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舟把手缓缓伸向盛寒的脸,将他的紧张甚至僵直映入眼底,停顿了片刻,又淡定地收回了手:我也有问题想问。
盛寒:
盛寒怒骂:你屁事真多!
季凌舟指尖轻敲桌面,丝毫不生气:要是别人要捏你脸,你也让捏吗?
盛寒面色微僵:女生肯定不能随便捏。
季凌舟:男生就行?
不,也不行,盛寒稍微脑补了下自己被蒋一鸣捏脸的画面,抽了抽嘴角,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不可能,不行,我会死的。
季凌舟:那为什么我就可以?
他的眸色浅,眸光却很幽暗,仿佛稍一对视,就会深深陷进去。
盛寒别开视线:因为跟你比较熟。
季凌舟:哦,意思就是,只要是跟你熟悉的男生,都可以随便捏你脸?
盛寒:
季凌舟:嗯?
草!你今晚废话太多了!盛寒拍桌子暴起,怒气冲冲地瞪向季凌舟,到底捏不捏!不捏我就回去了!我拜托别人帮我打听!
季凌舟顿了顿,捏。
盛寒又坐了回去,赌气地踹了一脚椅子。
但没穿袜子,把自己踹得生疼,嘶嘶地倒吸着凉气。
季凌舟:疼吗?
踹得那么狠,过后肯定要青了。
季凌舟下意识伸手,想帮他揉揉。
不用你管!盛寒拍掉季凌舟的手,直接把小腿盘上床,压在另一条腿下面止痛。
随即把脸伸过去,凶巴巴命令:赶紧捏。
季凌舟眨了下眼,没再说话。
修长的手指探了过去。
分明是缓慢的动作,屋里也没有开窗,却好似带起了一阵风,撩得人心尖发痒。
盛寒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在安静的屋内清晰可闻。
季凌舟了解对方,知道此时不能调侃,否则一定会把对方羞跑,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指尖轻触脸颊,随后是指节。
手指随着手腕转动,似是摩挲,又似是刮蹭,微凉的指尖从嘴唇边缘轻轻擦过,带来令人脊背发麻的战栗。
盛寒呼吸急促,下意识闭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只是要被捏个脸而已,怎么会有种色.情的感觉
他的全身细胞都在沸腾着,手也抖了起来,以至于这只有几秒钟的动作,在他的感受上,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季凌舟把手拿开,搭到腿上,面无表情地搓了搓手指。
手感着实太好了些。
只轻轻捏一下,就可以凭此想象出来,身上其他有肉的地方,会是怎样的柔软。
却不敢再想。
怕有些思绪,会满得溢出来。
第9章 帮主是菩萨吗
盛寒缓缓睁开眼睛时,脸上已然红了一片,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如此夸张的、大面积的红,绝对不是捏出来的。
季凌舟面色如常,正安静地看着他。
盛寒感受到脸上的热意,越发怒不可遏,随手从书架上抓来镜子照:你干嘛那么使劲!都给我掐红了!混蛋!
季凌舟:对不起。
一个愿甩锅,一个愿接锅。
盛寒照了会儿镜子,侧着脸还能看到耳廓的红,自知自己找的借口毫无说服力,气了半天又把镜子放了回去,翻开了课本,冷哼地说:我要开始做题了,别打扰我。
季凌舟笑了:不想知道新ID了吗?
哦,盛寒这才想起正事,抬眸扫了对方一眼,又迅速移开,她改成什么名了?
季凌舟:鱼沫沫,泡沫的沫。
盛寒:哦。
季凌舟:UID我微信发你,举报时候用得上。
盛寒:哦。
季凌舟神情愉悦:嗯,不用客气。
盛寒:
盛寒不敢再应声了,越应越感觉自己像个蠢货,赶紧埋头做题。
盛寒本来就对公式和题型不太熟练,再加上此时大脑一片混乱的状态,根本就没法认真思考,就算会做也会变成不会做。
他写不出来,却不敢马上问,只能磨蹭地在草纸上乱写乱画,时不时还会狗狗祟祟地瞄一眼正在看书的季凌舟
嗯,看书看得很认真,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偷窥。
一直等到热意和红晕差不多消散,他才把课本一推,理直气壮开口:给我讲,我不会做。
季凌舟伸手抽过他的草纸。
!?盛寒想按住,但没来得及,
季凌舟低下头,看到了上面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画,以及隐约能分辨出的、许多个张牙舞爪的辣鸡鸡。
而做题所用的数字和符号,却寥寥无几。
季凌舟:
盛寒:
好了,季凌舟轻咳一声,把草纸随手放到旁边,我给你讲,认真听。
他们都没再提草纸的事,不仅碰都没碰,连目光都没有施舍,仿佛被遗忘了。
直到终于讲会了题,盛寒也终于晕乎乎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那草纸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季凌舟的桌角。
季凌舟洗漱回来,垂着眼看了乱糟糟的草纸半晌。
等到确认手上的水完全晾干,才用两根手指,轻轻将草纸拾了起来。
他认认真真端详了一遍。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草纸的背面,发现了一个先前没注意到的小猪头。
季凌舟:
某小孩儿不在旁边,他总算可以低低地笑出声。
半分钟后,他收起笑意,用钥匙打开上了锁的抽屉,从底部抽出个外皮有些旧的文件夹,翻开到最后一页,将草纸平整地装了进去。
里面还有上百张纸,每张都有盛寒的笔迹,部分已经泛了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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