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关心,并无大碍。”叶阑星软软地道谢,他才刚醒,又许久没处在这么温暖的环境里,声音都变得软绵绵的,正经的语气听上去都是撒娇。
寒风从雕花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叶阑星身形一晃,下巴转而被叶玉凶狠地抬了起来,对方靠近他,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咬牙道:
“阮阮如今跟我生分了,都是二哥不好,如今才能把你护在羽翼之下。”叶膺揉了揉少年白皙的手腕,凸起的那块骨头看起来细瘦。
叶膺黑眸敛了敛,拥着怀里的软玉温香,沉声道:“阮阮,我永远都是你二哥,你还是像从前那样就好,就像我还叫你阮阮。”
“那阮阮今晚陪着二哥睡如何?”
叶阑星慢吞吞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明黄,床幔被半拉开,层层叠叠的很是厚重。身上是被被子压着的温暖触感,他抽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支撑着想要坐起来时,男人立刻走到他身边,半拥着他坐到了床边。
“参见陛下。”
说完,叶膺直接抱紧怀里的人,动作小心地走出了冷宫的宫门,他眉目之间沾着碎雪的寒意,连身边跟随的太监们也不由得不敢喘气起来。
婢女连忙挡在叶阑星的面前:“万万不可啊五殿下!!!”
“陛下,您怎么来了?”叶玉一惊,也微微抬起头道。
……
最后失去意识前,他被年轻的帝王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参见陛下。”叶阑星从怔愣中醒过来,声音小小地跟其他一起行礼。
他又复转过头,垂眸似是可怜地看过去:“六弟,我也不想的。但二哥想放你出来,他如今刚登上帝位,朝中多少小人想拉他下来,夺位之争时你未看到,那是多么血腥的时候,我更不妨告诉你,如今我们兄弟,只剩三人。”
!”
细白的手指支撑在地上,单薄的身体看起来摇摇欲坠,叶阑星扬起那双清澈的眼睛,含着不敢相信的意味:“我为何要妨碍二哥?”
叶玉知道这是要他闭门思过,只是何时出来就不得而知了,他慌张地想要开口辩解,对方却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叶阑星眼尾愠色的红更加明显,听到母妃两个字的时候心脏猛地一晃,他又被叶玉推在了地上。
端着酒的随从立刻使了个眼色,两个身强力壮的随从就要来摁住叶阑星。
往日叶膺许他不必拘礼,但若有人在还是要尊崇礼节。
眼前的男人身着帝服,黑金辉映,他束着冠发,大氅披在身上,星目剑眉,一双眼睛带着不威自怒的冷峻,年轻的帝王薄唇紧抿,目光落在跪着的少年身上。
几年来的冰冷都被眼前的人消融,能再次有个人这般挂念他,自然是感动的。
“呵。”叶玉笑了一声,“我说你妨碍那便是定有对他不利的时候,你还不配待在新皇的身边!”
“近日从宫外来了几位好的先生,在习完书之前,不要出来见朕。”叶膺冷漠地发了话。
新帝登基后,还未曾这么动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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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受苦了。”
叶阑星抿了抿泛粉的唇,小手小心翼翼反握住男人的手,依偎的姿势软声道:“没有,阮阮还是很喜欢二哥的。”
那只温热的大手扶着他,被温暖包裹的叶阑星有点鼻酸,鼻尖也红红的,更加惹人怜爱。他借力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跪的太久,体弱的身子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叶膺漆黑的眼眸看了眼怀里晕过去的少年,白玉般的小脸瘦得可以看见细小血管,身子又凉,模样还似小时候那么懵懂乖顺,看得他心疼。
叶阑星抬起头,清澈的水眸中带着一丝懵懂。
“六殿下体弱是需要长期调理的,这几味药都是温和补身子的,平日还需多多在食膳上下功夫。”
“朕知道了,配药的事情就麻烦刘太医上心。”
“天冷,酒都要凉了,喝完就快上路吧。”
“其他跟五皇子来的人,各罚五十大板,不得再留在五皇子宫中。”
“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叶膺伸手探向少年的额头,温温热热的,似乎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他必须死,任何人都没法拦住。”叶玉转过头看向婢女,“给我把她拖走!”
“我倒要看看谁敢。”
如今却是恍如隔世了。
“朕今天是来接你回去的。”叶膺解下身上的大氅,厚重的大氅温柔地裹住了跪地的少年,那双手碰到的身子,比外面的寒气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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