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高栎的工作规律,一般到了月初,高栎确实是比较忙的。
他有耐性等,就在这栋楼四处晃悠,等了快两个小时,一直没等到高栎回来。
等到他听见脚步声,是两个人的。一个来自高栎,一个来自那天他见过的,那个叫郎昱林的大款。
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甚至有些心虚,下意识躲了起来。
他听到高栎掏出钥匙开了门,郎昱林也跟了进去。他们两个在对话,从内容看来,显然高栎曾经在这里住过,但现在已经搬出去了。
搬去了哪里?齐天昊不是很愿意去深想。
高栎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笑声也爽朗,似乎是真的很开心。
后来那个男人下楼,只剩下高栎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关门,对着空屋子发呆。
他就站在楼梯的拐角,也傻了似的看着高栎。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空间了,他本该去立刻搭话的,可他没有。
他在想怎么开口说第一句,怎么去让高栎相信。
他是那么后悔和他分开,生活里好像还总有他的影子。经历了好一番争吵、纠缠,重新恢复了自由身后,又那么害怕去找他,怕承受他仇恨和埋怨的眼神。
再次重逢的时候,他有多么高兴,多么紧张。
从客人那儿听说了房子烂尾的事,他连高栎的怨恨也顾不上了,他可以付出已经得到的一切,去弥补高栎,即使不被原谅也没有关系,即使没法立刻和好如初也没有关系。
甚至高栎现在心有所属也没关系。
他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了。
等他终于鼓足勇气,想跨出那一步,郎昱林却又回来了,打断了他的所有预设。
那扇门最终关上了。
他们在这种看似没人的地方,秀了好一番恩爱。齐天昊冷漠地听着,心里在迟钝地痛着,好像北风在他心里吹开了一道口子,现在才流下鲜血来。
好像总是这样,从前和高栎发生争吵也好,还是他以为已经厌倦了,在富家子弟的爱情攻势下动了邪念、先放弃了高栎也好,一开始他很潇洒,总要过好几小时,好几天,才会感受到迟到的痛觉。
三年过去了,高栎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可他反而在走回头路,一门心思去怀念从前的温存。
他觉得自己今天过来的决定,就像个笑话。
那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他的双腿不受控制,跟在了他们后面。
听他们谈风说月,听高栎发自内心的笑。
那些东西,从前都该是属于他的。
他们坐上了车,驶向暖金色的光芒之下。而他站在阴影里,刚要迈开脚步,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高栎对他说的那句话:别动!你就站在那!
像被按了暂停键,他的动作停滞住了。
银灰色的跑车渐行渐远,红色的尾灯如同两只红色的眼,变小了,消失了,扬长而去,无声地宣告着某种胜利。
我们两个,现在就是这样的距离了,你明白吗?
这句话一遍一遍回荡着,
有液体打落下来,有冰凉的,有温热的。滚烫的泪水也很快降了温,变成了冰凉的雨水。
齐天昊走在雨里,这场雨没有高栎离开那天的那样大,却比那天的冷。
你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他终于明白了。
他曾经给高栎画了界线,现在轮到高栎给他画了。
那首魏尔伦的诗,他其实知道下半段。
池塘好像一面深邃的镜子,
倒映着那黑色的,柳树的影,
风在枝头呜呜地哭诉,
如梦,如幻,已到了良时,
辽阔,温馨的宁静,
似乎走下了,
闪烁着星光的苍穹,
这正是美满的时刻。
只可惜今天晚上乌云密布,下了足足半个晚上的,安静无声的小雨。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也没有美满的,愿意听他念完这首诗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魏尔伦是个渣男!引用他的诗是我不对!私密马赛!
其次,我今天摸了一整天鱼!红豆泥私密马赛!
明天真的试试日万。不行就让万日.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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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 晋江文学城首发(45) 性别一换岂不是要三年抱俩。
45
在路上的时候, 郎昱林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等拿到了那几个快递,他脸上的笑容才不断扩大, 并且递给高栎,让他自己拆。
这令高栎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事实上, 当郎昱林表示这个东西只能在房间里拆的时候, 他就觉得很不对了, 拒绝道:不要。
郎昱林也不强迫他,自己哼着小曲去找剪刀。
高栎一边不愿意, 一边又觉得好奇,站在不远处看。
两分钟后, 答案就揭晓了。高栎拿着手里的情.趣用品, 无语至极。
怎么样?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同款,郎昱林甚至还在邀功, 喜不喜欢?
还有这个,双开口型的内裤,价格很便宜, 材质居然摸着还可以,不错不错, 也很方便。
高栎双目无神,口中念念有词:我不会穿的。
但当天晚上他还是穿了, 并且用实际证明了,这条裤子的确很方便。
高栎躺在床上, 说:我觉得这样不行。
嗯?
我已经三十岁了。
那又怎么样了, 我都三十一了。
是啊, 这才是最让高栎不甘心的地方。都是三十多的人, 凭什么郎昱林精力和体力都这么旺盛?
是你完全没有锻炼, 按理说我比较累。有句话怎么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高栎:
家里有健身房,我们可以一起用。
高栎没上他的当。做这事很舒服,因为郎昱林会照顾他的感受,甚至有点磨人,最后什么话都是他被逼着主动说的。
偶尔有几次,那是调味剂,次数多了,高栎就感受到了力量的悬殊。
他给郎昱林规定,一个星期不能超过三次。因为老板平时可以迟到,但财务不行。
万恶的资本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