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震惊还是不敢置信,梁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然而就是这一步,让冲过来的人也停下来了,两人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梁宿。谢宙维又喊了他一声。
梁宿紧紧抓着行李,用震惊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害怕,你,你怎么在这里?!
谢宙维急急喘息着,说话语无伦次,我、我、我在这里等了很久,呼,想着开学的话你会来这里,所以,所以我就
梁宿睁大双眼,所以你,一直在这里?
谢宙维急切地点头,对!
梁宿看了看远处,不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正好对上在保安室里站着的门卫的眼神,门卫看见校门前两人的状况,朝这边大喊:看来你等的人来了,别再蹲在这了!再蹲我要叫精神病院了来抓你了!
谢宙维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也大喊:嗯!我等到他了!
梁宿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我就是想来找你,叫你不要走
不要走?梁宿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一个跟踪狂的话?
谢宙维脸色白了白。
梁宿却来气了,他这两个月一直跟自己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但是现在这个人又出现在他面前,一时间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他才发现,原来他真的不是不生气,他生气得甚至想杀人。
梁宿先生那边的情况,还需要我继续向您汇报吗?梁宿一字一句地重复短信上的每一个字,梁宿先生那边,还需要我继续跟着吗?
梁宿每重复一个字,谢宙维的脸上就苍白一分,他胡乱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梁宿笑了,不是这样?不是哪样?跟踪我的不是你?派人跟踪我的不是你?手机里那些跟踪我拍的照片也不是你做的?
梁宿说:我一切都想明白了,那天我在图书馆前面被杀人犯袭击的时候,为什么你就正好在现场他的声音低下来,亏我那天是真的感动了。
看见谢宙维狠狠地揍杀人犯的时候,他说要把杀人犯换地下室让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时候,他恨杀人犯的表情,仿佛被杀人犯盯上的不是梁宿,而是他自己的时候。
他是真的感动到了。
梁宿自嘲地笑出声,所以那时,你抓杀人犯的时候,你其实在心理暗喜吧:居然真的有杀人犯,找到替罪羊了,然后心安理得地把所有锅都推到杀人犯身上,你自己还是干干净净。你真有种啊谢宙维,你把我耍的团团转,真的非常建议你进入娱乐圈,没人比你更会演戏了。
谢宙维摇头,还是胡言乱语,不,我没有
梁宿平复了一下心情,笑了笑,眼里并无笑意,他闭了闭眼,显然不想再见到谢宙维,说:算了。
他提着行李,转身就准备走。
在他就要踏进校门的那一刻,谢宙维的心脏缩了缩,心中警铃大作,瞳孔紧缩,呼吸急促,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大声喊:不行!不能让他进去!他进去的话,他就真的走了,自己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谢宙维猛地冲过去,用力地从背后抱住他,大声说:别走!
别走
不要走
梁宿:这是在演什么,狗血苦情剧吗?
梁宿不耐烦地抓住他的手,想要用力甩开。
然而下一秒,后面隐忍到极点的哽咽声却让他全身猛地顿住。
梁宿愣了愣。
这是在干什么
谢宙维,哭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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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情敌(二十七)
别走, 梁宿别走
身后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像是压抑到极点从喉咙里不可抑制溢出来的哽咽。
一滴一滴冰凉的泪水滴落在梁宿的肩膀上。
梁宿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下雨了么。
然而让他的失望的是, 天空平静的就像那天他在草原看到的湖面, 连一片云都没有。
身后的人逐渐收紧手臂, 沉默的梁宿让人害怕, 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去到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梁宿抬手,摸了摸肩上的濡湿,愣了愣, 然后猛地拉开他的手,转过身,你哭了?
他的表情是不敢置信,又带着一些别的什么, 但此刻谢宙维并没有察觉到, 看到梁宿直直看着自己的视线, 他下意识转过头,不愿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偏头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头转回来。因为不敢置信, 梁宿的声音有些严肃和冷厉,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谢宙维说话, 也没有人敢, 但这个时候的他们,角色是对调的,梁宿的一丝一毫都影响着他, 掌控着他, 他就像一个牵线的木偶, 并且主动地把绳子放在掌控者手上。
所以哪怕他只是稍微严肃一点,谢宙维就会下意识地服从,生怕这个人有一天腻了,扔下了这根绳子。
谢宙维转过头,脸再次对着他。
但是很奇怪,明明刚才已经擦了眼泪,一对上他的眼睛,眼泪就再次失控地掉了下来。
梁宿沉默了半晌:你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谢宙维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啪嗒啪嗒不停往下掉。
这下好了,只是用手擦也不管用了,谢宙维恶狠狠地用袖子胡乱地抹来抹去,咬牙恶狠狠地说:哭怎么了?!你都要离开我了,还不允许我哭了?!
梁宿有些奇怪,在外人眼里,他只是去学校报个到,谢宙维要是继续纠缠,还怕找不到人,说什么离开
虽然,他这次真的是离开,以一种没有人知道的方式。
不过这时梁宿已经回过神来了,没有了不敢置信,只剩下一种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情绪,还有微妙的丢脸。
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一个人哭的跟什么似的,好像自己对他做了什么样。
梁宿挂上一张嫌弃的脸,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扔给他,赶紧擦擦脸。
谢宙维接过纸巾,低头沉默地把脸擦了,擦完之后,他心情也平复了很多,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梁宿,小心地开口:梁宿,你能不能先别去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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