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昱林放开眼前的人,摸着下巴,痛得讲不出话。
对不起对不起,高栎惊得退了两步,一边捂着额头,一边喘气,一边还要解释,我不是故意撞上你的。
没事,郎昱林缓慢地说,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投怀送抱了。
旁边的曾总助竖起了耳朵。
高栎一下就红了脸,说话也结结巴巴:不,不,真不是那样
所以,你跑什么?刚刚也有个人在跑,你们兼职给警.匪剧组跑龙套?
剧组?什么警.匪剧组?高栎想了想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哭笑不得。不是的,是那个人在躲我。
郎昱林回头看了一眼。躲你?
对,高栎胸口还有紧,他咽了两口口水,那个人是卖房的中介,现在那个中介公司人去楼空,这个中介之前答应帮我的忙,后来也联系不上了。
郎昱林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妨碍你了。
没有没有,高栎不好意思地说,本来也跑不过他我上年纪了。
他脸上重新出现了阴郁的神色,闭了闭眼,眉头深深蹙了起来。
我帮你找吧,郎昱林说,他叫什么名字?
高栎愣了愣。
郎昱林也觉得自己话说得太满了,不太符合他在高栎面前塑造的人设,找补了两句。
我认识一些人力市场的人,如果他是这几个月才开始做别的,我应该能帮上一点忙。
曾总助在一旁睁大了眼睛,两只手搓着,视线逐渐往墙上移。
高栎说:太麻烦你
不麻烦。
高栎:好吧。谢谢你,玉先生。
把胡明星的名字告诉了玉先生,这时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会在医院?难道是摔得很重?
不是,以防万一做个检查,放心,没什么大问题。
玉先生说话的语调,让高栎觉得和那天晚上有点不太一样。但他心情还是好了些,毕竟这算个好消息。
太好了。
不过,现在可能需要再补拍个脑CT。
啊?
郎昱林摸摸下巴。有没有人这么夸过你?你脑袋挺硬的。
高栎:
曾总助简直快听不下去了,提醒道:那个,郎玉
这还不能评中国好助理,那曾总助要第一个去大会堂门口敲锣喊冤。
他甚至还要帮忙维护老板在炮友或者别的什么友面前的人设!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气了,能占一次便宜是一次。
玉林,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郎昱林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那我就不
高栎的话还没说完,郎昱林就打断他。
你下午有事吗?
高栎:额,好像没有
本来想找个时间感谢你,既然都有空,那择日不如撞日,我请你吃个晚饭。
*
作者有话要说:
郎自认为幽默但冷得要死玉林,在线请吃饭。
本来的固定更新时间是早上八点,但是感觉自然曝光率太低了,所以听基友建议,从明天开始改成下午六点啦。
05 # 倒霉蛋05 我白头发很多吗?
05
郎昱林提到吃饭,高栎这才想起来,罗玥还在饭店等着他。
完了。
罗玥的脾气一向很大,时隔多年今天第一次见面,他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儿,刚刚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罗玥一定要气炸了。
真不好意思玉先生,他抱歉地看着郎昱林,我刚刚急着追人,忘了还有个朋友在等着我,我现在要去找他才行。
郎昱林嘴角还是笑着的,慢慢地说:哦。
而且,我也没帮什么大忙,你不用放在心上,高栎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好把签名书给你。
郎昱林:
他都忘了这回事了,他现在也是买房的冤大头之一,还要给购房证明的。
谢还是要谢的,郎昱林说,下次再说吧,你有事先忙。你朋友还等着吧?
高栎吐了口气,笑着说再见。
郎昱林在他身后说:人我会帮你找的。
高栎又说了句谢谢。
曾总助在一旁乐不可支。郎昱林:哪里好笑了?
曾总助立刻收了嘴脸,咳嗽两声。郎总,看来晚上只能咱们两个一起吃饭了。
我不饿。郎昱林说着,向大门走去。
曾总助撇了撇嘴。
为了不让罗玥干等着,高栎难得大方了一回,在街边拦了个的士。
刚坐上车,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他的手机。他接了起来,以为是在网上看到了他联系方式的业主,刚说了一句你好,就听见罗玥的声音。
我真该谢谢你这么多年都没换过手机号。
高栎缓了两秒,立刻说:对不起啊,刚才来不及给你解释,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几分钟。
算了,我和出版社约了四点半见面,现在必须赶过去了,罗玥叹气说,我这次回来会住很久,有的是时间慢慢说,回聊。
挂电话之前,他恶狠狠地说了高栎一通:存住我的手机号!还有,把我微信加回来!不聊天就不聊天,你删我干嘛?
高栎:行。
这真的冤枉高栎了,并不是他删的。
但高栎想起来前男友,又立刻自发地把那个模糊的影子挥散了。
车都打了,就没有必要再专程去车站等公共交通回家,他直接让司机改变了行程。
然后他记起来了,烂尾楼里已经搬来了一个杜奶奶,即使回去了,他也不是孤身一人。然后他才进一步想起了要帮杜奶奶做的事,下车之后又绕路去了两个地方。
他本不是那么容易忘事的人,只能怪离职的事情打乱了他的步调。
两个月来,他基本上都是在公司食堂解决吃饭问题,下午就随便找个地方吃一碗粉,或是泡个方便面。
期间他买到过过期的方便面,闹了一晚上肚子。
因此今天的晚饭,他难得吃上了家常菜。杜奶奶用辣椒炒了腊肉,又蒸了一副鱼。
这里没法用冰箱存储,食物在夏天又很容易变质,因此高栎将饭菜全部吃完了,并且承担了洗碗的工作。
杜奶奶捶着肩膀,感叹道:我都有快十年没用过煤气灶了。
高栎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杜奶奶得意地说起自己刚退休的时候,和老伴开夜宵摊的日子。后来年纪大了,做不动了,就想安心养老。要不是两年前老伴走了,她的生活肯定没有这么寂寞。
你的孩子呢?高栎问。
一个女儿远嫁,现在两口子都在那边生活,有儿有女,也有亲家母在那儿照顾,用不上我。另外一个儿子,我和儿媳妇处不来。也不想和他们过。所以我听了一个后生的鬼话,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买了这个屋。
高栎听了有些难过。那他们知道房子出问题了,怎么还准你住进来,不接你过去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