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她严格,对她很是尊敬,童嘉见到她过来,立刻低下头继续画草图,一句话也没说。
唯独余抒从树下钻了出来,正蹲着跟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聊天。
小女孩声音很稚嫩:姐姐,你给的糖很好吃哦。
是嘛,余抒笑眯眯的,揪了下小孩的羊角辫,菠萝味的,当然很好吃啦。
她说完抬起头,就看见程倾站在不远处。
刚刚说出的话肯定被她听到了菠萝味的糖很好吃啦。
余抒脸一红,立刻站起来:程老师。
程倾嗯了声:数据都记下了,环境观察好了?
余抒把笔记本往前一递:要检查一下吗?
程倾摇摇头:回去再看吧。
正说着话,童嘉过来叫她们:程老师,吃午饭啦!
这边是郊区,附近只有一家很小的牛肉面馆,两张桌子一张靠里,一张靠外春天一向冷热不定,这几天刚好降了温,靠外的那张桌子挺冷的。
几个学生默契地把靠里的那张桌子留给了程倾,全都坐在了门边。毕竟跟老师坐一桌多少有点压抑,尤其是程倾这种话不多还一贯严格的老师。
余抒也坐在外边,被风吹得咳了两下。
程倾没动筷:我身上有病毒吗?
童嘉反应最快:啊?没有啊!
程倾点头:哦,那你们都都坐在外边做什么。
这话一问出来就有点尴尬,童嘉后悔自己刚刚接话了:那个
程倾:不过来吗?
学生脸上写满了四个字:不来不来。
可以,程倾欣然颔首,余抒,过来。
陡然被点名,余抒愣着没动,在几个同学殷切目光下,她耳尖蹭的一下红了:那那我过去啦?
她有点不好意思,在程倾对面坐了下来。
啊呀,好端端地点她过来干嘛。
程倾在吃饭:那边不冷吗?
余抒搓了搓手:冷。
看程倾没多说话的意思,余抒开始低下头吃面,这家牛肉刀削面做的不错,面很劲道,汤也浓郁。
程倾先吃完,站起来买了单:你们吃,我先走了。
她开车过来的,也没打算跟她们一起坐公交回去。
等她一走,学生们松了口气,一溜烟地坐到了里面的桌上。
陆宇先坐下:妈呀冷死我了!
童嘉打了个喷嚏:还是里面舒服。
这时老板从后厨出来:来来来,荷包蛋来了。
荷包蛋?我们没点啊?
刚刚那位客人点的啊,让下让下,我给你们放到碗里,还热乎的呢。
程老师点的?
对啊,她付过钱了。
众人先是安静了一会,童嘉先说:程老师人挺好啊
沈灯轻难得开口:反正,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坏。
余抒咬了口溏心荷包蛋,一本正经地说:坏这个词跟程老师不沾边的!
陆宇哈哈大笑起来:瞧你的出息,一个荷包蛋就把你收买了,之前连续两周被老师叫办公室还不够啊?
余抒哼了一声,没再辩驳,转过头夸赞道:老板你家荷包蛋做的真好吃。
老板笑眯眯看着她:是吧,你多吃点多吃点。
余抒不明所以,夹起上面一个,才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因为稍微小点,所以一开始她没看见。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咦?
老板悄悄对她比了下手势,没上没下地说了句:本来就多一个。
其他人都在聊天都没注意,只有余抒听到了,也听懂了。
是程倾给她多点了一个吗?
她抿着唇忍着笑,低头又咬了口。
第10章
周日一早,余抒打着哈欠,到了一家咖啡厅。
徐以恒戴咖啡色鸭舌帽,正在路边发传单,同样困意浓倦地打了个招呼:早啊。
余抒:早啊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经理这么早就来上班了吗?
徐以恒把传单往包里一收:对啊,她要赶在客人进店之前面试你。
昨晚他打电话给余抒,说找到一份很适合她的工作:在一家风格文艺的咖啡厅上班,可以学怎么调咖啡,时间很自由,而且工作量不大,她能做点自己的事情。
经理是个穿米色职业西装的中年女性,见到余抒先打量她一下:小余是吧?换上我们的工作服试试?
这进展快的过分,余抒有点猝不及防:啊,好啊
她很快换好衣服,跟着老员工学习了一会,就是工作服对她来说有点太大了,十分宽松,衣袖也长长垂下来。
经理忽然问:小余你成年了吗?
余抒:成年了成年了!
经理点头:很好,你的形象气质和我们店的风格很适配。除了周末,周一到周五你可以过来几天啊?
来之前余抒就想好了安排:周中来两次,下午或者晚上,周末来两个半天,可以吗?
经理点头:可以。按小时算工资,你下周开始上班吧。
余抒点了下头:好,谢谢您!
出了咖啡厅,徐以恒懒洋洋地说:你差我的中介费,请我吃顿早饭吧,我饿了。
余抒二话没说答应了,带着他绕到附近一条巷子里的早餐店,豪气地说:随便你点。
徐以恒看了看沾了油渍的菜单:难怪你那么爽快。我亏了。
你自己要求的啊,不赖我。
余抒开始点餐,对店主挥挥手:老板我要一笼小笼包,一杯豆浆,一个蒸鸡蛋。谢谢老板!
好嘞!稍等。
老板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这姑娘声音很甜。
徐以恒曲着长腿,照她点的东西来了双倍的,风卷残云般扫光了:我先走了。
余抒:你这么急着走啊?
废话。家里穷,揭不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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