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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美人后,我嫁给师尊了——漱己(4)(2 / 2)

师尊的身体好凉。

师尊的腰肢好细。

师尊的蝴蝶骨很是精致。

沈听檀见宋若素不作声,心生担忧,遂一把扯开了锦被。

猝不及防间,沈听檀的腰肢刷地窜入了宋若素的眼帘,果然细得很,蜂腰便是如此罢?

沈听檀被宋若素盯着腰肢,一本正经地道:若素,为师并非女子,你不该夸为师的腰肢细。

宋若素不解地道:为何师尊并非女子,弟子便不该夸师尊腰肢细?

沈听檀霎时被问住了,世人大多只关注女子的容貌,至于才情,仅是锦上添花,而男子则相反,更看中才情,容貌才是锦上添花。

因为女子最重要的事是能否得到夫君的宠爱,而男子最重要的事则是能否拜相封侯。

男子的容貌如若远胜于才情,便会被视作草包。

但这仅是世俗偏见,他早已超脱世俗,距羽化成仙不过一步之遥,不应怀有偏见。

是以,他改口道:你作为弟子,不该夸为师的腰肢细。

宋若素认真地道:其实算不上夸,弟子只是将事实讲出来罢了,师尊的腰肢确实细得很。

定然是中了合欢散的缘故,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口吐以下犯上的妄言。

沈听檀不知该当如何应对,鬼使神差地道:你的腰肢亦细得很。

宋若素脑子发昏,口不择言地道:师尊是否要用手丈量丈量弟子的腰肢究竟如何细?

要不是宋若素先前一直谨守作为弟子的本分,要不是宋若素眼下中了合欢散,沈听檀定会以为宋若素是在勾引自己。

不必了。沈听檀矢口拒绝。

宋若素先是松了口气,紧接而来的却是失望,矛盾非常。

师尊他呢喃了一声,继而忍不住拈了沈听檀的一缕霜发,放于鼻尖轻嗅,师尊天生便是霜发么?

沈听檀摇首道:当然不是。

宋若素好奇地道:所以师尊为何会变作霜发?

关于这一点,原话本中并未提及过。

为师曾身受重伤,功力散尽,一夕间,墨发便成了霜发。这重伤重得直到今日都未痊愈,故而,沈听檀才不得不总是闭关,才会教那妄图侵/犯宋若素的魔修逃出生天。

宋若素敏锐地觉得自己不该再往下问,遂沉默不语。

片晌,沈听檀出言道:若素,歇息罢。

若素,若素,他实在是很喜欢这个名字,若素,若素,想必取自安之若素罢?

宋若素见沈听檀有些发怔,问道:师尊,你在想甚么?

在想与你同名同姓的少年。

但沈听檀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宋若素,眼前的宋若素仅仅与他记忆中的少年同名同姓,又有六七分相似罢了,归根结底,宋若素与那少年没有丁点儿关系。

于是,沈听檀答道:为师在想你为何还不歇息?

宋若素乖乖地松开沈听檀的那缕霜发,又乖乖地阖上了双目,但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多久后,他睁开双目,望向沈听檀:师尊要上榻同弟子一道歇息么?

沈听檀失笑道:哪有师徒同榻共眠的道理?你毋庸管为师,自去睡罢。

宋若素只得又阖上了双目,他辗转难眠,直觉得自己一身的皮肉已然被沈听檀的气息浸透了。

我若是远离师尊,是否会好些?

他如是想着,可他的身体却一点都不想离开。

沈听檀自然知晓宋若素失眠了,不过他并未作声,兀自看着《太平经》。

中了合欢散并不好受,但他相信宋若素定能熬过去。

破晓时分,宋若素方才倦极而眠。

尚未睡上一个时辰,他发了噩梦,噩梦中,周瀚海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一面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一面冲着他笑道:若素,亲大师兄一下好不好?

他连连后退,周瀚海步步紧逼。

少时,他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周瀚海模糊不清的面孔一寸一寸地压了下来,他几欲作呕,抬手去推周瀚海,双手居然没入了周瀚海的血肉当中。

滴答,滴答,滴答

鲜血滴坠的声音不绝于耳。

伴随着滴答声,周瀚海循环往复地道:若素,亲大师兄一下好不好?

弹指间,勉强能看出人形的周瀚海碎成了一堆肉块,而他的双手尚在半空,指甲内嵌满肉末子。

啊他惊醒了过来,近乎于本能地求救道,师尊,师尊

可惜无人回应他,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吐息以及失序的心跳。

他突地坐起身来,一手撑着床面,一手去抹自己额上的热汗,与此同时,他环顾四周,果然并未见到沈听檀,沈听檀去了何处?

他定了定神,下一息,他想起了弟弟。

弟弟被爹爹打得遍体鳞伤,较噩梦中的周瀚海好不了多少,而他却爱莫能助。

他对弟弟不起。

眼眶霎时发烫了,他低声道:若翡,你过得好不好?你是否已投胎了?或是在地府等待投胎?抑或是与阿兄一样穿入了话本中?是阿兄没用,连惟一的弟弟都保护不了。

为了排遣悲伤,他不由自主地抓了一截锦被,埋首于其中。

他陡然发现沈听檀残留于锦被上头的气息远不如昨夜馥郁。

昨夜,单单沈听檀的气息便对他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更遑论是沈听檀本身了,但是而今,若不是特意去嗅,他几乎嗅不到沈听檀的气息了。

是由于合欢散已失效了?还是由于昨夜沈听檀并未就寝,气息自然散去了?

他已毫无睡意,索性下了床榻。

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妥当后,他方要回房梳洗,却见桌案上摆着沈听檀为他准备的梳洗所需之物。

他心脏一暖,忽而思及自己昨夜轻薄了沈听檀,甚觉羞愧。

生前,他连女子都不曾多看过一眼,岂料,死后,他竟成了登徒子,还是对师尊,对一名同性动手动脚的登徒子。

他莫不是被合欢散变作了断袖罢?

不对,当时只有师尊在他左右,他别无选择。

他豁然开朗,随即感到庆幸:所幸被我轻薄之人乃是师尊,我没有毁了无辜女子的名节。

但师尊并不乐意被我轻薄罢?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才开始梳洗,梳洗间,他隐约闻到了一股子烛火味,梳洗罢,他便循着香烛味而去了。

周瀚海的灵堂设在偏厅,他一踏入灵堂,立即被二师兄谭霄斜了一眼。

谭霄似乎在生他的气,他何处得罪谭霄了?

难不成谭霄得知了他昨夜夜宿于沈听檀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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