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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汶解开西服外套的两颗扣子,也跟着站起,他盯着隔着一道玻璃门的姜知野,皮鞋无声地踏在地毯上,跟了上去。

姜知野的卧室装修得低调而简约,和其他房间是截然相反的风格。室内正中央放着一张巨大的床,其上铺着柔软的天鹅绒被,瞧上去极度舒适。

谢汶的视线落在豪华大床上,猜测道,这里起码可以睡下四五个人。

莫名联想到姜知野从前那些桃色新闻,他盯着男人背对着自己的腰线,继续想,一个人的精力真有这么旺盛?

不过姜知野的腰确实不错,也因为他腰细,显得腿更加匀称修长。

谢汶微皱着眉,倚在玻璃门框旁,轻声开口:姜总买这么大的床,真是未雨绸缪,这里就是预备着给情人休息的地方?

话说完他就后悔了,后半句话听起来酸酸的,显得自己很在意一样。

姜知野合上衣柜里的抽屉,皱着眉向他看过去:什么?

没什么,谢汶挺直腰板,转了转衬衫边沿戴着的袖扣,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

正给自己上半身套睡衣的姜知野眼疾手快迈上去,一把拉住谢汶的手腕,喊住他:等等。

还没等谢汶反应过来,姜知野就说:没有。

没人在这里睡过,只有我。

语毕,姜知野松一口气,他单手给睡衣系着扣子,另一只手空出来揉了揉谢汶的头发。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学生谈恋爱(不是

感谢三千子老板灌溉的1瓶营养液~

感谢今天你淦饭了嘛老板灌溉的3瓶营养液~

贴贴大家3

18 # 初秋8

姜知野开车把谢汶送到店门口,看着他下了车。

等到谢汶渐渐走远了,他才从车里的收纳盒掏出烟来,取出一根,放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揉捏着。

夜里的桦榭大道依旧灯火通明,姜知野的车里却很暗。他的眸光望着窗外,一直紧跟谢汶的背影,先是看着他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了杯咖啡,随后慢悠悠地走回何日君再来。

远远地,卓一明从店里冲出来飞扑进谢汶的怀里,后者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背,两人一起进了屋子,孟蜀则在门口准备关店。

姜知野看着卓一明揽在谢汶腰肢上的手,以及少年脸上依赖又快乐的表情,神情略显阴沉。

又不是亲兄弟,怎么那么亲密。

他敲打着方向盘,心里升起一阵浓浓的不悦。

这个卓一明是不是对谢汶过于依赖了?看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对哥哥应有的态度。

姜知野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眼睛,有些烦闷。

联想到方才孟蜀和卓一明等着谢汶的那一幕,他忽然不想回家。

回去了也很无趣,冷冰冰的房间和床,半夜梦醒了只有他一个人。

车外的行人一对接一对地结伴路过街边明亮的小店,有情侣、母女和同学。车内只有无边的黑暗与沉默的姜知野,俨然两个世界。

就是在这个晚上,他打算和过去那枯燥乏味、任人摆布又异常淫.乱的前半生做个了结。

发动机启动,姜知野打着方向盘,离开了落满秋叶的桦榭大道。

他说是送谢汶回家,就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接送,因为决定要表现得有诚意一点,所以在某些细节上不想冒犯对方。

姜知野难得的耐心与谨慎,终于换来了成效。

自那天上药事件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尽管进步极微小,对姜知野这种得寸进尺又爱顺杆爬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个好机会。

等到月末,天气彻底冷下来,市里的鲜花店进入业务缩减状态,很少再提供名贵的花植。

今晚七点半有一场音乐会,是小提琴演奏会专场,谢汶一个人的。

姜知野推掉晚饭后的视频会议,带着从厄瓜多尔空运过来的路易十四紫玫瑰驱车赶到音乐厅,在会场第一排某个不惹眼的位置坐下来。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坐在谢汶的观众席。为了不影响谢汶发挥,他特意挑了角落。

没有中途打断,没有演出意外,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的顺利。所有听众都在黑暗中静耳聆听谢汶的表演,唯有姜知野没能沉浸其中。

他承认自己确实不适合这种高雅的场合。在其他人都被谢汶高超的演奏技巧与曲调中的婉转深情而折服时

只有他一个人在想,要怎样才可以把台上的人按在床上,一点点剥干净,然后拆吃入腹。

最好再配上沦陷的表情,让他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光是有这样的想法就让姜知野热血沸腾,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为其兴奋地颤栗。

目前这种缓慢而低效的追求过程虽然偶尔带给他甜蜜感,但更多却是煎熬。两人接触时,姜知野大部分情况下都在克制,有时不得不率先败下阵来,略显狼狈地离场。

他在谢汶面前显露出的渴望只是海面上的冰山一角,汹涌的情.潮之下是深邃而无边际的巨大冰川。

距演奏会还有十分钟结束,姜知野没能继续坐下去,他借口去洗手间,悄悄离开现场。

演出闭幕之后,谢汶被几个听众拦住要了签名,等到他去后台休息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桌上正巧放着那束漂亮的紫玫瑰。

孟蜀正帮他整理各种松香盒,听到谢汶的问句,头也不抬地答:姜总送的,他在外面等你。

谢汶顺手把玫瑰拿起来,上下看了看:今天的花倒还算说得过去。

姜知野送花只挑最贵最好看的,各种各样的品种和类型都不挑,甚至连花语也不管,有时候送绣球花,有时候送满天星,有时候送西洋水仙。

今晚有什么安排?谢汶把鲜花放下,随意问道。

孟蜀没有其余的行程,但他识相地选择不和姜知野抢活干,于是打消了送谢汶回店里的想法,只说:约了冼老师喝酒。

他最近不是在跟男团拍杂志么?谢汶有些纳罕,你们最近怎么走得这么近。

当然是要商讨一下迎敌策略,孟蜀在心里答。这些日子他对姜知野的信任稍稍见长,但仍有怀疑。不过冼律对姜知野仍旧是百分百抵制的状态。

和冼律讨论这件事,他放心。

冼老师偶尔不忙,孟蜀把琴盒交给谢汶,老板明天见。

嗯,明天见。谢汶对他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他目送完孟蜀,又和遇到的工作人员点头致意,从工作后台离开,向大门走去。

阴沉如墨的天空打了几个闷雷,紧接着开始放闪,散场的听众纷纷抬起头,小声说怎么又开始下雨了。

他们边走边聊,合理推测着今年可能是个严冬。

冷风刀子似的刮着谢汶的皮肤,他背着琴向出口望,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姜知野。

他就靠在轿车车头,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大衣,正举着手机打电话。

见谢汶走出来,姜知野偏过头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随后挂断通话,走到谢汶身边娴熟而自然地接过琴盒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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