
宋虞默了,低着头像在沉思。
提到晏司祁的母亲,晏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有怀念、有悲伤、有一层压抑的愤恨,还有隐藏极深,一闪而过的愧疚。
“我不看,也不给别人说,一会儿到班级就交给明新,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晏司祁笑得很温柔,“宝贝不相信我吗?”
他想到昨天下午,单独和晏川进行的那段对话。
晏司祁说:“我下课去了趟生物办公室,回来看见你不在,就去厕所找了。”
“偏执型人格障碍,一种精神类疾病,表现为无端的猜疑、嫉妒、敏感、控制欲强,为了达到一些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些症状在他的母亲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并且遗传给了晏司祁。”
晏川怔住。
不放。
宋虞犹豫,“可是我答应了人家的。”
宋虞只好说:“答应了要保密的。”
他又道:“你刚才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晏司祁转头冲他笑,“那你抓紧时间多看两眼,一会儿再看要收费了。”
宋虞说:“难道您不是在骂他吗?”
他凑到晏司祁耳边,把情书的事情说了,还叮嘱,“一定要保密啊。”
晏川城府极深,种种情绪不过转瞬即逝,面上又恢复到无懈可击的平静。他放下茶杯,“你是不是想说,除了这次你们闹别扭,之前你们的感情都非常好。”
“逗你玩的。”晏司祁一笑,揉揉他的脑袋,“上课吧。”
晏司祁眉心处的低气压这才消减,手上的力气也放松了,勾唇说:“这样啊,那你把信交给我,我帮你转交好吗?”
可是没有,对于宋虞的冒犯,晏川反而笑了,“你以为我是在侮辱他?还是在挑拨你们的感情?”
宋虞点头,诚实回答,“好看。”
“好看吗?”晏司祁眼珠都没动一下,问道。
宋虞唇角翘起一抹弧度,“您也许不会明白,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晏司祁无孔不入的爱和占有,只会让我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我不看,我就在你身边,你看着我还不放心吗?”晏司祁接过那封粉色的信,扫了一眼上面的“明新启”,眼中的冷意敛去几分,揣进口袋,“走吧,回班。”
脚尖蹭着地板,纠结半天,才把信给了晏司祁,嘟囔道:“给你吧,反正咱俩谁都一样,你别看啊。”
“找我干嘛,上课我不就回来了?”
我们是天生一对。
宋虞说完便准备走了,因为自己这句话挺不客气的,应该会被晏川赶出去。
宋虞双拳紧握,眼神茫然又忐忑,张了张嘴,又什么也没说。
对于我这种浮萍一样游离在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世界里的人,晏司祁疯狂而又密集的爱,就是我唯一可以扎根的土壤。
宋虞低下头,无意识地咬着笔帽,不、不是逗他玩的,晏司祁是认真的。
——晏川说:“晏司祁有病,你没发现吗?比如这次你们吵架,他的一些异常行为。”
到了班级,正好罗嘉睿不在,晏司祁以一个没人看到的角度,把信给了明新,宋虞轻声补充,“别人给你的,偷偷看。”
宋虞抿了抿唇。
宋虞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冷冷道:“晏叔叔,晏司祁的性格可能确实和别人有一些不同,但您作为一个父亲,说儿子有病,是不是不太合适。”
如果有可能,晏司祁真的会把自己关起来,一分一秒都得在他的掌控之下。
“当然不是。”晏川喝了口茶,“我说的是事实,晏司祁的确有病。”
“这就是晏司祁的可怕之处,他非常早熟,十岁以后所表现出来的心智就和成人相差无几,甚至城府更深。他远比他的母亲,更善于伪装,同时也更加疯狂。”
宋虞眨了眨眼。
宋虞总觉得晏司祁的笑瘆得慌,要是不给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上课。
“不会。”宋虞抬头,眼神非常坚定,“我没有感到任何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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