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第一次觉醒嗅到的就是S级Alpha信息素,沈陆扬这个半路出家的Alpha对Oga信息素有着不正常的排斥反应。
没有易感期的欲望,但有被Oga信息素刺激的神志不清。
比如现在,他本来想喝一小口香槟,怕醉。
但挨到嘴边,他干脆地喝光了一杯。
施羽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喝,以为他对自己也有意思,感兴趣地问:你是沈家的?
沈陆扬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谢危邯信息素的缘故。
他本来酒量还可以,但现在,一杯下肚就开始晕晕乎乎站不稳了。
施羽顺势扶住他手臂,在他耳边用勾人的声线低笑:虽然你很热情,但是我们还没有相互了解不过你这张脸,一步到位,也不是不行。
沈陆扬想说这位先生你误会了,但张开嘴,刚要说话。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句来了。
一阵骚动,连施羽都抬头看向了前方。
沈陆扬晃了晃脑袋,想抽出胳膊,顺着人群的视线看过去。
远处的三个人影像打了马赛克,他用尽全力也看清了其中一个。
这人。
好像谢危邯啊。
第63章
沈陆扬被酒精侵袭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
哪来的像, 那就是谢危邯!
他猛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还在Oga怀里,顾不得礼貌, 直接用力抽了出来。
力道太大,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扶住桌子才站稳。
脑袋里还在转圈, 醉意朦胧地解释:这位先生, 你误会了,我只是喝醉了。
施羽微微挑眉, 这借口不免太过拙劣,酒量差为什么还要喝完一杯?
沈陆扬不想管也管不了他是怎么想的,这会儿只想让自己站成一棵松, 别让精心准备的偶遇变成他醉成一滩泥还和Oga搂搂抱抱的绝望场面。
施羽还想靠近,沈陆扬怕了他了,下意识往后躲。
长时间接触Oga信息素, 他醉的像一口气喝了一瓶白酒,两腿发颤,互相使了个绊子。
身体难以控制地往后仰倒, 抓住桌子的手滑落。
视线里施羽想要上前扶他, 眼神一变, 连着后退了几步。
沈陆扬心想这位同志你好说歹说拉我一下啊哎?
腰间横着的手臂沉稳有力,扣在腰侧的手指骨节清晰,苍白手腕上一只棕色皮质表带、表盘精致的腕表。
沈陆扬认得, 下午谢危邯就是戴着这块表从学校离开的。
他抬起头,见到救星了一样,双眼发亮地喊了声:谢老师!
谢危邯扶稳他,从沈陆扬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低沉,轻声问他:喝醉了?
嗯沈陆扬攥住他手腕,借力站直了些,但还是微微晃悠,靠着腰间的手才没倒下,迷迷糊糊地和他解释:我以前酒量不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一杯就,好晕。
施羽要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也是倒霉,终于看见一个合口味的Alpha,就撞上了谢危邯的人。
他尴尬地笑笑:那我就不打扰三位了。
沈陆扬抬头,刚要张嘴,谢危邯已经开口,礼貌疏离:不送。
温润的嗓音微凉,眼神含笑,唇角的弧度染上刻进骨血的冷。
沈陆扬一无所知,他无意识地看着施羽离开的方向,和谢危邯解释自己在这儿不是勾搭Oga,有其它原因:我妈让我过来陪她,我想给你个惊喜
耳侧一声轻笑,沈陆扬握住手腕的手被扣住,五指分开交叉,镶嵌进酒精浸润下发烫的指缝,紧紧攥住。
去后面休息一会儿,嗯?
沈陆扬点头,他现在站都站不稳,在前面只会给他妈丢人。
幸好在谢危邯家,他不至于爬回车上瘫着。
还能有张床
头越来越沉,身体却热的难受,萦绕鼻尖的桃花香好像扩散开了,笼着他全身上下,躲不开,只能硬忍着。
干渴发痒的喉咙愈发渴望甜蜜的红酒。
如果不是地点不合适,他现在大概已经亲到谢危邯后颈去了。
沈陆扬咬牙坚持,想等到卧室,让谢危邯给他一些信息素。
应该把谢危邯送的香水随身带着的,居然忘了。
危邯,你朋友不舒服吗?清朗的中年男声从前面响起,沈陆扬勉强抬起头。
几步远站着两位中年男性。
开口询问的男人面相温和清隽,眉眼都是温柔的。
另一个挽着男人的手臂,眼睫纤长,五官稠丽迷人,眼神玩味地打量着表情懵懂的沈陆扬。
谢危邯把人又往怀里揽了揽,在父母面前依旧纵容,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向沈陆扬:他有些醉了,扬扬,叫伯父。
沈陆扬用力眨了眨眼睛,足足反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两个人是谢危邯的Alpha父亲和Oga爸爸。
他瞬间紧张起来,松开攥住谢危邯的手,礼貌地鞠躬问好:伯父和伯父好!
醉的一塌糊涂,一个鞠躬差点脑袋怼到地上,被谢危邯及时扶住,轻松地公主抱抱在怀里,防止他摔下去。
那亦尘松开丈夫的手,走近看着沈陆扬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脸,和丈夫说:这就是那孩子,被照顾的很好,干净单纯。
谢丛礼貌地没有靠近,看向谢危邯,父子三人对视片刻,唇角的温润弧度如出一辙。
只不过谢危邯狭长的眼尾更像那亦尘,温润中多了几分幽暗。
谢丛无奈地摇头,提醒:温柔一些,他小你三岁。
谢危邯漫不经心地瞥过不远处施羽在的方向,低笑着回答父亲的话:我一直如此。
那亦尘摸着下巴,半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沈陆扬打理过依旧蓬松的头发,狭长的眼睛难得闪过一抹柔软,满意地翘起嘴角:真可爱去吧,我和他母亲聊聊。
谢丛微微颔首,牵住妻子的手:我们一起去,正式一些。
欧式风格的长廊,光影透过菱格影影憧憧地散在地面,像一双双挣扎的手,晃动着逃不出猩红色地毯的束缚。
沈陆扬眼前的影子不停重复散开、重叠的过程,被Oga信息素影响的大脑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直到哒的一声。
卧室房门开启又关上,真正属于密闭空间的独处开始。
红酒被极巧妙地控制在一个淡到仅仅能恢复神志的浓度,紧紧贴覆着皮肤,将桃花香绞杀得无影无踪。
沈陆扬眼前的玻璃被擦拭掉水汽,渐渐看清周围的失误,停转的思维也慢慢复苏。
感觉到自己被放到地上,立刻扶住身侧的桌子,稍稍站稳。
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沈陆扬顺着月亮的朦胧光晕看过去。
谢危邯端着一个漂亮的骨瓷杯子走到他面前,月光倾洒在冷白色的肌肤上,为稠丽的五官染上了一层不真切的冷感。
高挺的鼻梁将五官分割成极端的两面,一侧沐浴着圣洁的月光,一侧藏入晦暗的阴影,和手指上的杯子色彩融合出非人的诡异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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