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只是模模糊糊应了一声,他侧过头去看一边的小孩,声音冷冰冰:琴酒就在外面,这里早就被检查过许多遍了,如果是普通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可能躲过这些视线和检查混进来的我说得对吗?
工藤新一望向四周,他继续说:这附近没有狙击点,你没有道理会在这里受伤。如果你是在别处受伤,然后移动到这里来的地面不可能毫无痕迹。
随着工藤新一的话,孩子也望向四周。孩子的脚下已经积攒了一些血液,可是更远一些的地方就没有了。
精彩的推理。
他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个孩子身上的伤口只是伪装而已。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的孩子,他想到了自己的情况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小孩子要比成年人可疑得多。
工藤新一问:你是谁?
他站在对方的面前,表情中毫无畏惧。
可是孩子却在下一秒,从怀里掏出了木仓。就算是手木仓,那种后坐力也并非是小孩子能够承受的,所以面前这个孩子只是自言自语道:这东西就是这点不好,一次只能发射一颗子弹。如果我现在击杀你们其中一位的话,另外一位就会制服我,对吧?
他喃喃地说着,在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和成年人没有区别了。
孩子忽然扣动了扳机,这样的动作,他不知道做过多少次。
那速度太快了,在场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到他此刻的动作,当然也来不及阻止。
藏在孩子衣服底下伪装用的血包在一瞬间被彻底穿透,子弹继续穿过孩子的身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溅出一大片血渍。
孩子对准自己的腹部开枪了。
这孩子在下一秒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就好像是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他对着在场的人伸出手:好痛、好痛、救救我,我不想死。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孩子手中的木仓掉落在了一边,他用沾染着血迹的手攀附在翔太郎的身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掌印,空气中刹那间满是铁锈味,这铁锈味过于浓烈了,几乎有种要让人呕吐的感觉。
工藤新一捡起地上的木仓,他问:你究竟是谁?
孩子柔软的嗓音带着哭腔,可是却让人如坠冰窟: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如果再不救我的话,我真的会死哦?如今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方法能够救我了,翔太郎,你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对吧?
他准确叫出了翔太郎的名字。
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翔太郎的名字,并且还能够暗示翔太郎身上的秘密的,就只有一种人了。
而琴酒就在外面不远处,他目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刚才的木仓响之后,他理应过来查看的,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琴酒默认了这孩子的行动。
工藤新一手中的木仓抵着小孩的额头,他说:你是那位先生?
孩子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他的脸色因为过于疼痛而惨白一片:如果翔太郎也问我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们我是谁,好吗?
翔太郎的脸藏在帽檐下,他问: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乌丸莲耶。孩子的表情更加柔软了,我好痛啊这位少年侦探,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这样一个小孩失去生命吗,这就是正义的侦探所做的事吗?
工藤新一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迄今为止一切罪恶的源头,也就是他苦苦追查的那位先生。在那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事情,他怒不可遏道:原来就是你吗,你这个混蛋。
乌丸莲耶看着工藤新一,他说:新一,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呢。你是个很优秀的侦探,只是你还太年轻了,如果是那个fbi或者是那个cia?就算是那个肤色很深的公安来,他们大概都会在这一瞬间结束我的生命。在此刻,我无法反抗任何人。
全对。
他居然知道那些卧底的事情,这让工藤新一的手心沁出了汗水。
他说不出别的话来,工藤新一见过许多穷凶极恶之辈,也有身强力壮的那种,可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比面前的孩子,带给他的压迫感更强烈。
乌丸莲耶说:新一,你还太年轻了。假设你像我这样,活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就会名明白年龄根本没有意义,可就算我说到这个份上,你仍然不敢对我开木仓,就只因为我的外表是个孩子。
他毫无畏惧地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木仓口,一字一顿:你没能从赤井秀一身上学到他的果断,只学到了左翔太郎那种毫无用处的软弱和优柔寡断,哪怕推理出了真相,你也只是个废物侦探,不是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已经变得麻木时,左翔太郎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工具包,那好像是他藏在衣服里的,是腰带先生为他准备的。
他打开了工具包,将两个针剂放在了乌丸莲耶的不远处,那恰巧是乌丸莲耶保持着现在的动作,绝对无法触及到的地方。
第一个针剂能够将尸体变成不死的战士
ever。
第二个针剂,是维持身体运作下去的细胞维持酶。
二者合一,才是完整的奇迹。
左翔太郎说:够了,别说了。
自己梦寐以求、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就在他的面前,这是他苦苦追求的一切。乌丸莲耶那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在这一刻,他的双眼里满是属于成年人的贪婪。他看着那两个针剂,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毕生的梦想。
乌丸莲耶发出了剧烈的笑声,他说:哈、哈哈!就算你知道我是个恶徒,你却还是害怕我死在你的面前左翔太郎,你可真是我见过最胆小怕事的人了。
他踉跄着推开工藤新一,拼命朝着那两个针剂跑去,他的手指颤抖,哆嗦着就打开了针头上的保护套,而就在他即将要把这永生的药剂推入自己的体内时,他却听到了翔太郎的声音。
翔太郎说:乌丸莲耶,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会有渴望生命的那一刻。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是我们期盼活下去的证明。
乌丸莲耶的颤抖着,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血管了。
几天之前,在他刚刚得知翔太郎身上发生的事情时,他就为了这一刻,演练过许多次如何将这奇迹的药剂推入体内。可现在,他却做不到了。
翔太郎说:其实,你比谁都怕死吧?因为不知道这样充满罪孽的生命,在死后会面对怎样的结局,所以你才想要活得久一点、更加久一点,久到有一天,忘记自己的污浊的双手。
针头刺入血管。
乌丸莲耶将药剂推入了自己的体内,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上伤口正在快速修复,他身体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力量,这力量让他的精神也轻松了起来。
这就是永生吗?是那种木仓击也好、中毒也好,都无损健康的永生吗?
可是他忽然又察觉到有哪里不对经了。乌丸莲耶回过头,只看到工藤新一看着他,少年侦探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对他的仇恨,他所剩下的,就只有再明显不过的悲哀了。
乌丸莲耶大声说:谁允许你这么看我的?闭上你的眼睛,你这个垃圾
他想要重新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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