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斐云窄瘦而结实,肌肉线条匀称起伏,像某种矫健的猫科动物,没有一点多余的累赘和浪费,晏双向他微笑,戚老师,我累了,我们换一种方式,好不好?
他向他暗示,眼角末梢都已经悄然缠了上来。
戚斐云依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抬手脱去手套,手指从晏双的嘴唇压过,不行。
冷冰冰的拒绝,在略微沙哑之后显得更迷人的嗓音下似乎听上去就没那么残忍了。
戚斐云看着那张漂亮的脸露出凶狠又不悦的表情,像是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为什么?
晏双不信戚斐云不想。
都箭在弦上了,还搁这儿装什么纯情。
戚斐云温柔地抚摸着晏双的脸庞,目光审慎,高高在上。
晏双怔了怔,又嫣然一笑,戚老师,他字字清晰道,你怕得病啊?
戚斐云只是看着他,用医生看病人的眼光。
那些破败的脏器,千疮百孔,却有别样的接近死亡般的瑰丽。
晏双泄气般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翘起脚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下楼去买套,他略一歪头,笑容灿烂,或者,你可以去问隔壁借。
戚斐云跪坐在他身旁,一动不动,双手蓦然拉住晏双的膝盖,一下将人拖到身边,嘴。
晏双摇头,轻吐出一个字,不。
要么睡我,要么睡你的左手或者右手去,晏双目光冷然,与他身体的反应截然不同的冷漠又不屑,不约拉倒。
这的确是个坏孩子。
将性当作和吃饭喝水一样随意的事情。
看上了谁就千方百计地搞到手。
得偿所愿后,兴许就会一走了之。
切,老男人就是麻烦,晏双坐起身,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T恤,人家想不戴套我都不让呢,看戚老师你像是个清清白白的好男人才破例的,他先套上了T恤,才去穿裤子,也不管自己现在也是兴致高昂的情况,随意穿上,嘴里还是嘟嘟囔囔,都三十多了,又不是处男,穷讲究什么。
一句一句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往戚斐云身上使劲地扎。
腰身果不其然地被拽了过去。
晏双躺在戚斐云的臂弯里,又是笑容满面的模样,伸出胳膊去搂戚斐云的脖子,声音又轻又柔,戚老师,你放心吧,我很干净的,他手臂用力,又慢慢仰头,嘴唇贴在戚斐云干燥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舔着,活得这么累有意思吗?
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脑海里绷着的某根神经断了。
晏双被抗在肩头,尖叫一声,语气里全是兴奋和快乐,戚老师,你肩膀上的骨头顶到我的肚子了,我要吐了,你慢点走
卧室内的格局和崔郑那间一样,黑白灰鲜明又简洁的三色,分明应该采光很好的卧室却莫名地看上去阴沉又逼仄。
晏双被按到了床上。
枕头是深灰色的,柔软又蓬松。
晏双的整张脸都埋了进去,按住他脖子的手掌简直就像是铁铸的。
快要喘不过气了。
痛觉被屏蔽,那种类似窒息的感觉就像是被架在火山口,火焰一点一点地点燃他的头脸,热汗一瞬便冒了出来。
在晏双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后脑勺的短发被人用力一扯,晏双扬起了脸,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整个身体都在紧绷、收缩。
掌心抓着一丛短发,柔软又潮湿,指尖触摸到薄薄的头皮,年轻人大脑正在迸发出的灿烂火花像是也燃到了他的指尖。
戚斐云眼中那一点灰正在疯狂地震颤、扩散。
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一天。
堕落,直至毁灭。
戚老师,晏双懒洋洋地靠在床上,薄被半遮半掩,我猜你这一定没烟。
戚斐云一言不发地下了床。
晏双欣赏着他矫健的背和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
不愧是剧情线最长的男人。
活比秦羽白好!
好猛哦。
都是处男,怎么就差距那么大呢?
越来越期待小纪了。
万一能带给他惊喜呢?
戚斐云只穿了裤子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上托了个深棕色烫金的小盒子。
雪茄,可以吗?
哇,晏双坐起身,高级货,我还没抽过雪茄呢,和烟一样吗?
不知道。
戚斐云的声音比烟草还要更诱惑人,他打开盒子,里头散发出浓烈又迷人的烟草香气。
晏双深吸了一口,兴奋道:快点,我想尝尝。
他才刚成年不久,对什么都拥有无限的好奇心。
最起码,热情和活力并不是假的。
戚斐云静默一会儿,道:没火。
厨房里,晏双正趴在戚斐云的肩头,他穿了戚斐云那件宽大的灰色T恤,睡衣一样,松松垮垮地一直盖过了他的臀部。
戚斐云被他抢了上衣,也没再去找新的衣服,就这么光着上身,借着厨房的火给他的初夜对象点一支雪茄。
淡蓝色的火焰对于雪茄来说显然温度过高,片刻之后,烟草的香气野蛮地在空间中弥漫,烟雾升腾,晏双轻嗅了一下,让我尝尝。
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送到了红润的唇边。
晏双轻吸了一口,笑道:好苦。
说着苦,却是又吸了一口。
他还太年轻,连苦涩都当作游戏。
嘴唇吐出一点白色烟雾,戚斐云的脖子被勾下,红唇贴紧了他的嘴唇,将嘴里的那一口雪茄渡给了他。
从未被烟草入侵的口腔浸透了一股新鲜的辣味,舌尖戏弄般地纠缠着他的舌头,将那一口雪茄的味道全部都传给了他,最后竟还品出了一点回甘。
嘴唇贴着他的嘴唇,喃喃道:戚老师,这一口是甜的,像巧克力。
两人一起抽完了半支雪茄,每一口都是不同的味道,每一口都有对方的味道。
唾液搅拌着雾气,晏双重新跳进了戚斐云的怀里,他拽向戚斐云的短发,报仇一般地狠狠拽向一边,凝望着戚斐云那张英俊又端正的脸孔,笑容甜美,语气冰冷,戚老师,你现在还怕不怕得病啊?
戚斐云凝望着他,眼底情绪莫名,唯有情裕鲜明而夺目。
晏双笑嘻嘻道:其实我真的有病,你完蛋了。
脸颊被手掌掐住,戚斐云低下头,他主动吻住了那两片红唇,牙齿微一用力,咬破、从伤口中吸食了一点对方的血液。
他没有和晏双打语言上的机锋,而是干脆地用他的方式做了回应。
晏双柔顺地回吻了他,在回吻的间隙温柔呢喃。
戚老师,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崔郑在家等了半天之后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小绿茶去吊男人了,他为什么这么乖地在家里等啊?
他也可以出去找自己的乐子啊。
荧光跑车从地下车库飞出,崔郑在车里就兴奋地去给萧青阳去了电话,大侄子,纪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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