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地上堆积白色绒毯。
雪停了,我们准备回去吧。郝助理看了眼手机,问陷在沙发中的陆满心。
好的。陆满心艰难抬起眼皮,将手里温热的奶茶递给她。
唐年年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陆满心想起早上的事,挑眉,跪坐下来,伸出手捏住她的鼻子。
坏蛋。
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蝴蝶般轻盈飞起,唐年年温柔的瞳孔中残留着倦意,抬手抓住她使坏的手腕,瓮声瓮气道:被我抓住了。
陆满心被抓着手腕还不老实,指尖一会戳戳她的鼻尖,一会点点她的侧脸,无辜道:是我吗?
坏蛋?
是你。唐年年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指,像捧着松果的松鼠,将她的手放在嘴边。
呜哇!
她笑眯眯地张开嘴,假装要咬。
我是跟你学的哟。陆满心挑了下眉,故意伸出手指,想捏她的鼻尖。然而躺着的唐年年同样想吓唬她,张着嘴巴要咬。
粉色唇与白皙的手指在温热的空间相遇,湿润的触感紧贴狭窄的皮肤,陆满心怔住,和含着她手指的唐年年对视。
气氛微妙,暧昧的气息顺着交贴的皮肤扩散,温度渐渐灼热,染红两人脸颊。
咳那什么。陆满心小心地收回手指,瞬间抬起身子,手指在空气中茫然地寻找落点,唯独那根特殊的食指,直直的独立在空气中,骄傲而隐秘地与其他四指对视。
我去给你接杯水。
陆满心顶着上颚,左右张望,看见郝助理手里的奶茶,想也不想抽出来,头也不回递给唐年年。
低头一手发信息一手替陆满心举奶茶的郝助理茫然地抬眸,看着脸色通红但是面无表情,双手插进兜里,压着眼睫,嘴角要挑不挑的陆满心。
?郝助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陆满心踮起脚尖,强装镇定,在郝助理的注视中尴尬地伸出手,前后晃晃。
看什么?她忍不住笑出来。
没事,我以为那杯奶茶你不想喝了呢。郝助理轻笑。
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的陆满心睁大眼,练满转头,她身后,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奶茶的唐年年抬头,歪歪脑袋,弯起眼睛,笑得乖巧。
她手里的奶茶吸管上残留着口红痕迹。陆满心脸木了下,舔了下唇,你喝了?我拿错了,这是我喝过的奶茶,不好意思。
没事呀。唐年年垂下眼睫,声音温柔,很甜。
黑色的车队从乐园缓缓驶向市区。
路上积雪未清,路上车辆行驶缓慢,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往前走。
停靠在路口的一辆车内,打的足足的热气融化窗上冰霜,只留一片雾气。
面色威严的老者坐在黑暗的后座,肩膀笔直,双手手掌按在龙头拐杖上方。他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看着黑色的车队蜗行驶过路口。
老先生,刚刚收到消息,少爷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延迟起飞。坐在副驾的秘书小心翼翼地跟他汇报。
老者眼里闪过一抹力气,心里顿时闪过许多黑暗想法,他左右扭了下脖子,冷声道:那就立刻给他定最快航班,无论去哪。
是。
秘书擦了下额头的汗,刚要转身,听到身后老者质问的声音,陆恒还是不接电话?
是,我们找到陆家和满家的旁系亲戚,请他们帮忙,打通后是之前的说法。陆恒说在商言商,他只是想拿回陆家的东西。
呵,他想给就给想收就收,也太不把我们厉家放在眼里!老者的拐杖狠狠敲了下地面,眼里闪过一抹戾气,他远在京城无所谓,他的老婆和女儿可都在A省,想把厉氏扯下骨肉,也要看看他能不能承担得起代价!
秘书舔了下唇,看向手机里的消息,余光紧张地看向他。
老者敏感的皱眉,看着突然低下头的秘书,说。
老先生,刚刚1组传回的消息,行动失败,有人举报他们非法集会,还没有进陆家别墅区就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我不是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吗!老者敏感地发现事情不对劲,联系厉海。
是。
秘书连忙拨通电话,扬声器中,只有虚无的嘟声。
好啊,倒是我小看了他们。老者的手掌摩挲着拐杖上的龙头,冷笑,我本以为A省那几个人看在我厉家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钱可真是个好东西是不是?
他眯着眼看向秘书。
秘书咽下口水,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小声问道:既然1组行动失败,那陆满心这边?
哼!
老者冷笑,拧紧拐杖,声音幽暗,让他们行动果断点,这个天气就是老天爷眷顾我厉家,等抓到陆满心,别说挽回厉家,就是我想要陆家,陆恒都要乖乖奉上!
是,老板。
秘书点了下头,将信息发出。
司机打开雨刷器,挡风玻璃上的雾气被压在玻璃下,聚成水。
远处的路上,忽然传来剧烈的碰撞声,此起彼伏的尖叫令人心颤。
老者笑了下,抬头。
你好像很紧张?老者身体放松下来,看着不停拿出手绢擦汗的秘书,恍然大悟,你来我身边没几年,还没见过这种事对不对,放心,等你见多了,就习惯了。
秘书尴尬地笑了下。
两辆黑色的车打着双闪驶过来,老者的心完全放在肚子里,他靠向椅背,姿态放松。
行了,走吧。
司机听话的启动车辆,前方警车一辆辆驶向出事地点,老者抬眸,随口说了句,来的还挺快,不过没
先生,有车过来。司机忽然提高嗓音。
两辆军绿色的车快速行驶过来,牢牢堵在前方,司机皱眉,看向后视镜,突然发现之前来的那两辆黑车不知何时堵在他们车的后面。
怎么回事?老者握住拐杖,刚放松下来的心整个提起。
一排熟悉的黑色车队缓缓驶来,中间那辆慢悠悠停在这辆车旁边,后排的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对老者来说再熟悉不过的脸。
赵传垒?老者脸色难看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落入圈套,这车队明明是陆满心坐的车队,为什么现在是赵家人坐在上面,还是赵传垒!
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笑呵呵的对着他摆了下手。老者的车窗落下,他咬着牙挑唇,赵老,这种天气您怎么有功夫出门?
不比厉先生,大冷的天蹲在马路边看戏,很冷吧?赵老爷子笑眯眯地说,他随手指了指发生事故的那条街,笑道,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想的,大雪天开车撞大树,树多可怜啊,好不容易长高长壮,结果被自寻死路的车撞了下。
不过车上的没事,还活着,估计警察会问出来他为什么想不开。赵老爷子笑道。
哈。老者脸色僵硬,紧紧握住拐杖,心里翻起滔天巨浪。
车里怎么会是赵传垒!他刚退不久,余威犹在,不管他今天想抓谁,他派的人都是冲着车队去的,要是供出不,他找的人都是走投无路的人,而且这些事都交给秘书隐秘的去办,要找出他是主谋的证据,需要时间。
只要有时间,他就能脱身。
想到这,老者脸色的笑容渐深,他笑着跟赵老爷子说:现在年轻人压力大,不像我们以前啊,刀山火海什么事没见过。我就是想着以前的日子,让人出来带我看看雪,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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