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导演, 向磊攥着个小树杈, 弯腰跟着沈陆扬往外走, 我一个植物人都快让你念紧张了。
丁一凡踹了他屁股一脚, 小声纠正:屁植物人,咱俩是高贵的梧桐树, 重要配角
向磊更小声:一句词儿都没有的重要配角?
他们班的上一个节目是个老师和学生代表的歌曲串烧, 人多歌串得也多,时间特别长。
在后台换好衣服,沈陆扬给自己戴好狼耳朵道具, 转头帮谢危邯扶了扶兔子耳朵谢老师戴的很完美,他就是手欠想摸摸。
彭哥,詹静妙一脸紧张,你是不是紧张了?嘴唇都要咬破了。
彭俊踹在运动外套的手指也捏红了,眼睛不看他们,不耐烦地说:没有。
云寒掏出一块薄荷糖,试探着伸出手:要不要含一块?
彭俊看了他手心的糖一眼,过了几秒,拿了过去。
沈陆扬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一个月考都会紧张到发挥失常的同学,这种场合怎么可能一片平静。
他走到彭俊身边,哥俩好地搂住他肩膀,把人拉到谢危邯面前,别致地安慰:俊俊同学,你兔子爸爸在这儿呢,怕什么?
谢危邯转头轻瞥,勾着唇角露出个温润疏离的笑。
彭俊后退半步:
不愧是沈老师,短短一句话,他怕的东西迅速从上台表演变成了谢老师。
几分钟后,学生会的人跑过来把话筒挨个递给他们,让他们捂着,小声喊:都是开着的,等会儿主持人报幕完,兔子直接上!
彭俊面无表情地看向观众席,显然又开始紧张。
那边的两棵高贵树和小鹿云寒倒是还好,其他小动物群演也都跃跃欲试。
沈陆扬拍了拍黎申宇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你俩是发小,你比较了解他,有办法帮他缓解缓解么?再紧张该忘词儿了。
黎申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色平静地走过去,在彭俊耳边说了句什么,彭哥立刻一脸操蛋地瞪向他,气得脸都红了。
不可能,你特么等着吧!
黎申宇微微后仰,挡住了彭俊的拳头,微微眯眼:我没紧张。
彭俊瞪着他:我也没有!谁紧张谁是傻逼!
沈陆扬满意点头。
黎申宇完美完成任务,用愤怒打败恐惧。
女主持:接下来,让我们欣赏由高二21班带来的短剧,《救了白眼狼后》。
彭俊恶狠狠地看了黎申宇一眼,兄弟二人简短对视,各自走向舞台。
因为刚才那场架,彭俊入戏非常深。
兔子的暴躁和狼的淡漠被刚吵了一架的两个人演的入木三分,有了詹静妙化腐朽为神奇的沙雕台词加成,观众一开场就被吸引住了。
戏份很少的沈陆扬挨着谢危邯在后台等着,看得一脸欣慰。
每次兔子暴力拔萝卜强迫狼吃饱,狼后续用言语不动一根手指头就报复回来的时候,观众席就会爆发出一阵狂笑。
演到兔子冒雨给狼拔萝卜,不小心摔伤手臂,只能单手抱着萝卜回来,却看见空了的家,眼神茫然无措的时候。
观众又心疼得捂住嘴。
沈陆扬听见一边的詹静妙跟着含泪捂嘴,哽咽着碎碎念:我的目的达成了,她们哭了。
沈陆扬:
这目的真是好单纯。
到爸爸组出场,沈陆扬和谢危邯顶着动物造型从后台走出来,一个懒散无聊,一个淡漠高冷。
沈陆扬甚至听见台下有人喊了声卧槽,大概是没想到谢危邯会参与进一个普通的校庆节目。
观众席拿了手机的从一开始就没放下过。
帅,不仅帅,还身高腿长,成熟的气质是高中生身上完全没有的他们学校什么时候又来了个和谢危邯一样帅的老师?
沈陆扬在一片哈哈哈哈哈哈里走完和黎申宇的对话,接下来是一场重要的打戏他和谢危邯互殴。
你是那兔子的爸爸?沈陆扬放荡地扯了扯领口,上下看着兔子谢危邯,不在意地摆摆手,交出你儿子,我可以晚一天吃你。
谢危邯站在萝卜旁,表情淡然地无视他。
沈陆扬被兔子的高冷吸引,上前逗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被兔子反剪住双手,撸了耳朵拽了尾巴,落荒而逃。
逃跑的时候不忘给小兔子黎申宇找补。
打平了!爹地不忍心欺负那梨花带雨的小兔子,知道么?!
黎申宇压低话筒,低声:沈老师,耳朵断了
沈陆扬跑回后台一摸才发现,左耳朵被谢危邯抓弯了,可怜兮兮地挂在脑袋上。
时间来不及了,他只能戴着这个受伤的耳朵再度出场,被兔子爸爸拽进兔窝一顿暴揍,揍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转身把儿子卖了。
崽,和兔子要好好做朋友,我和你兔叔去种萝卜了!有缘再见!
短剧停在沈陆扬耷着半边耳朵被谢危邯带走,彭俊要暴揍黎申宇,又被对方用一大包萝卜籽征服的画面上。
21班表演圆满结束。
几个人在后台集合,宗蔚晴一早在那儿等着他们了。
辛苦了同学们,辛苦了两位老师,周末我请客,一起去吃个饭吧!
沈陆扬还想拒绝,结果向磊几个一点也不见外,当场答应,两分钟内时间地点都选好了周日下午,学校对面的火锅店。
沈陆扬和谢危邯对视一眼,想着本来就没什么事儿,跟着答应了。
几位校长主任最后合唱了两首歌,又讲了五分钟的话,校庆晚会正式结束。
沈陆扬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用上小箱子,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刚站起来就被一群老师喊走了。
还连累了准备和他一起回家的谢危邯,被迫大半夜过去搞教师团建。
十一点多从饭店出来,沈陆扬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就喝的脸颊泛红、趴在谢危邯身上树袋熊似的被扶着走。
脑袋不清醒,身上的信息素也控制不好,热可可的香气飘出好远,又被红酒捞回来,按在两个人周围,强迫不许动。
沈陆扬只觉得好热,手指一下下扯着领口,趴在谢危邯耳边,口齿不清地和他说:谢老师,好喜欢你,好喜欢,亲一下
谢危邯抱着他拉开后座的车门,闻言低笑了声,亲了亲他嘴唇:我也喜欢你,躺在后面?
不,沈陆扬踉跄地一把拍上车门,转头拉开副驾,晃悠着说:我坐这儿,你以后也坐我副驾驶。
路上沈陆扬被喂了瓶解酒药,衣襟都沾湿了。
他沉浸在醉和清醒之间,理智被酒精吞吞吐吐,染了层湿漉漉,时灵时不灵。
他偏着头执着地看着谢危邯,掰着手指头默默数了半天箱子里的东西要怎么用。
数好后靠在椅背上,晕得闭着眼睛:谢老师,等会儿,你要听我的你答应过我,什么都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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