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换洗衣服都是他收的,也全都放在他的包里,因为他不放心丢三落四的小孩儿自己收拾。
他还记得小学时候的某次春游,班里提前一天发了统一的小黄帽,结果小孩儿第二天就忘带了,还委屈巴巴地蹲在墙角,不敢跟老师说。
他见不得小孩儿那样子,就把自己的帽子给了出去,成为全班唯一没戴小黄帽的学生,还被老师批评了好一会儿。
初中时候运动会发手拍,小孩儿也忘带了,他也把自己的给了出去。
高中经常会让带身份证户口本,或者有重要表格让家长签字,小孩儿十次有八次会忘带,还要打电话要家里。
想着想着,季凌舟就轻轻笑了出来。
这么笨的小孩儿,还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没有自己可怎么办。
最后,季凌舟的视线停留在垃圾桶里。
两个。
里面只有两个。
他昨天恶劣的性子上来,骗小孩儿说要用五个,把小孩儿吓得直哭,眼泪掉得跟水龙头似的,怎么哄都止不住。
口头说说而已,他怎么可能会真的用五个,怕什么呢。
明明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小孩儿舒服,而不是满足他自己,不然他根本不会管那么多,还可以只为了自己爽,把小孩儿弄成破布娃娃。
结果那小孩儿偏偏不懂,还哭着说自己这么凶,就是不爱他了,是自己想要把他玩坏,让他以后再也不能用。
真是个傻瓜。
季凌舟洗澡回来,小孩儿还没醒,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未动。
白皙的脖颈露在被子外面,上面留着两个淡红色的吻痕。
小孩儿的皮肤太特殊了,即使他已经很克制,吻得都很轻,但还是不免留了些痕迹。
宝贝,季凌舟坐在旁边,亲了亲小孩儿的脸颊,覆在耳边温声开口,时间不早了,该起床吃饭了。
盛寒半梦半醒,眼睛还闭着,拉过被子遮住耳朵:我不要。
昨晚做了那么多事,他都快累死了,只想瘫在床上几天不起来,才不要起床呢。
季凌舟握住小孩儿的手,诱惑道:早饭吃酒店自助,有布丁,有双皮奶,还有薯条,可以随便吃。
盛寒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觉得还是睡觉更重要,软软地开口:我不吃了嘛,等回去之后,让哥哥给我买一百份,吃个够,嘿嘿。
季凌舟觉得好笑,宝贝,你哥哥是谁?
盛寒虚虚睁开一只眼,瞅了季凌舟两秒,又飞快地闭上了:我哥哥就是我哥哥嘛,反正不是你,你是大变态。
哦,季凌舟眯了眯眼,这样啊
小孩儿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了,季凌舟没再说什么,把拖鞋踩掉,翻身上床,随后坐到床中间,掀开被子,俯下身去。
!?盛寒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眼,你、你干嘛!唔
一旦开始,无法制止了。
他也不想制止。
季凌舟漱完口回来,盛寒坐在床上羞愤着,眼角红红的,抱着被子叫嚣:你干什么嘛!你太讨厌了!变态!再也不理你了!
季凌舟:我在叫宝贝起床,以变态的方式。
盛寒:
是不是个好办法,季凌舟弯了弯眼角,笑得纯良无害,宝贝以后再懒床,我就这么叫。宝贝又快乐,又能醒,一箭双雕。
盛寒的脸红红的,小声哔哔:才、才不要呢。
季凌舟遗憾:好吧,那以后不弄了。
盛寒:
季凌舟收回笑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被子完全掀起来,再放到一边,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东西:宝贝快起床洗漱,待会儿吃完饭就要退房集合了。
盛寒抓着被子,一动没动。
季凌舟:宝贝?
盛寒咬了咬嘴唇,羞耻了半晌,才小声开口:以、以后还要。
季凌舟:要什么?
盛寒低着头:要这么被叫起床。
季凌舟:嗯,为什么?
盛寒只回忆了一瞬间当时的感受,就激动得头皮发麻,因为因为很舒服,我很喜欢。
好,季凌舟笑了,却没有放过,那作为交换,宝贝能答应我什么?
盛寒想了想:我、我下次也试着帮你,帮你那个
季凌舟:不要。
盛寒:?
季凌舟:我只要下面的就好,不需要上面的。但我现在已经得到下面的了,不能算是额外的奖励。
喔,好叭,那我换一个。
盛寒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可以答应什么作为交换。
季凌舟:宝贝先去洗漱,回来再说。
盛寒点了点头,乖乖地爬下床,思索着进了洗手间。
季凌舟笑了一下,就继续收拾东西。
然而,还没过一分钟,盛寒就举着牙刷,满嘴白色的泡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出来:我想好啦!!
季凌舟:宝贝,等刷完再说。
不然容易把牙膏吞下去。
不!我现在就要说!要不然一会儿就忘了!盛寒深吸一口气,认真又大声地说,作为交换的是以后你想和我玩什么都行!
季凌舟挑眉:哪种玩?
盛寒佯装羞涩,摆了摆手:哎呀!就是那种玩嘛!你懂的,嘿嘿!你喜欢玩什么,我都可以陪你玩哦!
季凌舟:多变态的都可以吗?
盛寒猛点头,眼里亮晶晶的:嗯!都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季凌舟:
哪里是勉为其难,这分明是在期待。
嗯,我知道了,季凌舟起了逗弄的心思,几步走到小孩儿身边,故意压低声音说,下次就把宝贝玩坏。
!?!?
盛寒咽了咽口水,羞红了脸,赶紧举着牙刷跑回了洗手间,还把门锁上了。
盛寒洗完漱出来,就一直欲言又止,季凌舟怎么问都不说。
等到关好房门,准备下楼去吃自助早餐时,盛寒终于忍不住了,紧张兮兮地问:咽了两口牙膏会肚子痛吗?
季凌舟:
果然。
下午三点,同学们乘着大巴,踏上了回学校的归程。
昨天玩了一整天,今天又继续,大家到这个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在车上睡得东倒西歪,像一车影视剧里中了迷药的乘客。
盛寒却没有睡,没骨头似的斜枕在季凌舟肩膀上,小声和他聊天。
海选赛是不是快开始了,哪天呀?盛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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