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细想,女老师已经走了过来,笑得温柔:沈老师,好巧呀。
沈陆扬心头一震,女老师和原主认识。
这一个多月他适应的太好,原主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他忘了个差不多,一时没想起来她到底是哪位。
话说原主不是喜欢Alpha吗?怎么和Oga这么熟悉。
沈陆扬揣着疑问,和她点了点头,礼貌地笑:是挺巧的。
多说多错,先观察一下。
姚诗又往他那边靠了靠,看了眼他紧挨着、都快被他躲进怀里的谢危邯,好奇地问:今年怎么不是姜暖雨陪谢老师过来?
因为她非常不想来而我怀揣着不可描述的目的非常想来,话说这位女士你说话干嘛老往我身边靠我们真的很熟过吗我不记得了呀!
沈陆扬手指不自觉地往谢危邯胳膊上碰了碰,但表情依旧在笑,尴尬而不失礼貌:她有事过不来了。
姚诗点点头,忽然往他这边歪倒,低声问:你见过伏允了?
伏允?
谁是伏允?
好耳熟。
沈陆扬穿书以来第一次遇到不认人的尴尬情况,这会儿都顾不上姚诗一个Oga为什么挨他一个Alpha这么近还不觉得难受了,努力回忆。
你妈挺喜欢她的呀?还想让你们两个相亲?
沈陆扬一顿,看向姚诗。
他想起来了,伏允是陪姥姥吃饭那天,遇到的御姐Oga。
居然和姚诗认识。
谢危邯还在一边,虽然姚诗说话声音很低,但沈陆扬还是迅速地撇清关系:没相亲,我妈误会了,她们谈的是公司的事。
姚诗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甜美的声音话里有话:确实误会了,你怎么可能喜欢她这种。
沈陆扬目光一凝。
姚诗认识他,还认识伏允,还觉得他和伏允不可能。
沈陆扬不禁想起一个词gay蜜。
但看他穿来一个月都没动静的状态,关系应该也不算多好。
正好走到校门口,一中迎接的老师出来,话题被迫打断。
几个人走进一中校门。
比起财力不错的兰江五中,一中的钱大概都花在教育上了,学校环境和设施比起漂亮的五中差了很多。
沈陆扬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说的各种校内规划,学习分区,一直说到去吃饭吧,才竖起耳朵。
校长明显对三位资历老的老师更感兴趣,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将他们分成一前一后两组。
沈陆扬一不注意,就和姚诗走到了一起。
他暗道不妙。
果然,姚诗忽然压低声音和他说:但是伏允对你挺满意的,你如果确认想成家遮掩,她是个好选项。
沈陆扬皱眉,同A恋和Oga谈恋爱,这不是骗人么。
紧跟着姚诗说:她是双,AO都可,放心,你们两个正好可以互相掩护,说不定你遇见她之后,还能对Oga重新感兴趣。
内容越来越劲爆,沈陆扬心虚地抬头,发现离前面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才松了口气。
听不见就好。
虽然还在追求,但他就是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要再和我提这些事儿,他很坚定地拒绝了,我怕他误会。
姚诗有些惊讶地闭了嘴,把那句伏允现在也在K市咽了回去。
和一群完全不认识的校领导吃饭实在是煎熬,而且点的东西也都太淡,让沈陆扬有点水土不服。
要是和谢危邯单独吃饭,他肯定挑挑拣拣,这会儿一群人盯着,他还多少代表五中的门面,连远处的菜都不好夹。
沈陆扬这顿饭没太吃饱。
本来定的第一天简单接风,因为一中校长和一个老师聊的太投机,他们离校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沈陆扬订了温泉,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不能出差错,他刚出来就赶紧和谢危邯说了。
他揉了揉鼻子,自然地提起:谢老师,我订了温泉,现在去还是等会儿去?
谢危邯目光淡淡地落在他期待到发光还在努力矜持的眼睛上,眉梢不动声色地挑了挑,顺着某只大狗狗的明谋诡计说:现在去吧。
沈陆扬在心里耶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但嘴角还是不停往上翘:我也觉得现在去比较好。
泡温泉。
脱衣服。
看身材。
啊。
美好。
沈陆扬手指互相捏了捏,温泉还没开始泡,人已经开始热了。
当代没出息男青年范例。
温泉在酒店一楼后侧,沈陆扬没有和一群人光溜溜挤一起的习惯,订的是双人包间。
装修风格和茶庄很像,随处可见的文雅,包间头顶做的镂空,可以看见清澈的天,这会儿深蓝色的底儿上零星有几颗星星,镂空边缘衬着人工种植的各种树木,踏进去像进了另一个世界文人雅客的浪漫。
前台和沈陆扬说,还有专业琴师,可以去包间弹古筝弹琵琶,各种名茶名酒,只要有钱都可以享受不枉他花了大价钱住进来。
在这种处处透着仙气儿,呼吸一口空气都像马上要飞升的地方,沈陆扬走路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但酒店太好也有缺点,比如换衣服的地方是单间。
他什么也看不着。
再比如浴袍,严实到只会露出一截小腿,上面遮的严严实实的。
沈陆扬望眼欲穿。
只能盯着高温下依旧冷白的小腿,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饥渴。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地方就离开了,沈陆扬还没泡呢,就觉得空气温度有点高。
好热啊。他拽了拽浴袍领子,肤色健康、肌肉纹理清晰的胸口和锁骨,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但本人对此毫无知觉,任由这些风景落在一双暗色眼睛里。
包间里除了温泉,还有一套茶具和矮桌,摆着精致的小点心。
这里也没有别人,沈陆扬没形象地靠着桌子,倒了两杯茶。
大几万的茶,他喝着跟水似的。
反观谢危邯,姿态闲适地坐在他对面,浴袍里的景色随着动作起伏,每一次都让沈陆扬觉得马上了!马上看见!,然后下一秒又被遮住。
如此反复几次,沈陆扬肾有点疼,他强迫自己盯着旁边那棵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小树,数了八九遍也没数明白一个叉儿上多少片叶子,吸了口气:订的酒怎么还没来,我去看看
冷静一下,再不出去他怕他忍不住冲上去扒衣服了。
木制地板的长廊,连通着一个个包间,隔音非常好,反而显得过分安静。
可能是意识到这点,长廊尽头置了个台子,有个男人在弹古筝。
穿的仙气飘飘的,沈陆扬有点儿担心他会不会中暑。
他这边的服务生也不知道去哪了,他碰运气地往台子那儿走,路过一间包厢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他差点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上。
人还没看清,一头深棕色大波浪先映入眼帘,沈陆扬后退一步先道歉: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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